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事情没有明了之前, 她不会在和江浸月有所交集,即便她对这个人又爱又恨。
林清舒冷冷的推开江浸月,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意思不言而喻,赶紧滚!
江浸月却好像没有看懂她眼神里面的意思,偏头靠在林清舒肩膀上,双手捧着她的手臂, 轻轻摇晃,撒娇道:“好不好嘛!”
“姐姐!”
“夫人!”
“娘子!”
林清舒不为所动, 扒拉开他的手, 给了他一个“滚”字。
江浸月鼻子一抽,眼眶又红了, 若仔细看, 里面似乎还含了一滴泪。
有的人,天生就被偏爱,他一个男人,肌肤白得透雪, 嫩的像刚刚煮熟的鸡蛋。真让许多女人自愧不如。
特别是抵着头, 委委屈屈的模样,比小白兔还惹人怜爱。
林清舒差点一个没忍住要说好。
好在没有忘记这登徒子提的是什么要求。卡在喉咙的好字生生吞了回去。
林清舒清了一下嗓子, 冷声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叫人来给你扔出去!”
江浸月不可置信的抬头,那含在眼眶的泪, 差一点就落了出来。
林清舒心里咯噔一下,竟然反思起自己是不是说的话太过分了。
而后又清醒过来,他们现在的关系剪不清理还乱, 即便这人是她的丈夫, 她也对他动心了, 也接受不了他们在一个屋檐下相处。
林清舒表情坚定,江浸月知道没戏了,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稍许,又贱兮兮的偏过头回来,笑眯眯的看着林清舒,两只眼睛弯成月牙,看着林清舒真诚的说道:“那姐姐亲我一口补偿一下。”
说完,闭上眼睛,期待那甜蜜的吻。
“啊!”
等了半天没有等来香甜的吻,等来的是耳朵一痛。
林清舒抬手打了个哈欠,忍着没有给他抬起的脸颊一巴掌,而是揪住了他的耳朵。
江浸月睁开眼睛,林清舒表情不变,依旧冷冷地,声音更冷,她说道:“江公子,我们已经和离了。”
“你在敢胡言乱语,小心我让你断子绝孙!”
说完,瞟了一眼他下面,恶狠狠的眼神,让人不敢不相信这话的真实性。
江浸月背脊一凉,委屈的收回了笑,纠正道:“我还没签字,我们不算和离。”
“换言之,我们还是夫妻。”
林清舒松开了手,冷哼一声:“你一个人不同意可不算。”
江家的所以人,都巴不得他们离。
那可是公主啊!
江浸月去做了驸马,他们江家从上到下都是鸡犬升天,那可是其他人求几辈子佛都求不来的。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她们怎么可能放过。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懂为什么一毛不拔的老夫人能给她那么多钱让她离开。平时老夫人最为吝啬,只对自己和两个儿子大方,此番她要议价,老夫人盹都不打直接就同意了,带了好几年,价值千两的翡翠手镯说给就给了。
如今想来,这些钱财又怎么比得上公主皇亲国戚。
赵欢颜和他的弟弟江别时怎么密谋让她死的画面也还历历在目。
他们那么多人希望她和江浸月和离,又岂是江浸月不同意就可以的。
他们会用很多种方法让他们同意。
必要时,可以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往日的遭遇还历历在目,赵欢颜蠢笨了一些,招式都不太出奇,若换了其他人,林清舒还能这么见招拆招吗?
林清舒不敢想。
林家现在就她一个人了,妹妹也还没有找到,她不能用命来堵。
在什么都没有明了之前,她不能沦陷。
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男人,如同那条银蛇一样,虽然美,但很毒。
谁有晓得面前对她投诚表真心的江浸月不在乎那个驸马位置呢!
谁知道江浸月是不是装的。
她虽然已经签了和离书,可江家的所有财产还在她手里。
一无所有的江浸月,空有一身好皮囊,配得上公主殿下吗?
“好吧!”江浸月把林清舒的手握住,放在心口的位置,认真道:“姐姐不愿意就算了。”
捏着她的手紧了紧,林清舒想抽抽不出来,整个手盖在他心口的位置,肌肤下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变得清晰。
江浸月说道:“但是,姐姐你不能怀疑我的真心。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我这一辈子已经认定了姐姐,那么就一辈子都不会变。”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姐姐最可靠的后背,你不用管其他人,也不用在乎我,我会一辈子站在姐姐身后,替姐姐撑腰,我江浸月,一辈子爱林清舒。”
江浸月说的动情又认真,无法让人对那话有一丝怀疑。
一句一句,直撞进林清舒心里。
这样的话,她有生之年也能听见有人对她说,虽然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但确实感动到林清舒了。
林清舒抬头看了一下漆黑的天花板,把要掉出来的泪憋了回去。
希望,他这话是真的吧!
