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琛被问了一整个大蒙圈, 一时没能明白秦慕言所言之意,这在在外面有其他狗了是什么?

    小夫郎紧抿双唇,见自己夫君丝毫不为所动, 甚至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内心委屈更甚,登时一跺脚,转身就闷进了屋里,棕赤木门被摔得咣咣作响。

    “哎哎阿言阿言”陆云琛紧随其后, 自己无非近些时日忙碌了些,对秦慕言稍稍冷落了些, 怎么就被说成是在外面有人了。

    “阿言,你这是怎么了?”陆云琛戳戳被子里包裹起来的一小团。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尚且要问问你, 你说, 你最近都跑去哪里了, 怎地日日不见你身影, 连平安都闹着要爹爹了”被窝里探出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语气铿锵地质问道。

    陆云琛咋舌,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他从被窝里将小夫郎扒拉出来, 双手捧着他的脸颊, “阿言,我这几日一直在忙着准备咱俩的亲事呢”

    亲事?秦慕言晃了晃神, 猛然瞪大双眸,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是亲事”陆云琛指腹摩挲着小夫郎细嫩的脸颊, 正色道, “先前云津成亲那日, 我便同你说过, 你嫁来时,家中那会子一团乱,也没正儿八经拜堂成亲,总觉得委屈了你,这不阖兴居的事情已然尘埃落定,我便想着是时候把亲事提上日程了”

    “可是,平安都快要满月了,咱们这会儿再拜堂成亲,会让旁个人笑话的”秦慕言脸瞥向他处,两颊不自觉飞上两抹红晕,连语气都软了下来。

    “这有何可笑话的?再说了,旁个人笑话于我又何干?”陆云琛不以为然道。“想着给你个惊喜,便吩咐奶奶他们不要同你说,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是让你担心起来,都是夫君的不对,阿言乖,莫要同夫君计较可好?”

    秦慕言被他一通呼噜给顺了毛,犹记得云津成婚那日,陆云琛信誓旦旦许下的诺言,他当是以为他只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没准第二日就将这事儿给忘了,而自己又不敢往心里去,只怕期望着到最后只余失望,谁能想到,成亲一事竟成真了,此时他也顾不得讨伐某人隐瞒自己的“恶劣行径”,脑袋里只觉轰然作响,对成亲,恍惚间居然开始期盼了。

    陆云琛见小夫郎的脸色见好,暗暗松了口气,“下午我让裁缝过来给你量量身形,赶明儿做两身嫁衣出来,你刚好看一下样式,届时等着咱们成亲那日穿至于成亲的日子,奶奶也已经找人相看好了,就定在这月十五”

    “等等下”秦慕言从自家夫君巴拉巴拉的安排中听出了些蹊跷,“这嫁衣不都是要自己缝制嘛,怎好让外人来”

    “可算了吧,你夫君我这穿针引线手拙得很,让我缝制嫁衣,您还是饶了我吧”陆云琛高举双手,连连求饶。

    “我我来做嘛”秦慕言小声道,声音似蚊子哼哼一般,招来额头上一记轻柔的爆栗。

    “我忙着铺子的活计,帮不上你的忙,白日里你自己照顾平安已经够辛苦了,好不容易有些空闲时间,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已经跟布庄的人说好了,下午他们就派裁缝上门,你只管着挑选喜欢的样式便是,其他的尽管交给裁缝来操办,还有咱们的婚宴,就定在阖兴居吧,古平叶荞他们都会过来帮忙”陆云琛将自己安排好的事情一应同小夫郎说道了说道。

    秦慕言没料到陆云琛消失了这么多天,竟都是忙这些事情去了,一方面生气他什么都不同自己说,明明旁个人都知道,自己却被蒙在鼓里,另一方面,心里又欢喜得很,自己如今也是被人放在心尖儿上时时惦记的人了

    二人开诚布公后,陆云琛再次陷入了忙碌中,虽说他俩已经有了夫夫之事,连孩子都造出来了,但亲事上,能置办的,他都尽量满足,总归人这一辈子也就轰轰烈烈这一次,他不想留有遗憾,亦不想哪里做得不够妥当,让小夫郎心生委屈,秦慕言这般好,他只想把天底下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来。

    转眼婚期将至,因着成亲前一日,新人双方不得相见,陆云琛便留宿在阖兴居凑合了一夜,陆云津临危受命,留下陪着秦慕言。

    第二日一早,沈昌傅几人就过来了,给阖兴居门口挂上两串长龙似的红鞭炮,噼里啪啦地震天响,平安被吓了一激灵,张口便哇哇大哭起来,老太太忙将孩子抱回了屋中,留出卧房让秦慕言梳妆打扮。

    “哥嫂,李夫郎来了”陆云津轻叩两声屋门,这李夫郎是陆云琛特地请来给秦慕言梳头绞面的。

    “咱们言哥儿生得白净,一瞧就没吃过苦头,定是被夫君好生将养着呢”李夫郎笑呵呵地将面粉薄薄一层,涂在秦慕言的脸上,用嘴咬住绳子的一头,两只手扯紧麻绳,从下巴开始,到脸颊,最后到额头,一点点的绞。

