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里。
头次帮自己老板化妆和做造型, 化妆师难掩激动澎湃的内心。
mcn行业哪个人不知道江夏科技的老板,平日最爱一身职业装和随手扎马尾的打扮,依然无法掩饰她是一位大美女。
五官精致明艳, 皮肤吹弹可破, 曲线玲珑有致又纤细高挑,长卷发乌黑油亮, 哪怕只是坐着不动,那双清澈透底的眼睛, 仅需认真地看他人一眼,便能轻易地把人的魂魄勾走。
化妆师从桌上拿起一早准备好的口红,细致轻柔地涂抹在不需过多口红的红唇上,眼中忍不住浮现桃花形状的爱心:“简总,您好美!”
听着化妆师的夸赞, 简知夏愉悦地轻笑一声。
几天前, 祈川和她说好, 今晚她陪他出席一场宴会。
通常情况下,她一般选择省事的方式, 多数时候穿着职业装就去参加宴会,少有盛装打扮的时候, 今天突发心血来潮, 想要盛装打扮。
懒得自己动手, 公司有现成的化妆师, 而且不是普通的化妆师, 是花高价聘请的顶尖化妆师,平常服务头部女网红, 给她们做妆发, 力求她们出镜时是最美的样子, 她干脆把化妆师叫来给自己打扮。
涂抹完口红,化妆师进行最后一步的工作,拿起吹风机,将自家老板的长卷发,重新吹一下,加强慵懒的美感。
看着镜子中的化妆师,吹完自己的长卷发,准备把吹风机收起来,简知夏问:“这是好了吗?”
化妆师笑道:“是的!”
简知夏下意识地抬手,捋了捋披在右边肩膀上的头发:“谢谢。”
从业这么多年来,化妆师大大小小的美女见过不少,唯独最喜欢和最欣赏明艳动人的大美女,简知夏捋动头发,发丝飘动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脏仿若被撩动,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化妆师一时没憋住:“简总,您简直是击中我的心,求给个姬会!”
调侃般的夸赞,简知夏眼睛弯成月牙状,给予化妆师一个明媚的笑容:“不给,我是有老公的人。”
前阵子,网上闹得轰轰烈烈的那件事,化妆师没少关注,但早就知道简知夏如今是已婚,丈夫不是他们以前认为的季青临,而是盛立集团的总裁祈川。
祈川是近年接过母亲的班,成为盛立集团新一代的掌权人,为人特别低调,网上除了搜索到他的名字和一些含糊不清的爆料,没人具体知道他年纪和长相等等。
比起祈川坐拥价值天文数字的财富,化妆师不像其他人般羡慕简知夏和季青临分手后,找到一个比季青临条件好许多倍的丈夫,反倒是羡慕祈川能和简知夏结婚,她可太爱简知夏这种类型的大美女。
化妆师羡慕道:“真想魂穿您先生,感受有这么美的老婆是什么体验。”
简知夏笑而不语,眼睛仍是月牙的形状。
论起夸赞人,这项技能是化妆师最熟练的,几乎用上自己所有会的词汇,想要在短短时间内把简知夏夸一遍。
简知夏边摘下自己原本戴着耳环,换上一个月多前在sk商场买的红色流苏吊坠,边听着化妆师滔滔不绝的夸赞,好想说一句,哪里学来的花式彩虹屁,是不是追哪个明星,在饭圈里学会的。
未等她开口,手机响了。
看清来电人是谁,她迅速接听电话:“喂,祈川。”
祈川扫视一眼屏幕显示的楼层数字:“我在坐电梯上你公司,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你在我公司前台等会,我马上出来。”简知夏本想自己一个人前往举行宴会的酒店,奈何祈川不同意,要求来接她,他们一起去。
“好。”
穿上细跟高跟鞋,简知夏拎起小巧的挎包,朝公司前台处走去。
同一时间,祈川坐电梯到达11楼,踏入江夏科技的大门。
行业的特殊性,公司每天都会有访客,前台按照惯例地想登记新访客的身份,然而视线一放在新访客俊美非凡的脸庞上,眼前大亮。
这颜值、身材和气质,是公司新签约的网红吗?
打量一会新访客,前台收起眼中的惊艳,笑得一脸灿烂地问:“先生,你好!请问你是哪位,做什么的?来我们公司有什么事?”
