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哼唧一声,轻轻拍了一下林清舒掐着他脸颊的手,含糊不清的说道:“搓惹搓惹!我错惹,洁洁我错惹!”
看着他诚恳的眼神,林清舒松开了手。他的皮肤果然细嫩,就掐了这么一下,再松开上面就是两个红红的印子。
林清舒突然就后悔了,不敢相信上面的红印竟然是她弄出来了,她明明没有使劲。
江浸月垂首揉揉双颊,端起小碗,把里面最后一口粥喝尽,停了筷子。
林清舒皱眉,“你属小兔子的啊!就吃这么点儿。”
他们这边的人一日三餐顿顿都吃,晌午还有点心,基本上一顿都不会吃太多,所以饭碗都比较小。
江浸月碗中的粥就一汤匙,看他吃了几口清淡的素菜,其他的就没有再动过。这么点儿食量是一天没吃饭的人应该有的吗?跟闹着玩一样。
江浸月摇摇脑袋,“吃不下了。”他胃口本就不大,再加上之前成天成天挨饿,后面慢慢习惯了很久不吃饭,胃变小了,吃多点就会胃疼。后面正常一日三餐了就每次都只吃一点点。
林清舒没有理会,拿了碗又舀了一满碗粥放他面前,声音是不容拒绝的凌厉,“吃!”
“不吃。”江浸月抬头认真的看着林清舒,调笑道:“姐姐又不喂我吃,没胃口。”
“砰!”
林清舒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碗中的粥盛的太满,被猛的一震,翻滚了一滴出来,落在干净的桌面上。
江浸月被吓了一跳,心疼的捧起林清舒刚刚拍桌子上的手轻轻吹着气。
眼里满是心疼。
林清舒受不了这样暧昧的气氛,把手抽了回来,藏袖子里,厉声道:“你吃不吃?”
江浸月想了片刻,不怕死的往林清舒这边凑了凑,低声道:“我吃。”
然后眼睛一转,扫了眼桌上的饭菜,“那姐姐答应我几个要求。”
林清舒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但又瞟到他双颊上鲜红的指印,还有另外一只被她压折的手,以及脖子上那两道细细的红痕,突然就不忍心了。
这几处伤都是因为她而来的。
要不是他那天恰巧出现在楼梯口,当了她的人肉垫,想必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骨了。
草草的用草席一裹,丢进后山薄土一盖,死的不明不白又憋屈。
还有这三年来她打拼出来的偌大家业都会付之东流。
还有他脖子上的伤,那天要不是他恰巧挡住了那四个人,就她,今夏还有姜樱她们三个能平安无事吗?
想想真遇见他们四个的后果,林清舒一阵后怕。
他身上的每一处伤都因她而来,除了明显在外面的,还有藏在衣服里的腰和腿。
腰她那天给他涂药匆匆看过一眼,整个腰都是淤青,看着就疼。
还有腿,虽然没见他怎么坡脚走路,都是,他基本上站一会儿就冒虚汗,想必也是伤的不轻。
他因为她伤得这么重,不过几个要求罢了,有什么不能满足。
林清舒点点头:“可以。”
江浸月面上一喜,眼睛笑得弯起来,浅笑道:“我要姐姐每天都来陪我吃饭。”
林清舒想了想,点点头。吃饭而已,小问题。她不同意,估计他还会像今天一样各种折腾。她能忍,听雪楼的一众人不能忍。
江浸月继续道:“我要吃姐姐亲手做的饭菜。”
“我不会。”林清舒都没思考一下,直接就说不会。
她早年让江家酒楼起死回生就是因为只有她能做出不同于其他酒楼的饭菜。把食物用炙烤和涮煮另辟蹊径了一种吃法,新颖,稀奇。
并且要卖相有卖相,要味道有味道,谁吃了不夸一句好。
就因为过去在厨房呆了太久,后来产业发展的多了林清舒便不去厨房了,把手艺交给了其他人,自己认认真真做起了老板。
如今这两年闲惯了,再进哪油烟四起的厨房便不愿意了。没有女人会喜欢厨房,因为没有女人喜欢满身油污,蓬头垢面。
以前在厨房呆得太久,后面总算可以不用进去了,便一辈子都不想在进去。
可若拒绝,这人又得闹,干脆直接说不会。一了百了,从根源解决问题。
江浸月看着林清舒坚定的眼神,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也不戳穿,直接耍赖到底,“我不管,姐姐去学。”
林清舒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忍不住薅了一把他的脑袋,恶狠狠的说道:“你是我谁啊!我为你做饭?”
