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笙挑重点讲述了他和言倾在房中的不和i谐。
不等裴笙讲完,赵景就打断了他:“等等,等等,你被美色迷惑了?你明知道她是老狐狸的人?不对不对,你认真了?”
当初老狐狸硬塞了个夫人给裴笙,裴笙被气得不轻,可又没办法拒绝。按照二弟的性子,不踢她出府就算是忍让了。
他一直以为二弟这几日没来找他把脉,是因为事物繁忙,不曾想竟是倒在温柔乡里了!
裴笙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俊朗的脸上晕染着一层柔和的光芒:“她很单纯,不知道这些事。”
看来赵景没猜错。
他有两个结拜弟弟,可两个弟弟在婚事上都极为不靠谱。
三弟烟花丛中过、处处留子孙,却从不招惹正经姑娘;二弟裴笙呢,自负得认为全天下的姑娘都配不上他,洁身自好地犹如另类。
现在好了,二弟上岸了,总归找到了心中的另一半。
赵景高兴得揽住裴笙的肩膀:“恭喜啊,这老狐狸千算万算,怕是算不到做了件好事吧!”
裴笙继续刚才没讲完的话,说出了心中的困惑。
赵景:“你用强了?”
裴笙:“差不多。”
“糊涂啊!”赵景夺过裴笙手里的茶盏,“女子在房中素来娇贵,尤其是第一次。若是她的身体还没接受你,即便勉强同意与你交i欢,她也不会快乐,甚至还会生出畏惧的心理,遇见这种事就怕。”
裴笙沉沉嘘一口气。
他还没怎么样就吓得她浑身颤抖了,今后若是真要......她哪里受得住?
“可有解决的法子?”
“自然有,”
赵景附在裴笙耳侧讲了具体的用药方法和详尽的技术指导,“此方法见效最快,效果也猛,就是有些伤女子的身体。”
裴笙幽幽地看了赵景一眼:“换。”
赵景摊开手:“那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赵景解释,女子的身体会排斥你,是因为她对你没有足够的“欲”,而“欲”来自“情”。
只有你真心换真心,时刻注意她的反应和感受,让她爱你、信任你、渴望你、愿意把自己交给你,她才能感受到快乐。
时间长了,自然便爱上了这事。
你们就和i谐了。
赵景:“今日瞧着弟媳对你甚是黏糊,想来应该心中有你。加把劲,问题应该不大。”
裴笙眸光一暗:“她认识我不过数日,对我哪来的情?不过是怕我罢了。”
“这倒也是,”
赵景认为裴笙说得在理,可转念一想,你不也刚认识人家吗?怎么就陷进去了?
赵景:“记住啊,千万千万不能用强!”
......
*
相府后院,言倾带着琴画和绿衣穿梭在白雪中。
玉兰花香满院,打扮华丽的女眷们三五结群地簇立在树枝下,浅谈嬉笑着。
言倾提着裙摆四处张望,一心寻找太子妃的身影,没注意差点撞到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言倾一边往后退一边道歉。
“真是瞎了狗......”,对方高傲地扬着眉,余光中瞥见言倾身上的羊绒披风后,话头一顿,将视线慢慢移到言倾的脸上,笑道,“原来是世子妃啊,巧啊!”
对方是右丞相的嫡女:程灵儿。
程灵儿在京中贵女圈的风评很不好。
她仗着父亲在朝中有权有势,非常瞧不起人,曾将上门提亲的媒婆气哭过好几次,以至于早早过了出阁的年纪,却一直待字闺中。
言倾知晓对方不是个好招惹的主,不想与她纠缠,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寻了个理由就走了。
绿衣扯了扯言倾的袖摆:“世子妃,那人真讨厌!”
言倾笑着捏绿衣的脸:“休得背后说人闲话,赶紧找太子妃。”
在言倾看不见的背后,程灵儿嫌弃地指向两人衣裳相触的地方,身旁的丫鬟立即蹲下来为她整理。
程灵儿:“不过是嫁给了一个将死之人,还真以为自己攀上高枝了?瞧她那副得意劲!”
琴画正在前进的脚步一顿。
世子妃听不见程灵儿说什么,她可听得见。
她拾起路边的一颗小石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砸向不远处的程灵儿。
“哎呀!”
程灵儿惨叫一声摔在地上,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见程小姐的声音耶!”
言倾刚要回头,被琴画揽着胳膊拖着往前走。
琴画:“没什么,不过一只恶狗被教训了。世子妃快看,太子妃在池塘边上呢!”
