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 陆云琛几人从衙门里回来,满面春色,庆阳最是沉不住气, 巴拉巴拉地将公堂上发生的事情,有模有样地学给秦慕言等人,情至深处还舞了起来,得知李大头这回栽了大跟头,秦慕言原本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平稳落地, 浑身都轻松了起来,和煦温暖的阳光穿透浓云密布的天幕, 将笼罩在阖兴居头顶上阴郁的乌云一一驱散,连同这些时日的静默和死寂一并带走。

    “这可真是太好了,总算把李大头这个孬货摆脱了”秦慕言难掩心中喜色, 猛地扑进陆云琛的怀中, 腿圈在他的腰间, 整个人似个猴子一般挂在他身上, “夫君, 看我说什么来着, 咱们这次可是大获全胜, 那李大头肯定翻不出什么浪来了”

    陆云琛稳稳地托住小夫郎, “是是是,阿言如此聪慧, 自然是能未卜先知的”这段时日,自己忙着阖兴居的事情来回奔波, 家里一等事务都顾不上, 全靠着小夫郎自己忙活, 又要照顾奶奶, 又要看顾平安,还在为铺子里的事情殚精竭虑,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抱起来都觉得咯手。

    众人早已见惯了二人亲密无间的模样,眼见下毒之事尘埃落地,纷纷四散而去,不打扰小夫夫的卿卿我我,平安尚在酣睡中,老太太挂念孙子,拄着拐棍慢腾腾地进去卧房,庆阳说自己伤口疼,闹着要陆云津给他重新包扎,半推半就地将人拉进了屋里,古平和叶荞因着惦记家里人,也匆匆告别,一晃不到半刻,院里就只剩下陆云琛和秦慕言。

    “走吧,咱们也回去休整休整,准备明个儿开张了。”陆云琛用力地往上托了托秦慕言,想让他更舒服些,小夫郎双手虚虚地搭在他的脖颈间,浅浅地“嗯”了一声,接着将脑袋沉沉地抵在他肩膀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陆云琛耳廓,烫得他不安分的小心思如同猿马一般流荡散乱,四驰而去。

    俩人就这么抱着回了屋,陆云琛刚把秦慕言轻放在炕头上,正准备欺身而上,小夫郎“哎呦”一声,从身下翻出了小平安的拨浪鼓,刚挪动下身子,又被陶响球咯得生疼,陆云琛这才注意到,先前只有他俩的大炕床,不知何时早已经被平安的各类衣物霸占得满满当当,更因着这段时间大家伙儿都各忙各的,顾不得收拾,炕床上以及四周围,竟是连个可以温存的地方都找不到。

    陆云琛轻叹口气,刚想把咯人的东西推开,“夫夫君,咱们还是先收拾下吧。”秦慕言蛮不好意思地羞赧道,这满屋子的琐碎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了。无奈,陆云琛只得先收起自己那不可说的念头,翻身下炕,同小夫郎一起将屋里屋外重新打扫了一番。

    忙完,二人已是一身热汗浸透了外衫,秦慕言上爬下钻的,弄得自己灰头土脸,连发丝上都沾满了尘土。

    “小脏猫,我去打些热水来,先洗洗吧。”陆云琛拍掉小夫郎衣衫上的碎屑。

    秦慕言打量了一眼自己浑身脏兮兮的衣物,讷讷地点了点头,又是灰土又是汗的,是得好好洗洗了。

    不一会儿,陆云琛提了两桶热水进来,倒进侧间的浴桶里,滚热的白雾蒸蒸而上,他探手进去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

    “你又在翻腾什么?快进来沐浴了。”他朝着里屋唤道。

    “来了来了”秦慕言正趴伏在炕边,不知翻腾什么东西,闻言,探出个脑袋,连忙应声道。

    “你先洗着,锅中还烧着热水,我再去添把柴火,等平安醒了,也给他洗洗,这小家伙浑身酸气气的,快要发酵了。”说罢,陆云琛抬腿就往屋外走。

    秦慕言解开脏乱的衣衫,露出白净莹润,宛若珠玉的肌肤,自家夫君说水温刚好,小家伙不疑有他,只身便直挺挺地踏了进去,冷不丁缩回了脚,细嫩的足尖瞬间被烫得泛起一层薄红,这这水也太烫了。

    陆云琛提着热水再进来时,瞧着小夫郎松松垮垮地披着外衫,缩在浴桶旁,手里擎着条白巾,正浸在水中练习“神龙摆尾”。

    “还不赶紧进去洗,一会儿水要凉了”陆云琛催促道。

    “哎哎等下”秦慕言张着手,还未来得及拦住,眼瞅着新一桶烧开的热水又倒进了浴桶中,他搅和了这么久,刚把温度降下来的

    “等什么等,多大的人来,还跟个孩子似的在这玩水,快洗去”陆云琛三下五除二将小夫郎扒了个光溜,捞起来就塞进了浴桶中,好在自己的神龙摆尾起了效果,浴桶中的水温比方才适宜多了,秦慕言瘪瘪嘴,擎着木勺往自己身上浇水。

