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渣男洗白手记(快穿) > 25、第二篇手记(四)
    林父林母是在原主二十岁的时候去世的。


    死因是过劳死。


    他们夫妇二人是最典型的为了孩子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那种父母。


    林父林母除了种地在外面还分别有活干,他们没有文化,只能干干体力活。


    桂青村南面三里处有一处泥洼,一到季节里面就有长成的鱼虾蟹,虽多但难抓,它们极其灵活,在浑浊的泥水里钻来钻去看都看不清,一般人抓一条都得大汗淋漓。


    而且因为泥水深陷,之前出过溺死人的事情。泥泞污秽容易弄脏身体,农村人又是那种在农闲期十天半个月不洗澡的那类,所以很少有人去那个大泥潭里捉小动物拿去卖。


    林父其他地方找不到工活,就把目光盯上了没人重视的泥潭上。一有空闲就起个大清早,撸起袖管裤管□□着脚走进软黏黏的黄泥水里去抓鱼虾蟹,抓了之后立马挑着水桶拿去镇上集市去卖。


    林母曾经动过给镇上的绣楼做绣活的念头,但她缝补些破洞的衣服是十分娴熟,叫她去绣那些精致华美的图案却是让她头疼不已的。


    正好村里有一户相比于其他人家较为富庶的人家,想去牙婆那买小丫头照顾年事已高的老人,那户人家人丁稀少,只有一对青年夫妻一个五岁小孩和一个瘫痪在床的娘,夫妻二人中男的在镇上码头做搬运工人,女的在家务农干活,都是心灵手巧、省吃俭用的人,因此攒下不少钱。


    家中老人小孩难免疏于照顾,丈夫就想买个小丫鬟帮妻子分担压力。


    林母就自告奋勇十分殷勤地去他家帮老人擦拭活动胫骨,丈夫很是为难,买个小丫鬟可比雇人划算多了,小丫头能干一辈子活呢。可林母要的工钱不多,干活又很娴熟贴心,丈夫和妻子商量后就决定暂时先用她了。


    林父林母多年省吃俭用,已经几年没吃饱过也没穿暖过,积劳成疾,劳心劳力,首先是林母,在夏忙的时候中暑晕倒一命呼呜,林父见妻子猝死心神俱痛,在妻子下葬后没几天就心脏剧痛倒了下去。


    草儿是原主十九岁时娶的妻子,当时她才十四岁,是桂青村一户比林家更穷人家的孩子,无父无母,只有一个爷爷和她相依为命。


    当时原主连续落榜,村里人已经从开始的尊敬崇拜到后来的瞧不起,虽然表面上仍然是和和气气夸奖不断,但背地里风言风语并未停过。


    原主和林父林母都是想等原主考上秀才娶镇上富庶人家的小姐为妻,因此一直不着急,但连续落榜后,林家家里又穷得揭不开锅,连村里稍微好一点的人家的女儿都看不上他们家了,最后只有草儿的爷爷预感到自己活不久了,将草儿嫁到林家来想搏一搏看以后能不能成为个受人尊敬的秀才夫人。草儿嫁到林家后,她爷爷许是了了一桩心事,在睡梦中安详死去。


    没了爹娘,也没了钱,原主又染上了吃喝嫖赌的恶习,就只能压榨妻子和亲妹,只要家中有粮有米有钱就会被他吃光花光。


    就这样堕落了一年,他各处借钱欠的越来越多,如滚雪球一般数字越来越庞大,实在还不起钱了,恰好他又从一个狐朋狗友那听说了镇上的钱小公子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他主动上门用钱买通了前门通传的人,在钱小公子极尽低眉顺眼、谄媚讨好的姿态,将妻子和妹妹卖给了钱小公子,换来了巨额钱财和下一场考试的部分考题。


    可还没等钱小公子的人上门领人,他就醉醺醺地倒在路边,脑袋撞到石头而死。


    *


    秋日夜色的萧瑟随着日曦的微光渐渐消散,破晓的白光照亮大地,透过茅草屋草间缝隙照到床上两个女孩的脸上,洒下点点温暖的斑纹。


    茅草屋外突然响起异样的动静,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也有细细索索的交谈声。


    林巧兰率先醒来,她迷蒙地睁开双眼,还处在迷糊中,呆呆地望着眼前矮矮的茅草顶。


    她怎么记得,她本来应该在那个狭窄冰冷的小洞里呢?


    外面的人声渐渐大了,警觉和惊吓让她的意识立马回笼。


    顾不得思考眼下的处境,她看了一眼旁边睡得正熟的草儿姐姐,微微放下心,心里仍有疑惑,但还是立马下床穿好鞋,蹑手蹑脚走到门旁边,透过那一条大一点的缝隙往外看。


    门外的栅栏外,有三个农妇在那窃窃私语,时不时朝里面望,似是想进来探探情况。


    都是熟悉的人。


    林巧兰心落了下来,但她很快想到昨晚求助无门的事情。


    那件事是真的吗?她和草儿姐姐怎么回到家了?


    难道……只是个梦?


    可那样深刻的疼痛和恐惧,如此真实的场景,怎么会是个梦呢?


    没来得及深想,见外面的三人要闯进来了,林巧兰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外面徘徊犹疑的三人分别是张铁福家的,张猛家的,张庆才家的。


    桂青村的大姓是张,除开近几十年来从外地安家在桂青村的,再排除别的村嫁过来的外村媳妇,几乎所有人都姓张。每任村长,也都是张家人。


    三人与林巧兰迎面撞上,均是一惊。


    她们瞪大双眼,心虚这两个字就差写到脸上去了,被人抓包的慌张让她们脸上不自觉带着尴尬的笑。


    “婶子,有什么事吗?”林巧兰冷眼将她们的反应尽收眼底,不动声色。


    张铁福家的是在镇上富庶人家后院做洗衣婆子的,还算见识广,微微稳下内心的慌乱,强装镇定:“没事,没事,我们看你现在还没上田里出工,想来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张猛家的是在镇上卖豆腐的,前几年她家男人还和林父一起挑货去镇上卖,交情还算不错,可最近一两年,因为欠债借钱的事情和林家闹了不少龌龊,关系就淡下来了,但张猛家的还是有些恻隐之心:“巧兰啊……你,还有草儿,没事吧?”


    她上下打量看起来像是完好无损的林巧兰,昨晚她听到了她们的呼救声,但她男人拉住了她不让她去开门,心虚和愧疚让她之后再也没睡着,便想拉着旁人一起来看看情况。


    张庆才家的一副尖嘴猴腮的刻薄样,她听这话皱了皱眉头,在背后拉了拉张猛家的衣袖。


    这不是暴露了她们见死不救吗?


    林巧兰笑道:“没事,昨夜里草儿姐姐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在家照顾了她一夜,没睡好,等等就上田去。”


    她侧开身子,让那三个农妇看清楚茅草屋里那一张小床上睡得安然的孕妇,但没等她们看清屋内状况,又挪过身子挡住她们的视线。


    三个农妇心里疑惑,可眼见为实不得不信,内心又实在心虚,便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离开前张猛家的还将篮子里的一个鸡蛋送给林巧兰让她给草儿补补身子。


    林巧兰推辞不过收下了,冷眼看着那三个农妇走远,心中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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