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被困在面前宽阔的怀抱,脸也埋进玫瑰束里,太香了,刺激的他鼻子发痒,忍不住用力打了个喷嚏。


    盛放立刻低头看着他:“夏夏?”


    周夏揉着鼻子,抬手示意他没事。


    盛放好像松了口气,还抱着那束花,站在旁边束手束脚。


    周夏缓了一会,注意到他僵硬的肢体动作,轻皱起眉头,刚才是被盛放这突如其来的一顿操作给震到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冷静下来回想,才察觉到眼前这哪哪都透露着诡异气氛的场景。


    周夏往后退了一步,仰头看着他:“盛放,你在做什么?”


    盛放抱着花的手紧紧,本来还有些紧张的神色慢慢转变成错愕:“我,夏夏,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周夏看着他怀里的花,又想到他刚才在自己耳边的那句“我的小玫瑰”,突然一阵恶寒。


    “你是在报复我跟你告白的事吗,所以故意弄这一出让我社会性死亡,盛放,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幼稚?”盛放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在他眼里竟然是报复他的幼稚恶作剧,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忙着急地解释:“不是,夏夏,我不是在恶作剧,也不是为了让你社会性死亡,我是认真的,还有,我怎么可能因为你跟我告白的事而想着要捉弄你。”


    周夏看他好像真的很着急在为自己辩解的模样,内心反而更加平静:“是吗,那你精心准备这一出是要做什么。”


    话题绕了回来,盛放看着他,又看看怀里的花,不知怎的,好像又突然羞涩起来,抬手挠一下鼻子:“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整夜,好不容易才理清楚自己的心情,心里头火烧火燎的,一刻都等不下去,所以才约你出来,夏夏,我在跟你表白。”


    周夏的眼神在他说出“表白”两个字时有一瞬间的动摇,像是有微弱的烛光在里面轻轻晃动。


    缓缓抬起头,看到盛放看向他的眼神,明亮如星辰,像是烧着一把火,一下就灼痛了他的眼睛。


    周夏慌乱把视线移开,目光落在他怀里的玫瑰上,心脏还在乱跳:“所以,你刚才说,我是你的玫瑰,是在跟我表白?”


    盛放用力点头,上前一步,想要握他的手。


    周夏想都没想就把手背到身后,盛放没摸到,眼神有些失落。


    周夏现在可没心情像以前那样去关注他的微表情变化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来:“盛放,看不出来,你怎么这么土啊。”


    盛放愣住:“什么?”


    周夏抬手放在胸前,昂着头,学他刚才的样子做出一副很深情的表情:“最后一支不是在这吗,我的小玫瑰。”


    还特意把嗓音压得很低,说完只觉得更好笑了,一只手捂住嘴巴,闷笑出声。


    “妈的,太土了,又土又尬,你哪里学来的告白词啊,尬得我敦煌壁画都抠出来了。”


    盛放看他笑成这样,一时心里也没了谱:“我是在网上看到的,很土吗?我觉得还不错啊。”


    周夏摇摇头:“土不是你的错,土而不自知就是你的大罪过了。”


    盛放有些下不来台:“夏夏……”


    周夏又问他:“小提琴呢,也是网上抄来的?”


    盛放低头看一眼石凳上的小提琴,刚要回答,旁边就传来一个陌生人的声音:“这位帅哥,这小提琴你用好了吗,用好就还给我吧,我还赶着去别的场子表演呢。”


    周夏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戴着鸭舌帽,嘴上打着唇钉,估计是那种经常在街头表演的流浪艺人,这小提琴就是他的表演工具。


    盛放把小提琴拿起来还给他,年轻人立刻把琴收好麻溜走人了。


    回头就看到周夏面带微笑地瞅着他,盛放脸上一哂:“我租用他的,又不是没付钱,一个小时一千块呢。”


    一个小时一千,这冤大头的钱也太好赚了。


    说到这里,盛放又愤愤地给自己诉苦:“其实我本来的计划不是小提琴和玫瑰花的,这太没排面了,不是我的风格,我本来约好了游乐园的花车游行,打算穿王子的服装给你一个惊喜,还有八点钟的烟花秀,换成有你名字的烟花,然后在摩天轮上看着烟花跟你告白,我问了,包下他们的烟花是按时间收费的,一分钟三千,在我的预算内,这些我全都安排好了的!”