    陆云琛没得出去,拿过搭在桶沿的白巾,在热水中浸透,顺着小夫郎光滑白润的脊背,动作轻柔地擦洗起来。

    一时间屋里白雾腾腾,叮咚水花乍起,溅出朵朵细碎的涟漪,剔透的水珠顺着秦慕言绯红的脖颈滑下,卷进锁骨处悠闲地打了个弯儿,滴落在水里,陆云琛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唇,他抬手捏捏小夫郎微凉的耳垂,趁着他回头之际,轻啄了他柔软的唇瓣,又似不过瘾一般,重新覆上,将吻意加深。

    秦慕言吓了一跳,难以掌控的砰砰悸动和由心而发的欢喜疯狂挤压着他的神志,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沉溺于温柔乡里,再也拔不出来,明明浴桶中的水已经混入了冷气,浸着丝丝的凉意,他却觉得周身仿佛置身于滚热的火球之中,双颊被烧得红扑扑的,一路蔓延至耳后,连莹白的肌肤都染上了绯红,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唇边直冲脚掌心,连脚趾都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陆云琛轻吮了下他的唇珠,意料之中小夫郎浑身战栗一抖,缱绻的温柔从唇齿间泻下,情/欲来势汹汹,在满室旖旎中滋曼,缠绕在二人之间,他难以自持地贴近秦慕言,手托住他发烫的后颈,细碎的轻吻铺天盖地地落下,吮咂吸弄,辗转厮磨。

    “哇”门外小平安铿锵有力地哭闹声适时响起,缱绻旖旎忽如退潮一般翻涌而去,二人从情/欲中抽身而出,陆云琛松开桎梏,倒吸一口气,暗骂了句“小兔崽子”,小夫郎水眸迷蒙,睫毛忽闪忽闪地眨个不停,被亲得红肿的湿润的双唇微微张开,在昭昭余晖中仿若蒙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晕,朦胧而勾人。

    小平安的哭闹声节节升高,隐约能听到老太太丝丝拉拉哼唱的歌谣声,陆云琛不舍地吻吻秦慕言的鼻尖,温声哄道,“趁着水还热,快洗吧,我去看看平安,这小崽子闹起来,奶奶可招架不住”

    秦慕言徒然回神,意识到自己方才跟夫君在这侧室做了什么,脸颊上的红晕更显鲜艳,一缕羞意涌上心头,他将自己迈进水中,只看着自家夫君的身影出了门,才抓过帕子,胡乱地擦了擦身上,马不停蹄地逃离了这里。

    陆云琛怀抱着哭闹不止的小平安围着院子四角,一面慢腾腾地踱步,一面萝卜蹲,嘴里还轻声哼唱着乱七八糟的童谣,就这样转了几圈,才将大魔王哄得止了哭意。他心里不住地默念,“自己生的,自己生的”,意图催眠自己不把怀里的大魔王给扔出去。

    秦慕言收拾好,从自家夫君怀中接过小平安,说好要给这小兔崽子洗洗身上,陆云琛重新将锅中水烧热,拿帕子从头到尾给平安擦洗了一遍,还收获了一身的童子尿,最后不得不又给自己洗了个澡,才将这杂乱而匆忙的一天给对付过去

    没过几日,县衙传来了消息,说是在山沟子里抓到了先前被指控下毒潜逃的宋大山,特传唤陆云琛前去指认。

    公堂下,宋大山满身脏污,蓬头盖面地跪伏在地上,“掌柜的,我真的没有办法,那李大头设计诱骗我儿子深陷赌坊,逼我拿出一百两去赎人,否则就将我儿子的胳膊腿都剁下来抵债,我就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陆云琛冷眼看着痛哭得提泪横流的宋大山,心中再不起一丝波澜,他当初留下宋大山,就是看着这人朴实勤快,眼里入得了活,遂以高出市场价的月钱将人带进阖兴居,想着他若是好好干,自己绝不会亏待了他,可没想到,却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坑。

    “掌柜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被逼无奈,我不能不管我儿子死活啊是我宋大山对不起你,我有罪我罪该万死我没想害人的,李大头给我的药粉,我我只敢放了一点点”宋大山语无伦次地替自己辩解道。

    但不管他说什么,陆云琛都不想再听了,他不是圣人,不能做到对宋大山以德报怨,阖兴居的买卖因为下毒这件事差点黄了,秦慕言受了惊早产,生生熬了一整日才将平安生下来,这些他都不能不在乎,宋大山可怜,他们又何尝不是无辜。

    从县衙出来,陆云琛站在衙门口,一阵唏嘘,倘若一开始宋大山在儿子出事时选择报官或者提前将此事告知他,那结局一定不是这样,只是这世间因果,本就没有如果。

    夜里,陆云琛将宋大山的判决结果告知秦慕言,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他细细说道了一番,小夫郎听完,沉思片刻,“那宋大山当真判了十年牢狱?”