僻静的池塘边上,太子妃孤零零地坐在一颗玉兰树下,神色漠然地望着平静的冰面。
出太阳了。
太阳照在树枝的白雪上,将白雪融成冰水,冰水顺着白色的玉兰花瓣落下,落在太子妃紫色的狐裘上。
一滴一滴,落寞荒凉。
言倾心头忽然堵得慌。
她小跑过去,从背后拥住了太子妃:“姐姐!”
太子妃回过头,暗淡的双眸渐渐明亮。
她将气喘吁吁的言倾拉到身边坐下,温柔地替言倾挽好耳边的垂发,柔声斥责:“跑这么急做什么?你知道我会等你的。”
言倾用帕子胡乱地擦拭太子妃被打湿的狐裘,心疼道:“还说我呢!姐姐究竟在想什么呢,竟不知道披风被打湿了?”
姐姐的几个丫鬟也不懂事,怎么照料主子的!
言倾不满地瞪了一眼,太子妃立即解释:“不怪她们,是我叫她们别打扰我的。”
“姐姐就是心好,对谁都好,对自己不好。”
言倾念叨着去拉太子妃的手,太子妃却“嘶”的一声,慌慌张张将手往袖拢里藏。
“怎么呢,姐姐受伤了?”
言倾敏锐地察觉到太子妃的异样,抓过姐姐的手查看。
白皙鲜嫩的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淤青,虽是特地拿脂粉盖过了,可靠得近了,依然能看得出。
太子妃淡淡一笑:“不过是磕着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骗我,”
言倾的眼底弥漫着泪水。
她撸起太子妃的袖子,果真看到了意料中的一幕:太子妃纤细的手臂上满是淤青和红肿,有些已经破皮,流着红红的血水,是多少脂粉都盖不住的。
言倾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撇过头,纵使再怎么憋也憋不住汹涌的泪水。她将太子妃的袖子放下,语气带着少有的恨意。
“他打你了是吗?他又打你了是吗?!”
打姐姐的人是太子。
姐姐嫁入东宫的头半年,她和太子的感情不算差,虽说太子一直流连烟花之地,但至少晚上会回家,和姐姐也有说有笑、相敬如宾。
几个月过去后,姐姐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太子就烦了,说姐姐好看不中用,说着说着就动手打人了。
后来,姐姐经常一身的伤痕。
太子妃将言倾搂入怀中,哑着嗓子道:“别哭,姐姐不疼。”
怎么能不疼呢!
不过是不想妹妹伤心而已。
言倾哭得情难自已,为何她们两姐妹的姻缘就如此糟糕呢!顶着外人艳羡的名分,过着辛酸的生活,其中的滋味只有尝过的人才懂。
言倾:“为什么要嫁人?为什么呢!”
太子妃:“说什么胡话?多少人看着呢,我们不能让别人笑话。”
太子妃示意丫鬟们围过来,挡住哭泣的言倾。她揪了揪言倾的鼻头,就像小时候那样逗她,言倾适才破涕为笑。
玉兰花树下,众人忙着安慰太子妃和世子妃,没谁注意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了旁边的假山后面。
太子妃握着言倾的手:“妹妹,姐姐给你的东西用了吗?”
言倾微微蹙眉,想实话实说又不忍姐姐担心,只好借口说裴笙身体不适,实在有心无力。
还好姐姐没再追问,只长长嘘一口气,“那他对你好吗?”
言倾闻言鼻头又酸了。
如今的裴笙除了喜怒不行于色以外,对她委实不错,没什么可挑剔的,可他越喜欢她,将来让她陪葬的可能性就越大。
言倾的心里满是委屈,面上却带着甜甜的笑:“好啊!姐姐看这羊绒披风,就是世子爷送给我的呢!”
太子妃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喜色:“那就好,那就好。”
假山后面,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离开。
是右丞相的女儿程灵儿和她的丫鬟。
程灵儿:“就知道世子爷不会看上她。说什么‘有心无力’,不过是男人的借口罢了。”
丫鬟:“那可不是?世子爷连相府都看不上,怎么会看得上侯府之女?”
当年,程灵儿心悦裴笙,父亲右相又有意拉拢他,主动提出要将宝贝女儿嫁给裴笙,谁知裴笙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
右相一直觉得面子上过意不去,自此和裴笙结下了梁子。
被提及伤疤的程灵儿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丫鬟的脸上:“她能和我比么!”
“是不能比,因为你不配。”
一道清润的男中音幽幽响起。
他剑眉入鬓、五官俊朗,一张摄人心魄的容颜干净地就像秋天里滴落的第一滴露水。
他斜挑着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怎么看都是一个温润的贵公子,可眸底的阴森寒意却像蛇信子一般牢牢地缠住她,只看得她头皮发麻。
“说吧,你恶意诋毁我的倾倾,该怎么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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