    盛放说到这里还很激动,下一秒又唉声叹气的沮丧起来:“只是没想到晚上突然就下起了雪,游乐园说怕天气恶劣会有安全隐患,就取消了夜场,我的这些安排就这样泡汤了,最后实在没办法,才会用小提琴和玫瑰花暂时充一下场子,没想到你不喜欢。”


    盛放说完,又去看周夏的表情,低声开口:“夏夏,下次我会更加用心准备,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了。”


    周夏看着他小心翼翼,还带着些讨好的神色,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一只垂头耷耳在主人跟前撒娇磨蹭的大狗狗。


    叹口气,侧头看着他们身旁漂亮的花灯,好像能透过这暧昧迷离的灯光看到刚才盛放为自己所描述的每一幕。


    当真是华丽又盛大的浪漫。


    心动过后便是止水的平静,周夏脸上的笑容黯淡下来:“盛放,你这样兴师动众,到底是想干什么?”


    盛放眼睛里还有刚才没来得及散去的光彩,听他这样问,有些疑惑:“嗯?我不是一直在说吗,为了要跟你告白啊。”


    周夏皱起眉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告什么白,我是男的,你不是最讨厌同性恋了吗。”


    盛放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笑了笑:“你跟那些同性恋又不一样,你是夏夏。”


    周夏简直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听懂自己在跟他说什么,语气也开始急躁:“盛放,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可怜你?”盛放疑惑地看着他:“夏夏你在说什么。”


    周夏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我知道我昨天喝醉酒跟你说了喜欢你的事,你其实完全可以当做没听到,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顾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因为不想伤害我,所以勉强自己配合我,盛放,你没必要这样做的。”


    盛放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也知道他是误会自己了,顿时着急起来:“夏夏,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没有在勉强自己配合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想通了,我昨天想了一整夜……”


    “你想通了?”周夏打断他,冷笑一声:“想通什么了,就因为我说我是同性恋,我喜欢你,所以你就方寸大乱了,觉得自己可能也是gay?盛放,你清醒一点,你忘了你以前有多崆峒了吗,你会有现在的错觉,完全是因为你从小到大对我不正常的占有欲,我最近对你表现冷淡,让你有了危机感,所以才会这样失控混乱,你不可能喜欢男人的。”


    “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会对你有这样的占有欲,从小到大,十几年了,这正常吗。”


    盛放突然的问题把周夏也给问懵了,眨着眼睛看向他,有些无措。


    正常吗?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问他自己,怎么反而问起他来了。


    盛放察觉到他短暂的慌乱,瞬间把主动权抢了回来,低头逼近他:“你也觉得不正常对不对,夏夏,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我们两个的相处模式是有问题的,只是以前我自己自欺欺人,从来不在乎外人的看法罢了。”


    “是,你突然说你是同性恋,还跟我告白,这两件事给我带来的打击的确很大,可我不是感情黑洞,我也会思考,昨天我疯狂想了一整夜,还用最粗暴直接的方法逼自己去面对,也多亏了那个方法,我才可以用最快的时间看清自己的感情,夏夏,我现在真的无比理智清晰,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周夏被他逼得身体慢慢往后仰,眼睛睁得大大的,吞一下口水,紧张地问他:“你用的,是什么方法?”


    盛放愣愣,又想起昨天他看片子的场景,那些裸的rou体纠缠,每一帧画面都被他完全代入了自己和周夏,某种不可明说的热度又开始在他身体里乱窜。


    盛放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漂亮面容,微微瞪大的眼睛幼圆澄澈,柔软的额发被风吹得凌乱,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无措和迷离仿佛跟昨天他看到的那些表情一点点慢慢重合。


    盛放口干舌燥,身体里的火蛇越烧越烈,脸色都红了几分:“我看了男人跟男人的那种片子,夏夏,一开始我的确觉得恶心,恶心得看不下去,可后来,我把他们都想成你,全部都是你,我就,石更了。”


    周夏顿顿,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你,说什么?”


