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触不可及24
自打戚堰在教室里来了这么一出, 讨论谢潭的话题就更多了,说什么的都有,把看起来高高在上好似清辉冷月的人拉下云端, 诋毁唾骂, 总是会满足一部分人的阴暗心里,流言有种愈演愈烈的发展。
甚至还有跑到谢潭面前说什么一晚上多少的。
丁小律仰着笑脸咬牙甩了人一巴掌:“我去你妈。”
谢潭拦住了那个恼羞成怒似乎想动手的青年,抄了书本往他脸上猛地一砸,然后一脚踹在了他膝盖上,谢潭垂下冷淡的视线看向那个痛嚎的青年, 苍白的脸上连点情绪变化都没有:“滚。”
谢潭的心脏是不好,不过这也不代表他就手无缚鸡之力了,毕竟以前什么刺激得都玩儿, 他只是比不过像戚堰之流的力气而已。
戚堰听说了他惹出来的这档子事,又跑到谢潭学校晃了两天, 也不知道谁给他出的主意,把造谣得最离谱最厉害的几个帖子的发帖人都给找了出来,然后直接报/警拘留了几天。
他还特意把这事搞得人尽皆知, 倒是把不少人给唬了一跳。
戚堰天天冷笑说没完没完,不过除了跑去找谢潭也没别的什么办法了,他倒是想直接把谢潭给搞走了,不过之前打听来的消息不怎么乐观, 谢潭这身体确实积弱, 戚堰真不敢胡来。
也就只能跟丁小律一样跟在谢潭屁股后面吃灰。
操。
戚堰一想起这事儿就满肚子邪火,他把玻璃杯“碰”一声压在了桌子上, 满脸阴沉头晕脑胀地就冲出去了, 留下几个哥们儿面面相觑。
“他干嘛啊?”
“谁知道啊。”
“这怎么看起来比以前更离谱了?”
“算了算了, 别管他, 喝酒喝酒~”
戚堰虽说脑子有点糊了,不过还记得叫了门口的代驾,语气特清晰地报了谢潭家的地址,等到了小区,他就醉醺醺的坐电梯上去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戚堰把门铃都按出了暴躁的意味来,还没有睡熟被门铃吵醒的谢潭起身揉了下酸涩的眉心,打开手机看了眼监控。
……戚堰?
谢潭其实是不想理睬他想把人直接搁那儿的,不过戚堰门铃按得更加起劲儿了,有种不开门他就按到天亮管它扰不扰民的气势。
谢潭面无表情地把门打开了,戚堰低头,眼神在他脸上一定,然后又开始发飘了,他歪扭地走了两步,扑在了谢潭身上,弯腰低头把脑袋杵在了谢潭的肩颈下,酒气熏得谢潭直皱眉,戚堰似乎还在嘀咕什么,谢潭仔细去听——
“谢潭老子总有一天要让你哭着喊着让我搞你……”语气真是咬牙切齿愤恨得厉害,“你敢甩了我你真敢甩了我我他妈差点哭了你知道吗真是丢脸啊丢脸丢到家了啊操……”
谢潭:“……”
戚堰念着念着声音就低下去,杵在谢潭肩上的脑袋也越来越沉了,谢潭以为他要睡着了,就拉着他的手臂想把戚堰叫醒,却被突然抬头的戚堰吓得眼皮一跳。
戚堰目光跟个灯似的,亮得惊人,他好像在确认什么,看见谢潭的脸就又陡然放松下来,这会儿他的视线神态就更加飘忽了。
“谢潭……”戚堰含糊地叫他名字,弓着脊背抱住了谢潭,脑袋轻轻一侧,潮/湿的唇就碰到了谢潭的脖颈。
“谢潭……”他吻着谢潭微凉的皮肤,手臂圈着谢潭细细的腰肢,亲昵眷恋得都不像戚堰自己了,只不过这种短暂的温情也很快被打断了。
谢潭在他即将吻上自己唇角的时候终于把人拉开了,抿着唇连拉带拽得把戚堰弄到了沙发上,戚堰动了动手臂似乎还想搞点什么事,谢潭拉过沙发的薄毯往戚堰身上一盖,顺道把他脸上也给蒙上了,破有点眼不见心不烦的意味。
戚堰开始还挥着手挣扎了几下,不过被谢潭直接压住薄毯给镇压了,戚堰皱着眉毛表情看起来有些难受,似乎非常不爽于自己目前这样的被束缚住的处境,谢潭也是被他搞得有点烦了,低斥了一声“睡觉”,他倒是也没指望戚堰能听懂,不过奇怪的是戚堰还真就放松了神态,没过多久就熟睡了。
谢潭默了会儿,被戚堰这么折腾了一番却是彻底没了睡意。
他刚想去阳台坐坐,就发现丁小律站在了客厅外,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见谢潭看见自己了,丁小律就朝着他一笑。
“谢潭。不把戚堰叫醒呀?”
