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的爱情,不会打折扣。◎

    明煦一直都不是睚眦必报的人, 如果有人伤害他,他只会躲远一点,从不会因为别人给他造成伤害而有报复的心理。

    这一次重生回来, 明清弦和沈笠害地他倾家荡产,最后孤独死在医院,他在心里做的打算都是远离他们,然后做好的生意, 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没想过去害人。

    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他今天却差点把明清弦掐死,为了桑枝送他的一个礼物。

    并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桑枝送他的东西被摔坏了,他真的会因为所有关于桑枝的一切而失控。

    他不认识这样的自己,甚至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平静下来之后, 他又在想, 他怎么会那么生气呢, 明清弦打他一顿肯定就走了, 他没必要跟他闹地那样难看,他最难看的样子被桑枝看到了。

    他也知道, 他打不过明清弦,可是他却因为一块手表, 差点杀了明清弦。

    桑枝也没有问关于明清弦的事情, 他也绝口不提,两个人像是商量过似的, 心照不宣。

    这一刻吻住了桑枝, 他觉得心情平静了很多。

    只要桑枝在身边, 就够了啊, 干什么那样疯魔。

    让他疯魔的人,也只有桑枝一个。

    侧首,一只手托着桑枝的脸颊,感受着她温柔的触感和温度,明煦知道,他这一辈子不会再有遗憾了。

    他所有的肖想在这一刻得偿所愿。

    桑枝的吻很温柔,他也是第一次接吻,不太会。

    桑枝跪在床上,从旋转椅的靠背上抱着他,尽量迎合他的亲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男人大抵在这种事上是无师自通的,他没有专门学过,却也会在吻她的时候,试探地往深处探去。

    很轻易就打开她的贝齿,寻到了那令他无法思考的小舌。

    他转了个方向,起身,唇却没有离开桑枝,桑枝被迫仰头,睁着一双美眸看着他。

    他看清了桑枝的表情,她的眼睛里有笑意,有温柔。

    明煦弯腰压在了床上,桑枝往后退。

    这原本就是他俩的新房啊,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地一起睡过。

    明煦个子高,压迫感其实很强,他是个实实在在的成熟男人,桑枝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雄性荷尔蒙,她甚至在想,如果明煦真的会跟她发生什么,她会拒绝吗?

    她应该不会拒绝,她这样想。

    明煦长了短胡茬,桑枝感觉有点扎嘴,但又觉得他好有男人味,他本来就是属于大叔级别的男人,比原主大了五、六岁。

    一切发生地很自然,明煦的半个身子压了上来,桑枝觉得这个夜晚必然会和明煦进行点实质性的东西,比如做一些爱做的事。

    她没有经验,但她可以和明煦慢慢摸索。

    可是吻了大概十分钟,明煦放开了她。

    桑枝一睁眼,见明煦背对着光线,她能看到他唇上的亮光。

    她亲地有点狠,明煦的唇颜色变得很深,这是她没见过的深色。

    她就那样愣愣地看着明煦,明煦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的声音很沉,很低:“睡觉了。”

    桑枝一愣,眨眨眼,问明煦:“不做吗?”

    明煦的瞳孔一缩:“什么?”

    桑枝这才惊觉自己可能会错了意,脸上突然发烫,一把抓起被子把自己捂了起来。

    明煦:“……”

    他也想,但不敢。

    是真的不敢。

    明煦出了口长气,远离了大床,坐回了凳子,告诉桑枝:“我工作,你睡觉。”

    桑枝闷闷地“嗯”了一声。

    桑枝摸索着躺下了,明煦想心无旁骛地工作,却怎么都忽略不了桑枝。

    他心不在焉,连统计表都做错了好多次,不得不删除重新来。

    桑枝倒是因为明煦满足了她初吻的愿望,满足了。

    很快就在被窝里独自睡着了,连明煦什么时候休息的都不知道。

    明煦终于做完了剩余的工作时,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桑枝睡地很熟,他去洗了把脸,将室内的灯都关了,小心翼翼地躺在了桑枝旁边。

