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户, 撒进房间,照在两人脸上,林清舒脑子里乱麻麻的一团, 怎么也理不清楚。
江浸月找了火来点了灯,把林清舒从地上拉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替她按摩着太阳穴。
林清舒闭着眼,任由他伺候着, 乖巧的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猫。
江浸月淡淡的说道:“我是两月前收到这个信的,姐姐,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心痛吗?”
“我恨不得立马出现在你面前, 把你关起来,哪里也去不了。”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怎么可以看上其他男人。”
林清舒闭着眼, 没有回答,两人之间明显是有误会,这两份和离书就是最好的证明。
江浸月温柔的给她按压着,动作轻柔, 他继续道:“可惜远在千里, 我不能立刻出现。我给你写信,你也不回我, 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江浸月说着,眼眶当真泛红,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清舒突然道:“我什么时候没有给你回信了?明明是你自己断了三个月,我给你发去的信你一封未回。”
说道这,两人都沉默了。
林清舒又问道:“那些我没有回复的信, 是什么时候写的。”
江浸月好像一下明白了什么, 垂在腿边的手一下握紧, 回道:“就是你把我砸成残废的前两个月。”
“我当时收到了你的信,被事务藏身,不能马上回来,就写信给你,可是,那之后的三个月,我发出去的所有信,你一封也没有回复我。我以为是路上出了问题,可我同给母亲和二弟的一起送去,他们都给了回信,唯独你的没有。”
林清舒眼神一下变了,也说道:“那三个月里面我没有收到你的任何一封信。我担心你出事,也写了很多给你,基本上每隔七天就会给你送一封,但那些信都好像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儿回复。”
所以,当今夏拿着信来的时候,她激动万分,拆开以后看见上面的内容,又心痛不已。
好歹是她嫁的人,突然的背叛,她怎么会不心痛。
后面对着景越,也不过是破罐破摔。当时,婆婆排挤她,什么破表妹天天想着让她怎么死,还有她的丈夫,还下死令,必须弄走她,必要时刻可以让她死去。
三年来,两人月月通信,她自是不信别人的三言两语,那些信里的字里行间,无一不在告诉她她的丈夫江浸月是一个温柔善良,有大家风范的男子。绝对不是他们口中,要弑妻的恶毒之人。
可是,她怎么敢堵。
她一个女人,钱财也就罢了,没了再赚就是了。
若是命呢!她又怎么敢堵。
所以,她破罐子破摔,若真离了,他有貌美如花,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她也有美男在侧,不至于孤家寡人。
所以,在一次次的不合规矩里,她放纵了。
凭什么男人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沾花惹草,她不可以。
江浸月继续道:“这些信很蹊跷,我知道你没有什么要私奔的人后就已经安排人去查了,一直也没有个结果。”
“唉~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江浸月叹了口气,“以后有我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说着就把林清舒揽在了怀里,林清舒眼眶微红,第一次有人说,她可以休息,有他在,她很感动,却也没有忘记他试探的事。
林清舒毫不客气的直接推开了他,不让他抱,眼神冰冷的瞪着他说道:“那你假扮景越试探我的事呢!”
他想试探什么?若她真如信中所说的有人了,他要怎么样,把她赶出江家,或是游街侮辱,浸猪笼吗?
她为江家做了那么多,她都没有见过她的丈夫,却兢兢业业的为他守着偌大一个家。她凭什么啊!凭什么受这羞辱。
林清舒越想越气,难受的眼眶也开始泛红,所有的委屈一下泛上来,波涛汹涌。
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转,生生被林清舒忍了回去,她才不要在这个狗男人面前哭。
江浸月一阵心疼,看着林清舒隐忍的模样心疼的都要化了,他的心肝,这是受了多少委屈啊!
江浸想伸手给她抚平皱紧的眉头,却被林清舒一下打开。
“啊!”
这一下正好打在了那被纱布包成猪蹄的手上。
那只手当时为了林清舒的脑袋不受伤,给林清舒垫了一下,磕在了尖角上。
虽然骨头没有碎,却很疼。
林清舒动容了一下,眨眨眼,别扭的说道:“谁让你乱碰我的,活该。”
江浸月委屈道:“我碰我媳妇也活该啊!”
