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芙动作一顿, “怎么没有必要？”
他目光灼灼：“晚上睡觉穿太多，是不是不舒服？”
也许是浴室内的热水，此刻烘得她两颊染了桃花瓣的淡粉, “那确实也是，你待会出去的时候, 帮我放回去。”
“好。”他应得干脆。
沈星芙不得不怀疑：“你该不会是别有所图吧？”
他淡淡勾了下唇，不置可否。
“水温合适了, 你先洗吧。”男人站起身，接过她递来的贴身衣物，出了浴室门，然后顺便带上了门。
玻璃门咔擦一声关上，沈星芙寻思着, 她刚刚应该是错怪他了。
浴缸很大，沈星芙整个人沉进去, 在这个天气逐渐转凉的初冬夜晚, 温和的水在皮肤周围涌动，她愉悦地哼起小调。
没过多久, 响了两声敲门声。
“进来。”沈星芙以为他是要进来拿什么，她双手抱着胸口的位置, 却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拢出一道深深的痕，“干嘛呀？”
男人扯住领口，脱了上衣, 露出身材极好的上半身, 在浴室淡色光照下, 露出深深的两道人鱼线沟壑, 有种勾人与无形的意味。
他言简意赅：“洗澡。”
沈星芙：“你要和我一块洗啊？”
“我想和你一起洗, 可以么？”
“行啊。”她看着他，佯装淡定。
视线却如何也不想移开，欣赏着男人错落有致的腹肌线条，“你可别趁机干别的事。”
他冷淡的眼勾着宠溺的弧度：“嗯，行。”
沈星芙：“讲信用吗？”
“信不过我？”他衣服都脱完了，肩宽腿长，眉目染着笑看她。
沈星芙有一瞬间，有些不好意思看这男人，别开了眼，看向水中。
沈星芙往前挪，为他腾出位置。
她坐在他身前，后背贴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温热的皮肤相接，他的皮肤远比周身的水要温暖。
她腿直直地伸着，膝盖上那块暗色的疤痕印，有些显眼，“这疤是不是很难看，好大一块。”
“不会难看，”李斯渝语气自然，“对于我来说，你身上每一部分都好看，我都很喜欢。因为那是你，是你沈星芙。”
平素清冷淡漠的男人说起情话，最是动人。
沈星芙：“嗯，我其实也不怎么介意，就是有时候看到了，就还是会觉得有些影响美观吧。”
“如果你实在不喜欢的话，可以借助医疗手段将它祛除，钱我来负责。”李斯渝说，他不觉得这块疤对他有任何影响，他在意的是她的感受。
她说：“这倒也不用，我接受了，就一块疤而已。”
两人在温水里浸泡着，聊着天。
沈星芙又想起件事，侧头过去看他：“问你个事儿啊，以前高中那时候，我不是总是喜欢动你嘛，你那时候压根不是讨厌，是害羞吧？”
“是紧张。”李斯渝坦然承认。
表面看起来，他是在抵触她的碰触，其实并不是，是紧张，也是害羞。
她的指尖于他而言，像是带着火星粒子，他极容易被她点燃。
“那怎么现在你就一点都不害羞了呢？”她就纳闷了，“这么主动，还跑来和我一块洗了？”
“宝贝，听我说。”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带着回音的浴室，性感异常。
沈星芙被他叫得身体一酥，懒懒地把他当成背靠，脖颈后仰，靠在他肩头上，腔调拖长，“嗯？你说。”
“我不主动，你能和我在一起？”
以前他吃了不主动的亏。
所以重逢，他告诉自己，要主动，才不会像以前那样无疾而终。
“现在你是我女朋友了，我还不能主动点？”
说着，他无奈笑了声：“还继续害羞，是不是我想亲你，都得等到猴年马月，嗯？”
“不主动，那是不是我也没机会坐在这儿，嗯？”
绕来绕去，沈星芙又被他绕进去了。
李斯渝低头，手掌轻掰她脸颊，让她回头与他接吻，轻轻慢慢地碰触，又分离，珍重地吻了几个回合，继而深入地同她缠吻。
沐浴露盛在玻璃瓶罐中，她挤压，挤在男人的掌心上。
很快，不大不小的空间内，每一个空气因子，像邂逅了雪山漫野的松香。
月光从浴室墙顶的窗户透进来，搅着一池春水，气氛在浴室腾腾的室内升温，时浓时淡的香氛勾扯着鼻息。
洗了许久，男人捞过她挂钩上的睡裙，“穿衣服。”
浴室的雾气爬升到镜子里。
男人擦净了上面的水珠，画面变得无比清晰。
