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先动的嘴啊。◎
晚上回去后, 陈景迟大概也看出了她不想去。
进门时,把人抱起来放在了玄关处的矮凳上,自己在她面前蹲下, 下巴抵在女孩膝盖上:“怎么了,不想去滨阳吗?”
谭卿手指轻轻绕着他的发旋, 没说话。
他又说:“不过确实快开学了,你不去也没关系,刚好趁着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 或者提前去A大看看?我有几个朋友在那, 你想去的话我安排——”
“陈景迟。”话音未落, 谭卿突然打断他。
“嗯?”
“能不能换个地方?”
陈景迟知道她说的是滨阳, 下巴在她腿上蹭了蹭, 手圈着她的腰,抬起头:“为什么?”
这段时间的赶进度,他五官似乎清瘦了些, 眼底也因为这段时间的熬夜, 盘结出几根血丝。
再漂亮的桃花眼也掩不住里面的倦态。
谭卿心突然酸了一下,声音堵在那, 只能弯下腰, 伸手去抱住他脖子。
陈景迟不知道她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为哪般,又怕她滑到地上,索性起身,一把将人抱到了腿上, 摁住:“到底怎么了?”
谭卿摇头:“没事。”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暂时没有比滨阳更适合的地方了,这部电影对他又至关重要。
前期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心血, 不可能在就差最后临门一脚时, 还搞砸了。
那样, 他会很失望的。
谭卿一点也不想他难过。
“就去滨阳吧。”她闷声说了一句。
“真的?”
谭卿清了清嗓子,语气放得尽量轻松:“真的呀。”
陈景迟把她从怀里转过来,审视了一眼女孩的脸色,没发现什么异样,心里的不安跟着消下去:“那你在家等我,大概一周,很快的。”
不带她?可鹿盈不也要去吗?
谭卿当即摇头:“我和你一起去。”
“也行,”陈景迟想了想,“不过你妈同意吗?挺远的,会不会觉得我要拐走她的宝贝女儿?”
谭卿想说余惠萍才不会干涉,但觉得这样在他看来似乎不太合常理,思考了几秒:“我会好好和她说,她应该会同意的。”
陈景迟:“那行,用我帮忙解释吗?”
“不用。”
他一向思虑周全,怕他又挑出什么纰漏,最后不让自己跟了,谭卿抬手揽上了他脖子,在他温热的唇上亲了一口。
大概是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两人之间在这方面默契度变得异常高。
平时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轻而易举勾起对方的回应。
这次也不例外。
陈景迟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后颈,咬上了那软得要化的唇。
略去了以往调情似的循序渐进,他难得显露出几分急迫,顶开女孩的牙关就长驱直入。
渐乱的喘息声勾缠出绵细的水声。
落在安静的客厅里,像是被放大了数倍,格外引人脸红心跳。
她今天穿了一件短T,稍微一抬手,就漏出一截细白的小腰。
这会双手勾着他脖颈,整个人坐在他怀里,腰间的肌肤毫无阻隔地贴着他掌心。
灼热得快要烧起来。
陈景迟显然也丢掉了平时的进退有度,手循着背上微凸的脊柱,一寸寸往上去,修长的指节摸到被体温蕴热的小金属扣。
一次没成功。
又较劲地试了几次,那玩意儿和他作对似的,偏扯不开。
让他生出一丝躁意的同时,理智也回笼几分。
陈景迟先结束这个意乱情迷的吻,撤回的手拉下女孩的衣服,下巴不轻不重地压在她肩上,声音还带着□□未纾解的喑哑:“别总勾着我啊,女朋友。”
倒是恶人先告状,赖上她了。
“我没有,又不是我,”她声音还有点喘,“先伸舌头的。”
“那是谁先动的嘴啊?”
他低低的笑含混在喉咙里,一副被占了便宜的委屈样。
谭卿噎了噎,但想想,确实是自己先起的头,无可辩驳了:“我也没有不让,谁让你自己解不开——”
“谭卿,我看过你身份证。”
“?”
“你十八岁生日还有三十三天。”
哦,所以他还特地记着日子?
谭卿觉得他还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丢面:“我那个生日不准,身份证上晚报了几个月。”
“黑户啊?”
谭卿捏了捏他的头发,声音闷闷的:“才不是。”
“那你生日什么时候?”
“不知道。”
陈景迟抬起头,盯着她看了一会,最后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没事,以后咱就按照身份证上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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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敲定下来。
考虑到去外地不方便带电脑,谭卿还特意在《Roseriver》的更新帖里请了个假。
留言一片鬼哭狼嚎。
她没敢多看,只留下一句“最久十天,回来更新”的承诺,飞快地关闭账号,开溜。
出发前一天。
众人去学校整理器材,做最后的清扫收尾工作。
谭卿上午和余惠萍找好的律师见了一面,把原定的办手续时间挪到从滨阳回来之后,下午也去了学校。
彼时,陈景迟不在,应该是去和校方的负责人交接了。
老汪和江奇两个大老爷儿正在一边搬桌椅,一边闲聊,见她来,打了声招呼:“对了,你这次和我们一块儿去吗?”
