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我看看。”
喻白洲的身形出现在屋内,艳鬼手中的纸就落入到了他的手中。
他捏着手中的纸,略微在主魂的记忆中一找, 就明白了手中的纸上到底写了什么字。
喻白洲轻笑了一声, 不满道:“本来还想着今天出来给哥哥一个惊喜, 没想到竟是让人抢先了一步。”
他走向夙钰,将手中的纸折起抵还给对方,“不过我倒是好奇,哥哥到底做了什么, 竟然让铁石心肠的我做出了让步?”
夙钰靠坐在窗户边框上,伸手将人扯到跟前, “你还知道自己铁石心肠?”
“晤。”喻白洲撞入夙钰的怀中,听着耳边委屈的声音, 轻笑出声,“哥哥生气了?”
立在屋内的艳鬼在对上夙钰看过来的视线后,捏着手中的花扇默默退了出去。
夙钰将视线抽回,捏了捏他的脸, “没有。”
喻白洲将手掌贴到夙钰的手背上,“口是心非,明明很小气别不承认。”
喻白洲仰头看着夙钰发上的碧玉簪子,笑了笑,“不过我的不说, 我挑的真好看。”
夙钰弯了唇, “人不好看?”
喻白洲笑意更深,“你也是我挑的,自然最好看。”
喻白洲凑到夙钰耳边低语,“衣服也好看, 不过,我还是喜欢哥哥不/穿时候样子。”
“喻白洲。”
三句离不开调/情。
夙钰将人拉开问出声,“能出现在这里,看来清渊的事情处理妥当了。”
喻白洲泄气的埋怨出声,“你也不来帮我。”
夙钰抽回手,冷哼了一声,“我去的话,他还能有命?”
喻白洲笑出声,“也是,哥哥最棒。”
喻白洲的笑虽然浓烈,但面上却显苍白,夙钰凝眸问出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脸色这么差。”
喻白洲心虚的低下头,“出了点小意外。”
夙钰捏起他的下巴,迫使喻白洲只能看着他的眼睛,“说。”
喻白洲整个人贴靠着人,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他对我用了束魂印。”
夙钰:“喻白洲!”
“哥哥凶我。”喻白洲抱住夙钰的腰,将头贴靠在夙钰身上,“原本大吉的命格被改,做事会出意外正常嘛。”
“再说,只是束魂印罢了,大不了我就去修个仙……唔……”
冰冷的唇贴靠上来,堵住了喻白洲剩下的话。
这段时间压抑了很久的吻显得有些浓烈,仿佛就像是胸中窝了一团火,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这个姿势有点难受,喻白洲搂上了夙钰的脖颈,喘了一口气,“抱我。”
夙钰将人抱起来放在窗框上,将手放在他的脑后,压着人加深了这个吻。
夙钰手护着他,盯着喻白洲的眸色很深,“小白,你让我怎么办?”
人鬼殊途,更何况仙盟与鬼界早已撕破脸,一旦喻白洲走入仙道,就再次走到了他的对立面。
一旦往事重演,这是夙钰最不想接受的结局。
喻白洲靠在身后的窗框上,笑的浓烈,“哥哥,规矩是人定的,既然不想遵守规则,不如变成那个制定规则的人。”
“这一次,我要风风光光的嫁给你。”
喻白洲凑上前去,正欲再吻上夙钰的唇,却被夙钰躲开。
瞧着夙钰起了身,喻白洲骤紧眉头,眸色受伤,“哥哥?”
夙钰立在喻白洲面前,伸手解开他覆在眼睛上的布,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眼睛,“小白,今天我们把眼睛换了吧,”
喻白洲睁着一双猩红的眸子有些惊喜的看向夙钰,“你拿到碧玺珠了?”
夙钰翻掌向上将冰魄的盒子拿出来,“拿到了。”
喻白洲面上的笑微微收起,跨了一张脸,“那我换了眼,还能看见你吗?”
夙钰手抚上喻白洲的脸颊,“你只要想,我就会在。”
“好,我换。”喻白洲点了点头,“我想看见这个世界,看见你。”
*
屋外,听见消息的卫宁赶了过来,刚要进屋被艳鬼给一把拦住,“你做什么去?”
卫宁:“不是说要换眼,我进去看看。”
“你进去能做什么?”艳鬼将人朝着外面推了推,“王说他要亲自来。”
卫宁皱眉,“怎么这么突然?”
“大约是想赶在除夕之前。”艳鬼捏着手中的扇子朝着屋子看了一眼,掩唇笑道:“毕竟除夕夜那场盛世,他想与他一起看。”
屋子里,喻白洲被绑在床侧,夙钰蹲下身握住他的冰冷的手,“怕吗?”
