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她身边的助理……”纪星觅心虚地看了一眼身边醉得不省人事的陆知予,两只手捧着手机,好像这手机烫手似的。
“助理?”许轻白问道:“你是新来的助理,不认识我吗?”
“陆知予难道没跟你说我是谁吗?”
纪星觅挤眉弄眼内心崩溃,抓狂道:“啊……对,我是新来的助理小纪,陆姐当然跟我说过许小姐,我这才冒昧地接了电话。许小姐,是这样的,今晚剧组聚餐,陆姐喝多了,已经睡下了。”
许轻白从沙发上坐起来:“她怎么又喝这么多酒?我之前不是让她少喝点儿酒,怎么不听话。”
纪星觅没出声。
“你现在还在她的房间里?”许轻白见她没动静又问。
纪星觅答:“是的。”
许轻白似乎有些生气:“那你弄完赶紧走,别大晚上的还赖在她房里不走。”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纪星觅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想生气却又没有立场。
“唉,”她蹲在陆知予面前垂头丧脑地深深叹了口气,不敢有更亲密的接触,只能捏了捏她的手指:“要不是你是我偶像,又替我挡酒,我才不会受这样的委屈带你回去呢。”
房卡也拿了,片场也去了,现在该回去睡觉了。
“走。”纪星觅把陆知予从椅子上弄起身,刚把休息室的门关上,陆知予就晃悠悠地挣脱她往前面的草丛跑去。
“怎么了怎么了!”纪星觅紧跟着过去。
喝吐了。
“别吐身上,我去拿纸巾。”纪星觅又跑回去拿了一整包湿巾纸,“来,擦擦嘴。”
陆知予看了看她似乎不明白意思,纪星觅彻底放弃与她沟通:“算了,我帮你擦。”
湿纸巾一下下擦过嘴角、下巴,陆知予就站在原地静静看着纪星觅,纪星觅绝对是尽心尽责的助理,“这里,姐,稍微把嘴巴张开一点。”
纸巾擦不干净的地方,纪星觅是一点也不嫌弃陆知予,直接用指尖去擦,擦完再拍拍她的背:“还想不想吐了?吐完我们再回去。”
陆知予乖巧地摇了摇头。
纪星觅踮起脚尖替她捋了捋飘到脸上的头发丝,笑着说:“那走吧。”
夜深人静,穹顶星子黯淡,片场漆黑如墨,纪星觅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了前面的路,手上还攥着脏的湿巾,得找个垃圾桶扔掉。
纪星觅扶着陆知予一路向前走,灯光照见前面路边放着两个垃圾桶,干垃圾和湿垃圾桶各一个。
用过的湿巾纸应该是干垃圾,垃圾分类纪星觅很清楚,毕竟在好几年前韩国就一直实行垃圾分类。
但当她准备向干垃圾桶里扔垃圾时,垃圾桶的最上面有一个废纸团,上面隐约有些笔画和墨水痕迹。
她用手指把那个废纸团夹了出来,慢慢展开。
这不是她下午刚画的那副画吗?
为什么会在垃圾桶里?
纪星觅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陆知予,眼眶骤然变得通红。
【“那你画的可以给我吗?”
“好啊。”】
“为什么?”纪星觅瞬间崩溃了,眼泪根本憋不住,大声质问道:“陆知予,你不喜欢我的画可以,你不喜欢我的人可以,你在采访的时候和我逢场作戏都可以,我全部接受,但是你为什么要来我的画之后却转头把它丢到垃圾桶里?我之前为你特地挤时间去学了素描,就是想把你画的好看一点、再美一点,如果我知道你这么不需要它,那我当初真是自作多情、浪费时间……”
“还有为什么要让我看见?你是不是故意这样的?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陆知予此刻根本没有能力理解纪星觅的话,只知道这个人在她面前哭泣,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抹不干净。
即便陆知予醉了,她还是想伸手替眼前的女生擦掉眼泪。
但当她的手刚碰到纪星觅脸上的泪痕,就被打下去:“别碰我。”
纪星觅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刚才甚至想直接把陆知予丢在片场自己走掉,但看她这副模样,内心的良知又不允许她这样做,她只好忍着自尊心被伤透的难过带着醉醺醺的人上了车。
自己的画别人不稀罕要,她就自己收着。
终于把人带到了八层,用房卡刷开了门,纪星觅忍着满鼻子的酸楚托着陆知予的头把她放到床上,替她脱去鞋袜,房间里空调开到25度,纪星觅怕她着凉,膝盖跪在床边,越过她身体去够另一边的被子。
纪星觅的衬衫因为她的姿势领口微敞,项链跟随着她的动作前后摆动,颈子皮肤白得晃眼,一双细腿跪在床边,陆知予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热。
特别热。
刚盖上的被子又被陆知予踢开,纪星觅又忍着委屈爬上床给她盖。
陆知予压抑不住自己了,她直接抓着人的胳膊就往她往下拽,纪星觅本身上半身腾空,轻轻松松一拽就趴在了陆知予的身上。
两人紧密无缝地贴着对方。
陆知予身上特别烫。
被子早就被掀翻在一边,纪星觅想爬起来却不想陆知予一个翻身跨坐在她身上,她一下子慌了神。
本来在片场就被攥得有些红的手腕又被牢牢固定在床上,纪星觅带着气左右挣扎:“陆知予你喝多了,放开我!”