    盛放燥得难受,现在又离周夏这么近,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气,自暴自弃般低吼出来:“我一想到你就石更的难受,夏夏,这难道还不是喜欢吗?想到别人我只会觉得恶心,可是你不一样,只有你不一样,这难道还不是喜欢吗!”


    盛放太激动了,声音一时也没有压住,听得周夏心惊肉跳,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巴,扭头四处看看。


    还好,这里虽然不算偏僻,但是因为闭园的原因,并没有什么人到这边来,现在也只有他们两个不怕冷的在这站着挨冻。


    “夏夏……”


    盛放被他捂着嘴巴,叫他的时候声音闷闷的,眼睛里闪着可怜巴巴的光,像只惨兮兮又蠢得不行的大狗熊。


    周夏一下就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笑过了,又觉得心疼,松开手,看着他的脸,视线像是被什么模糊了,眼眶也不受控制的湿润起来。


    “盛放。”


    盛放看到他眼圈一红,心疼的不行,双手捧起他的脸,拇指在眼尾轻轻蹭着:“别哭,夏夏。”


    周夏没有放任自己沉浸在他的柔情里,轻呼一口气,抬手把他推开。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周夏轻笑一下:“盛放,你真的分得清喜欢,和占有欲这两种感情吗,你真的觉得只靠一整夜的时间,就可以辨认出蒙蔽了你十几年的情感吗,你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清楚,再来跟我说喜欢不喜欢的事。”


    盛放因为他的这番话愣神了片刻,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摇着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我想的很清楚了,夏夏,我对你有占有欲,也喜欢你,这两者并不冲突,我既然想清楚了,为什么不能把我真正的想法告诉你,你不是也喜欢我吗,你暗恋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对不对,现在我知道了,我在跟你告白,为什么你反而在一步步的往后退,夏夏,你不喜欢我了吗。”


    不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周夏看着他,看着他执念了这么多年的这张脸,这个人。


    盛放的眼神坚定火热,卷着火舌想要把他吞噬,誓要烧遍他心中不该有的杂念。


    看着他这么拼命急迫的模样,周夏说不触动是假的,心里的某一角像是塌陷了,被盛放烈火燎原般的攻势攻陷得溃不成军。


    是不是可以相信他,是不是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


    如果失败了呢,如果盛放只是一时冲动,很快就后悔了,到时候他最后一层壁垒都被破防,他能受得了那种打击吗。


    如果……


    周夏握紧拳头,在心里苦笑,哪来的那么多如果,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孬种犹豫了。


    暗恋煎熬了这么多年,无数次在梦里幻想过盛放接受他的这一幕,现在这一幕就活生生的在他面前上演,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大冤种才会让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溜走。


    周夏自然不愿意当这样的冤种,抬起头,再一次认认真真看进他的眼睛。


    “盛放,如果我现在答应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样的问题怎么可能难得倒早就做了充足准备的盛放,俊脸上露出笑容,胸有成竹的回答:“当然知道,意味着我们可以交往,可以像其他情侣那样谈恋爱了。”


    “谈恋爱”这明明再普通不过的三个字,可这样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显得格外撩拨人,周夏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红了,抬眼瞅着他,莫名有些难为情。


    盛放看着他在灯光下的脸,带着泪光的眼睛水汪汪的,眼尾泛着一点红,鼻头也是淡粉色的,像只等着被人蹂躏欺负的小兔子,好乖。


    心里头的火一阵阵的往外窜,大部分都朝某个地方集中,盛放渴得要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渴。


    忍不住又往前一步,虽然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贴得这么近了,近到低头就能用嘴唇蹭到他白皙的额头,可他却还是觉得不够,总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多近都不过分。


    “夏夏。”


    盛放的声音哑得吓人,呼吸也加重许多。


    周夏耳朵根子发烫,抬起头看着他的时候,像是要被他眼睛里的火光灼伤。


    “夏夏,抱抱,好不好。”


