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能修好的。◎
谭卿不知道救护车是什么时候到的。
只听见陈景迟不许那两人碰地上的鹿盈, 等医护人员匆匆上楼,把人抬上担架,他立马跟了上去。
一个眼神也没留给自己。
一直到麻木地跟到救护车旁, 陈景迟拦住她,声音没了以往的温和:“你先回去。”
谭卿杵在那, 没有动。
他又沉着眸光叫了一声江奇:“你先带她回去。”说着和老汪转头上了救护车,一把关上车门。
谭卿伸出去想抓车门的手,险些被夹住, 被江奇眼疾手快地往后拉了一下。
救护车鸣着笛扬长而去。
江奇讪讪地松开手:“那个, 我们还是听迟哥的, 先回去吧。”
大概是之前那一幕的冲击太大, 他这会儿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微妙的闪躲。
应该是怀疑自己把鹿盈推下去的吧。
不过既然没挑明, 她无从解释,默声点了点头。
走到校门口,谭卿突然又停下脚步:“你不用跟着我, 我自己会回去。”
“可迟哥——”他为难地挠了挠头。
没等说完, 谭卿已经朝着马路对面的公交站走去了,很快拦下一辆出租车, 消失在空零的街道上。
_
“姑娘, 到哪啊?”上车后,师傅重复问了第三遍,谭卿才从窗外移回视线,生冷地吐出一句:“市医院。”
一路上, 师傅没再多言。
到了医院门口,谭卿的脑子还是乱的。
从小她虽然发育慢, 但身体素质一直不错, 极少生病, 来黎川之后,平时偶尔有个感冒什么也是去社区的诊所或者药店。
除了上次被周协误伤,从没来过这种综合型的大医院。
大厅里门诊取号和拿报告的人来来往往,上次,有陈景迟陪着,现在,她一个人,除了陌生,就是不适。
她又没有开口问人的习惯。
平时迷路,都是宁愿自己先来来回回摸索着走几遍的那种性子,所以这会儿一时不知道往哪走才能找到陈景迟。
应该是在急诊吧?
她抬头四周环顾了一圈,犹豫片刻,就跟着指示标上的划分的区域找过去。
猜测是对的。
她穿过了大半个医院,终于在急诊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景迟背靠墙站着,整个人被头顶惨白的光线勾勒得很清冷,手擦在兜里,头垂得有些低。
谭卿即将迈出的脚一下像灌了铅,生出了几分胆怯。
她停在那,心里焦灼着,不敢上前。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带起一阵风刮过自己耳边。
“怎么回事啊?盈盈她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呢?”赶来的是鹿盈的父母,她母亲满脸的泪,声音哽咽。
而鹿为元,大步走过去,气势汹汹地就拽住陈景迟的衣领:“我女儿上午还好好地去你们剧组,现在就躺在医院了!陈景迟,你怎么负责的!”
他情绪暴躁,声音格外大。
陈景迟却一点没有要挣开的意思。
谭卿心一紧,也顾不上考虑什么,突然就解除封印一般跑过去。
“你松开他。”她盯着男人青筋爆出的手。
鹿为元也没料到有人突然冒出来,情绪更失控了,“你是哪来的丫头片子!”
“我——”
“我知道了,你也是帮凶,你们害我女儿摔下去的是不是!”
谭卿:“不是,是她自己没站稳——”
“你闭嘴,她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地摔下去!再说她从小到大都格外爱惜自己,从来没受过伤!陈景迟我告诉你,我女儿要是有事,你也别想好过。”
频频打断,还将矛头全指向他,谭卿的戾气也一下被激起来,试图扯开他的手。
然而,没来得及,鹿为元已经气急败坏地抬起手。
很清脆的一声响,落在寂静的走廊里,空气都有那么一瞬凝固住。
失控的人完全不会控制力气。
陈景迟被打得偏过脸去,冷白的皮肤上很快浮上一层红印。
付霜兰哭声都停了,赶紧拉开他:“老元,你干嘛!”
