薛裳枝若有所思道,“那你觉得应该加些什么呢?”
姜文弱弱道,“我不知道。”
薛裳枝转身又去弄自己的豆花去了,集市到下午时人比较少,周围的摊贩也收摊了,基本无人注意到这里这位凄惨的富家公子哥儿。
姜文无法逃脱,又觉得呼喊求救实在过分丢人,有气无力说,“姑娘,你何时能放过我?”
薛裳枝道,“可以了,你走吧。”
姜文眼睛一亮,“如此的话………”
话没说完,忽然就见薛裳枝嫣然一笑,问他道,“等等,公子,你还没有说我喂得好不好呢?”
姜文摄于薛裳枝的淫威不敢反抗,“喂得好,呵呵,喂得好。”
薛裳枝点头,“可是我记得你刚才说喂得好就要带我回去呢,我现在能跟你回去吗。”
姜文脸都僵了。
所以要他怎么说啊,他不敢说不好,说喂得好又要带回去个母老虎,看这力气会不会哪天一个不高兴把他锤死?
姜文差点哭了,薛裳枝语气更加柔软,“公子你是不是嫌弃我啊,嫌弃奴家、嫌弃奴家不够温柔,所以不想带人家回去。是还想奴家再喂喂你吗?”
不光是姜文,连郑娘子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她对薛裳枝态度逐渐改变一来因为她很擅长点豆花,二来是薛裳枝有通明子的令牌,在她心里,薛裳枝就是个柔弱的富家千金,顶多有一点奇怪的传言,也比较擅长做菜,怎么、怎么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姜文强忍泪水说,“不是的,是在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在下配不上姑娘这样的仙子,求求你放过我吧。”
薛裳枝逗弄够了,不想看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抹眼泪,挥挥手把人赶走。
出摊后还要收摊,薛裳枝挽着袖子帮忙收拾碟子,郑娘子小心翼翼把她手上的碟子接过去,“您别捏碎了。”
一旁帮忙的小厨娘也走过来,结结巴巴说,“姑、姑娘,您要吃些什么东西,万万不可饿着了。”
她们不是怕她,就是这力气,万一把盘子捏碎怎么办!
薛裳枝把人打发去帮忙买了一份烤肉,一直带着帷幕一言不发的何良君忽然凑在她面前朝她竖大拇指,“你真厉害。”
见薛裳枝不说话,何良君自个儿却絮叨开了,“那位姓姜的,是我未婚夫姜武的弟弟,在家里特别受宠。你知道姜家吧,就是姜将军那一家,陛下他亲妈就姓姜,这家人可不得了,嚣张跋扈,长安城没人敢惹他们。”
薛裳枝对于刚得罪的富家公子哥还是挺在意的,闻言问,“既然是皇帝的亲娘,那……”
何良君道,“陛下不会管这种事的,陛下特别心软你知道吧,我哥说他养的一只鸟死了他都要哭整整三天,他娘对着他哭,他怎么受得了呢。”
薛裳枝听完也没什么感觉,但她好歹是看电视剧长大的,如此便知道这样嚣张的人家总是反派,毕竟长盛必衰物极必反,皇帝能咽下这口气吗?
收拾东西回小昆阳观后,一行人先清点了赚到的钱,抛除豆子、果干、酱料、饴糖、香料等佐料的费用三百钱,他们净赚一千二百钱,平日卖豆乳豆腐卖几日才能有这个收入。
郑娘子叹息道,“我卖了四余年豆腐,方得此情此景。若是早些年也能卖到这地步,说不得我也成为管事了。”
薛裳枝笑道,“可惜是一锤子买卖。”
因为发生了姜文这件事,他们都知道明日不能再去西市卖豆花了。姜文再怎么说也是国舅家的小孩,要报复他们再容易不过。
郑娘子问薛裳枝,“要不要干脆去东市卖豆花呢?”
薛裳枝想了想,“明日就只去东市卖豆腐和豆乳吧,至于豆花再想其他办法,毕竟姜家有一手遮天的本事,看起来不好惹。”
卖完豆花还要去通明子师叔处报道,顺道把事情告诉通明子师叔,以免给小昆阳观带来麻烦。
但到了通明子师叔院子时才发现院子外面站着一行穿着短打的精干侍卫,侍奉在一侧的小师弟曾静德对薛裳枝道,“有贵客在这里,师叔的客人历来神秘,你们等到人走后再来吧。”
薛裳枝认可他的说法,准备离开,郑娘子却顿了一下,开口道,“咦,那客人我认识,是个大官儿,脾气很好,听说他常去崇明寺烧香。”
崇明寺是当地很有名的一个寺庙,据说香火很灵验,所以当地人都爱去烧香。
薛裳枝惊讶道,“喜欢烧香,那怎的来了道观?”
郑娘子听了她的疑问,指了指门口的侍卫。
薛裳枝仔细打量后才发现,这些侍卫们手上都统一戴着佛珠,佛珠颜色漆黑,仿佛被时时把玩,只有真正信佛、爱佛的人才能将之把玩到如此地步。
薛裳枝绞尽脑汁思考后明悟道,“你的意思是,通明子道长是位有大肚量的道长,对真正修行之人不会有门户之见,因为三清渡众生?”
郑娘子无语,“我是说,这串佛珠是奇楠沉香的。”
极品奇楠沉香有平心静气的效果,香味绵长悠远,据说比金更加昂贵。
薛裳枝:………
郑娘子,“通明子道长若是把一尊像卖给他,那能得到多少香火钱啊。”
薛裳枝:………
薛裳枝憋了一会儿道,“通明子道长真是位有大智慧的道长。”
郑娘子道,“是如此,通明子道长还会招待他吃午饭。”
薛裳枝仿佛被打通七窍六脉:这不就是最好最大方的投资商?通明子道长真是慧眼如炬!若是让他一起来开发长安美食市场……
薛裳枝走出院落,拿着通明子道长之前所给的那枚令牌去了后厨。
后厨中人正在忙碌着,有人在揉饼,有人在烤饼,有人在切肉。
薛裳枝拿出令牌给厨房中的厨娘看。
她以前未接触过这些厨娘,她们也不认识她,但态度依旧保持恭敬道,“姑娘好,这里有早食剩下的胡饼、煮豆腐,您要吃什么尽可以拿走。”
薛裳枝手指撑着下巴道,“没事,你们自己做自己的,我看看给客人做的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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