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洲手指拂过夙钰被吻过的唇, 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的哥哥真好看。
他俯身咬上夙钰的喉结,微微的刺痛感,让夙钰紧紧的握住了喻白洲的手。
看着夙钰情动的模样, 喻白洲就越发的忍不住, 想一次性欺负个够。
“够……够了。”
脑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让喻白洲的吻停了下来。
他将手撑在夙钰的身侧,冲着心里的主魂笑道:“回去。”
识海内,主魂捂住眼睛,皱紧了眉头, “夙钰喜欢的是白夜,不是我们, 你……你冷静点。”
喻白洲嗤笑了一声,“喜欢一个人, 是要抢来的。”
想到还有个不经世事的小朋友正看着,喻白洲的兴致就减了一些,他撑着手臂坐起身,解开了绑在夙钰手上的链子。
“今天就放过哥哥了, 走吧。”
夙钰偏头看着坐在床上衣衫半散的人,眼底是被情/欲波动而染上的一层红,“你现在赶我走?”
喻白洲将手撑在身后,冲他抬起了脚上的细链,“哥哥不如放了我?咱们再继续?”
夙钰一把握住喻白洲的脚, 将人抵靠在身后墙壁上, “你休想从我身边逃开!”
他捏着喻白洲的下颚,落下一个深吻,惩罚似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这才将人丢开, 抬手又给细链上下了禁咒。
这样喻白洲连灵力都使不出来了。
“你听好,本座不允许你死。”夙钰拢着衣服起身,“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等本座处理掉白帝城,再来看你。”
看着夙钰从宫殿内离开,喻白洲看着自己被磨红了的手腕,闭上眼,回了灵海。
灵海依旧一片荒芜。
阴气拂过,命魂的身形出现在枯萎了的榕树下,看到了被锁链锁住的主魂。
主魂一身白衣,一双眼睛盯着面前这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却性格截然相反的灵魂,“你想做什么?”
命魂手指从铁链上滑过,视线落在了主魂身上,“清渊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对你下了束魂印。没有这束魂印,这具身体现如今恐怕还是你来主导。”
“真可怜。”命魂手指抚上主魂同他完全相像的一张脸,轻笑出声,“你说,我要是将你永远的关起来,那哥哥是不是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主魂瞪大了眼睛,“你做梦,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你我即为一人,你应该很清楚,我会做什么。”他声音一顿,再次道:“如果你不想玉石俱焚,我们来谈谈。”
命魂饶有兴致的抱着手臂,用阴气化了一把椅子坐在主魂面前,“好啊,说说看。”
主魂低头看着他出声道:“你我不应该自相残杀,要做的应该是融合,这样我们才是完整的一个人。”
“融合?”命魂挑眉,“你以为动动嘴皮子就能融合吗?正如你所看到,我们融合不了。”
主魂皱紧眉头,“为什么?”
命魂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大概可能跟我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我不记得我是如何被诞生,就如同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分魂是一样的。”
“不过……”命魂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将手搭在二郎腿上,“再次回到这里,倒是让我想明白一些事情。”
主魂:“什么事?”
命魂摩挲着手指笑了笑,“这个,在我没有得到验证之前,暂时不能告诉你。”
主魂:“……”
命魂站起身,拂袖将椅子收了,“不过若想验证我心中所想,接下来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主魂皱紧了眉头,“你为我心中恶念所生,你的话,我如何能信?”
命魂笑了一声,笑中却带着森然冷意,他走上前,一把拉过主魂身上的锁链,将人拉到近前,“如果你还想回去之后见到哥哥的话,最好还是听我的。”
夙钰?
主魂皱紧眉头,“你是说夙钰会消失?”
“我不确定,我需要验证我心中的猜测。”命魂松开他,手指放在胸前结印,一张泛着金色的河图洛书就出现在两个人眼前。
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两个人的眉眼。
面前转动着的是他的命盘,主魂一惊,“你能开河图洛书?”
命魂勾唇手指未停,“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主魂:“……”
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命盘在眼前转动,命魂眯起了一双眼睛,“灵虚子动了命盘,将我们送到三百年前。因果线已有牵扯,看来必须走完这一段了。”
命魂将河图洛书收了,“听着,这段时间身体给你。在一个月后白帝城的人来救你之前,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扮演白夜。”
“哥哥说的任何话,你全部都给我当放屁,别答应他。”
主魂:“……”
命魂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当然,毕竟两个人已经成了婚,若是有需求做些什么别的事,你可以叫我……”
主魂老脸一红,“你……你闭嘴!”
命魂捏起他的下巴,俯身凑到他耳边,“下次,我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候,把身体交给你。”
命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低头一看就看见有灵力缠绕上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命魂被气笑了,“恩将仇报的小东西。”
“乖乖的在这里呆着。”主魂拿到了身体的主导权,睁开眼。
*
鬼界,碧心莲池内,雾气氤氲。
池水波动,隐隐约约有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半晌,一人破水而出,游动着靠在池壁之上。
领口散落,露出红衣掩映之下被热气晕染泛着红晕的肌肤,衣服散开在水面像是盛开的红莲。
这还是百年来,第一次,喻白洲拒绝了他。
真是个磨人的小东西,他还偏偏总是惯着他。
夙钰闭上眼,将手背搭在额头上,无奈的轻笑了一声。
“白帝城的人又出现在王宫里,王,打算如何处理?”