“你干嘛？”沈星芙娇嗔。
他抬头，一双狭长的眼睛透过镜子与她对视，亲吻她的耳朵：“想看看你。”
“每天都看，”她双眼含着雾气，“没看够？”
“看不够。”
一觉醒来，阳光很好。
昨夜酣畅淋漓，沈星芙整个人都特别放松。
但也不忘同李斯渝秋后算账：“昨晚你说好的只洗澡呢？说好的讲信用呢？”
“我答应你只是洗澡了。”他神色淡淡。
李斯渝慢条斯理继续：“但是后面究竟是谁不守信用，谁一直让我……”
沈星芙踮脚，一把捂住男人的嘴：“别说了，你守信用了。”
他长眸垂成好看的流线状，静静地望着她，拿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下，“你知道的，我一直很讲信用。”
“……”——
吃完早饭，打开手机，沈星芙看见手机上的未接来电。
“一大早，手机就有两个字未接来电。”
沈星芙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没留意到这两个电话，看了下那一串号码：“是他啊。”
“是谁？”
“我……爸。”她都有点不想说这个字，滑下通知栏了，看了眼日期，“嗯，明天是我爸生日。”
李斯渝：“你要回去和他一块过生日？需不需要我也准备一份礼物。”
“不回去，我讨厌这个日期，也别给他什么礼物。”沈星芙冷漠地说，说完又觉得自己这种语气，观感可能不是很好。
“主要是，这日期容易让我想起不太好的回忆。”
都说父爱如山，而她想起自己的父亲，却只有那些不太好的回忆与画面。
看出她眼神不对，李斯渝问她：“跟我说说？”
“不是什么好事喔，你想听？”她故作轻松地笑笑。
“想听，”他站在日光下，五官被渲染得温柔，“我可以知道吗？”
沈行乐的生日日期，她一直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母亲已经去世两年了，她上了初三，沈行乐一天到晚就是盯着电脑，看他的股票趋势，除了会做饭给她吃，其他时候，对她没有丝毫上心。
明明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两父女却像是陌生人似的，没有过多的交流。
沈星芙尝试地，渴望得到父亲的疼爱。
所以用攒了很久零钱，在沈行乐生日那天，去面包店买了个小尺寸的白桃慕斯，提着回了家。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沈行乐有所触动，爱她多一点。
在房间等了许久，等沈行乐回家之后，她提着蛋糕放在电脑桌上。
沈行乐那时候盯着电脑，电脑上是一堆她看不懂的复杂折线图。
沈星芙心里带着期待，提着小蛋糕，小心翼翼地挪近他，开口道：“爸爸，这蛋糕是给你的，祝……”
“生日快乐”还没来得及说。
盯着电脑屏幕的沈行乐，一甩手，蛋糕就飞到了墙壁上，摔了个稀巴烂，“蛋什么蛋糕，别烦我操作！”
沈星芙被吓到了，愣了半秒。
她内心的期待与渴望，就像那块蛋糕一样，摔了个稀碎。
那一瞬间，沈星芙没哭也没闹。
看着鼠标旁边，只
她拿来扫把，一点点地把地板上的蛋糕打扫干净，奶油在地板上没拖出黏腻的痕迹。
那天晚上，沈行乐脸色黢黑，他每天都把发大财的心思，寄托在股票上，但似乎一直都不顺利，心神不宁。
他把气一通撒到她身上：“要不是你，我当时就不会犯那个错了，现在三千块钱都到手了，现在非但没赚到，还倒赔了两千块！”
沈行乐对她一阵吼，“谁叫你这个时候来打扰我啊？啊？！”
这个家里只有她和沈行乐，鸡皮疙瘩慢慢地爬上她的皮肤，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
但她还是努力地，很小声地说：“爸，下个星期要中考了，你能不能别骂了，让我好好学习？”
“你害老子丢了几千块，我不骂你该骂谁？”沈行乐对她破口大骂，“天天浪费钱，钱不花在正事上，我做饭你吃不饱啊？买什么蛋糕……”
当时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给他买生日蛋糕，为了庆祝他生日快乐……
难道，她错了吗？
