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穿到黄泉我成了孟公 > 27、金乌衔桃报春恩(7)
    他猛然想到,那夜,单夫人把侮骂戚宴的话贴得全城人都知道了,事情经过了两天时间的发酵,自然就被讨论得热火朝天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如一壶煮沸了的水一般,吵得他耳朵发疼。


    “没想到那戚书生是个大草包啊!怪不得年年落榜!”


    “得亏了那年我家孩子出生,没让他踩生,否则我那儿指不定长成啥样了!”


    “单家夫人是真惨啊……”


    “嗨!要我说那单家的单英和戚家的戚宴都不是啥好东西!一个装有学问,一个从小就是恶霸!”


    这时,人群里站出来一个人,劝阻道:“行了,你们都别再说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不清楚,而且这俩个人一个已经入狱另一个已经死了,即便是真有过错也得到惩罚了,你们嘴上都积点德,不要这样。”


    孟无争立刻留心看了一眼说话的人,那是个头上挽着一个发髻,发髻间插一枚珠钗,看起来眉目温和的妇人。在戚州的这几日,他实在难得见到有如此宽厚善良的人。


    “还不就是他两家不懂积德才惹来这么多事儿!要我看啊!那戚宴是被乌鸦吃掉的,保不齐单英早就在牢里也被乌鸦吃掉了!”


    “说到底单英倒霉还不是因为戚宴!”


    “就是!就是!”


    一群人七嘴八舌非但不停,还越说越热闹,沸反盈天的声音几乎要把整座城掀翻了,孟无争听得心里烦,快走两步直接回了单府。


    这破地方,他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他决定今晚就玩那个“游戏”!


    当晚,入夜之时。


    单老爷和单夫人的卧房中,刚刚吹熄了暖光烛火,整个卧房瞬间暗了下来,窗棂上映着孤夜明月,地板上洒着一地清辉,四周显得有些过分安静,窗外没有虫鸣之声,也没有夜风拂过树叶的簌簌声,这一切有种不同寻常的诡异。


    就在这时,地上的清辉之中,突然间出现了一个人头的黑影。


    单老爷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没过一会儿便鼾声如雷,他挠了挠肚子,翻了个身,脸冲着墙睡得正香。


    睡在他旁边的单夫人,头疼得厉害,彻夜难眠,每当浅眠一会儿,便会有一阵一阵的噩梦袭来,搅得她根本没法睡个安稳觉。


    她起身披了件衣裳,想下床吃点安神药,就在这时,耳听门外有轻轻的敲门声,她本就被噩梦惊扰多日,大半夜,冷不丁的,敲门声一响起,她瞬时被吓得心里一惊,整颗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她抬头看到窗外有一个人影,还以为是家中唯一剩下的仆人。单夫人呼出一口气,抚了抚惊跳的胸口,一边往门边走一边不耐烦地道:“大晚上的,干什么这是?还有没有规矩了?”


    门外没人回应她,她心里更恼火,带着气打开大门,一张嘴已经备好了骂人的话:“你这个……”


    后半截话被她生生吞了,因为她在门口看到了……单婉儿!


    “你、你是……”单夫人惊得说不出话来,两腿一软往后退了几步,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五官凝结。


    “婉儿怕娘半夜睡得不好,刻意来看看,要不要让下人帮您熬点安神药?”门外的单婉儿抬起头来,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单夫人看。


    “你、你……鬼、鬼啊啊啊!!!”


    单夫人吓得在房中狼狈窜逃,桌子上的烛台、书册、铜镜被她的长袖带倒了一片,她满脸惊恐,涕泗横流,大嘴长着,喉咙似打了个结,再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随着单婉儿往屋里进,单夫人只能战战兢兢往后躲,她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终于找到了后退的路,这一退背部撞在了床边,这时候,床榻上熟睡的男人终于被吵醒了,不耐烦地嚷嚷两句:“吵什么吵!赶紧睡觉!”


    单夫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死死盯着慢慢向她靠过来的单婉儿,忙用一只手狠狠拉住床上的男人,干涩的喉咙里滚出了几个字:“老、老爷,救我,救我!”


