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言宽容大度道:“没事,我不嫌弃你笨的。”
郁渊轻嘲道:“……谢谢少爷不嫌弃。”
江初言大方地摆摆手,“不客气。谁叫我这么善良呢。”
“……”
郁渊叉了一块草莓,将草莓递到江初言唇边。
“少爷,请用。”
草莓表面沾着莹亮的糖霜。
江初言张嘴咬住。
软甜的味道在口腔中绽放开。
草莓专属的水果清甜搭配上糖渍的甜意,味道一绝。
“我喜欢偏凉一点的口感,下次记得放冰箱里冷藏半小时。”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水润的碎光,唇瓣沾上莹亮的糖渍。
吃草莓的时候脸颊微微鼓起,安静又乖巧,像只软绵绵的小仓鼠。
郁渊漆黑眼眸盯着少年,眼神压抑着什么东西,晦暗似恶犬。
“你记住了么?”
江初言横了他一眼,眼尾微微上扬,道不尽的骄纵恣意。
勾的人心痒难耐。
郁渊垂下眼眸,神色恭敬道:“是,少爷。”
吃完草莓,江初言困得厉害,回房间继续睡午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郁渊已经离开了。
耳畔边回荡着悦耳的唢呐铃声。
管家笑着寒暄道:“少爷,今天您换了新的闹钟铃声么。”
“唔……”
江初言打了个哈欠,嗓音含糊不清,“唢呐版本的大悲咒。”
管家:“怪不得我听完以后,好像被超度了似的,感觉自己的棺材已经在路上了。”
“还有一首唢呐曲会让你有种入棺的感觉。”江初言认真推荐道,“刚好丧葬一条龙服务,你要听吗?”
管家唇角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谢谢少爷的好意,但我还想多活几年。”
“挺好听的,你真的不要试试么。”
江初言认真说:“我保证没有骗你,入棺体验感一流。”
想到进入棺材的场面,管家哆嗦了两下,急忙岔开话题,“少爷,您的男朋友们找您,说在酒吧给您准备了惊喜。”
江初言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迷茫问:“男朋友……们?”
他男朋友不是郁渊么?
这个“们”字是怎么回事?
管家尽职尽责地解释:“您目前刚和郁渊订婚。郁渊是您的未婚夫,不是您的男朋友。”
“您的男朋友大概有几百个吧。我这里有您所有男朋友的名单。”
江初言惊呆了。
同时脚踏几百只船。原主不应该叫海王,应该叫海神。
“什么惊喜?”
管家:“他们说您去酒吧就知道了。这次见面的男朋友有七位。”
江初言十分好奇。
究竟是什么神人能忍受同时戴几百个绿帽。
忍者神龟转世吗?
来到酒吧。
酒吧灯红酒绿。
一路上,很多男人来找他要联系方式,江初言拒绝了一波又一波男人。
这些男人肯定是想向他推销保险,还好他机智地全部拒绝了。
管家有急事先去处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三个保镖。
其中一个保镖是光头,有点像杀手007。
光秃秃的脑门在灯光下闪着锃亮的光。
古人诚不欺我,是秃子总会发光的。
“你叫什么名字?”
保镖挠了挠光头,憨厚地笑道:“少爷,我叫沙启马,您叫我小沙就行。”
江初言:“你挺好吃的。”
保镖脸微红。
预订的酒吧包厢号是a-k47,但问题是,他们都是路痴,绕了好几圈都找不到。
隔壁房间传来哄闹声。
“老子的劳力士表怎么不见了,谁偷了老子的表?!”说话的人肥头大耳,眉宇间横亘着两道疤痕,脖子套着五圈大金链子,沉甸甸的金链子将脖子上的肥肉勒出来好几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暴发户。
“一千多万的表你赔得起吗?是不是你偷了老子的劳力士表?”
暴发户鲍金暴怒之下摔了啤酒瓶,破碎的玻璃渣立刻飞溅开。
鲍金邪笑道:“这样吧。我看你长得这么俊,我心地善良,也不忍心为难你。要么你现在跪下来学狗叫,要么今晚和我去酒店一趟。偷表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谁让我宽宏大量呢。”
穿侍应生的男人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
江初言只能看到侍应生的后背,看不清具体的样貌。不过单从背影看,也能感觉出来这个侍应生很帅。
来自一个颜狗莫名其妙的直觉。
哇!强抢民男!
