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里,大床上一个男人从背后抱住另一个男人,完美呈现了一个安全感满满的情侣睡姿。
这几天,宋时都没有闹应殊荃,白天的训练已经把人累的够呛,他晚上再胡闹不让对方好好休息,也太不是人了。
宋时心疼还来不及,每天顶多一个晚安吻。
特别纯洁的亲一下嘴,都不敢深入进去,就怕忍不住。
毕竟心爱的男朋友就乖乖躺在自己怀里,再强大的意志力也不管用啊。
宋时闭着眼,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令人脸红耳赤的图画。刚才趁着应殊荃洗澡时,他偷看了下那本赠送的小册子,匆匆翻了几页,简直叹为观止,那么多花样,姿势,古人的夜间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
不像他,肉就在嘴边却只能强忍着不吃。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开始默念清心咒。
欲.火从脑中烧到下.身,他抬了抬屁股想往后移动身体,怕硌到怀里的人。
突然,被窝里传来细细碎碎的摩擦声,宋时竖起耳朵仔细听。
小腿被一个温热的脚心碰到,怀里的人慢慢地曲起腿,膝盖内侧互相磨了磨。
动作幅度越发的大。
他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燥意。
“怎么了?”宋时意识到应殊荃还没睡,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轻声问道。
应殊荃动作一顿,“没事,快睡吧。”
宋时闻言没说什么,顺手帮他掖了掖脖子处的被子。
应殊荃:……
有时候,无微不至的关心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他真的不冷。
懒得委屈自己,把胳膊拿出了被子,散散身体的热意。
还嫌不够,直接翻了个身,用腿抖了抖了被子。
外面的冷空气灌了进去,里面的幽香溢了出来。
那是一种若隐若现的香气,不浓烈却又十足霸道,在肉眼无法察觉的地方张牙舞爪磨刀霍霍地对着床上两个人类。
“热?”宋时问。
“烦。”应殊荃气息有些不稳,“还痒。”
“嗯?”
“膝盖。”
宋时脑海里的浮想联翩还没开始就被心中的担忧驱散的一干二净。
也顾不得冷,直接掀开两人身上的被子,因为他陡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极蠢无比的事。
买回来的药膏可能是三无产品。
他在没有确认安全性之前,就给应殊荃涂上了,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即使是外涂的,但到底是用在伤口上。
如果应殊荃真出了什么事,他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于是,应殊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时抄着腿窝抱下了床。
他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焦急与懊恼,有些搞不清状况。
不就是膝盖有点痒,怎么感觉像是他要生了一样?
直到坐在浴缸边缘上,宋时帮他把缠在膝盖上的纱带解开,拿着湿毛巾帮他把涂着的药膏擦干净。
他才有些反应过来。
“没多大问题,就是有点痒而已。”
你别担心。
宋时的脸色非比寻常的难看,牙关紧咬着,眼角的那道疤痕充满着无端的戾气。
“对不起。”他沉声道,“我带你去医院,万一有不良反应。”
应殊荃抬手摸了摸他硬得扎手的头发,“不用,我觉得没之前那么肿了。”他让宋时仔细看,“是不是颜色也淡了点?没那么紫了?”
宋时以为这只是安慰他的话,结果一看,还真有了变化。
没有应殊荃说得那么夸张,但确实有消肿的效果。
可他还是止不住的担忧,“我听说有些疗效快的药膏,里面添加了对人体有害的激素,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应殊荃自己不太在乎,虽然觉得宋时有些大惊小怪,但心里很熨帖和受用,宽慰道:“就涂了一点,没关系的,实在不放心再用水冲洗一下就好了。”
“嗯。”
灰色睡袍的下摆不小心沾了水,宋时回去给他拿换身的衣服。
应殊荃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低声失笑。
果然没有选错人。
应殊荃想过自己如果恋爱,他一定会花很长时间来考验对方的人品和真心,确定无误后才会交付自己的身心,虽然听起来可能很自私,但他不想被伤害。
然而神奇的是,对宋时这人,他一点时间都不愿意浪费,也从未想过会不会被伤害,他只想紧紧抓住人永远不放手。
恋爱进度从确定关系开始就已经满格。他的身心无比坦然地接受对方的侵略与霸占。
他爱他,真诚又炽热。
飞蛾之所以有扑火的孤勇,是因为在寻求新生,而不是在自取灭亡。
某种意义上,他因为宋时而重生。
佟雅和陆诚野对他造成的伤害,浸透肺腑深入骨髓,只留一张完好如初的皮囊,仿若无事。
他一脚踩在地狱的门口,是宋时的出现,及时地拉住了他。让他能冷静下来布局反击,而不是自我毁灭。