    单老爷从懵怔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睁大眼睛一看,等他看清了床榻前是早已经死掉的单婉儿后,发出一声大叫,吓得在床榻上往后一仰,脑袋撞到了墙上,“砰”的一声,竟然就这么晕倒在了床榻上。


    “呵呵,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这是怎么了?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婉儿呀!”单婉儿的嘴里发出了一丝尖细的诡笑声,那声音里夹杂着一些甜腻,此刻更让人觉得瘆人可怖。


    “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啊啊!”单夫人一下子蹿上了床,躲在了床角扯着被子拉到面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面,身体颤抖得厉害。


    “娘啊,您这是干什么呀?我只是想问问您,要不要女儿亲自帮您熬一碗安神汤呀!”


    “我不要!我不要!你给我滚!给我滚啊啊!!”单夫人咬着被子,眼泪婆娑,哭得浑身颤抖。


    “真是的,我好歹也是您的女儿,怎么这样讲话呀?”


    “你不是!你不配!你这个……这个赔钱货!”


    “赔钱货?您说我吗?”


    “废话!你……你这丑八怪,二十岁了都没人敢娶你,害得我们单家还要给你交‘断姻税’!有那钱我早交给县令大人,让他好好保我狱中英儿了!”单夫人咬牙切齿,泄愤一般地说道。


    “所以单夫人啊,您果然是为了少交一笔那‘断姻税’才狠心把自己的女儿推进了河里,还想靠装疯卖傻躲避衙门的问责对吗?毕竟谁也不会怀疑一个整天痛喊‘老天还我女儿’的老母亲对吧?”


    “没错!你这个……阴魂不散的鬼东西!不孝女!”


    “看来单夫人您这是自己招了啊。”这时,单婉儿的嗓音陡然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单夫人一愣,全身僵住,再看眼前的“单婉儿”被一阵迷雾笼罩,迷雾又瞬间散去,出现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前几天来府上除祟的无争道长!


    “你……你居然用术法骗我!可恶!”说着,单夫人竟然从枕边瞬间翻出一把剪刀,然后猛地跳下床,冲着孟无争就挥着剪刀捅了过来。


    孟无争一个闪身,便躲过了那把剪刀,单夫人用力过猛,没想到剪刀扎进了门边上,一时间竟然难以拔出。


    “哎呦,您还想杀人灭口啊?”孟无争在她背后说着风凉话,一脸轻松无畏。


    单夫人瞪红了一双恶鬼般的眼,面目狰狞,嘴上大喝一声,再用力一拔,终于把那剪刀拔了出来,又冲着孟无争刺来。


    孟无争一抬手便擒住了她刺向他的那只手,月光映在他的冷眸中,此时,他声色陡然变冷:“同样是你的孩子,竟如此区分对待,你到底是人呢?还是披着人皮的鬼呢?”


    “你!闭嘴!给我闭嘴!你懂个屁!”单夫人铆足了劲儿在那只拿着剪刀的手上,却发现眼前的这个臭道士力道骇人。


    这时,门外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手中握拳,一颗小石子正静静停在大拇指上,蓄势待发,那人见里面的闲鬼大概又要聊上半炷香的时间,拇指一用力,小石子顷刻飞了出去,直接砸在了单夫人的后脑勺上。


    单夫人呜咽一声,瞬间昏倒在地。


    “玩够了没?”迟漠寒冷语问道,面容严肃。


    孟无争心里裹着一团火无处发泄,揉了揉擒住单夫人的那只胳膊,又活动了下手腕,要不是看在这单夫人是个妇人,他早忍不住一拳揍过去了。


    “简直毒妇。”孟无争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冷语道。


    单夫人谋害自己女儿一事,单老爷一定没少参与,要不就是助纣为虐。孟无争正琢磨着明天一早就把这俩人送到衙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孟无争和迟漠寒同时一惊,忙往屋外赶。


    紧接着二人,竟然看到了单家那唯一一个小厮正睁大着一双眼,张着嘴,仰躺在院落中间,喉咙间还插着一根黑色的羽毛,那里鲜血直流,人已经在极度惊恐中瞬间死了。


    ……这是!?


    蚀血夜鸦!?


    “怎么回事!?”孟无争连忙跑了过去查看那人的尸体。


    这喉咙上的羽毛……死状竟然跟木匠所描述的前县令死状类似?


    还没等分析出个所以然来,跟在他身后的迟漠寒,突然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双眸冷光一闪,转瞬换成了半妖状态。黑目变成赤红血色,眼角下的花纹熠熠粲然,耳朵也变成了夜叉尖耳,薄唇间已经露出了一小截尖牙。


    此时,他双耳微微翕动,鼻子细细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这味道满是血腥味!是一大群人混杂在一起的鲜血味道,不仅是眼下这具尸体的,外面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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