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教大牢里,几乎把不顺眼的囚犯的都折磨了个遍,只是茹东玲却发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那是一黑衣黑发,异常地沈默的女子。
听闻那女子前不久似是在牢里大闹了一场,被关进了禁闭室里头,到现在还没放出来,那女子平时不言不语的像个哑巴,疯起来却很是可怕,所以被牢里的其他人称作“哑巴疯狗”。
“哑巴疯狗么?呵,名字倒是取得不错。”茹东玲笑道,她特意去到楚闭室,在摇曳的烛火的映照下,眼前那被她折磨透的人。
被称作哑巴疯狗的女子此时满身是血污,她的手腕和脚腕被墙上的手铐和脚铐禁锢住,整个人呈大字型,露出的手脚都是嶄新的伤痕,有鞭伤,被利器划破的伤,有徒手弄出的伤。
即便被伤害到如此地步,哑巴疯狗仍然没有像其他囚犯一样哭着求饶,只是朝茹东玲发出像是野兽般低沉的怒吼声。
那原本乌黑的眼眸已变成了深红,有好次茹东玲靠近对方的时候,都差点被那向前嘶咬的口咬到,那咬合的力度可不是开玩笑,要是她没能躲开,只怕会被硬生生咬下一大块血肉下来。
“呜吼……呜嗷呜!”对着茹东玲,哑巴疯狗像是地盘被入侵的动物般,嘲她吠叫,见状,茹东玲眼中掠过一丝暴虐,她一个鞭子直接落在哑巴疯狗的脸上,冷笑道:“他妈的……还真是一只疯狗!”
那鞭子在哑巴疯狗的脸上落下了一道深重的血痕,更拨开了她掩盖脸容的发丝,露出了她满脸的狰狞的黑色魔纹。
她的魔纹和双子脸上那画着的咒纹截然不同,双子的咒纹如锦上添花,为她们精致的面容更添几分神秘,但哑巴疯狗的魔纹,却是像一条条恐怖的伤疤刻在脸上,班驳交错,可怖吓人。
脸上的魔纹全露出来后,连茹东玲都不禁有些讶然,像是发现了茹东玲的一丝停顿,哑巴疯狗更是以魔纹作为威吓,想要吓走对方。
“看来比我想象中更热闹呢。”只见一把与茹东玲一模一样的声音,调笑地说道,闻声看过去,便见茹西玲含着笑意,正站在禁闭室的门边。
望见和茹东玲长相一样的茹西玲,只是让哑巴疯狗的反抗和厌恶,扩展成双倍,她朝茹西玲发出从喉咙处出起的低沈咆哮。
只见茹西玲往前踏了一步,身后竟是露出被遮挡的人影,如冰山般的女子,和平时一身白衣不一样,她穿了一袭暗蓝色的衣袍,面色平静,即便看到满屋的血腥混乱,眉头也不皱一下。
[这血腥的场景要是要打马赛克,还是直接黑屏省事。]系统道。
在沈拾现身的那瞬间,哑巴疯狗发出呜咽一声,竟是低下了头,身子微微发着抖,全然不见刚才那如凶兽一般的凶残神色。
见到哑巴疯狗这个模样,倒是把茹东玲逗乐了,她对沈拾像是话里藏话道:“都说那些畜生往往就是直觉比较准,能认出谁不好惹,瞧,咱们大红人沈护卫长一进来,哈哈,那条凶残的疯狗立马被吓成这怂逼样!
听到茹东玲的话,茹西玲也不禁笑了出来,道:“还真是条贱狗。”
像是听不见两人的话一般,哑巴疯狗只是低垂着头,像是想要躲开沈拾的目光般,拼命地躲藏自己的身体,奈何她的四肢被束缚住,即便想要蜷缩起来,也只是无意义的挣扎罢了,反倒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在沈拾走上前一步前,宛如被惊到的小乌一般,哑巴疯狗想往后退,却只是撞上冰硬的墙壁,她抖着声音,掩去面容,道:“别……别看……很丑,很可怕……”也不知道说的是那道茹东玲落下的鞭伤,还是脸上那一道道魔纹。
半响,哑巴疯狗只感觉那微凉的手,轻缓地抬起了她的脸,她看到那极美的女子。
那双清亮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让哑巴疯狗只觉自己像是那在美丽的花朵下,丑陋的虫子,只想将自己藏得更深,却又被花朵的美丽吸引住目光,只能本能地渴求,贪婪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当眸光落在那些可怖骇人的魔纹,女子终于微蹙起眉头,就在哑巴疯狗满心沧然,准备听女子那饱含厌恶的话时,女子只是像有些不解地,恬淡地道:“这有何令人害怕的?”
