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前的尾巴好暖,淋雨的你好冷。


    你淋够了雨,被玉藻前哄着来到浴池这里。


    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你感觉有点放松,一头扎进热水里。


    你像一只鱼在里面飘呀飘,眼泪也慢慢地掉。


    你的舞哉死了,你很难过。


    可是你不喜欢难过,你喜欢开心,所以你要开心起来才行。


    你从背包里拿出村民送你的酒,酒很香,而且俗话说得好,一醉解千愁,喝醉了就不难过了。


    你一口灌下去,酒好辣,但是好像有点用。


    你越喝越多,脑子开始变得迷迷糊糊。


    你想到了死在产屋敷家中浴池里的伞下。


    你又想到了小十二,想到了舞哉的母亲,你好生气,气呼呼地拍着水面。


    一切都是无惨的错。


    你一生气,就没有这么难过了。


    你的舞哉,那个记忆里的舞哉,他只是一团数据。


    这个游戏要他黑化,他就得黑化,要他杀人,他就得杀人,他没有选择权。


    你要把舞哉和无惨当成两个人。


    没错,你咕噜咕噜又喝了一大口酒,没有害人之前的舞哉还是你的舞哉,可是他的数据被改变了,他就立刻变成无惨了,不再是你的舞哉了。


    所以做坏事的不是你的舞哉,是无惨。


    这么一想,你又有点伤心,可怜的舞哉,他没有选择权,游戏要改他的数据,随随便便就能改掉,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他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你喝喝喝喝,任由思维发散,你又想到了你新鲜出炉的男朋友。


    两面宿傩,他也是反派。


    现在还听你话的宿傩,这么乖的宿傩,他会不会因为一个数值的更改,因为一个符号的变化,就和舞哉一样,变成你完全陌生的样子?


    你突然害怕起来。


    你才刚刚决定去喜欢一个人,你不要他变坏。


    你从浴池里爬起来,巫女服飘到了浴池另一边,你脑子晕晕的,不想再浪费时间下去捡。


    你随便穿上舞子给你准备的寝衣,决定要去找宿傩。


    你走到外面,玉藻前还站在雨里。


    粘稠的雨砸在蛇目伞上,溅出珍珠一样的水珠。


    他看着你,深紫色的眸中星光点点,“主人。”


    这家伙穿的衣服一向很轻薄,被雨一淋,就隐隐约约露出一点肌肉,在傍晚的灯火下白得晃眼。


    这也太……


    你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想什么呢,不许看了,你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想看,那至少也得和宿傩分手以后再看……


    玉藻前朝你笑,“主人出来,小生便放心回去……”


    什么?走,走哪去?


    湿漉漉地站在这里,和找不到家的小狗一样,你怎么可能让他走!


    你跑下去抓住他的手,玉藻前有些讶然地看着你们相连的手,“主人?”


    他把伞举到你的头顶,面露担忧,“主人喝酒了吗,是不是醉了?”


    “我没喝酒!”


    你摇头,“不对,我没喝醉。”


    玉藻前无奈地笑,湿透了的他更勾人了,“好,主人没喝醉。”


    你把他扯进你的浴池,“给我好好洗个热水澡。”


    他侧头看你,眉目含笑,“小生遵命。”


    他乖乖泡进水里,你看着他的耳朵一抖一抖的,没忍住去薅他。


    他任你为所欲为,脸被热水蒸得绯红,偶尔抬头看你,漂亮的眼睛里面带了一些雾气,像是快哭了。


    你挠了挠他的毛毛球,“怎么了,跟要哭了一样。”


    他身子一抖,耳朵也抖,声音更是抖,“主人……”


    他把手从水里抬起来,尾指勾住你的尾指,“摸耳朵……很痒。”


    “哦哦。”


    你立刻get,这小子被摸烦了,就跟猫被撸太久就要咬人一样,身为云养猫大师,你懂得很。


    你站起来,感觉玉藻前这家伙在水里摇摇晃晃的,你叮嘱道:“我不摸了还不行吗,你别晃,就在这慢慢泡。”


    说完,你就一溜烟跑了,出来还撞到了柱子,还好你的小脑瓜抗撞。


    这柱子怎么还会走位的,你气得一脚踹到柱子上,它终于不动了。


    舞子来找你,你有点迷糊,摸着她的大脑袋,“不许动!”


    她像是很担心你,“姬君……今夜要歇在何处?”


    啊,到了睡觉的时候了吗?你大手一挥,“去宿傩那里。”


    舞子带着你走到宿傩这里,这家伙不开灯,也不盖被子,就坐在床上发呆。


    看见他,你就想哭,你慢慢吞吞扑进他怀里,“你是不是在身上涂辣椒水了。”


    他不理你。


    你咬他,发现他身上好凉快,你又拿脸颊蹭他,“我一见你就想哭,你是不是辣椒水做的。”


    他声音懒懒,“又哭了?”