    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胸口,她顺势翻了个身,面对着明煦继续睡。

    明煦侧躺着,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他真的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桑枝这么娇贵又可爱的女人。

    真的就是被娇养在城堡里的公主,不知人间疾苦。

    可这公主,却也愿意拥抱他。

    她躺在身边,明煦突然觉得岁月静好。

    如果一直这样的话,多好。

    他突然后悔和她离婚,如果不离婚,她就会一直陪着他了。

    可是不离婚,又无法让她尽情地飞翔。

    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但生活不是。

    桑枝不知人间疾苦,觉得相爱就可以了,然而并不是这样。

    明煦也深知他和桑枝的这条路不太好走,但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他希望桑枝永远不要去体验这条路上的荆棘,他要在前面把所有能伤到她的刺都拔光。

    他要给桑枝一条宽广的感情大道,让她不要为了他而受伤。

    这世上,谁都不可以伤到她,包括明煦自己。

    他做了很多决定,并且会尽快一步步付诸行动。

    桑枝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只是喜欢了一个人,却让那个人一声甘愿为她而活。

    这一觉睡得很饱,桑枝醒来时天还没亮,但是她在明煦怀里。

    她动了动,惊醒了刚睡着没多久的明煦。

    桑枝又凑上去吻明煦,被明煦拦住了。

    “别闹。”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低沉有力。

    “可是,天亮了我就走了,我要亲。”

    明煦无奈了。

    “还没亲够。”

    桑枝当然没亲够。

    “没够。”

    明煦出了口长气,佯装生气。

    “你是想要我的命。”

    桑枝翻身起来,趴在床上。

    “我怎么就要你的命了?接个吻就要你的命了?”

    明煦不想听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讲道理。

    伸手按下她的脑袋,吻住。

    “哪有女孩子像你这样主动的。”他轻声呢喃。

    桑枝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不服输:“我不主动,你也不主动,那我什么时候能体验一下谈恋爱的美好?”

    明煦这次吻地用力,克制又怎么样,抵不住她一声娇嗔的诱惑。

    他不想克制了。

    天微微亮以后,桑枝起了,但是她的衣服还没干,明煦帮她去阳台拿了衣服进来收拾好,她还穿着明煦的居家睡衣。

    她要回家了。

    李婶已经起了,刚打开门到院子里,想打扫院子,见明煦和桑枝出来,还问他们:“少爷和少奶奶起这么早么?”

    明煦说:“我送她回家。”

    李婶笑了笑:“少爷对少奶奶真好啊。”

    桑枝点头:“我也觉得。”

    李婶问:“那少奶奶有没有想过再回来住啊?”

    桑枝看了看明煦,想了想道:“看他的表现。”

    明煦揉她的头发:“走了。”

    桑枝没有挥开他的手,她总觉得明煦揉她的头发和桑怀揉她的头发感觉不一样。

    桑怀要是这样,她早就一把打开,并且警告他:“别乱动我头发,护发精油很贵的。”

    可是明煦这样,她感觉到很甜蜜。

    桑枝自己开车来的,车还停在明煦家门口。

    明煦问要不要他开车,桑枝问:“你能行啊?”

    明煦脸色一黑:“可以开车,有驾照,可以开慢一点。”

    桑枝点头:“行。”

    明煦很少开车,一来腿不方便,二来懒得开。

    家里就一辆二手车,给老刘开,去哪里都是老刘开。

    他只是想让桑枝休息会儿。

    上车之后,桑枝也不系安全带,明煦等了半天,见她无动于衷,只能自己凑上去给她拉安全带。

    明煦问:“真的就在等我?”

    桑枝笑着点头:“这不,有男朋友了,我也可以享受一下这种待遇了。”

    明煦:“……”

    他是真的无奈了。

    给她系好安全带,明煦才出发。

    距离他上班还早着,只是他不会先去公司,他会先去主宅。

    他想看看明清弦死了没有。

    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桑枝突然跟他说:“明清弦去找过我。”

    明煦一愣,回头看她:“找你干什么?”