祈川淡淡地瞥了瞥前台:“我叫祈川,你们简总的丈夫,我是来找她的。”
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老板丈夫是祈川,新访客自称是祈川,前台倒吸一口气,维持好笑容:“您稍等,我……”
眼前人的确不像普通人,但也不能随便相信他说的身份,事关老板的工作,必须要小心谨慎,不能行差踏错,前台第一个念头是打内线电话给老板或是老板助理,核实祈川的身份,确定没有问题,才可以放行他。
然而,话没说完,一抹红色身影出现。
前台不由定睛注视,发现红色身影主人是自家老板。
入职以来,最常见到老板非常职业的打扮,今天罕有地见到老板随意披着长卷发,穿着一袭露肩吊带的红色长裙,随着她走路的步伐,腰肢摇晃,身姿婀娜,风情万种。
纵然习惯老板的美貌,前台仍像初次看见她那般,嘴巴微微张大,极力忍着不要陷入花痴的状态中,音量不自觉地比平时大了点道:“简总,您先生来找您!”
往前台处走来的红色身影,不止前台一个人见到,祈川也见到,眼眸中溅起些许波澜,目光完全定在女孩的身上。
女孩面带浅笑,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这一刻,女孩不单走的是路,像多年前一步一步地走进他的心里。
他眉目染上笑意,唇角微勾:“老婆。”
时间有种神奇的魔力,可以使人一切先前觉得怪异和别扭的事情,在自己的公司,被祈川叫做老婆,简知夏神色不改,走到他的身旁,眼神示意他们向外走。
接收到女孩的眼神暗示,祈川迈起步伐。
置身狭小的电梯内,简知夏目视前方。
电梯装有镜子,她能在镜子中看得到自己,也能看得到旁边的男人。
红色长裙买回来一个多月,放在衣柜里,一直没穿过,她早上出门时,特意把红色长裙带来上班,化妆师即将服务她前,她便把长裙穿上。
想到自己在商场犹豫不决,要不要把红色长裙买下时,男人坐在离她稍微远点的沙发,等待她试完衣服,事后,他不仅刷卡买单,还夸“很漂亮”,她余光不禁多扫男人几眼。
男人和她刚才一样,也是目视前方,根本不看四周。
但是,她突然很想说话。
她微抿红唇:“祈川,你记不记得这条裙子,是我五月底时叫你出来逛街,你刷卡买单的?”
祈川不由侧身:“记得。”
那个分辨不清是夸什么的问题,简知夏思考一会,问:“你记得你说过很漂亮吗?我当时就想问你,你是觉得裙子漂亮,还是觉得我漂亮?”
祈川毫不犹豫回答:“都漂亮。”
说完,他心底无声补充:人更漂亮。
听见祈川的回答,简知夏瞬间认为自己脑抽了。
怎么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裙子漂不漂亮,她漂不漂亮,不用寻求祈川的认同。
她假装没问过祈川,电梯停在一楼,当即走出电梯。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达举办宴会的酒店的大门,简知夏想起有件事没问祈川。
她不急着下车,先问:“哪种宴会?”
祈川道:“商业晚宴。”
之前忘记问是哪种宴会,现在确定是商业晚宴,简知夏放下心来。
出席一些公开场合,着装是有讲究的,穿红色裙子,不适合参加像订婚和结婚之类的宴会。
落地下车,她正要走路,一只大手向她伸来。
祈川扫视酒店大门前的台阶:“你高跟鞋走路不方便,你牵你上去。”
日常生活,简知夏追求的是舒适,不常穿高跟鞋。
今天脚下踩着的这双高跟鞋,既是细跟,又有十公分高。
顺着祈川视线方向,她看了看台阶,不作多想地把右手放在他的手中。
几秒后,右手被祈川调整摆放的位置,接着指间像有东西塞进去。
无需低头看,依靠肌肤摩擦带来的触感,她知道自己和祈川变成十指紧扣的牵手。
手心传来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滚烫温度,简知夏有点不自然。
一刹那过去,不自然敛去,她大大方方地牵着祈川的手走路。
以他们曾经有过的肢体接触,已经不差十指紧扣了。
他都不尴尬,她尴尬什么,又不存在她故意占他便宜。
晚宴已经开始,宾客差不多来齐,不少人穿梭在宴会大厅,忙着跟熟人熟悉打招呼,和认识新的人,拓展人脉资源。
这时,大厅入口出现两道极为夺目的身影。
众人纷纷移动目光,关注这两道身影。
一对年轻的男女。
男人是盛立集团的总裁祈川,而女孩的身份是什么,通过两人十指紧扣的亲密姿态,一看便知是和祈川刚结婚的简知夏。
收获诸多探究的视线,成为全场的焦点,简知夏清楚原因所在。
踏进宴会大厅几步,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走过来,笑吟吟地对她和祈川说:“祈总,简总,感谢两位来参加晚宴!”
首次和祈川到这种公众场合,没说自己叫什么,对方就能叫得出她的姓氏,想必也知道她的全名,是做哪个行业的,简知夏余光下意识地掠过祈川。
祈川介绍道:“老婆,这位是伟业控股的老板赵伟。”
伟业控股作为新能源行业第一梯队的公司,简知夏对其有几分了解,露出八颗皓齿的标准笑容:“赵总,你好!”
