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发了话, 下人们纷纷照做。
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家里的老爷发话要撵人走,他们可不敢自作主张留人到明天早上。
林昭一个人去吃了饭, 又去洗了个澡这才进屋。姜子延还没睡觉,他这几日做雷/管颇有些心得,按照书上说的法子做了好几种。
只是他们现在住在城里, 不好实验这东西做得成不成功。只能等哪天去山里了炸一个试试。
林昭进门的时候姜子延正背对着他在看书, 不过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书, 而是京城时下比较流行的一些话本子, 姜子延挑了几本感兴趣的带过来了。
他虽然是在看书,但心思早就没在书上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看到那几个貌美的姑娘是送给林昭的, 他心里就没有来的一阵拈酸, 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林昭趁他不注意从后面将人揽进了怀里,姜子延推了推他, “离我远点,天气这么热, 你还凑上来, 你不热我还热呢!”
这话一听就是不高兴了,林昭赶紧哄道:“别气了,崔员外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凡是来个新官他就要送些东西过来。那几个丫鬟我见都没见, 直接让人给撵出去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姜子延有些别扭, 自己一个大男人, 什么时候也如此小家子气了, 他争辩道:“我哪有生气?你别冤枉我。”
“是吗?你这分明就是吃醋了,还不承认?小醋精。”
心思忽然被戳破,姜子延羞的有些无地自容。
“谁吃醋了?你别瞎说,我没有。”他嘴硬的反驳道。
怕他热,林昭将揽着他腰的双手松开了些许,“我很开心,你吃醋说明你在乎我。这没什么好羞的,你别不高兴了。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姜子延愣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的从林昭的口里说出这么郑重的承诺。哪怕之前两人在床上厮混时说的腻歪的话也不少,但也没说过像今天这样清晰又明确的回应。
见他愣住呆呆的不说话,林昭晃了晃他,“怎么了,听傻啦?”
姜子延回神,“没有,我就是挺惊讶的。”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对我爱的人说一句承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句话在我爱的人这四个字上,他特别加重了语气,姜子延心里有些动容,还有些许甜蜜。
他侧了身子,忍不住仰头朝那人深情一吻,“我也爱你。”
林昭呼吸逐渐有些粗重,他在姜子延耳边低声道:“我们好久没有亲热了……”
姜子延慢吞吞的脱他的外衫,细碎的话语从双唇之间艰难的吐露出来,“你、你想的话……就随你……”
窗外的蝉鸣已经奏响了夏日的乐章,房间内滚烫的温度夹杂着一丝不可言说的气味,给这个夏日增添了几分荼靡。
本就是大热天,即便两人事前都已洗过澡,但这一番运动过后,汗水已经侵湿了被褥。
自从来了临安之后两人就再也没完完整整的做过一次,憋了好一些日子,林昭发力有些猛,前半夜屋里要了三次水才停歇。
事后姜子延瘫在床上,像一条滑溜溜的鱼,在水里游啊游,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
林昭亲自给他洗了澡,原先穿的亵衣已经皱巴巴的不能看了,他重新他换上了一套干净的,打开窗子透透屋里的气味儿,这才躺到床上去睡觉。
……
崔府。
几个美婢本来听说新来的县太爷是个年轻英俊的,跟了他以后少不了享福,可还没大显身手呢,甚至于连面都没见到,就被撵了出来。
几个人没法子,哭哭啼啼的跑回了崔府。
崔员外刚把儿子教训一顿,不过也只是轻轻说几句,毕竟儿子生生挨了几板子,也算是受苦了。
这会儿才刚吃完晚饭,门房下面来报,说是今天送去给县太爷的几个丫鬟回来了。
崔员外惊讶,这才刚送去,怎么就回来了?
“你去把她们几个叫来,我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婢子一进屋就开始哭诉,不过可没说在县太爷府上受了冷落,而是说自己没本事,不配在县太爷跟前伺候。
崔员外问道:“你们这是一个都没让县太爷满意?”
“奴婢们连县太爷的面儿都没见到,怎么让他满意呀?”
崔员外若有所思,难道是他送的这几个样貌都不合他胃口?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哭哭啼啼的了,我这里又不赶你们走,都下去吧。”
几个丫鬟下去之后房间里忽然清净不少,崔员外心里有些不踏实,这送钱不要,送美人也不要,难道是真的不好这些,还是单单对他有意见?
