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东甩了甩肌肉发硬的双手，走在三个人前面，兴奋道：“今天效果还行啊。”
盘严：“你刚才出错了，副歌部分鼓点，有个咚咚咚……”
王东东回头瞪他：“有两首歌都是第一次上台，我错这么一个也还可以吧！”
盘严：“那就算可以吧，要不给你点个赞？”
王东东嫌弃：“去去去！”
时宁走在后面，拿着矿泉水瓶喝水，被旁边的服务生叫住。
“金总给您安排了一间单独的休息室，要我带你过去看看。”
时宁怀疑自己听错了：“单独休息室？怎么突然弄这个。”
服务生：“小老板过来了，听说了上周的事情，要求专门弄个omega休息间，换衣服什么的都去那边，免得在公共卫生间不安全。金总就让我们收拾了个空的办公室。也可以在那边休息，没人打扰的。”
王东东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趣：“小老板今天来看演出了？”
“对。”
“他有没有说我们表演得怎么样？”
“不知道，我没见到人。”
王东东摸摸下巴：“我记得酒吧这边没招omega员工，乐队也就就shining一个omega……”
小凯突然警惕：“他不会是看上了shining吧！”
“今天下面嗨翻了，好些人都在拿着手机拍照，估计黑金围脖那边又要有一堆评论。”王东东摇头晃脑，“shining这么出风头，我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啊。小老板还在吗？”
服务生：“刚才已经走了。”
盘严拍拍王东东的脑瓜子：“这个小老板如果不想被送去医院抢救的话，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王东东：……
“你说得对。”
时宁跟着那服务生去录了门禁指纹。
休息室居然是酒吧给投资人留的小套间，环境比想象中好很多。
外间是常见的办公室布置，而里间是卧室，有洗手间甚至能淋浴。
时宁心情复杂。
傅景年总是有办法照顾到他，哪怕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而他在对方情绪低落的这段时间，连点信息素都不想给别人闻。
又不用做什么更亲密的事情。
可是他就是不想啊。
他可以对学校那些人好，学生会的经历对他以后面试求职有帮助。
可以对网上的粉丝态度好，因为他要赚钱。
也可以为了过去受到的帮助，计划以后都给傅景年家的企业卖命打工。
但现在突然要给alpha闻信息素……
时宁深呼吸，怀疑自己没必要这么纠结。
反正傅景年并没有提出这种要求，都是他自己脑补的。
他回到乐队这边的休息室。
盘严问：“怎么？那边环境不好？”
“非常好，”时宁把外套丢到旁边，摔进单人沙发瘫着，“就是一个人在那边无聊。”
王东东又在刷微博，一条条念评论，念得很嗨。
嗨完他提议道：“今天真不错唉，要不晚上我们搓顿夜宵，庆祝一下？”
“可以。”
“要不还是烧烤？”
“提前点好，找小刘一会儿帮我们去拿外卖，回来就能吃了。”
“shining你看看，还想要点什么？”
时宁瞥了一眼外卖界面：“我要吃肉，大块的肉，加辣。”
他最近遵医嘱，一个星期都吃的是清淡的，有点憋屈。
旁边的小凯从包里翻出本深蓝色的厚厚的书。
盘严侧目：“你拿的啥？辞典？学英语？”
小凯：“没，给我家美美买的答案之书，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
东东也挤过去，读出使用说明：“把书合起来置于面前……想好自己要问的问题……翻开一页，就是答案……来来来我要试试。”
他一把抓过书，嘀嘀咕咕：“我什么时候能找到对象。”
然后刷地翻开。
“结果可能令人吃惊。”东东满头问号，“这啥意思？”
盘严：“是不是这辈子的都找不到的意思？”
小凯笑喷了。
“不可能！我换个问法。”东东重来一次，“我今年能找到对象吗？”
这次翻开，他没说话。
盘严替他读了出来：“那只会浪费钱。”
“哈哈哈哈哈！”俩人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时宁也跟着笑，侧眼看到手机呼吸灯一明一暗，摸了过来。
微信有新消息。
傅景年：【明天晚上有没有空？我发现一家店，在大众点评上口碑不错，一起去试试？】
傅景年：【店铺分享链接】
这两条消息的前面是“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中午才一起吃过，加了微信也没什么寒暄，上来就直接约饭？
就着他的信息素吃东西很香吗。
时宁捋了把头发，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
头大。
刚才担心的事情成真了。
为什么偏偏是傅景年闻到他的信息素不会晕过去，甚至很喜欢他的味道。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他根本管都不会管。
“shining你要不要试试啊？蛮有意思的。”王东东问。
盘严：“他估计不感兴趣，你看他什么时候……”
时宁吐出一口浊气，伸手：“给我看看。”
王东东：“哈哈哈！”
时宁捧着书闭上眼睛：我该不该答应和他去吃饭。
然后翻开——
“当然”
“ofcourse”
王东东：“意思是你当然会找到对象？”
盘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总惦记着找对象。说真的，我建议你先去减个肥，让形象好点。”
时宁不信那个邪，合上书，换了个问题：该不该按照以前的计划行事？
答案是——
“灵活应对”
“dealwithflexibly”
这是个屁话！
时宁问出第三个问题：我应该改变之前的计划吗？
“是时候做新打算了。”
“it''stimetomakenewplans.”