“救命恩人啊!”江浸月整理一下被她弄乱的头发,杵着脑袋直勾勾的看着林清舒。
林清舒无言以对,人家以命相救了她两次,给他做饭无可厚非。
只是,如今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着实嫌弃厨房的油烟。想着那油腻腻的感觉,就一阵胆寒。
江浸月看着林清舒犹豫的样子,继续道:“他们做的饭可难吃了,我吃不下去。”
林清舒立即道:“我的更难吃。”
云洲最有名的大厨做的饭菜都难吃,那她的只会更难吃。
“不会,姐姐给我做的都会很好吃,臭男人做的东西怎么会跟姐姐做的一样。”江浸月认真道。
还似乎拒绝不了了,那只能同意了,之后随便从厨房拿点伪装一下便是,他还能吃出来是不是她做的。
林清舒摆摆手,问道:“还有吗?”
江浸月故作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道:“先欠着,想到了在告诉姐姐。”
林清舒待得有些困了,疲倦的点点头,说道:“那把饭吃了。”
江浸月注意到她的不适,没有再折腾她,催促道:“姐姐去休息吧,我会乖乖吃完。”
林清舒才不信他的鬼话,撑着脑袋看着,意思很明显,吃完她在走。
江浸月眼里流露出一丝心疼,知道林清舒不看他吃完不会走,快速的端起碗,吹吹上面的热气,一口喝完。
而后放下碗筷看着林清舒。
林清舒还是撑着脑袋看着他。
江浸月叹口气,重新拿起筷子,每道菜都夹了点放嘴里。
全都吃过了一遍后,林清舒还是撑着脑袋看着他。
没办法,江浸月重新拿起了碗,又盛了碗粥,大口喝下。
“饱了饱了,真的饱了。”江浸月拉过林清舒的手放在腹部上,“真的真的吃不下了。”
林清舒满意的点点头,抽回手,起身离开。
江浸月看着她疲倦的背影又是心疼又是甜蜜,这些年果真是对不起她了。
林清舒走后,江浸月唤了如意来收拾了饭桌。而后从行礼里拿出一封被他翻阅了无数次已经布满折痕的信,展开来递给如意,“去查一下这信的来源。”
如意低头一看,疑惑道:“这不是上个月公子的夫人寄来的吗?”
他记得当时公子收到信可是失落了很久。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家治水三年,家中娇妻就心系他人了,要死要活的与她和离,明明以往的书信中娇妻都还好好的。一时接受不了,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他知道林清舒的为人,若她真的有了其他喜欢的人,那他便签下和离书放她离开。若没有,自己这一笔落下,她日后的人生,该何去何从。
事实果然如他所想,林清舒身边不仅没有一个喜欢的男人,还连一个可疑的男人都没有。
他既高兴又庆幸,还好,还都来得及。
那竟然事实和信上所说大相径庭,那么这信又出自哪里?
不论是和离还是休妻,女方都带不走男方家的任何东西。林清舒把江家一手打拼成全城首富,可不是为了给她人享福的。所以,这信绝对不可能出自林清舒。
那么,到底是谁?
次日,林清舒起了个早,随便从厨房拿了点厨师做好的早餐,胡乱摆了个盘伪装成自己做的拿去江浸月房间。
彼时江浸月还没起,林清舒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江浸月才惺忪着睡眼,悠然出现。
似乎身上的衣服不太合适,衣领处把脖子磨出了红痕。
江浸月走过来,看着林清舒甜甜一笑,瞟了眼桌上的早点嫌弃道:“姐姐就这么敷衍我。”
林清舒脸不红心不跳,“那有敷衍你,就是我亲手做的,起了个大早做出来的,赶紧吃吧。”
江浸月挑眉,“是吗?不是刚刚去厨房拿的。”
林清舒坚信自己走的隐秘,刚刚睡醒的江浸月不可能会看到,嘴硬道:“怎么会!我是能做出那事的人吗?”
江浸月点点头,“是。”还补充道:“我刚刚在楼上都看见了,姐姐从小筑出来就直接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了这些出来。”
江浸月下巴一点桌上的菜,“馄饨,包子,煎饺……这可不是姐姐进去一会儿功夫就能做出来的吧。”
林清舒被戳穿了也不急,直接转移话题,“你在楼上看见我了,还让我在外面等这么久?”
江浸月失声一笑:“这不是要好好收拾收拾,衣服什么的穿戴整齐了,免得姐姐又说我调戏你,我这脑袋可不经折啊。”
林清舒冷哼一声,拿了个包子吃了起来,“我现在没空给你弄,将就吃点吧。”
江浸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将就一顿也不是不可以……”
林清舒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又是有要求,眼都懒得抬,直接说道:“说吧,要我满足你什么。”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