江初言兴奋起来了。
保镖小声问:“少爷您看对了那个侍应生吗?要不要我帮您抢过来。”
江初言惊讶:“世间还有这种好事?”
保镖拍了拍胸脯:“少爷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保镖将虚掩的房门一脚踹开,厉声吼道:“你们几个人不许动!全都抱头蹲下!”
鲍金害怕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嗓音颤抖地问:“警、警察??”
保镖:“土匪,来抢人的。”
“那个侍应生我们少爷看中了!你们滚蛋!!!”
……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这么飞扬跋扈的土匪,整个包厢都安静得落针可闻。
鲍金气笑了,站起身骂道:“你们少爷是谁啊?”
“是我。”
在喧闹的包厢中,少年清越的嗓音分外突兀,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灯光掩映下,少年肤色白皙,满脸的胶原蛋白,五官骨相都极佳,令人一眼惊艳的漂亮。
江初言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桃花眼内勾外翘,“这么明目张胆地敲诈勒索,犯法了吧。”
鲍金呆呆地看着江初言,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本来以为刚才的侍应生已经够好看,没想到这个小美人才是真绝色。今天真是撞了大运。
鲍金咽了下口水,眉开眼笑道:“美人,我看你才是在敲诈勒索。”
江初言:“我敲诈勒索??”
鲍金:“你刚才把我的心抢走了。”
江初言:“…………”
“你刚才亲手把你的表放进沙发缝里,现在为什么要空口污蔑别人。”
蓦然被拆穿,鲍金脸色难看了一瞬,“就算你长得漂亮,也不能胡说八道啊,我什么时候污蔑别人了?!”
鲍金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我们先加个微信吧。头像是我,你满意吗。”
江初言:“我吐了。”
鲍金梳着油腻的大背头,自信笑道:“美人,你说气话我不信。”
“美人,你不会是特意来找我的吧。难道你早就对我芳心暗许,所以特意跟踪我来到这里。喜欢就大胆说出来,不要害羞。”
江初言翻了个白眼,“我不是来找你,滚开。”
鲍金:“看来你是想和我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没事,我不介意陪小美人多玩玩。”
江初言无语:“你谁啊???有病吧。”
鲍金缓缓比了个小心心,“我是你的心上人。刚确诊了爱你的心病。”
“yue……你没救了。”
江初言被恶心得够呛,忍不住看帅哥的背影洗洗眼睛,视线落在穿西装的侍应生身上。
耐心告罄,江初言懒得再费口舌,“保镖,把这个油腻男给我拦住,我今天要……”
看到侍应生酷帅的背影,江初言耳垂泛红,握紧拳头凶狠道:“要强抢民男!”
保镖:“遵命!”
三个保镖冲过去很快拦住鲍金的人,拽住侍应生的手臂就跑,“少爷,我们把那个侍应生给您抢过来了,请您享用。”
江初言满意道:“回去给你们加工资。”
“这位帅哥,认识一下,我叫……”
看到侍应生的脸,江初言猛地卡壳了。
被抢来的侍应生转过身,五官样貌清楚地展露出来。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江初言差点原地升天。
为什么能在这里都能碰到疯批男主???
阴影下,郁渊深邃的五官掩映在黑暗中,有种冷冽的压迫感,漆黑眼眸死寂无波,莫名有点瘆人。
江初言条件反射地脊背发冷。
卧槽,男主难道是什么可以制冷的移动电冰箱嘛。
“怎么又是你。”江初言忍不住嘟囔。他还以为能见到帅哥。
郁渊嘲讽道:“可能是少爷所说的缘分。”
江初言:“啧,孽缘。”
郁渊来酒吧是为了找鲍金报仇,没想到会被江初言打断。可惜,折磨人的工具都准备好了。
江初言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来上演救人的好戏么?
最快俘获人心的办法,就是亲手将一个人推入黑暗,然后将那个人从黑暗中救赎出来,pua不过如此。
郁渊语调冷讽,“少爷是来救我的么。”
江初言脸色复杂,“这件事说来有点复杂。”
郁渊:“少爷可以简单点说。”
江初言叹了口气,后悔道:“简而言之,早知道是你的话,我就不救了。”
毕竟这可是龙傲天男主,应该有男主光环吧。
郁渊:“……”
江初言扭头对油腻男说:“既然已经找到了你的表,那我把他带走了。”
鲍金看到沙发缝里的手表,不甘心道:“他弄坏了我的劳力士手表,赔钱才能走,至少五百万,或者跪下来磕五个响头,我勉强原谅他。”
“我能看一下你的表么。”江初言眉眼昳丽,认真凝视一个人的时候,简直让对方难以招架。
鲍金色迷心窍,将手表递过去,“嘿嘿,我这表是由德国著名设计师维克托先生亲手设计的,全球仅此一块。”
江初言拿过表端详了几分钟,眉头微皱。
鲍金心里一咯噔,“怎么了吗?”
