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将至,许槿欢和常氏去城外有名寺庙上香为家人祈福,寺庙里来的百姓居多,大多是为自家祈福亦或是来还愿。
寺里一位年纪稍大的师父带她们进去,边走边说着感谢的话,常氏这次来捐赠了许多香火钱,她一路上瞧着寺里的景色,问了件事儿:“师父,咱们这儿可以求姻缘吗?”
“阿弥陀佛,施主不论求何事,只需虔诚祈愿。”师父手里握着一串佛珠,不断的用大拇指蹭着。
跟在最后面的许槿欢眨眨眼,顿了一下,后面的柳儿没有注意,差点撞在她身后,关键时刻看到了及时停下。
许槿欢没有想过求姻缘,听母亲这么一说,心中却生出了这样的想法,红唇微抿着,轻轻扯出一丝笑,笑意太浅,让人看不出来。
她们来的时辰巧,寺庙大殿中人不多,进去后直接就到了她们,柳儿和其他两名婢女站在一旁,许槿欢跟着常氏点了香,跪在了一旁的软垫上,闭上眸子,像那师父说的一样虔诚祈愿。
外面吵闹,这里面却极其安静。
她闭着眼,虔诚的向佛许愿。
小女不奢求荣华富贵,只愿这一生能遇良人,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常氏同样闭着眼睛,不知求了什么。
庙里的人有序的来烧香拜佛,殊不知远处,正有人看着这一幕,两名身穿灰衣的人在外面鬼鬼祟祟,躲在一颗挂满红绳的树后,窃窃私语密谋着什么。
庙里的和尚发现了两人,特走过来问:“二位施主在这儿做什么?”
两人仿佛被抓包一样露出窘迫,随便说个理由就跑了。
问话的和尚很是年轻,对于两人的行动很是不解,抬起手来挠几下后脑勺,没多想,抬起脚步去了别处。
许槿欢和常氏上完香,本是要准备离去,带她们来的师父上前说道:“午膳的时辰到了,不如二位施主留下来吃顿斋饭再走。”
常氏看了眼天色,点点头:“也好,麻烦师父安排了。”
“施主客气。”这和尚看了眼她身后的许槿欢和三名婢女,道:“几位跟我来。”
许槿欢紧跟在常氏身后,衣袖被柳儿轻轻拽了一下,微微偏头:“怎么了?”
“姑娘,奴婢刚才好像看到了两个眼熟的人。”柳儿是在她们拜佛时看见的,当时隔的太远,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
“哦?是何人?”许槿欢想了一圈,除了跟她们一样来庙里上香的夫人和姑娘,着实想不到会在这儿遇见其他人。
柳儿沉吟一会儿,摇头:“奴婢也不知,只记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们,具体如何,想不起来。”
许槿欢垂着眸,双手交叠放在腹前,指尖捏的泛着白,因这话留了个心思,嗓音冷清:“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不管是谁,对她们而言是好是坏,寺庙里这么多人在,总不会碰到太坏的事。
到了用斋饭地方,师父带她们到了一个略微清净的地儿,量不多,素且没什么味道,许槿欢早膳没吃好,来庙里的路程有些长,路上又没有糕点垫肚子,这时候早饥肠辘辘了。
常氏也差不多,只是她们俩加上跟来的婢女,几个人除了柳儿之外都跟小鸟胃似的,稍微吃了点就饱。
许槿欢看柳儿吃这么急,端了水给她:“你慢点,我们又不会把你留这儿。”
柳儿一直往嘴里扒饭,嘴里嘟囔不清,等她咽下一些才说:“奴婢不想让姑娘和夫人多等。”
说罢继续吃。
常氏见她这样忍不住笑了几声,道:“说起来,柳儿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了,到时候我帮你找个好人家。”
柳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奴婢要一直跟着姑娘。”
许槿欢抿唇轻笑:“你有这份心就好。”
柳儿和她一同长大,自是当亲妹妹照看。
“师父!外面有二位施主吵起来了!”用斋饭的地方跑进来一名脸蛋圆鼓鼓的小和尚,一路跑到年纪稍大的和尚面前,嘟嘟囔囔的说着外面的情况,鼻子皱着说:“师伯已经在劝了,但那两位施主吵的实在太凶。”
被小和尚拽着的那位师父站起身,跟着一起出去看情况。
与此同时柳儿放下了碗筷,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我吃好了,姑娘我们走吧。”
“好。”
她们出去后,正巧看到外面吵起来的两名男子,吵的很凶,只是那两张脸,看着好熟悉啊。
柳儿也看到了两人,跟在许槿欢身旁指着那个方向嚷嚷:“姑娘,就是他们俩,您看是不是很眼熟。”
太眼熟了,许槿欢思考了一会儿,一个名字即将脱口而出时,前面的常氏指着那两人说:“咦?这不是太子身边的两个人吗?怎么到这儿来吵架?”
柳儿恍然大悟:“是啊,他们是太子身边的人,怪不得那么眼熟。”
这两人不止一次的去太傅府找过许槿欢,都是为了给太子传话,如今却在这儿见到人。
许槿欢收敛起唇边的笑意,眸中神情微凉,为何会在这儿见到这俩人,若不是太子来了,那就是……偷偷跟着她来的。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样卑劣的事儿放在祁承策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对,至于这二人为什么在这儿吵了起来,那就不知了。
常氏是过来人,更能看清这其中的不对,本来好好的心情此刻被阴霾覆盖,皱眉说道:“太子这人……”
她从未见过太子这样用尽各种卑鄙手段的人,明明是心悦她女儿,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在外找人造谣就算了,如今连她们出来上个香,也要叫人跟着。
着实令人厌恶!
常氏气的不轻,藏在衣袖中的手臂隐隐发着抖。
“母亲,我们回去吧。”许槿欢嗓音平淡,这时候生气没用,早点摆脱两人的视线才是关键。
“你说太子究竟怎么想的?那么多让人有好感的办法他不用,偏偏用这样让人瞧不起的手段。”常氏走的很快,似乎是想快点远离那两个人。
“祁承策,从来都是如此。”从来都是如此卑鄙,若不然哪里会惹得她这般讨厌。
正在吵架的二人并没有发现她们已经走了,几个年轻和尚正在劝架,谁想劝架不成,两个人还打了起来,嘴里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主子说了不能用那种法子,你这不仅是违抗命令,若是让人查到,不说你我,就算是主子也要受罚。”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们今日的任务是把许姑娘带过去,不论什么法子,只要人不受伤就行,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你都不动手,错到底在谁身上?!”
一旁的和尚听得心惊胆颤,这两人,似乎是向来庙里绑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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