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心里头开始发冷,林清舒明明是笑着问他们的,却有一种能将人生吞活剥了的感觉。


    “不想说?”林清舒低头问道。


    几人不自觉的往后蹑,原来,女人也可以这么吓人。


    林清舒直起腰,在今夏耳边低语一句。


    今夏从柴房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端着一碗水进来。


    几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只见今夏端了水,掐着他们腮帮子就要灌。


    有了昨天晚上那个白衣公子的前车之鉴,又看着林清舒不悲不喜的表情,几人第一直觉就是里面有毒。


    扭着头,死活不喝。


    虽然那事儿他们最后也没有得手,可终归是侮辱了她,谁能容忍对自己图谋不轨的男人活着,还是好几个男人。


    黄衣男咽咽口水,吓得大喊:“她说你晚上会从那条路经过,身边就两个丫鬟,让我们从这堵截你。那边路后头有一个小树林,让我们怎么玩都可以,玩死也没有……关系。”黄衣男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弱。


    今夏听言,又怒又气,赵欢颜吃她家夫人的,用她家夫人的,到头来,竟然用这般恶毒的法子来侮辱她家夫人。


    岂有此理!


    恨赵欢颜不在她面前,否则她一定要手撕了她。


    今夏卯足劲一脚狠踹在黄衣男身上。


    “啊!救命!”黄衣男疼的大叫。


    他一溜烟的全部都说了,把他们送官都是轻的,就怕林清舒受不了侮辱让他们去死。毕竟这样脾性的女人可不会自己去死。


    但不说,会死的更惨。


    几人悔得肝肠寸断,怎么就没有早点儿明白,这个女人是林清舒,是江家少夫人,是一手撑起江家的林清舒,他们惹不得。


    今夏踹完人,还是捏着他们嘴巴要灌。


    “我真的都说了。”黄衣男绞尽脑汁的想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没说了,对了,还有那个,“让我们做事的人是个女的,穿粉色衣服,浑身上下都挂着首饰,长得不错。”


    今夏还是没停,几人扭得厉害,她一个人力气不够,水洒了好多。此时,姜樱突然站了起来,在旁边盯着瞧,今夏气得直翻白眼。


    姜樱瞧了半天,总算瞧够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举起了拳头。等四人淌着鼻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姜樱向着他们鼻子一人给了一拳。


    “好吵。”姜樱又把手缩回袖子里面去了,两手一抱,蹲回了之前的地方。


    今夏借机一人灌了一口。


    她们早就猜到是赵欢颜了,江浸月远在千里之外,杀了她这事本就是交代给赵欢颜的。


    赵欢颜对她恨之入骨,本来可以有一千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弄死她。偏偏,她就喜欢搞一些折磨,侮辱人的事。


    林清舒越想越心寒。


    她以为嫁了一个好人家,她以为她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她好,她以为,付出总会得到回报。


    可都只是她以为。


    江老夫人的心暖不热,赵欢颜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就连李花仙,还有那个一直勤勤恳恳的马夫都能为了钱而背叛她。


    他们连弄死她都要选择最侮辱人的手法,林清舒又一次质问自己,为什么?


    稍许,林清舒示意把他们绳子解了,今夏很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黄衣男他们已经被折腾的没了劲,想挣扎着起来,腿却软得站不直,恶狠狠的看着林清舒。


    只有那个最为猥琐的李四,挣扎着站了起来,往门外跑去。


    在快要夸过门槛的时候,林清舒开口说道:“水里加了一日散,解药只有我有。”


    黄衣男收回了目光,抽泣着求林清舒:“姑奶奶,姑奶奶我们不敢了,你绕了我们吧。”


    林清舒继续道:“一日过后,你们将会暴毙。”


    黄衣男此刻也顾不得男人的尊严了,直接跪了下来,给林清舒磕了个头,“姑奶奶,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林清舒大可用立即毒发的药喂他们,又或者直接把他们拴在这自生自灭。


    一日散,顾名思义,只能活一日。把绳子一解,他们大可去寻医,虽然不一定能寻到。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她就怎么保证他们不会鱼死网破。


    那就是一定有事要他们做,且一定是他们能做到的。


    果然,他猜对了。


    林清舒道:“不用做什么,帮我个小忙就行。”


    她一直坐以待毙,那些人就真以为她好欺负,做人做事,总要付出点代价。


    出了柴房,今夏疑惑的问:“夫人,为什么不把这群杂碎送官啊?”


