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跟在后面的殷九里满是不解, 更被迎面吹来的狂风弄乱发型而感到不满。
“漠北。”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漠北?”殷九里见他没有回答,只能问起系统,【我记得书里并没有关于漠北的剧情, 还是我看漏了什么?】
话刚出口就摇头否认, 这本书她就差没有倒背如流了,又怎会看漏。
【系统, 会不会这就是你所说的支线任务?】除了这个, 她很难想到第二个理由。
“你可听说过沙漠之心。”以为等不来回话的男人突然出声。
“沙漠之心?”第一次听到的殷九里满脸懵然,唯独心口不自觉漏了一拍。
【传说沙漠之心是上古一位仙人留下的心脏,能聚神魂,重塑根骨,化金丹,活死人。】系统适当出声解释。
“它说得对, 又无绝对。”
“?!”殷九里没有震惊系统的介绍, 而是震惊阙五音此人恐怕得知系统的存在, 要不然怎会一问一答。
“!你…你能听到它说话。”不应该是震惊,应该说是恐惧才对!
他怎么会得知系统的存在, 要是知道了………
“你放心, 本尊对你的系统没有任何想法。”阙五音宛如她肚内蛔虫, 总能精准地猜到她下一句话想要问为什么。
殷九里完全忽略了他话中鄙夷,有的只是疯狂询问:【系统,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快点给我出来解释清楚!他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存在!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之前不是说过你们是创造这个小世界的神灵吗!】
系统恐怕也在极度震惊中, 情急之下切断了与她的联系,只余她一人浑身发寒, 更多免费好文在【工/仲/呺:xnttaaa】牙齿打颤。
直到迎面兜来一阵寒风, 才令她四散而逃的牙齿稍稍归位, 小指甲掐断一截:“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出现的那一刻。”男人欣赏够她的慌张无措, 方斯条满礼地告知,“难不成你以为这个世界的人,就真的蠢得会被你玩在股掌,还是你自认为你的那些小把戏从未被人看穿。”
说来,恐怕连他都不是这个世间人。
他在这个小世界里存活的时间太久,太久。
久到要不是意外听到她同系统对话,恐怕都差点儿忘记他来自何处,更不会老乡惺老乡将她救下。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话刚吐出一半她马上明白了什么,眼珠子瞪得溜圆,朱唇半张得连连后退到屏障。
“你救我,还给了我这具身体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之前还能沾沾自喜地认为天底下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她的魅力,连他也不例外,谁知今日就迎面而来一场晴天霹雳。
“本尊不会要你做什么,你放心,本尊不过是瞧着你嘴里系统说的那个商场里有不少好东西。只要你乖乖配合,本尊保你无忧,同理,你要是乱搞什么小动作,本尊不见得就会留你。”虽是带笑的口吻,却听得人遍体生寒。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掉进了这个男人的陷阱中。
今天晴空万里,凉风习习,空气中的水分不湿不燥得恰到好处。
正对窗剪纸的白笙听到绿蕉丛里发出细微声响,推开窗,正好撞上一张涂抹得像小花猫的脸。
小花猫举起还冒着白雾香气的烤羊肉串,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小嘴甜得像抹了蜜:“娘亲,是我。”
“雯雯。”白笙并不意外的打开门让她进来,担心她又同上一次爬窗,结果因为窗户做得太小卡了腰。
一溜烟跑进来的闻雯献宝似的将烤肉串递过去:“是我,雯雯给娘亲带来了烤羊肉串,娘亲要不要和雯雯一起吃。”
白笙拒绝了她的好意,见她额间冒出了一层细薄热汗,取出帕子为她拭去:“你怎么过来了。”
“雯雯想娘亲就过来了,不只是雯雯想娘亲,爹爹和哥哥也都在想娘亲。”闻雯见她拒绝,原先觉得味美肉香的烤羊肉串也失去了原先诱惑。
又见到插在白玉瓶中的沙漠玫瑰,觉得他们过于碍眼,拔起扔掉,将她带来的羊肉串放进去。
花朵哪里有她带来的羊肉串香,还能吃。
双手背后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像个巡逻的小士兵东瞅瞅西看看:“娘亲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白笙想到府中人面对她时的八卦之情,古越过于殷勤的态度,又怎能猜不出他的心中所想。
取下她发间沾上的一片绿叶:“我在这里挺好的。”
闻雯的视线移到她指间绿叶,带着一丝小执拗:“那个男人对娘亲好嘛,有爹爹对娘亲好嘛。”
白笙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你爹爹和其他人是不同的,你为什么要拿他和其他人比。”
“那娘亲喜欢爹爹吗。”不只是爹爹想要知道,她也想要知道。
“天底下有很多事情比喜欢更重要,知道吗。”不欲在论,只得转移话题,“你出来挺长一段时间了,要是再不回去,你爹爹恐怕是会担心。”
“才不会呢,爹爹知道我是来找娘亲的,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担心。”闻雯拉住她的手,小小的身子就势往她怀里扑,毛茸茸的脑袋靠在她腰间撒娇,“雯雯今晚上能不能留下来和娘亲一起睡,雯雯都好久没有和娘亲一起睡觉了。”
她的千万撒娇,换来的只有一句冷漠的:“不行。”
她一听,顿时小脸垮着,眉头耷拉成小八字,小拳头攥得硬邦邦:“为什么啊?难道娘亲不喜欢爹爹,所以连雯雯都不喜欢了吗。”
要是因为这个理由,她才不会接受!