以往那些在临安做官的县令,他也都是送钱送美人,这招百试不厌。
他在临安城根基已久,新来的官不管怎么说都会给他几分薄面,他送女人送银钱对方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个糊涂官。
前任县令还有再往前数一任的县令,家里有好几个孩子都是下面送来的小妾生的,官商勾结,关系错综复杂。
一般来说,新到一个地方,做官的规矩就是别人送什么就收着,收了别人的东西,别人才会将你看做自己人,做起事情来也会给几分面子。
然而林昭才刚来临安城没多久,就软硬不吃特立独行,已经引的城中许多富户们心有不满。
但毕竟他们是民,林昭是官,就算再怎么不买也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只会在暗地里捅刀子。
不过这次林昭没收崔员外送来的东西,反倒帮了他小儿子,这还是让崔员外心生感激的。
在这之余,崔员外对于这个新来的县官多少有些忌惮了,他可是才得到的小道消息,听说这个微信来的县官是王府里的世子,背后有整个王府做靠山。
王府是什么地儿?那可是皇亲国戚,跟皇帝是一家人,他们一个小小县城里的百姓自然是不敢以下犯上的。
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崔员外对林昭是更加阿谀奉承了。
就说第二日,林昭还没到衙门就遇见了崔员外,他今日特地起了个大早,专门过来给林昭赔罪的,又是逢迎又是拍马屁,语气那叫一个婉转悠扬。
林昭没太多耐心听他说些有的没的,直奔主题,“崔员外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本官等下还要去衙门,怕时间耽误了。”
崔员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说道:“也没什么大事,这不是天气热了嘛,我那有一个能工巧匠,这几日做了个木制的风扇送了上来。这玩意儿不值钱,大人身为我们的父母官,难免会热着,所以今日给大人送来,想着给大人解解热。”
崔员外话音刚落,他拍了拍手,身后有人将东西抬了出来,是一个手摇式的风扇,看起来有些笨重。
林昭本来想要拒绝的,但是在看到了东西之后,心里记挂着姜子延。他这个人冬天怕冷,夏天怕热,这东西刚好放在家里给他用。
林昭本来严肃的神情缓和了不少,道:“崔员外有心了,东西本官收下了。今日还要赶去衙门办公,咱们改日再叙。”
“哎哎,大人公务要紧,您赶紧去吧,不用理会我。”
出了林府的崔员外脸上十分欣喜,看来还是要投其所好的。金山银山不要,美人不要,这次送个小玩意儿竟然收了。
收了就行,收了他心里就踏实了。
林昭让人将东西搬进后院,昨日里闹的有些太厉害了,姜子延这个时辰还没起来。
怕吵到他,他让人将这手摇的风扇放进姜子延房间的隔间,等他醒了再搬进房间里去。
将东西安排好之后他便去衙门上班去了。
姜子延一觉醒来,屋子里一片大亮,还好窗子都关着,不然他早就被烈日给刺醒了。
起来一看,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刚下床下面就传来一阵异样的疼痛,他连走路都十分不便。
不是都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吗?怎么他这做了之后就惨烈成这样?
姜子延慢吞吞的坐下来,刚一沾凳子,他就疼得想站起来。
虽然林昭心疼他,之前特地去御医那里求了上好的药膏过来给他用,减轻了许多疼痛,但昨晚上到底没有节制,他最后累的什么都舍不出来了,林昭精力还却还旺盛着。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从京城跟过来的几个下人也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见他起了便进来伺候他梳洗,问他要不要用饭。
被人这么一提醒,他感觉到了饥饿。不过除了头发,他一般不喜别人伺候,以为他不会扎时下男子的发髻。
熟洗完之后,饭也端上来了,昨天晚上厮混许久力气都没了,今天早上又起的晚,他这会儿肚里空空,桌上的饭没一会儿就被他吃了一半。
他正吃着,忽然进来一个小厮禀报道:“公子,老爷走的时候吩咐,说等您醒了,就把外面的风扇给您抬进来。”
姜子延一愣,“风扇?”
下人招招手,然后另外两个下人这个手摇风扇抬进了姜子延的房间。
姜子延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古代的风扇原来长这个样子,扇形的叶子有三瓣,背后有一个手把,需要人在背后摇着把子,中间利用齿轮原理,就能带动前面的扇页转动。
姜子延仔细瞅了瞅,不禁赞叹道:“好灵巧的心思。”
下人已经十分自觉的帮他摇起了扇页,虽然转动的没那么快,但比没有的时候强多了,在屋里也能感觉到一阵风吹来。
不过这个东西也有弊端,那就是不能离人太远,太远的话就吹不到风了。
林昭从衙门处理完公务回来,一进门便看到姜子延在树下一个躺椅上半躺着,手上拿着的话本子早已掉落地上。
落日的余晖不甚强烈,光线从树叶缝隙间直射下来,有些斑驳细碎的光点洒在姜子延的脸上。微风轻轻晃动着树叶,树叶的影子晃动在他的脸颊,连带着那些斑驳细碎的光点,也在轻轻闪烁。
他睡着了。
早上虽然起的晚,但昨夜实在太过劳累,傍晚快到饭点的时候,躺在躺椅上实在是惬意,下人在一旁给他晃着躺椅,他就这么睡着了。
林昭放低了脚步声朝树下走来,给下人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们不要吭声。又朝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该干嘛就干嘛去,不用在这儿守着了。
他走到姜子延旁边,居高临下俯视着那张睡颜,然后弯起腰,一手从他腋下穿过,另一只手放到了他的腿弯处,轻轻发力,便将他横抱了起来,朝着屋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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