    你点头,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都哭红了。”


    他笑,低头看你,红红的眼睛在阴翳的室内有点吓人,“又为什么。”


    “因为舞哉死了!”


    你委屈:“你不知道,他死的太快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没了,连骨灰都没给我剩下……”


    两面宿傩抬起你的脸,轻轻拨开搭在你脸颊上面的头发,“你最好别哭。”


    你不,你就要哭,你打他,“我都这么难过了,你也不知道安慰我,不知道哄我,呜呜,我造孽啊,摊上你这么个男朋友……”


    两面宿傩像是被你气笑了,攥住你的手,“看在你喝傻了的份上。”


    “我根本没傻!”你咬他的手,“你根本就不合格!我不要你了,我要和你分手,我要去找小狐狸,他不穿衣服,他好白,好好摸……”


    两面宿傩笑意收敛,掐住你的下巴,凶得要命:“再说一遍?”


    你哭声一顿,“干嘛这么凶!你活该找不到老婆,你知道老婆什么意思吗,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个大傻蛋!”


    说到这里,你又想起来一个好玩的事,你扯起被子,“宿傩。”


    你嘿嘿一笑,“我要给你变一个魔术。”


    他不说话,就看着你。


    你指了指自己,“你看,这是你老婆。”


    然后你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你现在没老婆啦,哈哈!”


    两面宿傩被甩了!他也有今天!你简直太开心了,蒙在被子里笑,然后你的被子被扯掉了。


    两面宿傩搂住你的腰亲你。


    他好用力,好痛,你不喜欢,气得打他,他又温柔起来,你好舒服,你喜欢。


    你搂住他的脖子,好久好久你们才亲完。


    “还要。”


    你说:“还想亲……唔。”


    他好听话,你被亲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吻里带着酒气,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喝了酒。


    酒好好喝,亲完以后,你又从背包里掏出酒来,“你知道吗,酒真的好好喝。”


    你站起来,把酒洒在地上,“这一杯给我可怜的舞哉。”


    想到舞哉,你又委屈起来了,看着宿傩,“是我的错吗,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他。”


    “可是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我小学就自己到处跑,我捡垃圾,从来没有人陪我。”


    “我不知道怎么照顾他,我好不适应,从来没有人离我这么近,从来没有人在家里等我。”


    你哭,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我第一次喂人吃饭,第一次哄人睡觉,第一次给人读故事,我以为我对他够好了。”


    “可是他说变坏就变坏了!”


    舞哉变坏是因为你吗?


    你很迷茫。


    你从小就独立,根本没有办法去想象舞哉对你的依赖。


    不就是没有去见他吗。


    你只是一个见过几次的人,你不去见他,他不能找点自己的事情做吗?


    你又扑进宿傩怀里,“宿傩,你知道依赖吗,他好依赖我。”


    依赖。


    你不懂这个词汇,宿傩也不懂,他看着你的眼睛,听你说话,听你哭,然后又亲你。


    你还没哭够呢,可是这家伙亲亲的技术太好了,你好舒服,就又不想哭了。


    你感觉你越来越幼稚了,你在院长妈妈面前都不哭的,她问你好不好,你从来都说很好。


    为什么在宿傩面前你会一直哭呢?


    你不明白,你感觉他身上肯定涂了辣椒水,你对着他的脖子舔了一口。


    他摸了摸被你舔过的地方,表情有点困惑。


    你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舔了一下,没味道啊。


    你看他,“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偷藏了辣椒在身上。”


    他低头,唇将将擦过你的耳垂,“为什么?”


    你感觉脑袋酥酥麻麻的,连忙捂住耳朵,离他远了一点,“因为我看见你就总是哭!”


    他像是觉得好笑,这家伙长得太拽了,不管怎么笑,都像是在攻击别人。


    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淡漠,好拽好气人。


    可是他小小的眼睛紧紧盯着你,像是小狗勾,又好乖好可爱。


    你远远看他,这家伙敞着胸躺在床上,衣服也不拢好,他的胸肌真的好大,一看就不太正经的亚子,可是表情却好拽。


    这家伙一脸的生人勿近,上去要个微信就会被他立马鲨了的样子,衣服却不好好穿,从胸露到腹肌,一路往下,连那里的毛毛都能瞧见一点。


    以前还不觉得,但是,现在他已经是你的男朋友了,你就觉得好色哦,真的好色哦。


    你又扑进他怀里,对他动手动脚,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你在搞色色,一副任由小猫在自己身上踩奶的模样。


    这家伙不会是不行吧。


    你狐疑地看着他,然后掀起衣服看了一眼。


    救命,他哪里是不行,他行得很!


    你顿时被吓得清醒了一大半,这玩意进来,会、会死人的!


    不搞了不搞了,搞不起,你立马就想开溜。


    两面宿傩拽住你的脚,把你扯回他怀里。


    “你这家伙。”


    他从背后抱着你,声音冷冷淡淡,“真把我当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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