    “是县令大人容我听完判决结果才放我离开的,否则,那个地方,我一刻钟也待不下去”陆云琛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秦慕言长叹一口气,既生气宋大山不顾这么久相处的情意,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就敢下毒害人,另一方面又觉得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一时之间,矛盾的思绪在心里滋生,畅快中带着丝丝的可惜。

    陆云琛同样如此,只是他向来自私,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更是以自己利益为准,管他有何苦衷,只要伤害了自己家人,就决不能姑息。

    “等等”秦慕言似是想起了什么,“夫君,你说这李大头能这么嚣张,铁定靠的他那个三爷爷,有他那个三爷爷在,终究是个隐患呐”

    “想什么呢,那个老油子,官场上淘汰下来的人精,想要抓到他的把柄,那可是要比登天还难,李大头能把定罪的把柄巴巴送到咱们手上,那位刺史大人可没有那么蠢,即便他插手了,也必然会做的很干净,不留一点蛛丝马迹,你当他这么多年官场沉浮,是过家家吗?”陆云琛摩挲着小夫郎浸着皂荚清香的发丝,打趣道。

    “可是,那个刺史大人要是不满咱们把李大头掰倒了,到时候找咱们算账怎么办?咱们这小门小户的,没权没势,哪能应付得了他?还不得被他吃的连骨头不剩了?”秦慕言又开始杞人忧天。

    “好了好了,你未免担心的也太早了,这刺史大人真想要做些什么,也得合计合计,哪能这么快?再者说了,好不容易把平安那个大魔王给哄睡了,在我跟前,你还敢惦记别人?”陆云琛抬手抚平秦慕言眉间紧凝的“川”字,揪过薄被将二人蒙住。

    于是,一夜风雨,辗转飘摇

    这日,行过午饭,叶荞鬼鬼祟祟地凑上来,“掌柜的,您听说了没有?最近那位刺史大人的府邸突然闭门谢客了”

    陆云琛本在揉面,停下手里的活计,歪头询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嗯”叶荞摸了摸鼻尖,“大抵,大抵就这一两天,我还是听菜贩子说的呢,从前他们家采买的管家出门,一向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稍有不满,动辄掀摊子,可近些时日,一个个地猛然间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了。”

    古平也凑了过来,“这要说起来,南街的那家赌坊,就是扣押宋大山他儿子的那家,前几天被捕快给围住了,赌坊的掌柜直接被带走了,到今个儿还没回来呢,听宋捕快说县令大人要一并发落了他们。”

    这陆云琛眉头蹙起,这位县令大人好大的手笔啊,那赌坊屹立永安镇这么多年不倒,背后必定背景深厚,历时几代县令都未曾动他分毫,结果就这么栽到了褚寒的手里。到底是说这年轻的县令大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怕得罪地头蛇,还是说他这人本身就不简单

    “掌柜的,掌柜的”叶荞杵了杵他的胳臂,朝着门口位置努努嘴。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站在门口位置的二人,可不就是县令大人褚寒和管事宋岭。

    陆云琛将腰间围裙解开,亲自出门迎他二位入了雅间。

    “陆小老板,瞧着您这铺子里买卖不错嘛”宋岭接过菜单,随意摆弄了两页,顺口道。

    “承蒙县令大人秉公办案,将恶徒绳之以法,还阖兴居清白,学生才得以将这门营生继续坐下来,也是靠父老乡亲们商量”陆云琛恭维道。

    一旁的褚寒一直是冷冷淡淡的,喜怒不形于色,倒是宋岭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抿嘴笑了笑,“还是阖兴居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否则咱们这位县令大人再怎么英明神武,也救不了你们。”

    陆云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不在接话,只安心立于旁等他二人点菜。

    宋岭来回翻了好几遍菜单,也不知道该点些什么,许久没来,阖兴居的菜品更新换代得太快了,他将菜单合住,“陆小老板,你们这的招牌菜看着上几样吧”

    “那您二位稍安片刻,我让伙计们一会儿给您们上菜”陆云琛接过菜单,躬身退了出去,将门带过来后,正准备离开。

    “好了,你能不能笑一笑,成日里就知道冷着个脸,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外面人都说你能治小二夜啼呢,既然来都来了,好好吃上一顿这阖兴居的饭菜,那可算得上是顶顶好的了。”是宋岭的声音。

    褚寒没说话,照旧是宋岭在巴拉巴拉,“说来也是,案子明明都结了,你还非要揪着这个事情不放作甚”