    桑枝冷哼:“还能干什么,膈应我,他想追我。”

    明煦的神色又冷了,没说话。

    桑枝又立马解释道:“我可没答应他,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你放心啦。我现在只喜欢你。”

    明煦只是道:“离他和沈笠远点。”

    桑枝点头:“我知道。”

    明煦又叮嘱她:“不管他和沈笠谁找你麻烦,你都告诉我。”

    桑枝笑嘻嘻地问:“怕我被欺负啊?”

    明煦一本正经地回答:“嗯。”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两个人会联手对付桑枝。

    他得罪了明清弦,他会把这账记在桑枝的头上。

    他是这样想的。

    把桑枝送回家之后,明煦在别墅区门口下了车,跟桑枝道别。

    桑枝让他经常联系,他应下,看着桑枝回家了,才打车回家准备去明家主宅。

    可老刘告诉他,明清弦被送到市医院去了,明煦就转头去医院。

    明清弦可差点被明煦掐死了,做了一晚上噩梦,脚踝上面一块肉都被明煦咬掉了。

    整个人浑浑噩噩,不知道在干什么。

    直到一大早没等来张祎萍,却先等来了明煦,明清弦吓得脸色惨白。

    明煦的神色看起来很吓人,冷地过分。

    明清弦想按护士铃,想要一个人陪着他,可是明煦却走向病床,低眼瞧着他。

    明清弦脸上的冷汗下来了,他唇色惨白,看着明煦。

    “你想干什么?”

    明煦的声音很沉稳。

    “怕了?”

    明清弦咽了咽唾沫,还不服气。

    “我怕你?我要报警抓你,你这个杀人犯!”

    明煦冷笑:“我杀人犯?我杀谁了?我弄死你,也顶多算防卫过当,我的宅子里,有监控的。”

    明清弦:“……”

    明煦坐在了病床前的凳子上,拿了水果刀。

    明清弦眼睛瞪大。

    可明煦却拿起了果盘了的苹果,眼神冷漠地看向明清弦。

    水果刀一刀一刀地将苹果皮削下来,明煦的声音清冷低沉:“你别惹我,我就不会针对你,你要是惹我,我让你连明家的一分钱都拿不到。”

    明清弦:“……”

    明煦又补充道:“桑枝要和我复婚的,他依旧是我的妻子,你的嫂子,请你以后自重点,如果让我发现你还纠缠她,我可不会念我们之间的兄弟之情。”

    经过昨天的事情,明清弦知道,明煦是能做出来的。

    他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明煦削了块苹果,扎在水果刀上,递到明清弦嘴边,示意他张嘴。

    明清弦的喉头动了几下,硬是没敢。

    他怕明煦直接用刀子割了他的舌头。

    明煦变了,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明清弦知道,这个明煦,不太好惹了。

    他眼神里充满着杀气,戾气。

    这是以前没见过的。

    和明煦待在一起如同受刑,直到张祎萍到来,明清弦才狠狠地出了一口长气。

    明煦也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刀和削地不规则的苹果,起身,看了一眼张祎萍。

    张祎萍有点疑惑,但还是明清弦比较重要,朝着他走过去,担忧道:“你昨晚干什么了?要不是老刘说你来医院了,我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明清弦看了一眼明煦,想说的哈卡在喉咙里,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没事。”

    明煦走出了病房,他头也不回地朝着医院外走去。

    没有人能够窝囊一辈子,他明煦也不会。

    不争不抢,不去关心,是因为没有在乎的事物。

    可是从此以后,他有了。

    那他必然要做她的避风港,为她抵挡一切风雨。

    过去走过的路,不堪回首。

    可是未来的路,还在脚下。

    他势必会走出一条宽广大道,也势必会为她坚不可摧。

    他的肩膀,足够厚实,也足够让她依靠一生。

    上辈子如何,这辈子又如何,他要尽数掌握在手中。

    无法给她一个美好的世界,那就穿上西装,为她运筹帷幄。

    她既然选择了明煦,那明煦必然会以自己的力量,将她举过头顶,让她闪闪发光。

    桑怀问桑枝:“喜欢明煦什么?”

    桑枝毫不犹豫地回答:“喜欢他给我百分百的爱情。”

    他给她的爱情,不会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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