    绞面有些疼,秦慕言蹙了蹙眉头,下意识想要躲开,被李夫郎又拉了回来,“言哥儿,这咱可不兴躲,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秦慕言丝丝拉拉地倒吸着凉气,心里却念起了旁个来,李夫郎说他没吃过什么苦头,此话放在一年多前,他是万万不信的,初赫即便疼惜他,自小农活缺人时,他也是跟着一起下地种田,风吹日晒的,连掌心都结了一层硬茧子。

    可自打嫁给陆云琛,那可真真儿没吃过苦了,不管是一开始的责任,还是后来的心悦,他家夫君亦都没让他操劳过什么,舒坦日子过得久了,连掌心的茧子也都跟着消去了。

    “言哥儿,我要给你梳头了,你且坐正身子,这梳头若是断了,那可不吉利呢。”李夫郎打断秦慕言的天外游神。

    小夫郎点点头,将腰背挺直。

    李夫郎擎着木梳,顺着头顶的发梢梳了下来,一面小心梳着,一面嘴里念念有词,“这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配,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好了”,他从盒中取出一镶金玉冠,将秦慕言的发丝轻轻挽起,拿发簪牢牢地簪在发髻上。

    这玉冠还是陆云琛一早准备好交于他的,只等着成亲这日用,秦慕言被绞过的面颊此刻红扑扑的,更显细嫩白皙,戴上这剔透不俗的玉冠,格外的灵动清秀,连李夫郎都看呆了眼。

    “我梳洗过这么多新人,就没见过像你这般秀气的”

    “慕言,你现在可真好看”连身后的陆云津都忍不住夸赞道。

    秦慕言红了红脸,他还担心自己这副模样太过素气,如今瞧这俩人的反应,该是还能说得过去。

    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是接亲的队伍来了,李夫郎连忙将秦慕言啃着的半块苹果拿走,把喜帕盖在他脑袋上,叮嘱他一会儿要乖乖跟着喜娘。

    陆云琛身着大红鸳鸯锦缎喜服,从骏马上下来,行步如飞地往卧房走,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一大群凑热闹的,寻常人家接亲,都是要去夫郎家的,但如今他与秦慕言早已经是一家人,只合计着接上小夫郎,沿着主街道转上一圈,再回到阖兴居,就当是接亲了。

    成亲当日,秦慕言脚不能沾地,陆云琛一个打横将人抱起,跨过院中烧得旺旺的火盆。

    马儿在门外已经等候多时,不停地蹬着后蹄子直喘粗气,陆云琛将小夫郎放到马上,一个翻身,自己也上来了,缠着红绸的马鞭高高扬起,身/下马儿高吭一声,哒哒哒得朝前方走去。

    早在看见秦慕言一身喜服时,陆云琛心头一阵阵发软,只盼着早些揭下这喜帕,瞧瞧喜帕下面是一副何等俊丽的容貌,小夫郎因着第一次骑马,身子僵硬得不行,陆云琛便将他紧紧地箍在怀中,“别怕,再有一盏茶的功夫咱们就回来了”

    温和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慕言躁动害怕的心倏地安稳了下来,他屏息凝神,听着喜帕外的动静,听着有孩童上前闹着要喜糖,陆云琛从袖口处掏出一把喜糖,向外扬去,接到喜糖的孩子便跟着说两句吉祥话,惹得他嘴角一直笑得合不拢,等回到阖兴居,脸都跟着酸了。

    鞭炮声再响起时,他们又回到了阖兴居。

    秦慕言由喜娘搀扶着,与陆云琛共执红绸的两端,二人相形而立。

    “一拜天地”喜婆尖细的声音响起。

    二人转身面对着屋外,鞠躬。

    “二拜高堂”高堂椅子上,老太太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俩对自己深深一鞠躬,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掉,惹得陆云津也红了眼眶。

    “夫妻对拜”

    终于到了这一步,陆云琛深吸一口气,趁着鞠躬时,特地压低了身子,想看看喜帕下的秦慕言,被小夫郎识破,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别闹”

    陆云津轻笑一声,顺势捏了捏秦慕言柔软的掌心。

    “礼成送入洞房”

    前来参加喜宴的客人们连连叫好,陆云琛趁机凑到小夫郎耳边,“炕头的柜子里给你准备了吃食,一会儿进去只管先垫肚子”

    “瞧瞧,孩子都有了,还这么个腻歪模样,可是羡煞旁人了”沈昌傅在一旁起哄道。

    秦慕言被闹得羞红了脸,连忙调转身子,跟着云津和梁欢一起进了屋。

    陆云琛连连不舍地看着自家小夫郎的背影,只想着同他一起进屋卿卿我我,被沈昌傅一把揽过肩头,“可算是逮着机会了,今个儿不把你灌倒,哥几个决不罢休”。

    无奈之下,陆云琛只得打起精神来,应付这帮“酒鬼”。好不容易假借自己醉了,逃出一众魔爪,他脚步踉跄着进了屋,秦慕言一本正经地盖在喜帕坐在炕头正中央。

    互诉心意已经有一年多了,陆云琛在此刻却莫名地紧张起来,拿着喜秤的手微微发抖,他哆嗦着挑开大红喜帕,喜帕下小夫郎两颊塞得鼓囊囊的,嘴巴不停地嚼动,活似个小仓鼠,他“噗嗤”笑出声,先前心中的紧张一扫而散。