既然自己死不了,那就让旁人死吧。
浴室里飘着淡淡的雾气,香气没有顺着下水道流走,反而膨胀开来,好像依附在空气中的每一个水分子上,充斥着整个房间。
应殊荃没有发现自己的脸越来越红,他乖乖地坐在香气正中,像是一颗熟透的红果等着别人采撷。
宋时拿着睡袍进门,猛得嗅到一阵香味,不是应殊荃身上惯有的香味,但又莫名的熟悉。
清中带着媚,像极了此刻的……应殊荃。
真丝材质的睡袍本就很薄,沾了水虽不会变透,但是会贴在皮肤上。
身体凸起的轮廓,一览无余。
“宋时……”
宋时把手里的衣服放到洗手台右侧的衣架上,走过去蹲在浴缸旁。
他想起来这香味在哪闻过了,之前的‘含香丸’就是差不多的味道。
但两者又有细微的差别,闻过现在的这种味道,就知道含香丸的香味有多劣质低俗。
他应该帮帮应殊荃。
“宋时,你这药膏在哪买的?”应殊荃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某人,他抬起一只腿,用脚抵着对方的胸口。
宋时顺着他的意思,没再动身靠近。
膝盖上的伤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凌虐感,香气的源头就在眼前。
右手握住踩在他左胸口上白皙清瘦的脚踝,大拇指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内侧突起的骨头。
应殊荃浑身一颤,条件反射地想要把脚收回来。
绷直的脚背动弹不了,气得他只能用力踩了踩。结果,脚底下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着,震得他脚心发麻。
先撩者不得善终。
宋时低头吻了吻他的膝盖,然后沿着大腿内侧一路往上。
还不忘回答先前的问题,“药膏……我们第一次遇到……药店……”
说话声音断断续续。
应殊荃已经无心听他说什么,所有感官全都消失了。
一手撑在身后的的浴缸边上,一手抓住身前的脑袋。
两人折腾了一通,没做到最后,药膏的安全性没有保证,宋时不敢给应殊荃用。
但是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一遍,两人一起洗了澡,等再躺倒床上时,已经过去了许久。
一夜酣眠。
第二天一大早,门铃在响。
公寓久违地有人来访。
王清看到开门了人是宋时,好半天才回过神。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着宋时递过来的咖啡,抿了一口。
宋时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可能是刚起来的缘故,神色间还带着一丝餍足。
王清打量着宋时的装扮,问道:“你怎么在这?”
宋时神情自若地回答道:“老板让我住在这儿,方便照顾他。”
这个解释对于王清来说并没有任何说服力,她和应殊荃共事多年,对他的性子有所了解,他不可能因为需要照顾就让旁人住在家里。
前头的助理,顶多有张门禁卡,方便出入。
她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卧室门开的声音。
转头望去,就感觉旁光里有道人影嗖得一下冲了出去。
动作快出残影,推着门口的人回了卧室。
王清愣住了,即便宋时的反应动作都很迅速,她也看到了应殊荃。
男人身上的睡袍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一截胸膛,头发有些长盖住了小半张脸,艳红的唇色特别醒目,这还不算什么,腿上的那些星星点点才真的把王清给震住了。
“宋时。”
从应殊荃口中喊出的名字,缱绻万分。
宋时!
这是王清心里的咆哮声。
他就是这样照顾人的,把人给照顾到床上了。
喝了一大口咖啡,才勉强压住心头上翻涌的情绪。
王清今天之所以亲自上门拜访,是因为昨天张胖子跑到她面前嘚瑟,一番打听,她才知道任总竟然把公益广告的资源换给了岑一溪。
她好歹也是应殊荃的经纪人,这事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公司就算要捧新人,也不能不顾老人的感受,这种不打招呼的行为,怎能不让人生气。
趁着应殊荃吃早饭的时候,和他说了这事。
此刻的应殊荃已经换了身衣服,又变成往常清冷禁欲的模样。
神色淡淡地表示知道了。
“放心,抢不走的。”
王清:“你别万事不上心,我觉得任总最近对你可能有意见。你喝的什么?”
她盯着应殊荃,看他一口接着一口,神色间是逃不出她眼睛的满足。
“……豆浆。”
只是有一点点甜。
宋时走过来及时插话道,“清姐要来一杯吗,刚榨好豆浆机里还有。”
王清摇了摇头,她现在不太想和他说话。
看见人就心塞得很。
应殊荃捧着杯子,突然问道,“公司都给岑一溪接的什么商务?”
王清回神,“电商直播居多。”
“现在直播卖货非常吃香,岑一溪身上的流量很大,他又挺会来事的,直播间观众一直很多,品牌爸爸们都挺看好他的。现在圈里有句话,不要在岑一溪直播的时候开直播。”
应殊荃放下手里的杯子,“是吗?”
又转头问宋时,“你喜欢看直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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