    周夏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亏他刚才还被这火热的气氛弄得有些紧张,抿着唇,眼睛里是轻浅的羞涩,微不可察的轻轻点了下头。


    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点头默许的这一瞬间,盛放的眼睛里迸发出来的汹涌,像是要将他顷刻覆灭的灼热岩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自己的身体便被一股力量狠狠箍了过去。


    双脚被迫离开地面,盛放把他抱了起来,是拦着腰像抱几岁孩子一样的姿势。


    周夏惊呼出声,吓得低头用力捶他的肩膀:“你干嘛啊,有你这样抱人的吗,放我下去。”


    盛放才不放,大手铁钳一样用力箍紧他的身体,仰头把下巴抵在他胸前,眼睛里闪着清亮的光芒。


    “不要放。”


    周夏着急,扭头向四周看了看,生怕有人突然路过这边:“你别闹了,被人看到怎么办。”


    盛放哼一声,浑不在意似的:“看到就看到,我抱我自己的男朋友,天经地义的事,为什么怕被别人看到。”


    “男朋友”三个字一说出来,两个人便同时愣住了,周夏是羞的,满脸通红,盛放顿了一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笑容,像是很满意他灵机一动想到的这个称谓。


    男朋友,这个称呼可不一般,比所谓的朋友,兄弟,青梅竹马可要亲密多了,有了这层身份,他跟夏夏之间的关系就有了质的飞跃。


    这意味着他可以跟周夏更加无所顾忌的亲密,也可以理所当然的对他表现出比以前要更加过分的占有欲。


    这些事盛放只是想想就觉得无比亢奋了,仰头看着周夏,故意逗他:“是不是,男朋友。”


    周夏脸都热炸了,气得偏开头不想理他。


    盛放看到他粉色的耳垂,露出来的半截脖颈白皙柔软,刚才那阵干渴感好像又来了,强烈到让他根本压抑不住。


    猛的用力收紧双臂,轻松抱着他往旁边的树林里走去。


    周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两人进入光线不太明亮的小树林里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吓得用手去扯他的头发,挂在他腰侧的两条腿也胡乱踢着:“盛放你他妈别胡来啊,这里还是外面,你放我下来!”


    盛放的头皮被他拽得生疼,忍耐着笑着开口:“轻点,轻点,夏夏,我什么都不做,你冷静点。”


    周夏松开手,狐疑地看着他:“真的?那你带我来小树林干嘛。”


    盛放的还头皮火辣辣的,抱紧他,让他的后背抵在后面的一棵大树上,仰头瞅着他:“不知道,就是想在安静一点的地方抱抱你,不让人打扰。”


    周夏愣愣,借着外头不甚明亮的路灯看着他模糊的轮廓,心里头有些涩涩的疼,手指在他脸颊上轻轻抚摸,低声开口:“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抱,你急什么。”


    “以后”这两个字太过美好,听起来就让人心情愉悦,盛放满足极了,刚要说什么,旁边的灌木丛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吓得周夏手一抖直接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这一掐特别瓷实,盛放疼得叫出声,终于撑不住松开手把他放了下来。


    两个人惊魂未定,又听到耳边传来“喵”的一声,这才知道刚才的动静竟然是野猫弄出来的,侧头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周夏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抬头看着他:“回去吧。”


    出去时盛放要牵他的手,周夏一开始还不愿意,被盛放又用那种狗狗眼神委委屈屈地盯着他看,最后还是心软的被他抓住了手。


    雪下的小了一下,星星洒洒,落在他们头发和肩膀上,盛放突然诗兴大发:“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周夏瞥他:“怎么突然酸起来了。”


    盛放兴致很高:“夏夏你不觉得咱们俩现在这样,跟这首诗的意境很像吗。”


    周夏垂下睫毛,共白头,真是个贪心的好意头。


    侧头看向身旁的人,盛放一只手牵着他,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叫车,手机屏幕微弱的冷光映亮他深邃的面部轮廓。


