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我明明不想当白月光 > 19、第 19 章
    江户川乱步——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这种异样的感觉存在太久了,可眼里看到的、大脑推理的再正常不过,就算是问社长和晶子,也只有“一切如常”的这一个答案。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看不出来的呢?


    江户川乱步就是觉得不对,哪怕不停翻着脑海里的记忆,哪怕一遍一遍推理,从侦探社的人事物、到经营万事屋的织田作之助、再到曾经经历的一系列委托——


    他都看不出来任何问题。


    可是!不是这样的!


    少了、少了个什么?


    一团黑乎乎的、又闪着金色的……是重要的东西?还是其他的人?


    他不知道。


    江户川乱步无力地趴在侦探社的桌前,那双翠绿的眼睛睁着,大脑充斥着接收到的无数讯息。


    超推理也用了不知道多少次,居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头好痛……用脑过度了,好想吃甜品!


    少年侦探本来想大声抱怨,这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吞了下去。


    他难受地撇撇嘴。


    晶子和社长都在限制甜品份额,也只有▇▇会偷偷带一点甜……?


    “……”


    那一瞬,江户川乱步骤然意识到什么。


    以他的智慧,看出大致缘由本来就是眨眼间的事。


    但就在停顿的那一刻,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将记忆里的片段硬生生抹去,最关键的、最重要的信息便就这样丢失。


    而这样的瞬间,已经发生过不知多少次了,


    江户川乱步将脸埋入手臂,沮丧地想到。


    社长和晶子又在限制甜品份额了……算了,偷偷吃一点吧。


    仿佛是为了减掉什么无关紧要的剧情,将前后生硬又死板地衔接起来的做法,不过只能起到暂时遮掩的作用罢了。


    奇怪,真奇怪……不对、一定有什么是我忘记了的!


    江户川乱步难得放弃推理,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


    社长因为委托暂且回不来,晶子要守着侦探社……那我就自己去!


    去顺着每个潜在的线索,去询问每个相关的人。


    我会找到的!


    江户川乱步不知道他要找的到底是人是物、又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他就是这样笃定。


    隐藏在脑海最深处好像有一点微弱声音,对着虚空呼唤。


    ……等着我啊。


    ——


    就是这里!


    万事屋——江户川乱步跑丢了好几次,终于成功地站在了这道门前。


    不知为何,越靠近这里,愤怒、悲伤的情绪就越发激烈。


    简直像装在密封罐子里的满满一瓶水,一旦有了裂缝,就会一刻不停地向外倾泄奔涌。


    江户川乱步扑在门上,使出毕生的力气,一下、一下使劲砸着。


    “快、开门!作之助!!!”他扯着嗓子,竭力喊呼唤。


    呼喊声、砸门声,紧密接连,几乎没有停歇。


    喉咙在过度使用下,泛起阵阵干哑和撕裂的痛感。


    江户川乱步毫不在乎。


    “咔擦。”


    门开了。


    江户川乱步相当不客气地喊着“让开”,同时伸手一推,试图让堵在门口的织田作之助腾出条道。


    以织田作之助的体魄,又怎么能被他轻易推动呢?


    但失神的红发少年居然真的顺着他的力气,愣愣往后退了两步。


    织田作之助不说话,只沉默地、迷茫地流着泪。


    而江户川乱步已经冲了进去,仔仔细细地审视屋子的每一处,不漏过任何细枝末节。


    他很快就又跑了回来,清透翠绿的眼瞳里有一丝寒芒闪过。


    江户川乱步的话语简短又明晰:“一周前你记得的最后一个委托——把万事屋的监控调出来,我要看看那个委托人。”


    ——


    “你还记得多少?”江户川乱步问。


    “我记得,那个夫人是为了走丢的孩子来的。”织田作之助回忆,“在港.黑的追捕红头发孩子时走散,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现在还在港.黑形势不明,她不敢声张,只能过来委托我。”他摇摇头,“她销毁了和孩子有关的一切,我根据她的描述找了几天,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个夫人也没再联系我。”


    江户川乱步看着监控,头也不抬,“你还记得孩子的名字吗?”


    录像里的女人正巧背对着屋内监控,除了她的动作、表情、唇语……完全看不到。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犹豫道,“好像是叫……拓本?”


    “不对。”侦探少年这时冷哼一声,否定了他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被追捕的红头发的孩子,你被骗了。”


    “准确来说,她只有一个发色普通、成年、还在外地上大学的儿子。”


    “拓本是那个孩子的名字。”江户川乱步不厌其烦地解释,“显然,除了我们,她的记忆也出了问题。”


    “什么?”织田作之助语气僵硬,喉咙一阵堵塞,两个字被缓缓吐出。


    我的记忆、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人。


    是怎样恐怖的力量,是怎样强大的存在,才能这样轻易地抹去人的记忆呢?


    这难道是异能力能办到的吗?