森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夙钰将手拿下,睁开的一双眸子温柔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意,“杀了。”
森木垂首,“是。”
“等等。”夙钰将手臂撑在池壁之上,“放行。”
森木抬起头,“王?”
“人是杀不完的。”夙钰站起身,赤脚迈步走上台阶,“既然发现了人在这,想见,本座就给他们见。”
他伸手从一旁屏风上将红衣扯下披在身上,“这段时间让仓山把边境的鬼将给收回来,本座倒是要看看,白帝城能在本座的眼皮子底下玩出什么花样。”
森木冲着夙钰躬身,“是。”
“王,还有一事需要您定夺。”
夙钰迈步向前,“说。”
森木继续开口,“再过七日就是您的诞辰,朝拜一事可否依旧定在朝圣殿?”
从天历373年他自万鬼厮杀之中成为鬼王之后,众鬼迎来了他们第一个王,也就从那天开始,他们将那天定为了朝拜日。
每隔百年一次的朝拜让夙钰实在提不起兴趣,“按照以前规制,不必问本座。”
森木垂首,“白夜仙君可要与您一同出席?”
夙钰迈出去的脚步一顿。
他倒是忘了。
上一个百年朝拜之时小白尚未嫁给他。
而现在……
自打白帝城发现了两个人的踪迹之后,就彻底的将两个人推到了对立面上。
一个是正道的魁首,一个是鬼界的王,人鬼殊途,被天道所不容。
喻白洲选择牺牲自己平息这场两界纷争。
他绝不允许。
夙钰摩挲着手指,出了声,“下去准备吧,本座届时会带他出席。”
*
夙钰从那天走了之后,就像是在躲着他,连着几天都没见着人影。
这几天送吃的都是几只小鬼代劳,这让喻白洲突然有些不习惯。
喻白洲从几个小鬼嘴里套了话,知道鬼界这些天似乎是在准备朝圣。
看来是挺忙的。
喻白洲觉得自己大约被命魂坑了,身体是给了他不假,但他却没自由。夙钰又不在,他就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活动。
简直就是个混蛋。
喻白洲盘腿坐在床上,咬着笔杆子出神,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喂,回魂了。”
喻白洲接住差点掉下去的笔,就听见脑子里命魂再次出声,“符箓画错了,重画。”
喻白洲捏着手里的纸,皱紧了眉头,“一、三、五、七、九是天数,天数为阴;二、四、六、八、十是地数,地数为阳,没错啊。”
命魂咬牙切齿,“你给我进来。”
喻白洲闭上眼进了识海,手中的捏着的纸就飘到了命魂的手里。他靠在枯树干上,低头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随后抬手将纸团成一团朝着喻白洲砸了过来,“蠢,出去别说,你是我。”
喻白洲:“……”
命魂抱着手臂从树干上直起身,走过来,“天数为阳,地数为阴,阴阳相索,五目流转,再开。”
喻白洲哦了一声,手中默念法诀,手指在胸前结印。
体内灵力流转,一个巨大的金色圆盘展开在眼前。
喻白洲睁开眼:“真的开了!”
“参拜王上。”
耳朵里朦朦胧胧突然响起外界的声音,命魂抬手将河图洛书收了,将人朝着外面一推,“滚出去。”
喻白洲:“……”
被强行踢出识海的喻白洲睁开眼,表示十分不爽。
明明他才是主魂,搞得跟他是个外来者似的。
喻白洲还没抱怨完,视线里就看见夙钰带着鬼婢走上前。
完了,床上还有他摊的到处都是的符箓法咒!
这要是让夙钰看见,指不定以为他想逃跑。
喻白洲低咒了一声,叼着笔,跪坐在床上,将画纸给扒拉到跟前。正要弯腰去捡地上的纸的时候,手就被按住。
“小白,你在做什么呢?”
凉凉的嗓音自头上响起,喻白洲浑身一僵。
刚要将手抽回,手里的东西就被夙钰给抽走了。
“唔,给我!”喻白洲想夺,却是抓了个空。他默默的抽回手几乎已经不敢看夙钰那张难看至极的脸。
喻白洲咽了一口唾沫,掉转头就朝着后面缩,刚爬出去一步,后领子就被夙钰给一把拽住。
随后,喻白洲就听见夙钰冰冷至极的声音,“之前在这里侍候的人,全部都给本座拖出去!”
“别别别。”喻白洲将纸从夙钰手里夺回来,扯了扯他的袖子,解释出声,“我就只是无聊随便画画,真的,我没想跑。”
夙钰冷哼了一声,“拖下去。”
“王饶命!王饶命!”
看着那鬼婢惊恐的眼神,喻白洲急切之下,心一横。
学着之前命魂的模样捧过夙钰的脸,对着他的唇轻轻吻了上去。
“哥哥,别杀他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教坏小白,只需要一个白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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