    这些登徒子,要不是怕出人命,她真想一手一个剁了。想想那些苦命的女子,经他们手后不死的也疯了。


    这次的对象还是她家夫人,要是真的发生了,她们该何去何从。


    “送官?”林清舒笑了一下,“如今的知县大人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送了官无非就是交点罚款,牢都不见得做两天,何必呢!”


    一点罚款,对于他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娇贵少爷来说无关痛痒,无非就是一杯酒钱。


    那有看他们害怕得打哆嗦,放弃男人尊严跪地求饶来得有意思。


    今夏偏着脑袋,仔细想了一会儿又道:“夫人,水里面什么时候加了一日散啊!我怎么不知道。”


    水是她从井里面现舀的,舀了就端进来了,一路上也没过谁的手啊,怎么突然就有毒了。


    “没加。”林清舒笑着往前走。


    “没加?”今夏疑惑“那他们怎么这么听话。”


    林清舒:“蠢呗。”


    ……


    “废物!”赵欢颜狠狠的给了面前的黑衣男一巴掌,怒道:“三个女人,一个走路都喘,一个傻子还有一个呆子,你们那么多人,连她根头发都没碰到?”


    她给了那么多钱出去,不是让林清舒安然无恙下地走两步的。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大表哥会怎么看她,会不会觉得她配不上他。


    黑衣男子蹲跪在地,大冷天的汗珠也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想到昨晚,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小姐,昨天晚上突然多出了一个男的,直接在半路就将我拦了下来。”


    赵欢颜皱眉,“男的?”


    “对,一个男的,看着弱不禁风,但身手很好,不仅拦下了我,还拦下了那四个人。”


    黑衣男昨天晚上给完了马夫钱,正要去跟着那四个男人,以防他们上头了人没搞死就走了。


    看着他们那个窝囊样,也就只敢欺负良家妇女。若真要搞死,怕是也没有胆量。


    其他女人也就罢了,遭遇此等侮辱多数是羞愧的没脸见人,恨不得当场死去。可那个人是林清舒,她不会去死,她会让侮辱她的人去死,不得好死的死。


    他等着去断了林清舒最后一口气,不想,半路一个白衣人拦下了他,招都没过两下,直接就折了他的手腿。


    赵欢颜揉揉眉心,想着其他的计策。要让林清舒死的很惨,又要像是意外可真是难啊!


    怪只怪当初让她抛头露面的太多,不然直接赶了出去,大不了拖后院打死,神不知鬼不觉。以暴毙的名头了解了便罢。


    偏偏,林清舒如今声名在外,不能赶走,也不能轻易弄死。她要死,就只能死于意外。


    本来林清舒可以不用死的,拿着饺子铺地契乖乖滚了就可以。


    是她自己不走的,那就不要怪她一定要弄死她。


    林清舒手里握着江家大部分产业,除了最开始的酒楼,后面发展起来的其他产业都在林清舒手里。


    每一间铺子的盈利都是天价,林清舒是个人,是人就不会轻易放掉。竟然她不会轻易放弃,那就只能弄死了,死了,这些东西就都是江家的。


    她也就能如愿以偿的嫁给江浸月了,那个她从小就喜欢的表哥。


    忽然,灵光一闪,赵欢颜道:“这两天,有蛇吗?”


    “没有,现在正是冬季,蛇都已经冬眠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还有一种蛇,银蛇,它皮肤薄,受不了热,其他季节都是清晨出没,只有冬季气温低才会全天出没,就是毒很特殊。”


    赵欢颜点点头,说道:“有毒就行。”


    赵欢颜从茶楼出来后,时间还早,便去了成衣店,挑挑捡捡看了一下午衣服。


    走的时候买空了半个荷包,还顺便见了云洲最有名的绣娘。


    绣娘带她看了好多花图册,精挑细选选了一个牡丹花底。她记得她表哥最喜欢的花就是牡丹,日常穿的衣服也会用金线绣上一些,穿在他身上不女气,风度翩翩的十分好看。


    那么做成嫁衣想必也是非常好看的,她长得也不错,一定衬得起来。


    选完花底又看了布料,要挑一匹红色的布匹可真不简单,等都满意了天已经黑了。仔细量完尺寸,赵欢颜出来时,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云洲不算大城,民风多淳朴,因此天黑成这样外面也还有不少女子逗留。


    赵欢颜拿了盏灯,一个人回家。她家就在城中,路也不算偏远,她从来都是一人回家,只是今天晚了些。


    走着走着总觉得背后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盯着一样,她小心翼翼的回头,后面又什么都没有。


    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在走过一处转角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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