白笙揉了揉她的脑袋,不作声,却留了她吃晚饭,要不然她肯定会继续闹下去。
吃晚饭的时候,古越来了,身边还带着一双儿女。
黑色卷发,眼睛像翡翠猫眼的小少年见到金发黑瞳的闻雯明显好奇不已。
七岁的弟弟—古耶达好奇地看着她的金色微卷发,神秘的猫眼瞅着她不放:“你是谁啊?”
为什么长得就像一块嫩嫩的白豆腐,还是稍微碰一下就会坏掉的豆腐。
双手抱胸的闻雯对于这两个一进来就直勾勾盯着她看的小屁孩,小嘴一别,嫌弃道:“本小姐是谁凭什么告诉你。”
“哼,不告诉就不告诉,你以为本王子稀罕。”古耶达见她长得那么好看,脾气那么糟糕,白瞎了好看。
古越出来打圆场:“好了,先吃饭,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
等饭菜端上来,闻雯一眼看中最左边的蛋羹,恰好古耶达也看上了。
她可没有尊老爱幼的打算,直接站起将那盅蛋羹端过来,临到末尾还挑衅地扫了他一眼。
“娘亲吃蛋羹。”
白笙见被气得就差摞勺子走人的古耶达,将蛋羹递给他:“你吃吧。”
顿时气得她不行,伸手就要制止:“这是我给娘亲拿的,娘亲为什么要让给其他人。”
对于她的娇纵,白笙眉心微皱:“我不喜欢吃蛋羹,你是姐姐,理应要让着弟弟。”
“我才没有弟弟呢。”闻雯眼珠子一转,敲起小算盘,“除非娘亲和爹爹再给我和哥哥生个,虽然我和哥哥比较想要一个哥哥和姐姐。”
“………”
最后那碗蛋羹被白笙一分为五,谁都有份。
吃完饭后,古越见外面天色已晚,起身出声道:“雯雯一个小姑娘走夜路不安全,我送她回去。”
“好。”
她虽然还想要和娘亲多待一会儿,却也懂得如何拿捏好那个度,要不然过犹不及招人厌的还不是她。
离开国师府,行走在花枝簌簌,月影星疏的青石长道。
闻雯见已经离开了娘亲的视线,瞬间变得盛气凌人,倨傲地抬起双下巴:“我告诉你,我娘亲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肖想的,有些人最好要有些自知之明,要不然到时候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误会了,我对尊上不过是普通的主仆之情,并未掺夹其他私念。”古越温和笑笑,并不在意她小孩子一样的无理取闹。
“最好是这样,要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担心威胁不到他,复道,“除了我,还有我爹爹,我哥哥都不会放过你的,你应该知道我爹爹是什么身份才对。”
说者有意,往往听者无心。
古越回来的时候,正看见白笙站在屋檐下,橘红灯火削减了她过于清冷的高山凝雪,朦胧了夜色。
还未走近,便闻一句:“近日府中是否会有客来访。”
古越心中一咯噔,追问道:“尊上何出此言。”
“直觉。”
至于来人是谁,恐是当初故人。
因为除了他们,她想不到还会有谁那么闲,并得知她当初曾前往漠北一事。
翌日,国师府的确来了一对姿容脱俗,且生得龙姿凤貌的璧人。
本在摘星楼演算,推测位置的古越立刻前去迎接。
谁料还未靠近,差点儿被迎面而来的火球术烧掉了半边头发。
一道目中无人的嬉笑尖锐声,传达耳畔:“你就是漠北国的国师,瞧着还挺人模狗样。本尊倒是好奇你一个好好的修仙者,怎么就想不开跑来这种蛮荒之地,毕竟这里不但连修炼物资都没有,更是妖兽众多。”
殷九里指抚红唇,再度溢出一声冷笑,“不过嘛,对于你这种辛辛苦苦才到金丹期的人来说,也是最合适养老的地方,要不然你到了外面,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古越对于她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唯有指骨攥紧得近乎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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