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总放心。”余光中闻染清没有动作,迟意指了指不大的床面外侧多出的一床毛毯,“我在椅子上凑合一晚。”


    “小意..”


    门“哗”地被拉上,闻染清咬了咬下唇,话还没说完可以交流的空气就被完全阻隔,直到磨砂门模糊可以看见的高瘦人影在脱衣服,她有些慌乱地回过身。


    闻染清有些话想和迟意说,她躺在床上,侧睡着身体,眼皮渐沉。


    朦朦胧胧地,她听见轻微的响动,房间内很快安静下来。


    *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凌晨,空气中的柑橘味道仍有留存,迟意留在桌上充电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突然的亮光让闻染清有些不适,在房内完全黑暗以前,她看清了迟意不在这里。


    “小意?”闻染清起身,轻声问了问,无人答复。


    窗外雨还在下,乌云完全遮蔽,没有一点亮光。


    闻染清裹着毯子拿了小屋门口的透明雨伞出门,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测——迟意的易感期可能提前了。


    刚才迟意背她的时候身体状态好像就不太好,碰见了闻染清的发热期,闻染清不能不怀疑迟意被强制进入敏感期了。


    她心里又担心又急,步调罕见地慌乱。


    院内除了几间可供居住的房屋,剩下只有一个小小的工具间,里面有些灯光,还有些轻微的响动。


    闻染清知道迟意怕黑,她敲了两下门,没等里面的人有所反应就急切地推开了门。


    护林员大叔对设备做过检查之后在找可用的线路电缆,他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的位置,看清是晚间那位身体不太舒服的女士时,问她:“有什么事吗?”


    苍白的脸因为有些薄红显得病怏怏的,闻染清抿着嘴一言不发,他有点担心。


    “是烧还没退吗?这里没有别的常备药了,你别着急,通讯明天中午之前应该就能恢复。”


    工具间不大,一眼就可以看清里面不会有第二个人,而且空气中也没有迟意信息素的味道。


    闻染清微微颔首:“不好意思吓到您了,我没事。”


    护林员半信半疑,看女人的神色很快恢复平静,不似有假,他点了点头,准备继续检查手头的工具。


    “请问,您看见我朋友了吗?”


    “没看见,怎么了吗?”


    闻染清原本没抱有多大希望,在听到对方否认时,心还是不由沉了几分,“没事,可能出去门口透气了,打扰了。”


    她没有选择告诉能给她提供帮助的中年男子,迟意的易感期如果真的提前了,闻染清不想让任何人的存在对迟意产生困扰。


    礼貌地关上门,闻染清在院落里很快四处找寻了一遍,在离她们的房间最远的一个角落外,有一点点柑橘的气味。


    “小意?”


    “是你在那里吗?”


    alpha在易感期时脾气狂躁且没有安全感,精神力越强的alpha安全感越小。


    一旦没有借助药物抑制进入易感期,alpha会躁动不安,对omega更加渴望,需要omega的安抚。


    空气中柑橘味和威士忌的味道交杂缠绕,闻染清隔着小院的围墙小心询问着,语气轻柔,诱哄一般,生怕一点点不对都会惊到迟意。


    “小意,别怕,待在那里别动好不好,我来找你。”


    紧接着是瓶罐落地的声音,迟意徒劳地捂住自己腺体,炸了毛一样:“不行..你别过来..”


    迟意身边有两剂空了的针管,她仰头抵着身后的墙面大口呼吸着,可以明显感觉到精神力和信息素都不受自己控制,整个人难以忍受。


    至于闻染清..


    她现在绝对不能看见闻染清。


    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强烈不安,闻染清心针扎了一样疼,她抓着毯子边缘的手紧了又紧,眼眶泛红,不知不觉带了点哭腔:“小意..”


