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青衣对朕忠心耿耿,这件重要的事朕交于谁都不放心,唯有交于你去办,”临清贴近耳语道:“当朕的耳目,监听朝臣的一言一行。”


    临清拍了拍着青衣的脸,起身小声道:“青衣,能做到吗?”


    窗外的光照进来,临清的半边脸被重重叠叠的影子有遮掩,到让此刻的他显得不像个好人,他勾唇一笑,明眼人都能瞧出他现在的好心情。


    “能,”青衣双眸闪着光,直直视着眼前的君王,剥解自己的忠心,声音平淡又令人信服,他一定能办好此事!


    自那日起,都察院成立,监督百官言行,由青衣统领,线人藏匿于各行各业,甚至安插.进官员府内。


    初见规模的都察院隐密在暗处,向宫里传递着官员们的一言一行,分门别类妥善安置。


    全部由青衣整理妥当,有不当言论者告知于临清。


    青衣也心知肚明此事乃是工部侍郎引起,陛下可能会问起这人,他将侍郎的言行翻阅,并无任何不妥的地方。


    微蹙着眉只能等陛下问起定夺这事,果然不出他所料,陛下真的过问此人。


    “青衣,工部侍郎可有犯法?”那工部侍郎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在临清这里挂了名号,若是为官清廉,倒也不是不能饶恕。


    青衣板正着:“无,线人汇报侍郎大人近日一有空闲就会去监督弘文馆修建。”


    “他居然会对此事上心?”临清都觉得不解,明明前几日骂的那么难听。


    青衣没有回答。


    临清转身伸出手:“记录他言行的可有带?”


    青衣从怀中拿出几张纸双手递给临清,纸上尚带有胸口处的余温。


    临清接过纸细看,记录的内容比较粗略。


    道天一年某日,工部侍郎在家约人喝酒,谈论修建弘文馆一事,被人劝解,对陛下修建弘文馆一事无异议。


    道天一年某日,工部侍郎饭后散步,心血来潮前往弘文馆监督完工。


    道天一年某日,工部侍郎被人套麻袋在巷口挨打,不知是什么人所为,工部侍郎找上京卫衙门,此事不了了之。


    ……


    “呵,这人挨打了?打得好啊,”临清因工部侍郎为官清廉又没有违法,憋着一口气,这才两日没见,就在巷口被打,怕是也有人看他不顺眼。


    不会是谢修远出手吧——


    “知晓是谁出手吗?”


    “谢家死士,”青衣接过纸,“谢相的人没有避讳我们。”


    “还有一事,谢相发现安插.在相府的线人还让其近身伺候,”青衣想想就没见过哪个人这么干,简直是他搞情报路上的绊脚石,一点成就感也无。


    “...”临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线人都之间暴露,直接撤离线人也太奇怪,定要写信与他说道说道,对青衣道:“朕知晓了,相府我亲自处理,你去忙吧。”


    青衣一礼离开勤政殿,不惊动任何宫女太监离开皇宫回到都察院,这都察院隐藏在冷宫。


    留在这的都是陛下曾经的黄部影卫,由暗转明,都猜想是不想被官员察觉才定在冷宫,实际上是临清现在不想出钱修建都察院。


    临清提笔写信叫影卫晚上送往相府,影卫却带回谢修远送的礼物--翠羽鹦鹉。


    *


    谢修远自那线人进府就清楚她的身份,先前长城修建聊到这事,想不到陛下这么快就动手,连他的相府都能渗入,掌管此事的人了不得。


    他特意将人调到身边伺候,任由她向临清传递消息,甚至在干某些事的时候也不避讳,比如手下人去打工部侍郎。


    工部侍郎指着他骂的事他可没忘记,不对他出手都对不起自己佞臣的称谓,可惜工部侍郎心性耿直,手上没沾染污事。


    谢修远轻弹自己不染一丝尘埃的衣袖,任由身边的人去找侍郎的麻烦,给他个教训而已。


    这天晚上他正要入睡,窗棂传来响声,他披上外袍起身,了然是宫里来人,将自己想要送给临清的礼物右这影卫带往宫中,而他拆开临清写的信,忍不住笑了笑。


    你有病!


    知道是线人放在身边作甚,指望孤看你忠心的份上撤掉线人,你做梦。


    你是不是挑衅孤,夜里你别想安睡。


    那线人你妥善安置。


    谢修远摩擦着最后一行小字,这字写得极小,不仔细看都认不出,都能想象临清心不甘情不愿又对他无可奈何后写下这句。


    至于夜里别想安睡,一想到他今日误打误撞将鹦鹉送到临清那处,希望那只鹦鹉不要过分吵闹,免得以为我是故意想报复他。


    那只鹦鹉当然没有吵到临清,影卫拎着鸟笼犹豫不决,他哪敢打扰临清休息,只好去陈春那,将这只鹦鹉交到陈春的手中。


    陈春一脸茫然的拎着笼子,与笼内的小眼珠子对上,直呼造孽,他也不敢交给其他人处理,小东西要是死了,可就不好办了。


    唯有自己命苦,将鸟笼放到桌上,自己回到床上睡觉,刚有了一点睡意。


    一声声“陛下万福”,惹得陈春哪还睡得着,顶着偌大的黑眼圈与鸟笼遥遥相望。


    就这么昏昏欲睡到天明,拎着个鸟笼到临清身边,乌黑无神的双眼吓了临清一跳。


    “昨夜未睡好?这鸟是哪来的?”


    这鸟羽毛翠丽,鲜艳夺目,一看就是人精心饲养的,经人驯后才会如此乖巧,临清拨弄着鹦鹉的小爪子,轻轻的捏捏,又碰碰鹦鹉的脖子,对这个小玩意过分的稀罕。


    “陛下万福、陛下万福。”鹦鹉翠羽的翅膀扇动着,嘴里吐着吉祥的话,轻轻啄着临清的指尖。


    临清欢喜,捏着一旁放着的食物喂养着鹦鹉,摸摸鹦鹉的头想给它取个名字。


    “是谢相昨夜托人送来的。”陈春打起精神,说话有气无力,昨夜没睡好终究影响到他。


    “是他啊,既然如此,这小东西以后就叫小谢。”临清拍拍鹦鹉的头,看向陈春,眼下乌青一片,一看就是遭了大难。


    “你也算是替朕挡难,今日好好休息,唤你徒弟伺候。”


    临清以为这鹦鹉是谢修远故意送进宫想打扰他睡眠的,心底嘲笑谢修远,笑他算漏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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