“你别管。”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撇开付霜兰,又要上来拽他。
谭卿落空的手一点点收紧。
陈景迟余光扫了她一眼,舔了舔唇角的血,往后退了一步:“鹿叔叔,是不是我的问题,也要等鹿盈先醒来再做定论吧,是,您再踹我几脚我都认。”
说完,眼睫微垂,一把握住谭卿的手腕,拉着人往外走。
走出有一段距离。
确定后面那两人没跟过来,陈景迟才松开她的手:“谁让你过来的?”声音很沉,眸光也很冷。
谭卿那颗收紧的心被这句话一下撕开了裂口,一个字也说不出。
陈景迟也没有要等她解释的意思:“现在自己回去,不许再过来。”
谭卿喉咙发酸,摇了摇头。
陈景迟又攥起她的手腕,这回把人拉到了医院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半强迫地把人塞进去。
“师傅,送她去新乐小区。”他吩咐完。
谭卿拼命地摇下车窗,眼里有雾气:“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没等到回答,司机已经踩下油门,车子一溜烟地飞出去。
她扒着车窗回头看,那里已经没有陈景迟的人影。
_
鹿盈在当天晚上就醒了过来。
轻微脑震荡,右手轻微骨裂,一些磕碰造成的淤青,不是特别严重,就是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谭卿是第二天从潘潇那得到的消息。
她和父母说是自己走太急了,才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搞得付霜兰很是愧疚,和陈景迟道了歉。
但陈景迟迟迟没联系自己。
旁敲侧击从潘潇那套出他还在医院,谭卿心里那根弦一点没松,反而缠得更紧了。
不过,她也没敢再不听他的话擅自去医院。
就这么一直魂不守舍地等到第三天,鹿盈出院了。她才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出门,打算去接他。
然而刚到医院门口,她远远地就看见陈景迟陪着鹿盈母女二人从大厅出来。
之前两次,一次晚上路边光线太暗,付霜兰坐在副驾驶,车窗没完全降下来。
再上次急诊室外,彼此都被被鹿盈的事牵扯着情绪,根本没注意对方的长相。
直到今天,烈日高悬,光线充足。
她终于认出付霜兰就是当初曾经住在她家对门的那个阿姨。
怪不得,鹿盈会突然知道自己的过去。
想必第一次,付霜兰就认出她了,只不过上次满心都惦念着自己女儿的安危,所以才无暇顾及。
现在碰面的话?她肯定会认出自己。
而且听上次鹿盈的那些话,她父母应该也对自己印象非常差。
万一在陈景迟面前提起什么——
谭卿突然变了主意,把帽檐往下压了压,往另一边走。
没一会儿功夫,那三人已经走到门外,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同时,她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陈景迟发来的消息:【你在医院?】
思考了几秒,她回:【没有。】
一两分钟过去,那边没有下文。
她又斟酌着发过去一条:【听说鹿盈今天出院了,你要回来吗?】
c:【嗯。】
Q:【那我去你家等你。】
c:【我回去应该会很晚。】
什么意思?这是委婉地让自己别去吗?
谭卿假装听不懂:【没关系,我晚点过去。】
那边没有再回复。
不确定他回去的具体时间,谭卿离开医院就去了他小区,潘潇今天不在家,她也没有他家的钥匙,只能默默在门口等着。
大概是站得时间太久太引人注意。
上上下下的住户,不知道是谁生出了端倪,报到了保安那。
还是上次那个大爷,手里夹着烟就匆匆赶来了,见到是她愣了几秒,掸着烟灰记起来:“是你这个小姑娘啊,又在等那个小伙子?”
谭卿不太想搭理,嗯了一声。
保安大爷:“这种吊着人的小伙,光长得俊没用,不靠谱。”
谭卿背过身去。
大爷知道她不乐意听,哎了两声:“那你是要一直在这等?你搞不搞得清他到底回不回——”
“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她突然负气打断,反驳了一句。
保安大爷搓了搓手,知道劝不动,也就走了。
谭卿的这一会儿,一直等到暮色四合,才听到闷热的楼道里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拍了拍身上沾的墙灰,从漆黑的角落里站起身。
头顶的感应灯被踩亮。
终于,这次是她从忐忑等到麻木,再到那张脸一出现又让瞬间心跳复苏的人。
陈景迟看到她,眼底也有一瞬的错愕,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谭卿脱口而出。
陈景迟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没有怀疑:“晚饭吃了吗?”
谭卿想说吃过了,但又怕他让自己回去。
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陈景迟掏出钥匙,打开门:“进来。”
谭卿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拿下鞋柜上的一双粉色拖鞋,在一起后,两人一起去买的,情侣款。
陈景迟没穿,脱掉鞋子直接走了进去。
谭卿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厨房里传来他的声音:“吃什么?泡面可以吗?”
“可以。”
她回过神,弯腰摆整齐地毯上的鞋子,跟过去。
水已经烧上。
陈景迟靠着流理台,头低垂着,阖着眼,谭卿脚步轻了轻,走过去,试探地伸手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靠进他怀里。
“你喝酒了吗?”小声地问了句。
陈景迟下巴压在她发顶,喉结滚了滚,“嗯”一声,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没有回抱她。
两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水烧开发出“嗡嗡”声响,陈景迟才提了提她后衣领,把人拎开。
“我自己来吧。”谭卿从他手中接过撕开一半的泡面,挤好调料,加水盖上碟子,端起往外面餐桌走去。
她拉开了两个位置,陈景迟在对面坐下。
大概是这几天在医院没休息好,谭卿觉得他眼底的青灰更明显了:“你要不要先去睡会?”