    “我可以帮你的,听话好不好。”


    迟意听见她的声音,更加暴躁焦乱。


    她不乖,不想听话,也不想..听见闻染清对着她的伤一遍遍说对不起。


    她不要闻染清因为觉得亏欠自己一条命而被束缚在她身边,也不要闻染清作践自己一样当作对她的补偿。


    迟意头疼欲裂,耳边一片杂音,清晰地感知到身体快要不受自己控制。


    她看了一眼远处黑到能隐蔽所有事物的深林,一点都没有犹豫,跌跌撞撞地试图自己站起来。


    闻染清再没听到迟意的回答,她匆匆走出后门,看见浑身湿透状态很不好的迟意跌坐在地,脸色煞白,“小意!”


    随着闻染清靠近迟意,身材高瘦的alpha便一点点蜷缩起来,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野玫瑰的清香一点点被释放,安抚着不安的迟意,越是抑制不住地汲取,内心深处越是渴望。


    “你..你别过来..”迟意语带颤抖地警告闻染清,身后已经是退无可退。


    一种巨大的恐慌将她包裹,在脑袋被抚到的一瞬踪影全无,闻染清用软到不能再软的语气对她说:“别怕,我在这里。”


    迟意抬起头,双眸血红,看着闻染清的眼神却清澈无辜,像只受了伤的小兽。


    “你别...”迟意慌忙地摸了摸后颈处的药剂,再也做不出推据的举动。


    砸在身上生疼的雨点被伞阻隔在外,闻染清主动释放了些信息素,俯身手轻轻揽过迟意的肩头,软着声音耐心哄她:“回房间好不好?”


    “你易感期到了,在外面解决不了问题,身体也会吃不消的。我们回房间好吗?”


    迟意眨了眨眼,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不再回避她的视线,痴痴地看着闻染清。


    好像看见了很多年前的闻染清,温柔、轻哄着她入睡。


    闻染清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羞窘,她轻轻擦掉迟意啪嗒啪嗒往下掉的眼泪,牵着她走回了房间。


    易感期被本能支配的迟意更像个孩子,顺从地跟在闻染清后面,任她把自己带进浴室,半靠在洗手池边等她。


    直至闻染清走出浴室帮她拿干净的衣物,迟意仍旧不舍得收回目光。


    闻染清有点被迟意的信息素影响到,脸上耳朵都漫着燥意,她很快定了定心神,从衣柜里找适合迟意身高的短衣裤。


    这些衣物是为不同的护林员准备留作备用的,迟意身上的已经是最后一件大码。


    对比花费了一些时间,还好迟意体型偏瘦,应该可以勉强穿下。


    “小意,”闻染清拉开浴室门,“换这个..”


    甫一进门,排风扇已经把淡得不能再淡的花香吹散,剩下一股浓烈到排不走的威士忌酒香。


    仅仅离开了闻染清一会,alpha身体的本能就已经将迟意的理智吞没,她扯过闻染清,两只手把人禁锢在怀里,将女人压在磨砂门上,深深埋首在玉颈间。


    “小意..”闻染清急促喘息,侧过脸,手不着力气地抵在迟意肩头,温顺地配合她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s级omega用药物强行压下的发热期不稳定,体内的欲望同样一点就着,闻染清腿有点软,坚持着借力墙面,一只手绕到对方身后。


    手抚过骨感的背部,一下一下轻轻拍着狂乱不安的迟意,温声软语:“姐姐在这,很快会过去的,没事的不要怕。”


    听到这个称呼,迟意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她的视线从绯色的明艳面部到泛着粉色的耳尖,最后落在脆弱红肿的腺体上。


    无论ao,腺体的样子总不是很好看的,闻染清肩膀不安地缩了缩,企图借这样的小动作回避这直勾勾的眼神。


    空间狭小,迟意的感官被烂熟馥郁的玫瑰香味占满,气氛旖旎非常,四周流动着化不开的情潮。


    迟意久久看着闻染清轻易暴露在她眼前的腺体,背上的疤痕被隔着衣物不断抚摸,满腔的情绪一下被点着。她掐在女人的下颚处,让闻染清直视自己,语气凶恶。


    “闻总刚才说会帮我,怎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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