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蓄意表白 > 23.  称呼
    不习惯在大街上亲密是一方面, 不过苏觅也承认自己心里不痛快,有故意的成分在,一般她心里不痛快的时候, 嘴上就不太饶人。

    不论是那条微信消息给她的膈应还是刚才那一幕, 她都不顺心。

    就算刚才是个误会,那个女生总是真实存在的吧, 当初那个同学还说高中有过一段, 言语间都是暧昧。

    也不是自卑,她从来不会有自己配不上的心态在。

    从前就听着类似于“长得很不安全”这句话,她还总觉得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担忧和顾虑,但见了厉南栩,她才是真真正正明白过来什么叫不安全长相。

    单论长相而言,厉南栩就是会给人一种下一秒就会渣你,玩腻了随时撒手的感觉。

    苏觅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又跑过去给她排队买奶茶的厉南栩, 可能是奇妙的心灵感应,厉南栩也刚好扭头看她。

    发现苏觅偷瞟过来的视线, 他立马捂着胸口做了个被枪击中站不稳的姿势,然后勾唇笑一声,朝她比了个心, 然后又抛来一个飞吻,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

    苏觅怔怔看着他没什么表示, 脑内一片空白,思绪早就神游了。

    厉南栩纳闷, 低头在手机上发了条消息, 然后举着手机拼命示意她看消息,苏觅压根没看到,厉南栩就叫了她一声, 她被这声唤回,看着他,厉南栩给她晃了晃屏幕。

    苏觅打开手机一看。

    厉南栩:【爱你。】

    唔。

    这么贴心怎么办呢。

    好烦啊。

    ***

    晚上是排练心理剧的时间,全员这是第一次带妆和道具彩排,心理剧中有跳芭蕾的片段,是真枪实弹要上的。

    苏觅是那种典型的什么都会但什么都不太精的类型,芭蕾舞画画钢琴小提琴都还像模像样的,能花拳绣腿两下,但要真参加什么赛事的话肯定就比不上人家专业级选手了。

    中间只有换场几秒的时间给她换芭蕾舞裙,所以她只能把裙子穿在里面,外面套一件长款风衣挡住,到时候借着黑场那几秒,迅速把外套脱了扔到一边,灯光亮起,她就跟着音乐起舞。

    这是剧中最后一幕。

    没有选蓬蓬裙,外头套衣服不方便。

    她选了身芭蕾舞体服,上面是修身半露背的吊带,下面是连在一起的雾霾蓝色半身纱裙,露出优越的背部线条和蝴蝶骨。

    腰肢纤细到仿佛只有一掌的长度,盈盈不堪一握。

    厉南栩倚在桌上,半眯着眸伸手比量,站在他这儿看,那纤腰只有他两指粗细,他立马一个激灵,这么瘦会不会一掐就断啊,太危险了。

    苏觅每次跳的时候,厉南栩都警惕地看着周围一圈人,谁在她身上视线超过五秒不动,他就作势要扣人眼珠子。

    在这之前更过分,苏觅开始跳了还没两分钟,他实在忍不了了,立马把衣服脱了,过去就把她包了个严严实实,沉着脸:“这就是个排练没必要吧?”

    众人:“”

    李浩然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是苏觅说:“这是第一次带妆排练,一定要试试的,我也好久没跳了,不然明晚找不到感觉。”

    “能不能换件衣服?”他也很直白,凑到她耳边醋劲儿满满说:“就是不想给别人看你。”

    苏觅说:“这是体服,很正常,我还有挂脖露背的,那个才更是不好意思。”

    “不行。”厉南栩醋坛子打翻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执着倔强的强势要求过她做什么事情,唯独在今天芭蕾舞服这件事上,他半点不退让,非不让她穿。

    明天晚上就要上场演出,排练的时间有多珍贵大家心里也都清楚,李浩然已经脸色沉下来了,但说句实在的,对厉南栩多少还是有几分忌惮在,两家有生意上的往来。

    没办法,苏觅只得想个法子先安抚他的情绪,偷偷说晚上回去单独跳给他看,问他这样可不可以。

    看到厉南栩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和眼里藏不住的那点坏,欣然答应的时候,苏觅才恍然觉得为了安哄他,自己好像出了个馊主意

    厉南栩没再捣乱,排练也十分配合,每次她跳舞时,他就拿起手机各种角度拍照片保存到他的相册里,顺带虎视眈眈盯着一起排练的这几个人。

    他一心想着苏觅晚上给他跳的私人舞蹈,心里甚至开始盘算让她跳什么曲目好。

    苏觅猜到他肯定会和她聊答应的这件事,所以她一上车就假装太累闭眼睡了,以此逃避这个话题。

    大约二十分钟后到达家门口,厉南栩拍拍肩膀叫醒她,她揉揉惺忪的眼醒了过来,看了眼窗外:“哦,到家了啊。”

    本来准备假睡,太累就不小心真的眯了会。

    她拿起包就准备溜,摸了半天包没摸着,她睁大眼,又搜寻了半天,惊恐道:“我包哪里去了?”