谢潭:“不用。回去睡吧。”谢潭也不去阳台了,转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还站在客厅的丁小律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下来,他看着熟睡的戚堰,眼神甚至称得上有点凶恶
戚堰第二天醒来还有点儿不知道在哪儿,头痛得跟被人锤了似得,等他缓了缓,才从熟悉的装修布置中发现这是谢潭家里。
操。他怎么跑谢潭这儿了。
戚堰面无表情地坐起来,回想了一会儿就想起他昨天晚上干得那些蠢事儿了,还好没哭,不然真是特么没出息。
戚堰转头看了看谢潭的房间,屋里静悄悄的也没什么动静,他就拐去了浴室想洗把脸漱漱口,身上还全是一股酒精的臭味,戚堰开了浴室门,跟正在洗手的的谢潭对上了视线。
戚堰没由来地面皮一紧:“早。”特心平气和,戚堰说完就后悔了。操,他说的什么废话。
谢潭也有点奇怪地又看他一眼,正要往外走的时候他想起了什么,顿了下跟戚堰说:“衣柜里还有你好几件衣服,拿去换洗后带走。”
戚堰听了他这话又开始不舒服了,谢潭真是要把他撇得干干净净,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自己嘴里的酒精味一熏,于是闭了嘴一通恶狠狠的洗漱。
动作粗暴得把自己的头发脖子都打湿了,戚堰也不在意,顶着一张湿/漉漉的脸就熟门熟路地去了谢潭房间,他进去后下意识还把房间门给关了,“咔哒”一声好悬就顺手锁了。
戚堰杵在门口,眼睛就钉在了谢潭身上。
谢潭瞥他一眼:“衣服在柜子里,自己找。”说完他就不理戚堰了。
戚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表情阴晴不定的,最后他终于冒出一句:“谢潭,我不想跟你结束。”
谢潭把手上拿着的水杯放下,转过身来:“戚堰,你不缺什么床伴。”
“我他妈那是因为缺人吗??我……”戚堰被他轻飘飘的“床伴”两个字又气得想冲上去堵住他的嘴,然而他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他知道自己后半句话想说什么了,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要是能把心剖给谢潭看,指不定谢潭还嫌麻烦,低三下四都换不来谢潭丁点的怜悯同情。
谢潭就想一脚踹了自己。
戚堰清楚得很。
谢潭不想也不愿意去深究他未尽的话,沉默了一小会儿:“以后我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也不会跟任何人发生关系。”
但是戚堰也是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丁小律?可也没见丁小律跟他在一起啊,别说在一起了,戚堰这么跟了几天发现谢潭对丁小律也疏远了不少。
“你要当菩萨是吧。”戚堰真是恨不得把他万事不萦于心的这副样子给捣碎了,让他看看自己能修佛养性吗,明明刺激刺激就是春意泱泱的模样。
“也行。”谢潭回得清淡,睫毛一落就是疏远如山水辉月的冷。
戚堰忍了忍,又忍了忍,却被他这两个字直接激得上前走近了谢潭。
“你要是当菩萨,我天天找你烧香,迟早破了你的清静身。”戚堰凑近想吻他,被谢潭偏头躲过了,就贴在了他的脸侧,只闻了闻他身上的香味。
“我说真的,你就别想甩开我。”戚堰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跟有瘾似的,他也没等谢潭反应,迅速撤步后退,然后去衣柜里找自己的衣服洗澡去了。
戚堰冲澡出来的时候丁小律也出来了,在餐桌上挂着笑跟谢潭说话呢,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气氛瞧着倒也不错。
戚堰拿着换洗下来的衣服,看了几秒后,往凳子上一搁,就径自走过去,拉开了凳子坐了下来,他一点都不在乎丁小律扫过来的视线。
“你什么时候走。”丁小律开口打断了戚堰正欲说的话。
戚堰都不屑装装样子,看了眼丁小律就是没回他。
“什么时候走。”这回是谢潭开口了。
戚堰冷笑了一声,表情特别的张扬,然后一张嘴:“我头还痛。”语气生硬。
谢潭:“……?”