那句话让哑巴疯狗那满是血红的眼瞳,竟是褪去了赤色,变回那黑亮的眼眸,倒映出那冷雅的身影。
[不是都说修仙之人五感发达么,沈拾你是那例外么,这脸你还能说不可怕啊。]系统看着那会让小孩吓尿的脸,吐糟道。
沈拾仍旧充满疑惑,道:[只是区区一张皮囊,难道是会杀人伤人?为何要感到可怕。]
和沈拾谈正常,如对牛谈琴,系统便也放弃了。
“这样看来,这丑东西确实对沈护卫长不一般,刚才还像只疯狗似的,现在倒装得什么似的,是想搏同情么?”茹东玲的眼中浮现出嗜血的笑意,道:“我来替沈护卫长教训这虚假至极,不入流的东西?”
闻言,沈拾只是摇了袭摇头,对茹东玲说道:“如此在大牢里闹,到时教主回来会问罪的。”她顿了一下,道:“西刑主。”
听到沈拾那句西刑主,茹东玲和茹西玲都愣住了,茹东玲,应该说,是茹西玲冷硬地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脸上画红咒纹、爱笑的是茹东玲,脸上画蓝咒纹、不苟言笑的是茹西玲,教内的都是这么区分这对双子,却不知其实那看似冷静的茹西玲才是两个中更暴虐疯狂的那个。
两人为了有趣,偶然会像这天一样,互作扮作对方,以对方的身份出现,从来没有人发现过这一点。
听到茹西玲的质问,那女子的眼眸轻轻扫过两人,像是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不是,一目了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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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平书南给了平尤琼能生成假灵根的应真后,也过了好些时日,新的灵根似乎也长出来了,平书南和迎夜白曾问过平尤琼,被她轻轻带过,似是不愿再提伤心事。
在那千亦山上是一座拜天道的神庙,神庙在白榕派其下,门派每年都会为神庙送来价值不菲的香火钱,所以庙里的信徒都很待见的榕派的人。
走在那通往神庙的楼阶上,只见是身穿白榕派墨蓝色衣,上纹有白榕衣袍的两名修士,一名扎着高马尾,眉眼有些阴鸷,身形利落修长,一身风骨的女子。
高马尾女子的身旁是一道清瘦的身影,能看出是一位女子,女子带着一顶帷帽,从帷帽上垂下来的白纱遮挡了女子的脸容,却见那女子的一举一动,都透出那淡雅轻柔之姿。
待爬上那几百级楼阶,到那神庙的门前,高马尾女子叩了叩门环,片刻,便见那高大的门被从里头拉开。
从里头走出一个大概有七十多岁,眉目和善的老婆婆,待看到门外的人后,老人笑道:“迎仙师。”那高马尾女子便是迎夜白,而老人便是神庙里的住持。
闻言,迎夜白微微颔首,道:“住持,打扰了。”她看见老人笑了笑,然后目光落在了迎夜白身旁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似是有些犹豫,却透过纱布看见迎夜白朝她轻点头后,她踌躇了一下,才抬起那五指纤长的手,将盖过面容的帷帽取了下来。
在那帷帽下,是张岁月美好,恬静温然的脸容,女子一张柔情似水的面容,似是要融化那天地。
“平仙师……”看着那被废了一身修为,被天下人证死去的平尤琼,竟是完好无缺地站在她的面前,纵使见过风雨的住持也不禁眼含些许讶然。
只是她虽然惊讶,但也知道迎夜白和平尤琼是信任神庙的,才会让她知道这件事,住持脸上回复了那头淡然的笑,她朝平尤琼道:“能再次见到平仙师你来到神庙,实在是太好了。”
三人走入神庙,这天阳光和熙,如同金锦鲤鳞片上映照的金光落在这神庙,那如常不变,宛似世外桃源般静好,那淡淡的禅香传来。
这一刻,平尤琼才感觉那些缠绕着她的恶梦,终于能被放下一会。
在门派时,迎夜白见平尤琼气息好了很多,灵根长了回来,就连那被废了修为,也不知为何竟是在一夜之间回来了。
可任凭着迎夜白怎问,平尤琼却终是不愿意透露一点分毫,平书南让平尤琼对修为的事保密,不是对旁人透露,免得惊忧了众人的心。
神庙内的后院是一个清宁的练武场,只见二人在住持的带领下穿过神庙,来到后院的练武处,住持对二人道:“二位请自便吧。”语毕,便退身离开了。
见住持离开,平尤琼朝一旁的迎夜白问道:“师叔,你为何带我到神庙?”
“我见你如今也康复了不少,想教你一些东西,只是怕在门派后山处,会被其他弟子瞧见。”她看了四周,道:“此处风光甚好又安静,再适合不过了。”
“原来如此,不过师叔是要教我什么?”平尤琼眸中升起一丝茫然,问道。
“想来虽是你师叔,当初却没教你多少东西。”迎夜白眼中似是透着不明的决绝和戾气,她看向平尤琼,严声道:“当初沈拾的武功是我教的,其至比她的师父都教得多,我熟悉她的技法,就像是熟悉自己的那般。”
心中生出些不秒的感觉,平尤琼只见迎夜白那如冰般冷漠,火般烧着怒火的眸子,从她的口里,轻缓地吐出几只字。
“——我教你如何杀沈拾,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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