    “赌坊私自扣押百姓,以此要挟家眷行作奸犯科之事,如此恶行,岂能视之不见?”褚寒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想那刺史大人当真是胆大包天,赌坊都能插进自己的人手去,自己已是风烛残年,还妄想在这永安镇上一手遮天。不过你这么参他一本,自己的仕途又该如何办?他虽已经致仕,但朝中不乏有他的门客学生,这样一来,算是把这些人都给得罪了”宋岭的语气带着可惜。

    陆云琛怔在原地,原来刺史家闭门谢客,是被褚寒在朝廷上参了,怪不得这么安分。

    “为官者,当以治国平天下,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岂能因自己一己私利,祸害百姓!”褚寒嗓音很冷,浸着满腔凛然的正义。

    “得得得,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宋岭揶揄道,暗自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自己挑的人,宠着呗

    听到这,陆云琛放轻脚步,踮起脚尖,悄悄地退了下去,有这样的为官者,是永安镇百姓的福气。

    刚从楼下下来,楚三迎上前,“掌柜的,有几位公子,说是您的朋友,已经将他们带去雅间了,”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瞧瞧”陆云琛应下,转身又往三楼去,楚三端着托盘跟在身后,亦步亦趋。这楚三,便是先前的乞丐大哥,陆云琛见他腿脚不利落,找不到活计,家里有老有少嗷嗷待哺,遂将他招来了阖兴居,留着做个跑堂的,今个儿是刚上工。

    雅间,

    陆云琛推开门,入眼是沈昌傅一家,徐成一家,还多了个祁玉。

    “云琛兄弟,恭贺阖兴居拔丁抽楔”

    “恭喜恭喜,可算是解除危机了”

    众人纷纷恭贺道,陆云琛难得心里泛起几丝酸意,阖兴居那阵子最难的时候,这几位可没少搭把手,如今又特地前来恭喜自己,可谓是患难见真情。

    “云琛兄弟,我此次前来,是特地告诉你一个喜讯的”祁玉乐呵呵道。

    “如何?什么喜讯?”陆云琛将他们几位的茶杯斟至八分满,顺着话茬问道。

    “托你的福气,我从你这买走的铜锅,在京城可是掀起了一阵风靡,京城现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那酒楼门口日日排长龙,多数要提前半月之久才能预定上席位,京城比这稍稍要冷上几分,正是吃铜锅的热闹时候。我说,云琛,你当真不考虑去京城试试?你这一身好手艺,留在这四方小镇里,实在是可惜了。阖兴居去京城开家分店也是不错的,你若是囊中羞涩,哥哥们大可投钱入股,跟着你发发财”祁玉又提起京城一事。

    “就是啊,云琛兄弟,京城总是要好过这永安镇的,过段时日,我们也打算搬去京城了,安安马上要开蒙了,准备去京城给他找个开蒙老师,你若是肯去,咱们一起做个伴儿也好”沈昌傅附和道。

    祁玉不提,陆云琛其实也正有此想法,先前他志向不高,总想着守着一间小铺子,心里人都在身边,已是满足,但经历了李大头下毒一事后,发现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能拘泥于眼前的安逸生活,要时刻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否则他真的不敢保证,阖兴居能不能在经历得起下一次波澜。

    况且如今有了平安,更得为平安将来打算,哥儿在这个异世界也是可以上学的,京城的教育资源必然要好过这小乡镇,倘若过几年,阖兴居的分铺在京城站稳脚跟,他们可以举家搬去京城,这边的铺子就交给信任之人打理。

    只是在去京城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做

    秦慕言不知陆云琛最近这是怎地,日日早出晚归的,往往一睁眼炕头都已经凉了,夜里平安都睡了两圈了,还不见人回来,一回来便倒头就睡,连句话都说不上,更别说同自己温存温存了。

    他闲不住跟铺子里的人打听,可大家伙儿像是约好了一般,对着他三缄其口,就连一向最老实巴交的陆云津,也闭口不言,最后被他问得烦了,还躲着他走。

    该不会该不会陆云琛在外面有其他的莺莺燕燕了吧,秦慕言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随即又觉得不可能,这些日子,这货还抱着自己,阿言长,阿言短,说这辈子非自己不可,还说这世间尔尔,在他心里都不敌自己半分呢,可是眼下这个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这天,陆云琛从外面匆匆忙忙回来,被秦慕言堵了个结结实实。

    小夫郎眸色微红,水汽蒙蒙的,立在院中呼哧呼哧地大喘气,脸憋得通红,整个人好似圆嘟嘟的河豚,气鼓鼓的,眼神中又是怀疑不安,又带着点丝丝拉拉的委屈。

    “陆云琛,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我要去做核酸了,今天先更完结(上),祝大家周末愉快

    明天完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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