戚堰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
作者有话说:
戚狗(表面):我头疼 内心:(呕呕呕——)
152 触不可及25
谢潭发现他的身体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偶尔会出现心悸和呼吸不上来的状态,甚至有时候心跳会忽快忽慢。
谢潭的心脏病是天生的,谢家父母跟养瓷娃娃似的把谢潭养大了点儿, 然后去做手术装了心脏起搏器。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地仔细养着长大, 结果在青春期直接叛逆了,一则是因为被荷尔蒙作乱又被条条框框束缚了十几年,二则是觉得自己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不如把想做的都做了,于是就从去游乐园玩儿云霄飞车, 到飙车、蹦极,总之几乎全体验了个遍。
期间也发病差点倒在急救室过,不过谁也劝不了他。
还是谢潭在一次心脏骤停接手后, 才不去碰那些东西了。
不过这样看来,也算是恣意过了。
谢潭靠在驾驶座上, 车被他停靠在路边开了双闪,歪歪扭扭的,他抖着手指按下车窗通风, 呼吸急促,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
“嘟嘟嘟——”他开的这条路不宽,单行线,勉勉强强也就容得下两辆车, 谢潭也就停了没多久, 后面的车就开始长按喇叭了。
谢潭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头也跟着晕了。
刺耳的喇叭声响了好一会儿, 然后突然就停了。
“喂, 怎么回事啊——”半摇下的车窗被人敲了敲, 声音却戛然而止, 谢潭恍惚间看过去,睫毛微微颤抖着,雪白的脸上冷汗淋淋。
来人被谢潭的一副好样貌冲击了一下,然后看谢潭这样子又迟疑了一下,问道:“喂,你发什么病啊,有没有事啊。”
他等了会儿也不见谢潭回应,看他时而急促时而又断断续续的呼吸,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冷汗淋漓,病得好像随时都能晕厥过去,不过就算是这样看起来都不显什么难堪,反而因为有些狼狈的病态感让他看起来像是易碎的名瓷,精美且脆弱。
“我打急救电话了啊。”那人看谢潭的状态实在不太好,就掏出了手机。
“怎么回事啊。”他的同伴见人没回来,也跟着下车看了看情况,视线往车里一扫。
“谢潭?!”
戚堰伸手探进车里把车窗锁开了,开门把人直接抱了出来,在好友懵逼的目光下上了车:“还磨蹭什么!去最近的医院!”
黄发青年被催着上了车,导航了最近的医院,顺便又打了电话叫人来拖车。
他在车内后视镜里瞄了眼后座。
谢潭几乎整个人都缩在了戚堰的怀里,细白的手指无力地攥着戚堰的体恤,像是什么受伤的衿娇小动物一样。
只戚堰的神色实在不太好,眼神里的焦急都透出来了。
离最近的医院实在有点远,戚堰催黄毛再开快点,深怕谢潭出了什么意外。
谢潭在半路上其实就已经缓过来了,他抓紧了戚堰的衣服:“不用去了。”
戚堰没听他的,脸色很难看:“你心里没点数吗?别闹了听话。”谢潭不知道他抱着自己的手都还在抖,戚堰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没出息。
“戚堰,我说不去了。”谢潭的呼吸打在戚堰露出的皮肤上,又轻又急,好像只要戚堰一不留神,那呼吸声就要断了一样,让他生出惶恐来。
“你……”戚堰咽了下有些干涩的喉咙,难得脸上都浮现出了一点恳求的神情,“谢潭,我们就去看看。”
谢潭就不说话了,他拗不过戚堰,也累得很,轻轻闭上了眼睛。
到了医院后戚堰想也不想就要把谢潭抱起来,然后被谢潭拒绝了:“我能走了。”
他推开戚堰的手下车,被车外的阳光照射得仿佛又苍白了几分。
戚堰已经很久没来医院了,站在急诊台心浮气躁地被挤了半天,好不容易轮到他了,护士问他就诊卡呢,戚堰说没有,就要报谢潭的身份证电话号码,他转头:“谢……操!人呢!!”
戚堰又气又急又慌,烦得都想把这地儿撞了,他挤在人群中找谢潭的身影,越是焦急越是找不到。
戚堰的衣服乱了,发型垮了,脸上那种暴躁的急色也全都化作了惶恐。
“谢潭!谢潭!!”他在医院的人流中大叫着,顾不得那些奇怪的目光和视若无睹的视线,戚堰冲出急诊大门:“谢潭!!”