她只不过是希望，有人疼她，哪怕多一句关心的话，仅此而已。可妈妈去世之后，她再也没有得到过，再也没有。
李斯渝听完她这段话，眉头深锁。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他没有当好一个父亲。”
沈星芙不擅长倾诉，也没想过要倾诉。
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待了四年的大学室友，包括她的朋友们，她都没说过，她们知道她妈妈去世了，却不知她还有个不爱她的父亲。
自从那天生日蛋糕喂了墙，沈行乐每每股票操作不顺，就会挑她的毛病，说她这里不好，那里不行。
甚至沈行乐心情不好时，看见她看电视节目在笑，也会气愤地对她一阵冷嘲热讽。
在他不顺心时，她在家呼吸都是一种错。
高中之前，沈星芙的成绩还是可以的，后面天天被他这样骂，打压，她日渐烦躁，对学习不再上心，后来从中间位置，被调到了后排位置。
她认识了很多世俗意义上的“坏学生”，他们不守秩序，不爱学习，看起来自由散漫，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快。
她不想回家，就和这群人混，试图暂时忘却烦恼。
她这儿玩那儿闹，他们都说她没心没肺。
却不知她回到家，从来没有露出过笑容，总是阴沉着一张脸。
她说着说着，李斯渝揽得更紧。
“所以后来我就在想，凭什么我要讨好他？我妈任劳任怨地付出，照顾我和他，后面……后面去世了。我以为他是借沉迷股票来减轻痛苦，后来事实证明，才发现我想太多了，他们两个是相亲结婚的，他对我妈没有特别深的感情，只不过就是条件差不多，所以结婚搭伙过日子那种吧，没没作为她的女儿，我也没享受过什么父爱，眼里就只有他的钱，和他的股票吧。”
“不过我也无所谓了其实，就是想着我们两个互不干扰。”她对他笑笑，“你也不用跟我说太多安慰的话，抱一抱，我就好多了。”
“嗯，我会在你身边，你膝盖上的疤，是不是他弄的？”
这时，沈星芙又接到了沈行乐的电话。
“星芙，你明天……明天有时间吗？”沈行乐在那头，嗓音隐约有些恳求的意味。
沈星芙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冷：“应该没什么时间，你有什么事情吗？
“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和你一块吃个饭，你看看……能不能找个时间和我一块吃个饭？家里也没什么人，很冷清。”
沈星芙没说话，听说他再婚了，可听他如今的描述，不像是再婚了的迹象。
“你这么久都不跟我联络，每个生日都是自己去饭店点几个菜，喝点小酒，就这么过去了，要是你妈妈还在就好了，我们一家，是不是就不会散了。”
“……”
妈妈。
这两个字，沈星芙都不知怎么叫出口。
在她初中一年级时，她的妈妈宋挽，死于一场意外。
她妈妈叫宋挽，一个她觉得特别好听的名字。
原本她的生活平静快乐，虽然沈行乐这个做丈夫的不会疼人，但夫妻俩也没有太多矛盾。当时沈星芙觉得这样的日子没有特别之处，但现在回想起来，才惊觉那是她最幸福美好的时光。
因为她妈妈，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的女人，她做什么事，都干净利落，让人无可指摘。
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子，走之前妈妈还给她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放学回来之后，妈妈脸上就蒙上了白布。
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
沈星芙怎么也没想到，她不过上个学的功夫，妈妈就在一场人为的报复社会的车祸中身亡。
得知这个消息，沈星芙哭不出来。
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遍遍地叫着“妈妈”，只是希望妈妈能应她一声，可后来，她妈妈变成了一个小盒子的重量。