林清舒别过脸去不看他,这人还真是知道怎么拿捏她的心思,一举一动都在撩拨她的心。
即便现在林清舒恨不得一口给他咬碎,他也知道怎么能让林清舒的心为他动容。
好在林清舒今年二十来岁了,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能被他这些小把戏拿捏。
看林清舒不吃这套,江浸月拉过林清舒的手,包在手心里握着,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林清舒一下抽出去。
冬日里,天气微凉,即便月色如同夏天的时候也改变不了它现在是冬天,林清舒的手露在外面一天,已经冻得有点僵,被江浸月热乎乎的大手握着,一时竟然忘了抽出去。
许是贪恋那抹温暖吧。
江浸月唇角微勾,解释道:“姐姐都要和人远走高飞了我怎么还敢出来讨人嫌,没办法,只好装作陌生人,远远的看着姐姐幸福。”
这话说的好委屈,完全一副林清舒不要他了的可怜样,到好像林清舒不做人了。
眼看林清舒要发火,江浸月不要脸的凑到林清舒耳边,趁其不备蜻蜓点水般在林清舒脸上偷袭了一口,而后轻声在林清舒耳边说道:“那知道姐姐这么乖,一直在等我回家呢。”
林清舒被江浸月这一下羞红了脸,不知道是那突如其来的亲吻还是江浸月呼在她耳朵上的气,直接让她整个人酥到了骨子里,全身的血液像有虫子在里面爬。
沉迷一阵,林清舒红着脸,语无伦次的推开了他,一下跳出八丈远,防备的看着他说道:“我……我们已经和离了,你离我远点。”
江浸月眼睛都笑弯了,起身去拉林清舒,“我还没签呢!不算和离。”
看着逼近的江浸月,林清舒一步一步往后退,直退到窗边:“你不和离有什么用?你家财都被我败光了,我还跟着你一个穷光蛋干嘛!”
何况他还这么娇气,谁养的活他,她疯了才自讨苦吃。虽然说她现在家财万贯吧。
江浸月继续逼近,深情的看着林清舒说道:“原来是嫌我穷了啊!”
“嗯嗯!”林清舒点点头,可不是吗?
他现在又不做驸马,江家的钱又被她转移走了,他可不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穷光蛋吗?
江浸月笑意更浓了,揽住林清舒的腰说道:“那我要是有姐姐败不完的钱,是不是姐姐就不跟我和离了。”
林清舒笑了一声,拍拍江浸月的肩,伸手推开他的手说道:“等你有在说吧!”
傻子还当他是云洲首富呢!
“现在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吧!老娘要睡觉了。”
折腾了一天,林清舒浑身疲惫,又被江浸月那突如其来的一口搞的不自在,现在急需一个人冷静冷静。
江浸月又扑了过来 ,抱着她就不撒手,刚刚好的力度,不会弄疼林清舒,林清舒也推不开。
又故技重施,把那只受伤的手举起来在林清舒眼前晃晃,说道:“姐姐不要赶我走嘛!我伤还没有好呢。”
林清舒看着那裹成猪蹄的手,心疼了一瞬,也只是一瞬。
在林清舒要说出什么的时候,江浸月用好的那只手捂住了林清舒的嘴,脑袋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这可是为了保护姐姐才受的伤,姐姐你真的要把我赶出去吗?我可是姐姐的救命恩人耶。”
江浸月把伤了的那只手放在林清舒腰上,林清舒一下就不敢动了,从内心深处害怕伤到他。
江浸月好像吃死了林清舒,把她拿捏的死死的。
如此说来,江浸月来的这段时间,受的大大小小的伤的确都跟她有关系。有那么几次,若不是江浸月,她早就命丧黄泉了。
虽然两人之间闹了很多矛盾,但不可否认,江浸月的的确确是她的救命恩人,现在天色已晚,虽然他作为江家大公子不会冻死在路边,但这么大晚上的把他一个残废赶出去,的确不太合适。
见林清舒有所动容,江浸月继续添油加醋,“外面好冷的,我会冻坏的。而且我这么好看,若遇见什么登徒子,媳妇你可就没有相公了。”
“啊!”
林清舒脸一下黑了,张口咬在江浸月手心上,冷声道:“滚旁边去。”
旁边,他之前住的那间屋子,还是原来的样子,没人动过,这么两天还在干净,不用打扫也可以住人。
江浸月却变本加厉,哼哼唧唧的贴着林清舒说道:“我想住这一间。”
眼睛亮亮的,好像藏了颗星星在里面。
林清舒伸手掐了一下自己,警告自己不能被他迷惑,还没有证据证明江浸月是个好东西,万一是知道了她把家财转移来骗她钱的呢!
那她到时候人财皆空,她上那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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