隔着人流车流呼啸喧嚣,谢潭的身影终于被他找到了,遥遥印在他的眼中。
谢潭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他转过身来,看向戚堰,戚堰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总觉他要消失,他陡然升腾起一种恐惧感来。
戚堰冲过去,越过人流。
“谢潭……”紧紧抱住了谢潭。
……
谢潭最后也没去成医院,他不肯,戚堰也就不敢逼他了,他一想起之前那一幕就有些不安,只能跟丁小律那样,恨不得寸步不离得跟着谢潭。
戚堰直接在谢潭那个小区租了个套间,然后隔三差五地就去谢潭那里串门,丁小律的表情真是一天天肉眼可见的难看。
之后倒也没太大的波澜,丁小律和戚堰就跟牛皮糖似的黏在谢潭身边,甩都甩不掉。
戚堰比谢潭长个一岁,后来提前去他爸公司实习去了,穿起西装来但也是人模狗样的,看起来似乎稳了两分,不过每次他下班回去后就狂敲谢潭家的门,要是谢潭和丁小律都不给他开门戚堰就能一直敲下去,后来谢潭嫌烦,让他配了把钥匙。
戚堰进谢潭家就跟进自己家似的,极其自然的换了拖鞋扯松领带,还是那个嚣张的样儿,眼风都不给丁小律一个的,直接奔着谢潭房间就去。
倒也不是要干点什么,就是看看谢潭呗,实在是心痒痒了……也只能忍着,谢潭身体最近最来越差了。
戚堰靠近了床,把谢潭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这要是几年前有人跟他说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喜欢得碰都不敢碰,戚堰准嗤之以鼻。
戚堰“啧”了一声,他要是那时候甘心断了,没准儿就断了,但是现在吗,断个屁。
他走出房间轻轻把门阖上了,丁小律就站在门口:“谢潭今天晕倒了。”
戚堰的手一僵:“他还是不肯去医院?”
“是。”丁小律点头,他们唯一能心平气和对话的,也就只有这件事了。
“丁小律,告诉他爸妈。”戚堰脸上凝着阴翳,“我们坳不过他,让叔叔阿姨来。”
“好……”丁小律微微哑了嗓子,“我以为,他在好转的,明明之前一直都好好的。”
戚堰没说话。
只绷紧了下颚。
……
谢潭其实大概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了,他整个人都变得有点儿懒散起来,不想社交,不想多费口舌,随便,可以,怎样都好。
开始摆烂。
这在戚堰和丁小律看来就又是病情加重的原因,让他整个人都生气都好像在消退。
只是后来谢家父母过来压着谢潭去去看医院,也还是老一套,甚至检查结果比之前的都要好一点儿,思量再三,他们决定要把谢潭带回家,先办个休学手续,好好养着。
他们也没了解过戚堰以前跟谢潭还有过那么一段,以为是谢潭在大学交到的好朋友,还挺高兴地欢迎戚堰来做客。
戚堰也真是不客气,隔三差五地就去谢家看谢潭,时不时带点儿水果鲜花和一些山货。
在谢母面前装得个热情小伙似的,还能说两句家常,然后给了东西后就跑楼上去找谢潭。
谢潭因为出了汗刚洗了个澡,躺在窗边的榻榻米上,有点儿昏昏欲睡。
戚堰一看,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逼近,谢潭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见是戚堰,就又闭上了。
他的脸上还是潮/湿的,被水汽蒸腾得红了一些的唇微微开着,乌黑的发丝黏在素白的脸上,有种颜色分明的缱绻暧昧。
戚堰忍不住蹲下身,吻了吻谢潭的额头,然后又难舍难分地,绵绵的细吻从额头一直落在了他的唇瓣,片刻后,谢潭轻轻侧头。
“让我睡会儿。”
“行,你睡。”戚堰又啄吻了一下他的唇,在谢潭面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练成的这副好脾气。
可能也是因为,丁小律不能干这些,他却可以,这让戚堰多多少少有点安慰不是。
他始终也没搞明白谢潭对丁小律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不过也不重要了,反正谢潭不会让他越雷池一步。
戚堰有点儿心不在焉地想着,就又亲了亲谢潭。
谢潭最近的气色不错,所以他心情也不错。
傍晚。
谢潭突然想出去走走,戚堰正在厨房,丁小律看他出了大门,一起跟了出去。
谢潭也没话说,丁小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不过还是沉默下去。
“丁小律。”谢潭突然开口。
