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这间小房子的另一边的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屋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外面洗完碗的嫂子黎红雁抬头看见松瑜气冲冲地提着大包小包,还抱着一床被子。
黎红雁问她:“你去哪呀?大晚上的。”
松瑜说:“我找我老公去。粮食都别动着,别给我煮了。”
屋里。
“那个娘们还真的走了,怎么还拿走了煤油灯啊?”老太太急匆匆道。
“操,屋子黑得跟茅厕一样。”茅国利发出了国粹。
“贞啊,你赶紧追出去,让你儿媳妇把灯留下呀,人可以走。怎么还小心眼带走煤油灯呢?”老太太指挥道。
杜巧贞也在黑暗中风中凌乱,可她没忘了自己的原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绝不掺和:
“人又不是我气走的。再说了,她腿这么长,我哪能追的上呀?妈,你也是,少说两句。”
“我说什么了呀?我我不就是想躺一会儿床吗?你这个当婆婆的,儿媳平时都怎么教导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也不懂得个尊老爱幼,整天甩起脸色就摔门。”
老太太咋咋呼呼,吵架从未落后过一点气势。
“我不追。我嘴皮子没你俩厉害。要是我追上她把我狗血淋头骂一顿,要是气不过还打一顿还得了的?”
杜巧贞很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一遍什么叫做自扫门前雪。
老太太气的直捶胸口,她说:“孙儿啊,易斌啊,你赶紧把你那弟媳追回来呀,她把家里的煤油灯都给带走了。”
一挡板所隔的另一间房间,传来了茅易斌懒洋洋起床的声音,半天才磨蹭出来这间房间问:“咋了?这是怎么了?叫我干什么?”
老太太气得呀,如果她再年轻十岁,她已经要撒腿追出去,把那个女人头发扯住,骂她一顿再夺回煤油灯。
“你那个了不起的弟媳,她把家里的灯都给抢了跑了,现在不知道跑哪了,你快追出去看看,把煤油灯给拿回来。”
老太太急得冲她这个孙子说道。
茅易斌不情愿地挪出了门口,往外面一看,外面是漆黑一片,哪里有什么女人的身影?
他又迈回来了脚步,对他奶奶说:“家里不是还有蜡烛吗?点点蜡烛凑合过了,等会儿她知道害怕就会跑回来了。”
茅国利说:“赶紧点蜡烛。”
杜巧贞在黑暗中撇了撇嘴:“哪里有蜡烛啊?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这些东西哪有钱买呀。有煤油灯已经很不错了。”
因为煤油灯不像是蜡烛是消耗品,煤油灯跟古代的蜡烛台差不多,只不过外面罩了一个玻璃罩,然后烛台上面盛满了煤油,其中还有一根芯,只要点燃绳子芯了,就能燃烧发出光亮。
农村的话把煤油叫做“火水”,煤油灯的火水用完了,就去买火水油,就还能继续用。一盏能用好几十年呢。
听到这里老太太气得呀,她摸黑对孙子说。“你赶紧追出去呀,快把那个女人找到呀。”
茅易斌懒得动身:“行了,等会儿她就回来了,追什么追。我把我房间的煤油灯拿过来,将就用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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