……
有句谚语是，有个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时宁问出第四个问题：
我应该照顾傅景年的心情，甚至用自己的信息素哄他开心吗？
这次问得非常明确了，他屏住呼吸翻开——
“你会为自己所做的感到高兴。”
“youwouldbegladforwhatyouhavedone.”
……
服了。
他认输。
时宁把书扔给小凯，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拿起手机，自暴自弃地给傅景年回了个好。
*
傍晚，经管学院教学楼前。
傅景年穿着一身合体的浅蓝衬衣，靠在路边的深黑卡宴上，低着头玩手机，时不时抬头看看下课的人流。
时宁背着书包慢吞吞下台阶，走到他面前：“换车了？”
“来了？”高大的alpha眼睛一亮，表情又变得平静，“之前那个车是助理开的，以后我开这个。”
他抿着嘴，帮他拉开副驾驶的门。
时宁：……
知道傅景年喜欢他的信息素以后，就比较容易读懂他的表情。
应该是很高兴但是又憋住了。
能够帮上忙的确让他感到一点点欣慰，但更多的感觉还是不自在。
两人上车，时宁打开双肩包：“给你带了迎新晚会入场券，我怕忘了，现在先给你。”
傅景年侧身伸手打开副驾驶前面的储物格：“谢谢，放这里吧。”
他凑得很近，时宁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奎宁味，有点提神。
时宁往椅背上靠了靠，和他拉开距离：“上面写了座位号，到时候最好提前入场，不然可能会比较难找位置。”
傅景年把票放好，随便嗯了一声，发动车子，出发。
时宁没话说了。
之前他还能自然地和傅景年聊天，现在知道对方喜欢他的信息素，他还送上门来给人家闻……就很尴尬。
算了。
他一白天都在开会、上课、学习，脑子很累，能腾出点时间给傅景年，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时宁坐在副驾上闭目养神。
没多久，手机嗡嗡作响，他打开一看，是学生会小群。
最上面是条被撤回的消息，但下面有人发言。
【发错群了吧？】
【居然把主席的帖子发过来，不想混啦！】
【阿宁又被拍了？？我去看看。】
时宁无所事事地打开论坛。
有他名字的帖子足足有几百条回复，点进去一看，有许多照片，来自不同账号。
除了拍时宁，还有他和傅景年双人的。
比如他们在小吃街一起吃饭。
还有最新的，傅景年帮他开门，看着他上车。
也就是几分钟前的事情，不知道谁手速这么快，把这种无聊的照片发去论坛。
时宁往下拉评论。
【保时捷啊果然有钱。】
【他们是一对儿吗？怎么老被拍。】
【也没有老吧。】
【你见过傅景年和别人一起吃饭？总和同一个人吃饭被拍，怎么不是老。】
【时宁好像也是独来独往比较多啊。】
这种捕风捉影很正常，时宁在学校里关注度高，经常被和其他人扯到一起，早就习惯了，并不在意。
反正他知道他们俩没什么。
傅景年根本没认出他，在他看来俩人应该也只是闻一闻信息素的关系……阿西吧！
时宁把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去，继续往下看。
【这俩穿的情侣装？】
【上午的照片时宁还穿的是白衬衣，下午突然换成了浅蓝色衬衣，为的就是这一刻？】
时宁：……
他中午吃饭弄脏了衣服，回去换了一身，这都能扯到一起？
而且他穿的是休闲款，傅景年穿的那身比较商务，风格其实不搭。
他退出去，点进傅景年的专属帖子，找到了他上午的照片。
且不论这些人是不是闲得蛋疼，时宁对着帖子思索，自己是否需要加个收藏，以避开不必要的撞衫。
傅景年开着车，用余光瞥了眼旁边的人。
a大论坛的界面很好认，他看到那根纤细白皙的手指点了右上角的收藏，而帖子标题很熟悉，叫做《话说傅景年才算是a大校草吧！》。
傅景年目视前方，深吸一口气，让白兰地的香气充斥肺叶。
刚才他等人的时候也在翻论坛，发现有个花花草草的版块里，每天都有人在拍学校里好看的人，也看到了他和时宁的专属帖子。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时宁看了论坛以后，为了和他凑情侣衫，偷偷换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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