“啧,你这表是假的吧。”
鲍金眼底闪过异色,随后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江初言家里很有钱,这种几千万的表他爸有好几块,从小到大这种劳力士手表他都玩腻了。
这款表做工极为粗糙,一看就是最劣等的假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傻子觉得这表值一千万吧?恐怕一百万都不值。”
“抱歉,说错了,恐怕十万都不值。”
鲍金被当众戳穿买假货,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气急败坏道:“你他妈懂个屁,不识货的土包子。”
“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是出来卖的,多少钱能买你一晚啊,老子有的是钱。”
鲍金说着便要来抓江初言的手腕。
三个保镖看到有人要对小少爷不利,连忙冲上去将鲍金压制在地板,狠狠锤了鲍金几拳头。
鲍金瞬间变得鼻青脸肿,还想爬起来挣扎,“你敢打我?老子弄死你!”
保镖一拳打在男人腹部。
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鲍金疼得弓下腰,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额头布满冷汗。
周围的人想上来阻拦。
江家为了保护这位小少爷,雇佣的是身手顶尖的保镖,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眼看包厢里的人都倒了一片。
江初言脾气不好。
别人欺负了他一次,他只会十倍百倍报复回去。
江初言随手从桌匣抽出来一把剔骨刀,拿在指尖把玩。
他小时候练过一段时间的刀法,能挽出来漂亮的刀花,看着还是挺唬人的。
“咚!”
是刀刃破开木质茶几的脆响声。
锋利的刀刃刚好插在鲍金食指和中指的指缝之间,差一点就会捅穿掌心皮肉。
鲍金脸色惨白,浑身瘫软滑倒在地上。
江初言漂亮的眉眼仿若毒花,笑吟吟道:“差一点就见血了呢。”
刀锋泛着森冷寒光,寒意顺着指缝皮肤蔓延到心底。
鲍金嘴唇颤抖个不停,嗓子像是被人死死扼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初言用白玉指尖弹了弹插在鲍金指缝中的刀柄。
锋利刀刃随之微微颤动,割开一道细小的血痕。
鲍金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哆嗦了几下,裤子登时湿了一片。
湿哒哒地往下渗水。
整个包厢一片死寂。
围观的人都惊呆了,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纷纷想着,这是谁家的小少爷,这也太猛了。
江初言率先打破沉默,“来人,倒酒。”
郁渊恭敬道:“是,少爷。”
骨节分明的手指执起酒杯,淡红色的酒水汩汩流入玻璃杯,晕染出瑰丽色泽。
“少爷,酒杯给您。”
江初言端起酒杯,摇晃着杯中深红色的酒液。
冰凉酒液猝然泼了油腻男一脸。
红酒浸湿衬衫,滴滴答答地淌下来。鲍金浑身都湿透了,像条滑稽的丧门狗。
江初言琥珀眼睛微弯,骄矜道:“嘴这么脏,我帮你洗干净。”
鲍金又怕又怒,眼眶赤红,眼珠浮现出血丝,他从未遭受过这等屈辱,显然已经气疯了,“你!你!!!”
“不用谢我。”江初言用纸巾擦拭掉指间的酒液,看鲍金的眼神像在看垃圾。
“回收垃圾,人人有责。”
放下酒杯的时候。
江初言右手手背不小心磕到了酒桌外面尖锐的棱角。
尖锐疼痛霎时从手背传来。
“嘶……”
江初言蜷缩起肩膀,小脸隐隐发白。
“少爷,您没事吧。”郁渊上前一步,看向少年受伤的右手。
酒吧光线昏暗。
映衬得手背肤色白腻,像一捧雪。
磕碰到的地方微微泛起玫瑰浅红,分外突兀。
江初言紧蹙起眉头,纤长眼睫扑簌簌扇动。
琥珀色眼眸蒙着水雾,可怜兮兮的。
“老公,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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