    周夏贪婪地看着,他真的可以,又有资格这么一直幸福下去吗。


    两人一起坐进出租车里,手也还一直握着,此情此景不禁让盛放想到之前从周夏家里回来时打车的那一次。


    当时他们也是这样手牵着手坐在一起,司机看他们这么亲密,还误会他们是一对小情侣。


    不过那个时候自己还没开窍,根本不知道周夏对他的心情,还傻乎乎乐呵的认为他们是比亲兄弟还要亲密的好朋友。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们真的成为了一对情侣,他也已经是夏夏的男朋友了,一想到这里盛放的一颗心就火热无比,恨不能立刻站到世界之巅对全宇宙宣布这个好消息。


    现在虽然做不到对全宇宙宣布,但眼前不是刚好就有一个可以见证他们的陌生人吗。


    盛放的目光锁定在前排的司机身上,心里打着小算盘,把跟周夏握在一起的手举得高了一些,还时不时就往周夏身边蹭蹭,一副老母鸡调戏柔弱小鸡崽的流氓架势。


    这此地无银三的幼稚举动果然引起了司机大叔的注意,大叔也是个实诚人,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俩英俊的小伙子,大咧咧地笑着开口:“看你们俩关系这么好,是兄弟俩吧,不对,这长得不太像,没血缘关系也能比亲兄弟亲,真是不容易,大叔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啊,也处过这样肝胆相照,两肋拔刀的好兄弟,我们俩的关系啊,那可是……”


    这大叔估计是个话痨,已经开始回忆起他的辉煌曾经了,听得盛放一脸黑线,气得不行。


    什么意思,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亲密,不够明显吗?


    怎么以前他没跟周夏交往时,这些人误会他们俩的关系,现在真的交往了,反倒又开始觉得他们像是关系很好的兄弟了?


    盛放郁闷的不行,贴到周夏耳边气呼呼地开口:“这师傅眼力见不行,一点不会考虑顾客的心情,服务态度恶劣,一会下车给他五星差评。”


    周夏:“……”


    真幼稚啊。


    幼稚的盛放跟无语的周夏被“服务态度差”的司机大叔送到了宿舍楼下,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还有一个小时到宿舍门禁时间,天气又冷,宿舍楼下除了他们俩也没别的学生。


    周夏嫌冷,想上楼,旁边的盛放却磨蹭着不太想上去。


    周夏扭头看着他:“你怎么了?”


    盛放别别扭扭,看着周夏在路灯下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痒难耐的漂亮面容,以前只觉得他的夏夏漂亮,可现在看他,除了漂亮,又多了些别的感觉。


    具体是什么感觉他也说不清,就是那种软软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勾的人心痒难耐的,魅惑?


    他不懂,但是越看心里越是火热,想到一会上了楼,有萧北跟楚季南这两个电灯泡在,他就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看还有摸周夏了,所以就不太那么早的想回宿舍。


    “夏夏。”盛放拉住他的手:“其实刚才,我想直接带你去酒店的。”


    周夏一听,心里立刻警铃一片,下意识后退:“你想干嘛?”


    盛放看他这么戒备,忙摆手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不想有别人来打扰我们,我们才刚确认关系,想单独跟你在一块。”


    周夏看他垂头耷脑的样子,怪可怜的,叹口气拍一下他的手臂:“现在先别想这么多好不好,以后有的是时间啊,太冷了,我们上去吧。”


    知道周夏怕冷,盛放也怕他真被冻感冒了,便也只好忍耐下来跟他一起上楼。


    走到三楼,周夏站在前面拿钥匙开门,盛放盯着他转动钥匙的细长手指,眼睛有点沉。


    门被打开,一阵热流扑面而来,周夏用手指把围巾勾下来一些,仰着脸舒服地眯起眼睛。


    盛放在后面看得真切,后槽牙合在一起磨了磨,似乎再也忍受不了,拽着他的手腕将人推进旁边的厕所,又“啪”一下用力甩上了门。


    这一系列动作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宿舍里的两个人甚至都没来得及抬头看,就被震天响的关门声给吓了一跳。


    楚季南手里的辣条都掉了,还被戳了一脸油光,张着嘴巴扭头去看对面的萧北:“北子,是我的错觉吗,刚才,有人进来吗?”


    萧北倒是依稀看到了两个人影,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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