在往后年深月久的日子里，她想起妈妈，心里总会钻心地疼，尤其是母亲节，朋友圈会刷到一水的和母亲的合照，祝福等。
她觉得自己泪点不算低，可看见这些，还是没忍住湿了眼眶。
妈妈在她心中的模样，永远停留在她十二岁那年。
她其实也好想看看，妈妈老了之后的样子。
看不到的话，可以留着妈妈年轻时的照片所以，沈星芙对他道：“我再看看吧，去的话会提前通知你。”
沈行乐拿了大笔赔偿金，沈星芙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全部投进去炒股票了，赚了笔钱，数目不小。
他迷恋上了这种感觉，这种分秒之间，就有大笔金钱入账的感觉。
挣钱真是容易啊，一本万利的感觉着实令他上瘾又着迷。
但她真正和沈行乐翻脸的原因，是因为他的一句话。
在此之前，沈行乐骂她成绩烂得一塌糊涂，她忍，说她处处比不上沈心玥，她也忍，让她去打工赚钱别读书，她不会答应，但还是会忍。
并且她以为，她能忍到高三毕业。
以后就能和他离得远远的。
但她这种想法，仅限于沈行乐没说那种话之前——
她当时说了句：“妈妈看到你沉迷股票，应该开心不起来。”
“要不是你妈去世了，我这死工资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去投资股票，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妈呢。”
听到这句话，沈星芙浑身发抖，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如果人真的可以穿越时光，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宋挽和沈行乐相亲成功，她出不出生无所谓。
之前她妈妈，不会嫁给一个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亡妻的赔偿金上的人。
这样的人压根就不配为人父，不配为人父爸爸……她选择彻底地和沈行乐撕破脸皮。
她恨透了他的这种得意样，揪准了他的痛点股票，使劲地戳。
她用他常骂她的方式攻击他，她说他这个人烂泥扶不上墙，一辈子都不可能靠炒股发财，诅咒他这种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成功。
果然，沈行乐跳脚了：“现在只是暂时的，亏得多，到时候赚得也多，你什么都不懂就别给我瞎说！”
“赚得多是吧，你现在是拆东墙补西墙，打肿脸充胖子！”
沈行乐气的不行，吵架却吵不过她，本来他那段时间就因为炒股导致负债累累，一股气无处可发，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沈星芙本能地抬起手臂，挡在脸前，抓住他打过来的手臂。
他用力往地上一甩。
她当时穿着校服短裤，被他推搡到地板上，撞翻了桌面上一堆东西，当即就擦破了一大块皮，血汩汩地往外流。
“你懂什么！”沈行乐怒气冲冲，“炒股跌跌涨涨本来就是常事，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看不起我，你这样的女儿我不要也罢！”
“我要转学。”
“你转啊，我巴不得你转学，我是怕你难受，才没跟你实话实说，你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个拖油瓶！”看到她膝盖流出的血后，语气才有所放软，但眼神依然是锋利的，带着厌恶的，“走，去附近诊所包扎下。”
她艰难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我自己会去，转学的手续尽快给我办好，我就感谢了。”
回忆起这些不堪的过去，即使处于明媚的阳光之下。她却依然感到有丝丝凉意，顺着她的脊背蔓延而上。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她固执地认为，只要不和沈行乐有交集，她的人生就是快乐的，没有污点的。
只要她不说，就没有人知道，她的父亲是个不爱她的混蛋的事实。