    摸摸大衣口袋也没见着包,厉南栩也看了一圈,才问:“我好像记得你刚才排练完出来手里没拿东西啊,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落在排练的教室了。”

    苏觅锤锤脑袋,嘟囔着:“不应该啊,我记得我好像拿了。”

    厉南栩记性好,他很确定苏觅出教室后手里没拿任何东西:“可能太累了,你忘了,我也是迟了一阵才过去,不知道你拿包了,不然就能提醒你,你相信我,肯定是落教室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么?不行的话,我回去陪你取一趟。”

    “其他倒是不太重要,但主要是我钥匙在包里,没钥匙我进不去大门啊。”

    “走吧。”厉南栩平静调转车头:“陪你回去拿一趟。”

    苏觅瘫在座椅上:“可是咱们走的时候就九点半了,管理员已经拿着钥匙催了好几趟了,教室门现在肯定锁了,楼门也锁了。”

    “那怎么办,行不行总得回去先试试看,不行再想办法,我倒是有个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去我那睡,那你能同意?不得杀了我?”厉南栩笑一声。

    苏觅控诉他话里的内涵:“你不要总把我想的这么暴力,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样子了。”

    “再说了——”苏觅咽咽口水,拔高声音,仿佛这样显得更有道理:“那是因为你小时候亲我,你不知道女生的名誉很重要?打你都算是轻的,你也没少捞着好处不是嘛。”

    ——一个月前,苏觅套话把他套出来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还记得小时候的她。

    厉南栩冷哼一声,还真就和她翻起旧账来:“那人家别的小男生叫你天使牵你手你就笑得和朵花儿似的,我叫你小天使亲你一口你就打我?”

    “你这不是很过分吗?”

    “你说说哪过分了?”

    苏觅:“”

    她心里闷闷的,怎么越来越能顶嘴了,怎么办,她好像有点说不过他。

    她装作头疼的样子,摸着太阳穴,还是决定用万能的失忆大法:“我不记得了,掉水里我什么都忘了,谁知道你是说真话还是在用假话唬人。”

    “不讲道理啊,宝贝。”

    自她的小名后,他这是第一次用“宝贝”这种更为亲昵的代称,苏觅坐直身体,脸烧红一片:“别,你可别这么叫我,我不习惯。”

    他更来劲儿:“老婆。”

    苏觅认真地白他一眼:“你再这样我真的就不理你了。”

    白天的事她可还没忘呢,尤其那个叫林什么以然的女生。

    再说了,这种称呼怎么可以乱叫,苏觅是真不习惯,厉南栩也掌握着分寸,看出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也就收敛起来。

    去学校不用说教室门,他们连校门都进不去,苏觅校外住宿证明也在包里,进去要给保安看一眼证明,她现在拿不出证明。

    刚才在车里就厉南栩掏证明给保安看了眼,她那会睡着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尽管她做了解释,但保安还是本着为学生安全负责的态度把她们拦了下来,说让她给辅导员打个电话也行。

    苏觅没打电话,辅导员刚生产完就接了她们这届,这个点估计在哄孩子睡觉,家里一团乱也顾不上接她的电话,她也没情商低到去打这个电话。

    最终是厉南栩替她进去一趟,楼门锁了,找不到人,没办法开门。

    得到这个消息,苏觅长长叹了一口气,厉南栩说:“要不还是回你先前的房间睡一晚上?我那有新的床单被子,你将就一晚上明天再回去,那个教室李浩然明天也批下来了,早上八点就去排练,东西肯定不会丢。”

    “我好像还有个睡袋在,那又要麻烦你了。”苏觅声音软软的,不好意思看着他。

    “早说过了,不要说麻烦这种话,你不觉得太客套了吗?就比如,我给你举个例子——”

    他垂眸沉思了五秒钟,抬头看她:“就比如我们结婚了,你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结婚生子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然后你现在对我的客套疏离就类似于你对我说谢谢我让你当妈妈,懂了么?”

    “不懂!”苏觅转身自己先往车边走。

    这是什么狗屎例子。

    麻烦了不就相当于某种程度上的谢谢,这不是最基本的礼貌问题嘛,怎么还能扯到结婚生子上。

    一路上苏觅就戴着耳机听歌,没和他说话,才下车,她转着看了一圈,倏然瞥到中间隔的那堵墙高度好像不是很高,她应该试着能翻过去,也就不用去厉南栩家借住了。

    “我要翻墙回去,那个墙不高,你有梯子吗?可不可以借我用一下?”苏觅问。

    厉南栩怔了几秒,黑眸紧盯着她看了会儿,点点头:“行啊,你等着。”

    很快,他拿了个梯子出来,苏觅轻轻松松翻上了墙,回头和厉南栩说拜拜,她要跳下去回家了,明天见,厉南栩忍笑回应她:“好,那明天见。”

    苏觅转过身准备一点一点滑着下,临下前看着厉南栩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心觉得奇怪,也没多想,干笑了两声就彻底跳了下去。

    厉南栩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手机关机,第二件事是把梯子赶紧放回去。

    苏觅走到门前才反应过来,对啊,她是忘拿钥匙了,大门钥匙没拿,家门钥匙就拿了么

    她什么时候变得智商这么不够用了,怎么最近老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一定是因为他说那些不着调让她心里发烫的话,她太想逃离他了,还有一种可能是厉南栩的傻气传染给她了,把她也变得不聪明了。

    他傻里傻气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她反正是真的有变傻的趋势。

    只是她现在再翻过去,以厉南栩的德行,会被他笑死吧?

    她看了一眼被绿叶缠绕了一圈的小矮墙,徒手肯定爬不上去,想要过去还是得喊他帮忙,太丢脸了,这是她这辈子经历过最丢脸的事,没有之一。

    等了五分钟,迟迟不见对面传来动静,厉南栩回去又裹了一件外套,拿了个椅子出来坐在那等,十分钟后,那头终于弱弱传来一声。

    “厉南栩。”

    厉南栩勾唇,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栽了吧,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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