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当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连背叛宗门这种事都不算重要,桃苏口中所指的重要的事又会是什么?


    莫非与女主文涧儿有关?


    按照脑海里出现的剧情,桃苏是最后一个进入文涧儿后宫的。


    虽然是文涧儿最先喜欢上的人物,但桃苏此人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很,在他眼里,喜欢你,跟喜欢一个物件没什么区别,你与他的关系是不对等的。


    这也导致后期文涧儿一直为桃苏付出良多,却迟迟得不到桃苏的回应。


    只是现在,不光是桃苏,其他那四位师兄对待文涧儿尚且还没到付出真心的地步,甚至连一刻动心都还没有,桃苏这个最后才被文涧儿打动的人物恐怕更是没多大念头。


    云尘思来想去,得出了这么个结果,虽如此,但也不能小看文涧儿的魅力,毕竟气运在那里,这么想下来,她好像比刚才更纠结了。


    桃苏见她半天不出声,眉头拧在一起,一副认真思索却没得到结果的样子,颇为有趣。


    他故意动作幅度大了点,云尘此时还在他腿上坐着,如此亲密的动作,偏偏能看出某一方故意间隔开的距离。


    桃苏这么一吓,还真把正在思考的云尘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原本间隔开的距离因着某人的恶趣味拉近了。


    两人目光相对,云尘那一瞬间的诧异被桃苏收在眼底,见惯了冷漠疏离的云尘,偶尔见到“不一样”的她,倒是变得比平时更有趣。


    原本是这几人对云尘的审问,现在却成了桃苏单方面对云尘的捉弄。


    好在桃苏还没忘了刚才要问的,“每次问你问题,都要想这么久,如此谨慎作何,我总会护着你的。”


    护着她……


    云尘没记错的话,这事不是某人先挑起来的吗……


    似乎看出云尘眼里的怀疑,桃苏勾着嘴角,眉头上挑,“不信我,嗯?”


    桃苏那个“嗯”就很微妙,大概是惯性反应,云尘马上就回了他,“我自然是信你。”


    个鬼……


    默默隐去两个字,说出的答案显然是“正解”。


    桃苏当然知道她会如何说,宠了这么久,他哪能不知道云尘这话水分多大,不过不管真假,显然云尘的面上“肯定”,让他很愉悦。


    只是一码事归一码事,见云尘当真想不出个所以然,桃苏这才给了个提示,“刚才他与你讲话,你为何对他笑?”


    云尘:他?难道是指行流云?


    云尘对此完全没印象,她几时对行流云笑过。


    “莫非你想否认,总不会我们都是个瞎子吧。”


    一听便知是坞澋的语气,能每一句都惹得人想打,除他之外,云尘还真想不到有谁,这货可千万别再犯她手里!


    其他几位,她不敢惹,面对坞澋嘛,反正也惹过一回了,一次也是惹,两次也是惹,总该讨回点利息才是。


    坞澋这话无人反驳,也就是说他们当真都看她对着行流云笑,可云尘确实没什么印象,这么一想,倒是想起之前心里一堆乱想,然后自己笑话自己。


    难不成指的是这个?


    看着桃苏的神情,那模样势必是要讨个答案,只是自己这般说,会有人相信吗……


    被几双眼睛盯着,云尘也没别的选择,只好如实说道:“我确实与行流云毫无瓜葛,当时我只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


    场面静了几分,云尘也觉得自己这个像是托辞,但真相就是如此。


    让人意外的是,原以为会被反驳,没想到他们竟然没有再开口。


    云尘能感觉到原本紧绷的气氛终于松缓了下来,似乎这个答案,他们认可了。


    “你想到什么有趣的,竟然还能笑出来?”桃苏一手揽着她的身体,另一只手则用食指轻拭她的唇瓣。


    云尘还真不记得自己想到就笑了,桃苏这次没继续逼着问,反正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再看云尘那迷糊样子,肯定也不会是因为想到什么人笑了。


    今夜这一闹,明明该在视线中心的是女主文涧儿,结果莫名其妙的就转移了。


    云尘觉得以后遇到女主和男主们的剧情时,自己这个炮灰还是得离着点距离,不然这原本针对女主的“欲”火,转移到她这,就成了“炮”火。


    她这个炮灰,幸运体质跟她不沾边,但引火体质,绝对无人敢跟她争。


    文涧儿“折腾”了一天,云尘自己也被迫“折腾”了一天,这会儿神经一松,她也有些困倦之意。


    桃苏似乎做了点什么,让她三分困意变成了十分,准备沉沉睡下时,她突然想到桃苏之前的话,大概困乏的时候总少了些谨慎。


    云尘一句话不过脑就含糊的说了出来,然后才眼皮子沉重的搭了下去,估计再醒来时怕是完全没了印象。


    “你此前才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后又说会护我,明明就不是真话还非要我信你。”


    桃苏不知何时变换了姿势,他站起身子将云尘抱在怀中,见云尘靠在他的胸膛,沉沉睡去,他才轻声说了一句,大概还记着行流云看云尘的眼神,他的声音虽小,却还是透露了几分杀意。