“松手——”
这样的挣扎在陆知予眼里除了更好地调|情并无他用。
挣扎累了,纪星觅大口喘息,胸膛上下起伏,而陆知予的眼神愈发不规矩,像是在欣赏一件精美艺术品一样,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
看了一会,陆知予突然压了下来,两人鼻尖相碰,陆知予的意图显而易见——她想亲上来。
纪星觅大声喊道:“你放开我,我不是许轻白,你认错人了!”
“我不是她,不是你女朋友,唔——”热辣的吻袭来,纪星觅没接过吻,根本无力招架。
陆知予吻得又急又凶,磕得她牙疼。
陆知予没放过她的嘴唇,辗转研磨了好一会,才转移阵地,亲上了她的脖颈。
纪星觅怎么挣扎都毫无用处,她倒在床上,手背遮住了半只眼睛,但眼尾的泪还是被陆知予看进了眼里。
陆知予停下了动作,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陆知予你是不是故意的?”纪星觅绝望的眼泪流进鬓角:“你仗着我喜欢你,是你的粉丝,就能随意对我动作、践踏我的感情。”
“你仔细看看好,我不是许轻白。”纪星觅放下手,一字一句地说:“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除了工作,没有其他任何交集。”
门被摔上,陆知予就那么安静地坐了一会,头猛地扎进了被子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日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房间里,陆知予把酸麻的手臂伸出被子,身边的人听见动静也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许轻白撑着头躺在床上看着她笑。
陆知予只觉得过了很久,恍若隔世一般,脑子有些混沌:“我……”
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换上了睡衣,躺在酒店的床上:“你把我弄回来的?”
许轻白刚准备否认,但转念又想反正陆知予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如果自己承认,说不定她们之间的感情又会回到最初,便说:“对,是我照顾的你。”
许轻白昨晚挂断纪星觅的电话后,左想右想觉得不太对劲,她根本没听说陆知予新换了助理,于是临时买了机票过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
陆知予一头扎在被子里,被褥凌乱,她暗自骂了一句那个小纪,却没有见到她的人,只得作罢。
“我把你带回来之后你又吐了一厕所,我帮你把衣服换上了。”
陆知予从床上坐起来:“谢谢。那你是怎么赶过来的?”
许轻白又撒了谎:“我问了你的助理,她说你晚上有饭局,我担心你又喝醉了,就请了假飞过来陪你。”
“你看,我对你这么好。”许轻白腻歪地缠上陆知予,“宝宝,我好喜欢你。”
陆知予确实隐约记得有人一路带着她回了酒店,但那人的模样她却记不清了,而许轻白又在自己的身边醒来,应该就是她。
原本想尽快与她分手的陆知予又开始犹豫了。
许轻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自己若是硬要分手,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
要不再等等吧。
可许轻白并不知道陆知予的内心活动,正抱着她沾沾自喜。
昨晚纪星觅把丁淮弄回来之后倒头就睡着了,今早是丁淮一脚把她踹醒的。
一张大床上,丁淮的脚正对着纪星觅的后背,两人都没盖被子,每日的闹铃响起,丁淮反射性一激灵蹬腿,纪星觅差点被她踹下床。
“祖宗祖宗,快起来快起来。”丁淮手忙脚乱地整理一地的包、鞋、袜子,“等会化妆来不及了。”
纪星觅哪里还睡得着,憔悴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半个身子还在外面。
“丁淮你才是我祖宗。”纪星觅扶着腰咬牙切齿道。
“不对啊,你嘴唇怎么肿了?”丁淮走近她,摸上她的脖子:“你脖子上什么东西,怎么红了一片?”
不好的回忆一下子涌进纪星觅的脑海,她敷衍道:“昨天晚上被你气的,应该是房间里有蚊子,我睡觉无意识抓的。”
“好了好了,没有下次,我发四。”丁淮曲起大拇指讨好地笑着。
“我去给你拿创口贴。”
纪星觅生无可恋:“你就是发二百五,我之后也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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