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嘛◎

    萧北把绿石递给苏阮。

    苏阮接过绿石反复摩挲, 这个绿石从内部到外部和巫族所用的绿石无任何区别,为何萧北能用神力使用呢?

    “这个绿石是顾尘染给我的,你若是要, 可以拿走。”

    “不用了。”苏阮把绿石还给萧北, “我先走了, 以后我会把钱还给你。”

    萧北看着苏阮飞身离去, 直到视野再也看不见, 他才打开【门】, 走了进去。

    苏阮去店里给自己和祁川买了两件休闲装,就开始往回走。

    虽然她有【物化】的能力,但非必要的时刻不想用, 如果吃的用的随手都能物化出来, 那对没有情绪的她来说,又丧失了一项作为人的意义。

    苏阮边走边梳理着有史以来的种种事情。

    但还是想不出来顾尘染究竟是怎么做到死而复生, 她明明亲眼看到顾尘染死在她面前。

    难道顾尘染的天赋并不是【预知】,而是分.身?那些和顾尘染一模一样的阴兵都是他分化出来的?

    之前的顾尘染不过是他分.身之一?

    可是那些阴兵的等级都在她之上,她一开始攻击无法杀死阴兵,顾尘染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被她杀死。

    他死在她手上, 倒像是故意的。

    但从西北狼族的记忆来看, 顾尘染又确实有【预知】的能力,不然如何帮叶永罡出谋划策。

    在她幼时,她进入【门】中, 顾尘染的确将神力给了她, 她才得以在现代活了那么久,他为什么要一边对她好, 一边又阻碍她?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苏阮走着走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祁川, 你怎么在这?”

    祁川垂眸看她, 手扶住她的肩膀,也不知道跟了她多久。

    这里是离医院不远的大街上,人多风大,他身体还没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苏阮欲责备他,但想到他是出来找她的,又说不出口,她拉住他的手,看着他手背上的红点道,“你是不是又把针拔了?”

    祁川不说话,他知道出来苏阮一定会生气,但他只要一想到她和萧北在一起就控制不住。

    她昨天进来的时候,他看到萧北拉着她的手腕。

    苏阮叹了口气,佯装生气道,“我不是说了我很快就回来吗,我出来才多久,你怎么都不听……”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祁川给抱住了,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呼吸温热,嗓音有些发僵。

    “我吃醋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说的苏阮有些懵,祁川又哑声说了一遍,她才反应过来。

    之前她说了没吃醋就在医院等她,所以他是觉得承认了就可以拔针乱跑吗?

    苏阮从祁川怀里出来,“那也不能跑出来,况且我现在不是一个人吗?”

    根本不是一个人。

    祁川冷冷地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萧北。

    苏阮看着祁川冷然的脸,挑眉道,“怎么?你对我说的有意见吗?”

    祁川回过神来,抓住苏阮想往外挣的手,敛了神色,抿了抿唇道,“……没有。”

    “那脸那么臭。”

    苏阮白了祁川一眼,就扔下他往前走。

    不能太惯着,拔了针头还觉得自己没错,还摆脸色。

    祁川很快跟上了她,想要来拉她的手,但都被她避开了,她也没看他。

    几次三番后,她的手腕被抓住了,苏阮侧头去看,就被一道力带了过去,然后唇上就一软。

    她还没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跟祁川接吻过,以前的她或许会觉得羞耻,但现在她没有什么情绪,所有的感官都在唇齿间。

    这种感觉很真实,是完完全全的欲望。

    祁川感觉到苏阮的手渐渐环住了他的腰,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抬眼看向不远处,萧北已经不在了。

    苏阮喘着气将祁川推开,看了看他身上的病号服,又看了下自己的医疗服,难怪周围人看他们的视线奇奇怪怪的。

    “真像两个逃出来的精神病人。”

    苏阮总结完毕,看到祁川眼中的笑意,笑道,“丢人心情还很好?”

    “嗯。”

    “……傻子。”

    “嗯。”

    嗓音低低沉沉的,被骂了还心情颇好的样子。

    “……”

    完了,不会真傻了吧。

    苏阮狐疑地看着祁川,他却拉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

    祁川怕是被夺舍了。

    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肉麻。

    苏阮嘀咕道,“别不是被医院给治傻了吧,那我还要还萧北钱吗,收点赔偿金不过分吧?”

    祁川一听“萧北”脸就黑了。

    苏阮对上祁川冷冷的目光,摸了下祁川冰冰的俊脸,笑道,“这才是我的祁川嘛。”

    祁川:“……”

    ……

    ……

    祁川住院的这段时间,苏阮把这两百年发生的事情粗略和祁川说了一下,她把镜子递给祁川的时候还担心他会接受不了自己相貌改变的事情。

    却没想到他并没有很惊讶。

    “我醒来之前做了个梦,我一直在走,走到精疲力尽失去了意识,被一个女人给救了。”

    “那个女人应该是宁珂。”

    苏阮问,“那你还记得你是在什么地方被宁珂给救了吗?”

    祁川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周围都是雪。”

    “雪吗?”当初顾尘染背她,也是在一片大雪之中。

    二者之间有联系吗?

    如果祁川是被宁珂给救了,他那时该是多大?

    可惜这些祁川都不记得,现在已经过去太久,宁珂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已经没办法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在想什么?”

    头发被祁川的手绕到了耳后,苏阮才从镜子上回过神来,她看了眼镜子笑道,“我想起来之前你送给我的镜子,我好像弄丢了。”

    在那一次和巫族的混乱中,弄丢的。

    祁川浅笑道,“我再给你做一个。”

    “再?”苏阮补捉到了关键词。

    祁川不说话了。

    苏阮凑到祁川跟前,不让他目光闪躲,“哦”的拉长了音调,“原来那个铜镜是你做的啊?”

    “是不是?嗯?”

    “快说话!”

    苏阮觉得自己特别像逼良为娼的老流氓,压在祁川身上,但是他又不从她。

    “是不是是不是?”

    祁川不说话,苏阮就笑着挠他痒痒。

    他就笑了起来,但不是因为被痒笑的,而是看着她玩的起劲,不自觉的笑了。

    “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苏阮开始得寸进尺,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那我这次要个大的。”

    “好。”祁川目光柔和道。

    “我还要刻几个大字。”

    “好。”

    “刻什么好呢?”苏阮想了想,不怀好意道,“就刻祁川是苏阮的大聪明怎么样?”

    “……”

    “好不好好不好?”

    “……”

    “好不好嘛~”

    苏阮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他根本拒绝不了。

    祁川摸了摸趴在他胸膛上的脑袋,阳光撒在她的头发上,在表面镀上了一层绒毛般的金黄色,摸起来都有阳光的温度。

    苏阮数着祁川的睫毛,看着他露出浅浅的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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