“不用。”
“那鹿盈,她没事了吧?”
“嗯。”
谭卿尽量找着话题,陈景迟态度始终有些淡,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她掀开碟子,默默地拿起筷子。
焖得时间太久,面也泡烂了。
谭卿吃了两口就没什么胃口,挑起一筷子,又放下,思索着问出酝酿已久的问题:“那还去滨阳吗?”
“嗯,我和他们大概过两天就出发。”
和他们?
谭卿拿筷子的手突然顿住:“你的意思是我,不去吗?”
“你快开学了,还是别跑那么远了,在家休息几天,等到京宁,我再接你去A大报道。”
他这话说得处处都通情达理的,但谭卿却听出几分哄骗的意味。
而且为什么要去京宁才见面?
他这半个多月都不回来了吗?
“我不累,我要去。”她声音也凉下来,固执地拒绝。
陈景迟很轻地叹了口气:“谭卿,你别——”
“鹿盈去不去?”
陈景迟盯着她的眸光深了几分,没说话。
谭卿有答案了,心里堆积了几天的酸胀痛涩终于被撕开一个裂口,冲撞地胸腔发疼:“她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
“那你让我去,”谭卿盯着他,罕见地没控制住情绪,“或者你也别让她去,如果她拿投资威胁你,你不用理,我也有办法,我——”
“谭卿,别闹了,听话。”他声音有些无奈,又几分掺着懒于应付的厌倦,就好像她此时是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谭卿心里的那道疮口彻底被撕开,血液里的温度好像都在这一刻凝固住。
她攥紧冰凉的手心:“你还是觉得我推的她,对吧?”
一阵默然,她低下头,不敢承接他的目光:“你还是不相信我。”
“没有。”
大概是真失了耐心,谭卿听到他拉开椅子,留下一句“吃完再叫我”,就上了楼。
沉重的关门声撞得人心头一震。
谭卿麻木地回过神,盯着碗里的泡面,已经糊成一坨。
她有些吃力地松开微微湿润的手心,拿起筷子,重新挑起一口,大概是冷了,味道变得很咸,咸得发苦。
她没吃完,也没叫他。
洗完碗后悄声带上门离开了。
燥热的夜风吹得人心烦意乱,一路上,她点开鹿盈的联系方式,手指停在那。
质问她,有用吗?
搞不好会被她反咬一口。
这么想着,耳边传来尖锐的喇叭声:“你走路不看路啊,不怕被撞死!这年头,什么疯子都有!”
一辆车在斑马线前急急停下,司机摇下车窗,冲她大骂。
谭卿看了眼对面的红灯,冷着脸又退回去。
最终电话还是没有拨出去,她点开余惠萍的微信,删删打打敲出几个字:【明天去办手续。】
_
余惠萍没因为她又着急改变主意而多问什么。
次日下午,在律师的陪同下,一切手续都走得如预想中一样顺利。
办完之后,五点左右。
余惠萍约好了两个乐器产商吃饭,谭卿没去,回来的时候绕路去了一趟客运站,买了第二天下午去滨阳的火车票。
在某些方面,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固执到死的人。
所以即便陈景迟不让她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小心地把证件和票都收好。
走出客运站,天色已经暗下来,还飘起了小雨,在昏黄的路灯底下,针丝一样细,显得孤零零。
谭卿没带伞,低头看了眼手上办完手续的文件袋,还是决定先回一趟余惠萍家,把东西先放过去。
下雨天,车走得比平时慢。
到家大概八点,她输入密码推开门,刚按亮玄关处的灯,还没来得及换鞋。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很急促。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打开猫眼,往外瞄了一眼,是魏历华。
余惠萍不在,他一个人过来干什么?
谭卿下意识地收住声音,想装作没人,锁孔里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比她去扣保险的动作更快。
“咔哒”一声,门开了。
一股浓浓的烟酒气扑面而来。
谭卿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魏叔叔,我妈不在。”
魏历华没说话,目光停在进门柜子上的文件夹上,拿起,快速地翻了几页,看向她:“你妈不在,我就不能来?”
谭卿眉头蹙了蹙:“不是,那我先走——”
话没说完,她错开身子,刚准备往外走。
魏历华突然拽上她手腕:“现在下雨了,怎么走?”
男人力气很大,谭卿被拽得往后退了几步,本能地扶住身边的柜子,站稳
“你想干嘛?”
眼神里流露出的警惕和抗拒让魏历华脸色一瞬间阴冷下来,捏着她手的力气更重,仿佛要捏碎里面的骨头:“我想干嘛?你怎么不说你们这对精明的母女想背着我干嘛!”