赵伟依然是笑吟吟的模样:“之前听别人说,简总和祈总多么多么般配,今天终于见到简总本人,真是天生一对!”
此类的话语,简知夏上次跟着祈川,去和他的朋友们玩,就听过不少。
那时,她左耳进右耳出。
如今,或许是心情不错的影响,听到类似的夸赞,她标准笑容变成真心笑容。
宾客众多,赵伟和两人寒暄几分钟,随即去招呼其他客人。
赵伟前脚刚走,后脚有几个人围上来跟他们打招呼,简知夏不用自报家门,这几个人全知道她是谁,有一个人主动把自己的名片给她。
如若是以前,她算踏进上流圈子,在最外围的地方徘徊,想要前进一步,在上流圈子有姓名,至少努力好几年。
这一切被祈川改变了,她从最外围一下子飞跃到核心地带,不用厚着脸皮地结识别人,而是别人主动想和她结识,交换彼此的联系方式,专挑好听的话跟她聊天,言语间有意无意讨好她。
翻天覆地的变化,理应感到高兴,她却是高兴不起来,反倒愈发清晰地认识她和祈川的差距,她现在拥有的一切,是归于她顶着祈川妻子的名号。
他日失去这个名号,她也会失去拥有的。
这些表面的东西,她并不在意失去,只是什么时候失去呢?
从前总想早些结束当祈川名义上的妻子,少做点配合他的事情,尽量不干扰她的生活,此刻想着他将来有一天会迎来真正的妻子,将她取而代之,理所当然并愉悦地配合他的行为,她莫名产生一点不爽。
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一件有保质期的商品,一旦超过保质期,她被祈川毫不留情地扔掉,再无交集。
垂目看见仍与她十指紧扣的大手,她想从中抽出自己的手。
和几个人同时交谈,祈川察觉到握着的手准备离开,无意识地用力紧握。
手没拿回来,倒是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禁锢住,简知夏不由想起,进入酒店大门前的那一幕。
祈川怎么说来着?
牵她走上台阶。
台阶已经离他们很远,他们这会不走路,平稳地站在某一个地方,他为什么不松开她的手?不松开就算了,他还握得死死的!
偏偏在公众场合,周围有好几个人,她不能理直气壮地叫他松手,假装不介意他不松开她的手,还不时回答几个人的问题。
忽然,大厅陷入黑暗,唯有中心位置被灯光照耀。
与此同时,一个长相大方稳重的女子,走到中心位置,举起手中的话筒。
简知夏推测女子是晚宴的主持人,因为女子说了很多场面话,一会感谢这个人,一会感谢那家公司,说促进什么商业交流。
听得她快要睡着了。
女孩眼睛频繁眨动,显然被激发困意,祈川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杯加冰的鸡尾酒:“老婆,喝点冰的东西,提神。”
右手是人类最常用的手,简知夏右手依旧不能动。
她略显无奈地垂目:“你不松开我的手,我哪来的手端酒?”
经提醒,祈川急忙松开女孩的手。
右手终于重获自由,手心残留滚烫的温度,简知夏指尖微微蜷缩。
站久了,脚会累,她端着酒,到最近的椅子坐下。
眼前的这张桌子,仅放了两把椅子,两个人同时坐,是会面对面的。
谁知道,祈川拉动椅子,和她挨着坐。
她正要喝下第一口鸡尾酒,看见他靠近自己,不由把杯子放下。
为什么靠她这么近?
坐对面不好吗?
是天气太热,还是他身上热量太足,他停留在她手心的温度,席卷她全身,她觉得他不用靠她这么近。
主持人的场面话不知何时结束的,简知夏沉浸在自己发呆的世界。
直到,旁边的男人问她:“老婆,你会跳舞吗?”
她诚实道:“会跳华尔兹,但是不太会跳。”
“我们跳舞。”祈川牵起女孩的手。
“?”简知夏环扫四周,发现大厅中心位置有几对在跳舞的男女。
参加宴会,祈川没跟她提前说,需要跳舞。
她本想拒绝他的邀请,却诡异地张不开嘴巴说话,跟随他的脚步,来到大厅中心位置,成为跳舞人群中的一员。
右手被抬高,也被男人握在手中,两人面对面地站着,距离极近,近到她甚至看得清男人洒满灯光的脸庞,上面细细的绒毛。
下一刻,背上传来手心独有的温度,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双人华尔兹,少不了肢体接触,她身上这条红色长裙,不止露肩,也露背,只是她头发散下来,遮挡住大半的背,男人手一放在她的背上,灼热迅速蔓延,并感觉到他指间插着她的头发。
她不自然地轻咬下唇:“祈川,你手压到我头发。”
祈川立即从女孩光洁细腻的背上拿开手,小心地把头发拨到一边,确认不会压到时,再度把手放上去。
不远处是一个交响乐队在表演,发出悦耳舒缓的音乐,两人找了找拍子和感觉,围着附近小小地转一圈,而后正式开始跳舞。
并非专业的舞者,简知夏学华尔兹,仅是为社交需要。
长时间没跳过舞,她不挑战困难的动作,个别动作略显僵硬。
祈川比她还僵硬,舞步不够自然,像没学过华尔兹,脸色有些紧绷,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眼眸仿佛深不可测的大海,垂眸看她的眼神,颇有几分让人看不透的意味。
是他说要跳舞的!