    “护的是你,杀的可不是。”


    ……


    卿舟看着桃苏,完全不似面对文涧儿时的温柔谦逊,一脸淡漠道:“你对她是不是太放纵了。”


    “养了这么久,你倒是不腻歪。”又是一道冷哼,坞澋对云尘,兴趣与恨意俱有,他老早就想报当时的抽鞭之仇,可惜桃苏不放手,这回他倒要试探试探,看桃苏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桃苏没回这二人,反倒是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大师兄以玦。


    “你那仅存的一点良心还是收起来比较好,既然以前没管过,现在就更不用,她若知道你身份,只怕会恨极了你那一丝突然的怜悯。”


    桃苏刚要抱着云尘离开,就听见少言的以玦开口道:“她恐怕最恨的是你,毕竟‘囚禁’她这么多年的,不正是你桃苏。”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不肯落了下风。


    对于桃苏来说,云尘是掌控在手里,一个有趣的物件,他的控制欲极强,只是不是所有东西都能激起他的强烈的控制欲,云尘是为数不多的一个,而且还是时间最长的,对于一个玩腻了的,曾经的心爱之物,桃苏即便没兴趣了,也断然没有送给别人的意思。


    通常,他会毁个干净……


    这样的话,便一直都是属于他的。


    云尘忌惮桃苏,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以玦,端看他这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走出去,还真能诓到人,以为是哪个宗门的仙尊。


    偏偏,他是这几个里最随性的。


    比如前一秒施舍你,后一秒,就能刀起剑落,将你斩杀。


    不被这种人看在眼里还好,看到了反而不是好事。


    以玦一直都知道云尘,从她被桃苏拐进宗门时,他便认出了云尘,但云尘不知道以玦。


    因为并没有将其看在眼里,所以即便认出了,以玦也没打算要帮云尘,任由着云尘被桃苏欺,被桃苏辱,被桃苏囚,总之他人之事,与以玦自己毫无关系。


    原本是这么想的,偏巧那日去寻文涧儿时,遇上了云尘,以玦的心思说变就变,送了簪子给云尘,这才引得桃苏与他的争乱。


    比起云尘,以玦其实对文涧儿更感兴趣,别的不提,单说文涧儿那体质便足够吸引人,虽然元阴会是宗主所得,但之后与其一起修炼心法,也会快速提升修为。


    如此一比,文涧儿显得价值更大。


    只是现在桃苏这么一警告,以玦心里如何想,那就不知道了。


    ……


    其他三人是不知道情况的,不过单听话语,大概能猜出以玦与云尘是有什么关系的,但另一位主人公云尘是完全不知情的。


    至于桃苏是如何知道的,那他们就更不清楚了……


    文涧儿再一次悠悠转醒,桃苏见着倒也没管,先行离去。


    剩下的人也没什么师兄师弟的情谊,有什么话自然也不会对着说,各自朝不同方向离开。


    以玦将文涧儿抱回院子,刚巧,文涧儿醒了。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晕乎了太长时间,加上之前行流云下的那药导致的幻觉,文涧儿一时没能分清现实与虚幻。


    她懵懵懂懂又一句,“桃苏师兄去哪里了?”


    ……


    被她念叨的桃苏,此时已经抱着云尘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云尘被他好生的放在床上,他指尖一点,云尘身上的衣带便自动解开,轻轻一扯,光洁的肩膀便露了出来。


    云尘皮肤白皙,肩膀那处的红印更明显,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能看到几分红色,可见桃苏刚才是下了狠手。


    桃苏倒也没做什么,只是看了那处半天,最后手指尖一滴血渗出,人坐到了床边。


    云尘睡的沉,他也不怕会惊醒她,毕竟让她睡的这么沉的正是自己。


    桃苏一人自言自语道:“东西被人弄脏了,我会很气恼,原本该毁了你,毕竟我的东西到死都只能属于我,我只为你破了例,所以你要乖一点,逃不掉的。”


    说完,桃苏在云尘的额头落了一个吻。


    而云尘此时正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只不知是狐狸还是狼的兽类死死盯着她,两眼发光,她与它皆落入一个洞中,一人一兽相隔不过几步,也不知是因为夜色还是因为梦,总之她就是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不过那种渗人的感觉,她竟然觉得异常熟悉……


    反正这一晚上,云尘感觉睡了跟没睡一样,浑身难受的紧……


    她动了动身子,背后的人就搂紧了几分,桃苏的脑袋正靠着她的背。


    云尘感觉衣裳有些松垮,左肩处压根没穿上,原本是想将脱落的衣裳扯上来,结果莫名发现自己左肩那明显的颜色,这回可不是擦拭的那种红印,睡前还没有的东西怎就一觉过后便有了,明显罪魁祸首只有一人。


    她翻过了身,桃苏竟然借势靠在了她身上,一般只有累极了,桃苏才会这样,可昨日又没干什么,他怎会如此疲惫。


    云尘也不好问他,只能等某位“罪魁祸首”清醒后交代“犯罪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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