“转学之后，我换手机号码，百分之九十是因为他，我不想再和他有一点瓜葛，也不想再见到他，听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我以为是我吓跑了你。”他揽着她，轻抚她的头发，温度传递给予她，“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你转学，是因为我那天的冲动行为。”
他甚至，都没有留意到她那时候受伤了。
他有些自责地想，应该更细致地留意这些细节，而不是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我当时转学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你千万别想太多了啊。”沈星芙不忘开导他。
“主要跟你讲完，我感觉都神清气爽了，你也不用跟我说太多，我说出来，就轻松了，你别太担心我。”
李斯渝俯身，抬起她的腿，亲吻了下她膝盖的疤痕：“那就好。”
“我明天还是去一趟吧，主要想把我妈那个相册拿过来，有时候还可以翻出来看看。”
“我陪你一块过去，要是吃得不开心，我们就离开，再去吃一顿。”
沈星芙犹豫：“但是这样好尴尬，我还不想让你们用这种形式见面。”
沈行乐没有一个父亲样，她并不希望她的另一半，见的是他那样的家长。
“我陪你去，不一定是要见他。”——
第二天傍晚。
沈星芙在微信上跟沈行乐约的七点，她答应他去赴约的一个条件，那就是在外面吃饭，让他顺便把那个相册带过来。
她不想回去那个家，从她转学那一刻，她就发誓以后她不想靠近这个家半步。
那种想法，在转学之前生出过无数次，最后一次，她真的做到了，并且一走就是九年。
根据沈行乐订的包厢号，李斯渝订了他隔壁包厢。
“我在隔壁包厢等你，有事情你叫我过去，我都在。”
沈行乐在饭店门口等她，穿着款式古旧的老式西装，一看到她，露出了热络又有些小心翼翼的笑。
沈星芙心情一言难尽。
那一次她买了蛋糕提到他电脑桌面，似乎就是这样笑的。
“星芙，你来了啊。”
他字里行间，都给她一种不怎么自然亲切。
但她还是会生出一种，如果当时他能用这样的态度与她相处，会不会他们也不会闹僵到这种地步。
等到真的到了包厢，沈星芙觉得没让李斯渝和她一块过来吃饭，是她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因为这个包厢，不止有沈行乐与她，还有沈心玥一家四口——
沈心玥父母，沈心玥以及她弟弟，四人各自占据了一个位置，好端端地端坐着，“友好”地看着她笑。
着实是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沈行乐招呼她说：“这儿坐，主座是给你的，咱们父母俩这么久没见面，爸爸怕你尴尬，所以叫来了你叔叔一家人，一起聚一聚。”
沈星芙不由得怀疑，沈行乐是怕她跟他翻脸，才把这一大家子都给搬过来了。
“叔叔，婶婶。”
“哎，星芙，好久不见啊。”沈行贺对她笑，沈星芙只觉一阵陌生，完全没有看见家人的亲切感。
沈心玥也热情极了，跟她招招手说：“堂姐，好久不见啊。”
卢萍：“上次见你，还是你和你男朋友在超市见面的时候，怎么都不带他一块过来聚一聚啊。”
沈星芙耸了下肩，笑得滴水不漏：我为什么要带他过来呢？”言下之意，是他们没资格以长辈的姿态，去见她男朋友。
沈心玥：“妈，你干嘛说这种话，没准是堂姐男朋友工作忙，不能过来陪堂姐。”
只有道行深的人，才知她这话深意：你男友对你不够上心，宁愿工作也不愿陪你。
沈星芙很想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想到这儿，她比刚进来时坦然许多：“嗯，你倒是比我还了解。”
作者有话说：
来人，传下去，柔野双更合一了。
额额额额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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