他声音粗重,把那份文件朝她脸上摔。
纸张飘得到处都是。
谭卿侧身躲了一下。
他愤怒更甚:“余惠萍让我给她当牛做马,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拖到结婚前,结果偷偷把所有财产都转移公证了,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原来他要和余惠萍结婚有这一层目的。
谭卿觉得十分恶心,但看他随时在失控爆发的边缘,也不敢轻易刺激他。
“魏叔叔,我不太清楚你和我妈之间的事,但你有什么不满意,你先放开我,我可以打电话叫我妈过来,你们再重新商量。”
“放开?”魏历华虽然喝多了,但脑子还没傻,“放开让你去报警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妈是一路货色。”
提到余惠萍,他眼里激起一层恨:“你说你妈那个老女人,不会真以为自己魅力这么大,能让比她年轻八九岁的人真心喜欢她吧?”
“不是——”
“你也觉得不是对吧,不过你,好像不错啊。”说到这,他目光从她的胸往下看,突然笑起来,但不是以往的温和,而是狰狞和癫狂。
谭卿心一惊,想起上次他去自己家借用卫生间那次。
有什么肮脏龌龊的东西,被一下全揭开。
谭卿拼命地去挣开他的手。
但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加上酒精的催化,完全不是她徒手能抗衡的。
没挣扎两下,魏历华狠狠一把扯住女孩头发,强拖着往客厅里走。
门还没关上。
谭卿被他按到沙发上,手上的那一截手链晃着头顶的灯,在他眼前刺了一下。
魏历华气急败坏抓着她的手腕,一把扯断链子:“男朋友送的是吧?听你妈说,你男朋友家境很不错,还是京宁人啊,你以后还能嫁过去吗啊,你们母女俩都是下贱的——”
话音未落,谭卿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魏历华惨叫一声,一把扔掉手里的手链,松了手。
谭卿疯了一样地推开他,跌跪到地上,乱摸着捡起手链,往外跑。
可惜刚跑到玄关处,摸到柜子上的包。
魏历华已经追了上来。
因为刚才的反抗,他整个人愤怒又兴奋,直接掐住了女孩纤细的脖子往地上按。
谭卿听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粗暴地撕开,却又窒息得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发着抖摸出包里的手机,胡乱地拨出了一个号码。
是熟悉的铃声。
“接电话啊,陈景迟!”她默念着。
温柔的旋律在空旷的房子里回响,手机被魏历华狠厉抢过,扔远。
难闻的酒气贴近过来。
那铃声接近末尾,变成了一段冰冷的挂断音。
没有了。
她的手链被人扯断了。
谭卿蜷缩在身侧的手蹭着背包粗糙的拉链,摸出了里面的一把刀。
刀刃很锋利,脱鞘时甚至在她手心带出一道血口,慢慢靠近男人的脖子。
这一刀,如果插进去。
他会不会必死无疑?
她是真的很想魏历华去死,或许一刀根本不够泄愤,她还会在他身上捅出一堆的窟窿。
但刀刃即将抵上他动脉的那一刻。
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刀尖突然调转方向,直直地刺进了自己小腹。
温热的液体涌出。
一层一层,很快浸透了身下米白色的地毯。
她躺在一片湿淋淋的地上,耳边是男人惊恐的尖叫。
眼前越来越模糊,但又好像有画面,她感觉自己看见了陈景迟,和她曾经的梦里一样,对方冷着眼,看着她。
她捏紧手中的手链,拼命地想抬起手,告诉他没有丢啊,或许能修好的。
可惜,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陈狗离我八十米的大刀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应该还有一章,就回到重逢之后了哦。
怕你们觉得矛盾,说一下卿卿的性格,她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很偏执的人,因为从小得到的太少,没有安全感,导致她很少去奢求什么,对外物的态度就表现得无所谓。
但陈景迟是个例外,她内心所有的热切也好,爱欲也罢,都系在他这一点上,也非常讨厌有人觊觎,可以说主动是把他划进了私密领地,但顾忌着他不喜欢,还是想学着用温和的方式去爱他,怎么办?越说越想抱走女鹅,让陈狗后悔!
◎最新评论:
【我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
【什么时候更新呀】
【气死我了!陈狗为什么这样对卿卿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mad心疼死我了 陈狗你往死里追妻吧】
【mad 好心疼啊 呜呜呜呜呜 陈狗真不是人 让他往死里追!!!】
【mad 好心疼啊 呜呜呜呜呜 陈狗真不是人 让他往死里追!!!自从喝了营养液,除了更新,不想干别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俺好心疼】
【快更!!】
【好难受(??Д`)】
【好气啊】
【呜呜呜 这卡的好哇 快点更下一章吧我受不了了我要继续看啊啊啊啊啊】
【我们卿卿呜呜呜】
【陈狗 你活该追妻】
【
【陈狗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提头来见我们く怒?】-
完-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