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提着水桶适时后撤,退出了那人的攻击范围,那人却不依不饶,挥鞭就要再打,却发现自己挥不动鞭子。
定睛一看,原来鞭梢竟被一个不认识的丫头攥住了。
“云舒郡主素来忙碌,怎的今日有时间来神机营?”
见拉不回鞭子,云舒郡主便将鞭子一丢,随即趾高气昂地吩咐道:“既然知道是本郡主,怎么还有脸拦着?”
“去,把那贱婢给我拖到大狱里去,让她好好知道一下得罪本郡主的下场。”
乔翘不为所动,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她是我们红梅军的人,除了邱大人和主公大人,谁都没有权利罚她。还是说,郡主拿了玉令来?”
玉令是神机营几位统领的身份象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给云舒郡主一个外人,主公就更不用说了,听说躲她都躲到城主府去了。
云舒郡主狠狠地一跺脚,踹了放在井边上的木桶一脚,木桶跌进井中,发出扑通的声响。
“哼,既然是红梅军的人,总会要去校场练练的,到时候本郡主还怕收拾不了你!”云舒郡主瞪了江梨一眼,与她擦肩而过时还刻意撞了她一下。
待得云舒郡主走后,三人在井边打水时,江梨默默发问:“这位云舒郡主,是什么来头?”
乔翘道:“云舒郡主是云郡王的女儿,颇得圣上欢心,这才破例封了个郡主名号,不过也没有封地,只是个空头郡主,说来好听罢了。”
柳婉儿扬了扬眉,适时补充道:“她呀,在京都看上了我们的主公大人,死乞白赖非要跟来。结果来了又各种嫌弃,逼着城主给她单独建了座彩云阁住。”
“最重要的是,这丫头脑子有病,总觉得靠近主公大人的每一个人都有所图谋,就连自小和主公大人一起长大的楚医师和荆郎君都被她恶整过。”
江梨倒是没想到云舒郡主居然连男子都不放心,又想到见面这两次她的模样,确实是不太聪明。
“那我惹上她,岂非有什么了不得的麻烦?若是她找了城主来抓我,这又如何?”
听她这么说,乔翘和柳婉儿相视一笑,眼眸里俱是狡黠的笑容:“别担心,神机营可不是她撒泼的地方,她可对你做不了什么。”
见两人这种反应,想来麻烦会有,但想来不是什么大事,不然这两个姑娘也不会是这么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江梨为两人的恶趣味叹了口气,认命地提起两桶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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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院中便传来了拳脚功夫的声音。
乔翘收拾齐整出来的时候,乔梨已经在院中练了两刻钟有余。
红梅军特制的玄色衣衫套在身上,赤色腰带绑缚出腰腹曲线,小臂上的绑带勾勒出颇具力量美的线条。马尾用红色的发带扎起,面上不施粉黛,仅有几分活动后的娇粉色。
昨日见时还以为江梨不过是个花架子,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真功夫在身上的。
旁的不说,单刚才那几个腰弓,就不是简单动作。
见乔翘出来,江梨稍稍停顿了下,冲着她笑道:“今日第一次去操练,为防出糗,我先活动活动筋骨。”
“你不必拘谨,我每日也要出来练上两刻钟的,只是没想到你起的这么早,这才在一旁看了一会儿。”
说完这句,两人便不在言语,各自占了地方扎马步练拳脚。
两刻钟后,柳婉儿匆匆忙忙地从屋内冲出来,长发披散还未扎起,手上发带缠了几圈。
“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去校场吧。”
“你怎么这幅样子就冲出来了,稍早些起身,就不用这般匆忙了。”江梨看着柳婉儿一边走一边五指成梳利落地扎了个马尾,劝道。
一旁的乔翘倒是没有出声,在江梨来之前,她也劝过,最后还是被柳婉儿那套理论折服,再没管过她。
“小梨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要是少睡那么一会儿,眼下发青,皮肤泛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柳婉儿这般说着,便跑到江梨面前,正想说点什么,就看到了对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甚至细小的绒毛都看不见多少。
柳婉儿登时觉得自己像个班门弄斧的蠢蛋,悲伤地一言不发,趴在乔翘肩上走完了最后一段路。
乔翘不明所以,问道:“她怎么了?”
江梨想了想刚才柳婉儿的动作,回道:“可能是想到了新的美容方法?”
“你在胡说什么啊,明明是你伤害了我,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呢!”
柳婉儿指着江梨对乔翘说道:“明明小梨风尘仆仆来冠梁城投奔我们神机营,结果在路上风霜雨雪这么久的皮肤居然好得像凝脂玉一般,她还长得这幅天姿国色的模样……”
说到一半,柳婉儿哽咽一声:“这世道真的没天理!”
莫名其妙被夸却不怎么高兴的江梨:……
衣服被当做绢帕的乔翘:……
“你再不起来,让邱大人看见了可是要加训的。”
邱大人的名号一如既往的管用,登时柳婉儿也不沮丧了,整个人笑盈盈地把江梨和乔翘一拉便进了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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