    他不知道。


    侦探背对着他,织田作之助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见显示屏被不断调回的监控视频。


    江户川乱步一帧一帧翻阅,显示屏上的蓝光反射到他的眼镜,镜片之下,好似有大量的数据在他眼里经过。


    侦探的眼睛在人前睁开,代表“江户川乱步”的稚气尽然消失,余下的——是“世界第一名侦探”的推理和冷静。


    “她是个普通人。”他道,“编造的记忆总会存在对不上的地方,我们的大脑会欺骗自己,补足一切不合理之处。”


    “那个始作俑者,能把我们周围的物品[一键重置],却做不到……对其他人这样吗?”江户川乱步沉思着,自言自语。


    这里面省略了太多信息,织田作之助尚不能听懂。


    好在,大侦探愿意做出解释。


    他一拍桌子猛地站起,回头匆匆一句“跟我来!”,便拉着织田作之助向某个房间走去。


    江户川乱步拉开门,抬手就指向里面。


    “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奇怪?”


    红发的少年环顾,一开门,便传来一阵尘封已久的、快要腐.败朽烂的木头的味道,地板上盖着厚厚的灰尘,随着鞋子的踩动飘在空气中。


    房间内没有开灯,黑暗中隐约可见各种物体的轮廓。从左边到右边,是用来放置杂物的、紧靠着墙壁的两个置物架,架子上空空的,只有零星几个工具。


    而最中心,则是堆放着体积较大,又不常用的东西。


    那一个个大号的箱子叠放在一起,将房间大部分面积都占据了。


    织田作之助皱眉。


    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问题——他本来该这么说。


    可是,天生的直觉和莫名的违和感一直在侵略着神经。


    大脑仿佛有根筋在突突跳,一下一下刺.激着,他脱口而出,“这不对。”


    江户川乱步点点头,对他的答案还比较满意。


    这么直白的错误难道还看不出来?!


    要真这样的话,他就要怀疑作之助——失忆失坏了脑子!


    “久不清理的房间、还没丢掉的废物,你可是会定期清理屋子的人。”他语速飞快,简单理了理,“硬要把东西塞进来,是为了掩饰这里曾经放着某个东西的事实——”


    “按照你的习惯,现在的布局,这个大小、这个形状……是放在架子上的、刀???”江户川乱步边说边比划,他的手挥了挥,比出个细长的长方形。


    说到最后,他的语调上扬,话里是明显的惊讶。


    织田作之助一恍神,竟像被锤头猛力砸了一下,头又开始痛起来。


    那是……蓝色的、


    脑袋里想起一些片段,宛如玻璃制成的屋顶开裂,稀小的碎片落下,每一片都折射出不同色彩。


    “作之助。”江户川乱步的神色有些落寞,又有些羡慕,“记忆会出差错,但习惯、感情,那些已经成为了身体本能,是骗不了人的。”


    ……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


    让我为之努力的,是真的存在吗?


    还是,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梦?


    他沉沉吐出口气。


    现在可不是灰心丧气的时候!


    江户川乱步伸手搭上织田作之助的肩头,拍了拍,算是给他个安慰。


    “准备吧,去下一个地方。”


    江户川乱步转身,斗篷在身后扬起了小小一圈的弧度,他往前一迈——


    没走动。


    织田作之助看着他。


    “乱步,太危险了,我不能带上你。”


    “你在开玩笑???”江户川乱步道,“要去哪你知道吗?”


    织田作之助:“……”


    “别废话了!”他拖着人往前走,“没有我你怎么行。”


    “走吧、”


    “去那线索指引下,最可能的地点——擂钵街!”


    ——


    羽渊透突然惊醒。


    睡着时的梦境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残留的余悸也让他的额角也渗出了冷汗。


    “醒了?”中原中也凑上来,眼里满满的关切。


    他一直守在羽渊透的身边。


    也许是旁边的暖意太让人安心,中原中也简直像个小火炉,源源不断地提供温度,也许是这些天孤身在擂钵街的经历太让人疲惫,他们头挨头聊了没多久,羽渊透就睡着了。


    男孩睡也睡得不安稳,眉间堆起个小山丘,一副在梦里如临大敌的严肃表情。


    那时中原中也一直盯着看,终于、忍不住笨手笨脚地伸手探过去,轻轻摸了摸头。


    然后被对方下意识蹭蹭的动作吓得一停,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


    糟糕,手麻了。


    麻痒胀痛的感觉覆上整只手臂,他完全没注意。


    中原中也在心里呐喊。


    要、要醒了!


    在羽渊透醒来的前一秒,他一把把麻的不行的手抽回来,背在身后。


    然后装作刚刚发觉的样子靠了过去。


    但他只看见满脸的冷汗。


    “做噩梦了?”中原中也问。


    “嗯……”羽渊透懵懵的。


    他转头看向窗外。


    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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