他为什么表现出不喜欢跳舞的样子?
忍着好奇,她完成原地旋转几圈的动作,然而,竟把自己转眼花,脑袋一阵眩晕。
脚步一时不稳,加上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她没维持好身体的平衡,往前一倾,好死不死地倒在祈川的怀里,两人身体发生碰撞。
他应该是没料到她的‘投怀送抱’,神情错愕地低头注视她。
不过,他有做条件反射的肢体动作。
他双手环抱她的腰,不让她摔倒在地上。
霎时,两人像是相拥的姿势,亲密依偎的情人。
她第一反应是抬眼仰视男人,同时大脑装满刚刚那一瞬间的画面。
不受控制地撞入男人结实的怀中,其中碰撞带来的触感,背后清晰感觉到男人的双手,以及男人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
顿时,她尴尬得想连夜逃离北城,删除祈川脑中关于这件事的记忆。
她强行镇定下来,佯装无事发生的样子,不知该不该继续跳舞。
看看四周动作十分亲密跳舞的男女,她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打算继续跳舞。
岂料,祈川像被高温的东西烫到,双手飞快在她的腰上消失,道:“不跳了,我们去坐会。”
简知夏同意祈川的提议,和他回到原来的地方。
那杯喝过一口的鸡尾酒还在,可她不想喝,便转过身,在一排排的酒水中,认出哪些是香槟,随即拿起一杯香槟。
犹豫是否帮祈川拿一杯,她余光瞥见他速度稍微急促,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光,然后他又拿起一杯红酒,丝毫不像喝酒般,反而像喝白开水地喝光。
一分钟内,看他接连喝两杯酒,她不由问:“你是渴了吗?喝酒不解渴,你要不要叫服务生拿杯矿泉水来?”
“不用。”
祈川明确说不需要矿泉水,简知夏不知道是他渴没渴。
两张椅子是并排紧挨着,她坐到椅子上,祈川也跟着坐在椅子上,近距离的相处,使人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另一方的反应。
她喝下几口香槟的时间,见到他又喝完两杯酒,好奇地扭头注视他。
男人目光本是看她这边方向的,结果她一扭头,他目光立即移开,微微侧身,似是不想和她有目光交流。
他的反应,令她一头雾水。
她什么都没做吧?
他怎么躲避她的目光?
她忍不住把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目光最终停驻在他的侧脸上,意外发现他耳根泛红,这股红晕有将整个耳朵染红的迹象。
耳朵红了?
她怕自己看错,认认真真地观察。
就在这一刻,男人忽地恢复刚才的视线方向,与她目光交汇。
“你看什么?”
面对男人的问题,简知夏如实回答:“我看你。”
“嗯?”祈川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再次乱了。
“我有点好奇,你耳朵为什么红了?你很热吗?还是你喝酒会上脸,酒精导致的?”简知夏人生第一次看见祈川的红耳朵,明明知道是人类正常的生理反应,但她就是该死的好奇。
祈川当即移开视线,神色自若地道:“酒精导致的。”
简知夏好奇心戛然而止,欣赏舞姿优美的那对男女。
没过几分钟,她又扭头注视祈川,这次没看到他的红耳朵,他耳朵褪去红晕,已是正常时的颜色。
然而,像上次那样,她一扭头,他目光就立刻移开。
被他第二次躲避目光,她好奇心死灰复燃,情不自禁地问:“我今晚是见不得人吗?”
祈川心中犹如生成一面鼓,一双无形的手,在疯狂地敲打鼓,扑通扑通。
他抿了抿薄唇:“没有。”
男人回答她的问题,目光却不放在她身上,明显是刻意避开她的目光,简知夏疑惑地眨眨眼睛。
目光掠过男人放在桌上又小动作不断的右手,泄露他不自然的内心,她好像懂了他红耳朵和两次躲避她目光的原因。
他是害羞了吗?
原来,他会害羞!
她宛若发现新大陆,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之前,他一本正经地说她占他便宜,言行举止侧面表达,不介意和她有肢体接触,是嫌她误以为他占她便宜,他还说不嫌弃她和他同床共枕,那会冷静自然得像做一件日常琐碎的小事,不像她尴尬又不自在。
怎么现在她碰一碰他,他反而害羞?
依照他的性格,他不应该冷静自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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