喻白洲笑出声,“又不是没经历过,一回生二回熟。”
剜眼之痛堪比剜心,夙钰想起清渊的话,攥紧了手中的盒子,站起身,“我们不换了。”
“你搞什么?我都做好准备了,现在说不要了。”喻白洲挣了挣身上的绳子,急道:“回来!碧玺珠本就是我的眼睛,你把它还给我。”
夙钰叹了一口气,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好,我来。”
屋外,听着屋内断断续续传来的闷哼,卫宁扣紧了抓住围栏的手。
艳鬼听不了这个,合上扇子下了楼。
一个时辰之后,屋内的声音渐渐消失,卫宁忍不了,推门而入。
屋内,喻白洲浑身上下像是被水捞出来,夙钰将纱布给人系在脑后,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拿下他嘴上咬着的布。
喻白洲喘了一口气,整个人跪坐在地上跌到夙钰的怀里。
他将下巴抵在夙钰的肩头,扯了一丝笑,“幸好出来的……是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趴在肩头上的人就没了声音。
夙钰将人拉开,就看见人晕了过去。
卫宁快步走进,“怎么样?怎么样?”
夙钰将人从地上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帮人盖好被子,“一切顺利。”
好在这双眼睛本就是他的,并未出现任何排他的反应。
卫宁凑上前,朝着床上面上毫无血色的喻白洲看了一眼,“那……这人什么时候能醒?”
夙钰坐在床侧,伸手将喻白洲打湿的发拨开,“不会太久。”
碧玺珠上本就附着了灵力,碧玺珠入体的那一刻,喻白洲周身就被一层金色的灵力环绕,庞大而绵延。
有了这股子灵力,要不了太久,这伤就能恢复。
卫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夙钰将一封信递到卫宁手中,“差个人,把这个送去北川府,小白在这里的事情务要让北川府起疑。”
*
夙钰所料不错,一日之后,喻白洲醒了过来。
眼睛上的疼痛,让喻白洲碰了碰眼睛上的纱布,慌乱的问出声,“我的眼睛……”
“别动。”夙钰将汤药放在一旁,掀开衣袍坐在床侧,握住了喻白洲的手,“我给你换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让喻白洲安静了下来,他感觉着贴靠着他的手冰冷,喻白洲将手抽出来,“夙……鬼王?”
“主人非要这么生分吗?”夙钰拿了枕头放在床头,将人扶坐起身,“不是把簪子都给我了吗?”
喻白洲耳廓红了红,“簪子……簪子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夙钰挑眉,“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主人其实心里也有我?”
“别胡说。”喻白洲有些局促的抓紧被子,“我就……我就只是……只是感谢你前一段时间帮我固魂罢了。”
夙钰端起碗,吹了吹,“可主人承认了。”
喻白洲攥紧被子,“承认……承认什么?”
夙钰坐在床侧,弯了唇,“主人说,我的王。那不就是说,我是你的。”
喻白洲红着脸反驳出声,“我……我就只是看在鬼王大人前段时间表现的好,大发慈悲让你留在我身边。你……你别想太多。”
“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夙钰将碗端来,“来喝药。”
喻白洲伸手碰到碗边,“我自己来。”
“主人不是说了,让我好好表现,否则连留在你身边的借口都没了。”夙钰将勺子递到他唇边,“张嘴。”
喻白洲哑口无言,只得乖乖的喝了。
将一碗苦了吧唧的药喝掉,喻白洲就被赏了一块喜欢吃的桂花糕,糕点还是热乎乎的显然是才新鲜出炉的,“还是热的?”
夙钰:“知道主人要醒,特意跑去买的。”
“谢谢。”喻白洲唇扬起,又飞快的收起。
喻白洲咬了一口,问出声,“碧玺珠是找到了?”
夙钰将碗收了,“是。”
喻白洲:“你就……真的舍得把这个珠子给我了?”
不是说,鬼王十分宝贝这个东西吗?
夙钰挑眉,“不舍得,所以主人可以把自己赔给我。”
“想得美。”喻白洲将手中的糕点吃掉,擦了擦手,“我可以原谅你之前骗我的事情。”
夙钰:“那我岂不是亏了?”
喻白洲仔细思索了一番冲着他勾了勾手指,“那……你过来。”
夙钰坐到床侧。
喻白洲朝着夙钰伸出手,手指碰到对方衣服,喻白洲蹙眉又向上摸了摸。
喻白洲的这双手就像是在点火,夙钰气笑出声,“主人刚还说不要,现在却动手动脚。”
喻白洲脸红了起来,“谁要动手动脚,脖子!我找的是脖子!”
夙钰握着他的手将人带到准确的位置,喻白洲碰到扣在夙钰脖子上的戒律环,解开了上面的符箓,将东西拿了下来,“如果鬼王大人愿意,我还可以解了我们之间的契约,放你自由。”
夙钰:“不必了。”
喻白洲不解,“你可是鬼王欸,让你手下的那些人看见堂堂鬼王竟然与一个小小的人类连契,你就不怕不服众?”
夙钰摩挲着腕上金环,“那是他们不懂什么叫情/趣。”
喻白洲:“……”
喻白洲:“?????”
作者有话要说: 喻白洲:鬼王在外面这么浪,就没有鬼出来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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