    “还没吃饱呢”陆云琛垂着眼眸笑道,他将喜帕扔至一旁,抬手抹掉他嘴边的碎末。

    秦慕言忙不迭咽下最后一口,沾了糖渍的双手无处安放,又不舍得擦在喜服上,陆云琛见状,从袖口中掏出帕子,给小夫郎的爪子擦洗干净。

    这洞房前只剩下最后一步“喝喜酒”。

    朦胧暧昧的烛光下,二人相携着,饮下杯中酒,被陆云琛的目光炽热的烘烤着,秦慕言只觉得浑身发烫,也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他浑身发软,几乎要站不稳。

    下一刻,他被腾空抱起,一瞬间的失重让他不得不紧紧地搂住自家夫君的后颈,猛地向后栽倒,陷入层层柔软中,陆云琛不由分说地俯身压了上来,凌乱地,无序地,肆意地亲吻着身/下的人,满室旖旎中只能听见砰砰砰激烈的心跳声。

    情/欲来势汹汹地翻涌着,令人不自觉地深陷其中,秦慕言双手情不自禁地搭上他结实而有力的肩背,迎/合着他满遭滚烫的气息,二人紧紧相贴,像两条干涸的鱼,拼命地向彼此靠近,汲/取着对方身上的任何一点生息。

    薄汗濡湿了二人的青丝,陆云琛长舒一口气,餍足地给秦慕言整理好衣衫,吻去他眼尾的泪珠。

    喜烛早已经燃尽,屋中陷入无尽茫茫的黑暗。

    陆云琛一点一点挪过来,手肘支着脑袋看着眼前软乎乎地可以捏出水来的秦慕言,脸上满是笑意。

    “阿言”

    “嗯?”秦慕言困惑地挑挑眉梢,眸间氤氲的水汽尚未散去,眼尾处浸着浅浅的薄红。

    “阿言”陆云琛浅浅笑着,将沾在小夫郎眼前的发丝绕至耳后。

    “嗯?”不知自己夫君缘何,秦慕言只茫茫然地应声。

    “阿言”陆云琛伸出双臂,绕至身后,揽住他的脊背,将人紧紧地锁在自己怀里。

    这一次,小夫郎愣怔一瞬,溜圆的杏眸立时弯成一轮浅月,笑意从唇角荡漾开来,“嗯!”

    似是雀鸟归巢,万千溪流汇入江河,他所有未说出口的,不曾提及的,湮没在心中的,在今日,乃至往后的每一日,都会得到回应,从此漫漫长路,他不再孤身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到今天就要完结啦,应该还有两章番外

    感觉大家一路的陪伴,补办这个亲事是作者的私心,希望他们俩人可以拥有一个完整且体面的婚礼,感谢理解。

    山水遥遥,但总有相逢之日,希望小天使们多多支持~~

    预收主攻种田文《休夫那日我后悔了》

    所有人都觉得混不吝傅秉渊瞧不上他家夫郎叶湑,哪怕是娶进门,也绝不会善待他。

    这不刚成婚第二天,叶湑就回了娘家,傅秉渊还放话要休了他。

    刚重生回来的傅秉渊摸摸冰凉的炕头,阿湑不在,没人暖被窝怎么办?

    上辈子他不满这门婚事,与叶湑相敬如冰,后遭小人算计,破家荡产,一穷二白时,只有叶湑不离不弃。

    这一世,他决定迷途知返,努力赚钱,护卫好自己一方小家,但眼下还是得把夫郎先哄回来。

    于是,傅秉渊背上柴火棍棍,“扑通”一声跪在叶家门前。

    “阿湑,开门呐,我来接你回家了,是夫君错了,夫君特来此给你负荆请罪了。”

    为了给爹筹钱治病,叶湑不得已嫁给村里屠户游手好闲的儿子傅秉渊,成婚之日二人不欢而散,本以为忍一忍,日子就这么对付下去,没想到傅秉渊摇身一变黏糊糊的“大狗子”,成日里就知道围着自己“摇尾巴”。

    “阿湑,这米粥好热,夫君给你吹吹”

    “阿湑,你的手好凉,夫君给你暖暖。”

    “阿湑”

    “阿湑”

    叶湑一把扒拉开傅秉渊凑过来的“狗头”,这憨憨实在太粘人。

    对外狂拽吊炸天对内憨憨摇尾大狗子攻x温润能干贤妻受

    阅读指南:

    1.攻重生,双儿设定。

    2.生子生子,后期有包子出没。

    3.架空背景勿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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