谭卿:“去的。”
江奇揶揄笑道:“我就说嘛,迟哥特地让我加一张机票,还要他边上的位置。”
两人的关系,大家都默认了。
谭卿也没欲盖弥彰地掩饰。
江奇:“对了,你晕机吗?潇哥和飞飞姐都晕机,你要也晕,我今晚回去的时候多买点晕机贴。”
长这么大,她还没坐过飞机。
当初从滨阳过来,她是辗转了一天一夜的大巴,后来,也没怎么出过黎川,偶尔有远一点的比赛或者集训,也是坐的火车。
“不晕吧。”她思考着,给出个答复。
背后传来一道细碎的脚步声,是鹿盈。
她手上拿着两瓶饮料,是给老汪和江奇的,经过谭卿身边时,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我不知道你在。”
谭卿丝毫不在意:“没事,我不渴。”
江奇见状,赶紧把自己那瓶塞给她:“你喝吧,我去清点一下道具。”
“不用,我——”没说完,人已经走了。
老汪拧开瓶盖,猛喝了几口,打了个嗝:“那我也先去忙了,谭卿你自己在这等会?陈导去行政楼那边了,估计还得一会。”
谭卿点头:“好。”
走廊上,只剩下她和鹿盈。
下午毒辣的阳光洒进来,将地面晒得发白。
谭卿低头看了眼手里还在冒冷气的饮料,递还给鹿盈,可她没有伸手接的意思。
两人对彼此的偏见,心知肚明。
谭卿自然不会要她的东西,只能把那瓶饮料放在身后的窗沿上,然后转头,自顾自地往行政楼的方向走。
但刚走到楼梯口,鹿盈也跟了上来,叫住她:“你要和我们一起去滨阳?”
谭卿淡淡地“嗯”了一声。
没料到,她脸色立刻变了:“你别去。”
谭卿觉得有点可笑:“我为什么不能去?机票已经订好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什么意思?”谭卿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没来得及问,听她又轻嗤了声:“你原来就是滨阳人吧?你以为其他人不知道,陈景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吗?”
“你到底——”
“谭卿,你爸爸,”她见谭卿脸色微变,眼里流出赤.裸.裸的讥讽和幸灾乐祸。
谭卿怔了那么一瞬,但很快又敛下眼睫,默不作声地越过她,想要往楼下走。
可惜刚迈下一步台阶,就被她一把扯住袖子。
“我说中了是不是?你没敢告诉过陈景迟吧,你是因为你爸杀了人,没人要你才被送来黎川的吧,哦,对了,你爸不止杀人,还有精神病,你觉得陈景迟知道了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谭卿垂着的手不自觉握紧:“我爸不是,还有你最好先松开。”
女孩声音压在喉咙里,低得模糊。
鹿盈反而更得意了,还拽着她的袖子往上用力扯了扯:“陈景迟和你可不一样,你知道他爷爷吗?原来是很有名的外交官,他父亲也是,还有他外公是莱和医疗的创始人,就算他不介意,你觉得他家人能看得上你这种有污点的身世吗?”
她一字一句,像针扎进自己耳朵里。
谭卿眼神冷下来,回过头盯着她:“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暂时是没有,不过你肯定不想他知道吧?如果这次你不和我们一起去,我就帮你保密,怎么样?”
自以为很有筹码的威胁。
谭卿声音肃冷下来:“我如果说,我不呢?”
“那你就别怪我告诉他了,还有这部戏的投资——”她顿了顿,挑衅地盯着她,“我如果让我爸撤回的话,你说大家知道是你的原因,会不会恨死你?”
“随便你。”
鹿盈没想到最后她会是这种反应,一开始的胜券在握的气势瞬间倒台,语气一下尖锐起来:“谭卿,你不要”
想说不见棺材不落泪。
但对上她倏然阴冷下来的眼神,突然产生了几分惧意。
谭卿趁机扯回自己的袖子,拍了拍,准备转身离开。
但她不知道是没站稳还是什么原因,身子突然晃了一下。
她们就站在台阶中央,身边没有墙,也没有扶手。
她今天脚上穿了一双米色的小高跟。
谭卿看见她眼底闪过一抹浓烈的惊恐,然后一瞬间的功夫,就直直地往下栽。
谭卿手还抬在半空中。
耳边是一声撞得人心颤的声响。
很快,她听到了身后几道凌乱的脚步声,缓缓回过头,老汪和江奇一脸骇然地冲下来。
而陈景迟,脚步停在她身后,不到一米的位置。
眸光深不见底地盯着她。
鹿盈威胁自己的时候,她不害怕,眼见着人摔下去的时候,她也无动于衷。
可现在,只是一个眼神。
恐惧就如涨潮时的巨浪,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作者有话说:
陈狗,你女朋友被人欺负了〒▽〒
◎最新评论:
【不会误会了吧我裂开】
【为啥子 没有更新哩】
【大大快更吧!ballball了!】
【估计要虐了,拜拜吧,中间虐的跳过?我就是想看看开头那篇的接下来故事】
【让她追!】
【不要这样对我女儿!陈狗 你注意一点!!!】
【我她妈?陈景迟要是误会我就打死他阿西吧】
【这个露营怎么还不下线 烦死了 漏】
【陈?你敢误会谭卿我杀你】
【追妻追妻!!!】
【追妻吧】
【我觉得要虐了】
【????这个女的又搞事????还是快追妻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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