江浸月笑着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而后拦腰抱起林清舒,温柔的给她放在床铺上,又替她拉好被子,才恋恋不舍的说道:“睡吧,我走了。”
林清舒背过身去,用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嗯”了一下。
江浸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吹灭了灯,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两人竟然都没有注意到,在江浸月离开林清舒房间的时候,一道黑影也从黑暗处出来,一路狂奔,直接到了江府。
已进深夜,江家老夫人难得第一次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整个院子里面灯火通明。
老夫人也是第一次这个时候了还精神抖擞,坐在屋里吃着点心,等着那个从听雪楼一路而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进了院子,直接摘了面纱,对屋里的老太太抱拳道:“老夫人,已经确定了,听雪楼里面的确住着一个可疑男人。”
“我回来的时候,那个男人才从江夫人屋里出来。”
“两人……两人做的事情可恶心了。”
黑衣人说的声情并茂,好像自己妻子偷了人一样,那一脸恶心厌恶的表情真真切切。
江老夫人直接黑了脸,糕点卡喉咙里面,差点咽不下去,好在婢女小巧及时给她倒了水来。
江老夫人愤怒拍桌,怒道:“说,他们两个在房间干什么?”
黑衣人偏过脸去,哀叹一声,道:“老夫人,还是不说了吧,我怕您受不住啊!”
江老夫人早就收到消息林清舒在听雪楼里面养野男人,养野男人干什么还用直说吗?
用着她儿子的钱,占着她儿子妻子的名头,尽做一些毒妇□□的事,她气啊!气她白白喂了一条狗三年。
若早知如此,她死也不会让林清舒进门。忍着恶心听探子说细节,不过就是为了确保明天去抓女干的时候万无一失,让林清舒无言辩驳。
江老夫人又拍了一下桌,她年纪上去了,走路都走不稳,拍在桌子上的力道却不小,装着半盏水的茶杯随着那一拍跳动了一下,微绿的茶水溅出来一滴,紧接着干净的桌面上出现一个小水滴。
老夫人气沉丹田,咬牙切齿的说道:“说!”
黑衣人吓了一跳。
支支吾吾道:“那两人,光天化日之下,在房间里面……在房间里面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黑一人脸还红了一下,似乎对那些腌臜事难以启齿。又不得不继续说,“那两个狗男女比人家恩恩爱爱的新婚小夫妻还甜蜜。”
“贵公子娶了这样的媳妇,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看啊!您老人家还是让儿子赶紧休妻吧。”
“这样的媳妇要不得,要不得!”
老夫人闭着眼,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林清舒还真当她儿子死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也干得出来。
她明天一定要亲自去抓女干,然后把她和那个野男人浸猪笼。
又听黑衣人说了一些细节,老夫人才挥退他人,去床上休息。
她要养足精神,明天要一举成功。
次日,林清舒还睡的迷迷糊糊就被屋外的吵闹声弄醒,烦躁的掀开被子直愣愣的躺在床上。
他们昨天晚上弄到很晚,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睡多久。
睡眠不足被吵醒,林清舒皱着眉头捏着被子闹脾气。
一直到今夏推门进来催促她起床,说是江老夫人来了,林清舒才不情不愿的穿衣服起来。
江老夫人从来看不起林清舒的处事风格,但凡林清舒发展衍生的产业她从不来。
特别是听雪楼,她始终反对林清舒把酒楼开在这等偏僻之地。不明白好好的城中心不用,为什么非要来这自讨苦吃干嘛。
如今知道她开这酒楼养野男人,更是气得发抖。
但也好,这样林清舒就可以直接被他们赶出江家,她也懒得寻其他由头。
林清舒换好衣服出去,小筑外面已经挤了很多人,包括听雪楼中,窗户基本上都打开了,不约而同都探出来半个身子,端着瓜子看热闹。
楼下的人更多,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等着看热闹的。
江老夫人被簇拥着在最前面。
看见林清舒从小筑出来,脸色瞬间黑了。
一个女人指着她出来的方向说道:“老夫人,就是那里面,林清舒养的野男人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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