“什么?”丁小律不小心撞到了人,他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玫瑰花,一边急匆匆抬头。
“以后别想我了,好好过下去。”谢潭的话随着人流飘过来找,丁小律有些着急地加快了动作,匆匆道歉后想追上去,然而红灯已经亮了。
他望见谢潭在马路的另一端,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对着丁小律微微弯了弯唇角。
丁小律不知怎么突然充满了恐惧,他急得受不了,然而隔着人流车流,只眨眼的功夫,谢潭却消失在了他眼里。
“谢潭!!”丁小律骤然失声大叫。
【叮——】
【已确认宿主死亡,正在追溯任务进程……任务失败。正在链接个人空间,倒计时——】
【十、九、八——】
【叮——】
作者有话说:
卡了好久写不下去了qaq下个世界排雷:女/装直播
153 拜金主义1
谢潭微微踉跄了一下, 跌坐在床上,因为高热而晕乎乎的大脑几乎都要罢工,他轻轻喘/息着, 发软的手都要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穿着超短裙而露出的一截大腿被压得显丰/满了些, 黑色的半透肉丝袜上是丝袜夹扣,尺寸似乎有点儿小,勒得都陷进了两分,有种肉/欲感,本来就遮不了多少的短裙因为他突然的动作又往上移了两分, 几乎要露出常年都见不到阳光的那一块雪白的皮肤,在镜头下白得诱人。
谢潭还在喘/着,试图让自己好受点。
却不知道书桌前架着的手机在他跌坐的时候, 一瞬间爆发了密密麻麻的弹幕和不断的打赏,屏幕里八成都是开黄腔的。
他出了一层虚汗, 手下意识往额头上一抹,却摸到了长发和口罩。
谢潭清醒了那么一瞬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露出的湿/漉/漉眼睛往书桌前瞧过去,因为发烧恍惚的眼神在外人看来就有点儿清媚,纤长的睫毛软塌塌的还沾着点眼泪,我见犹怜的神态。
谢潭挣扎起软绵绵的身体走到书桌旁, 退出了直播界面, 然后脱力一般,“嘭”一下反面盖上了手机。
……
【西早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卧槽长腿美少女!】
【刚进直播间我看到了什么?】
【艹!她这真是女的啊?我还以为是个人妖号】
【老婆老婆老婆西早老婆!!】
【这就开始叫老婆了???我先来!老婆!!】
【前面的谁是你老婆?明明是我的】
【刚来西早这逼卧槽!!这谁??!】
【老婆老婆老婆!】
【怎么还带了口罩,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别那么见外啊】
【兄弟们刚来, 这是要干嘛?】
【要给我们舞一段】
【卧槽怎么摔了!?】
【腿——】
【这裙丝袜真白啊】
【丝袜扣子, 好色啊!】
【日!她喘了!】
【我好了】x55
【前面的你们不行, 提上裤子】
【她好蛊啊!】
【西早西早过来了快看我!!!我的老婆!!】
直播画面戛然而止,手机的黑屏中印出青年有点儿走神的面容。
无意中点进去的青年脑子里还映着谢潭蹙着眉心望向镜头的那个姿态,他略有些不自在地岔了岔腿,点了关注。
谢潭出了一身冷汗,他把口罩和假发拆了下来,倒在床上叫了跑腿送退烧药和温度计,裹紧了被子,本来就想缓一缓,结果一觉睡到了下午。
睡醒后虽然还是难受,不过稍微精神了点,他拿了外卖吃好药,又喝了大半壶水,这才觉得好受了点。
上一个世界最后任务失败了,三次机会都已经用完了,接下来的三个世界,他不能再失败了。
谢潭躺在床上,刚想翻阅一下剧情,手里铃声却突然想起了,他条件反射似的一个激灵。
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备注:他。
谢潭接起了电话。
“谢潭?”电话里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一开口似乎还有点儿意外他接了,然后又变得气势汹汹起来,言语尖苛,“你还知道接我电话啊!翅膀硬了不是?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孝敬我?我当面要是没把你捡回来你还能活得这么好,早特么见佛祖去了!这个月的钱呢?谢潭我问你话呢!”
“我……”谢潭的喉咙有些发涩,他按了下酸胀的眼睛,那种期待又失望的不甘和难过几乎一下就把他吞没了,他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睛,泪水滴落在深色的被单上,“……我生病了。”
“病了就去看啊!我问你钱呢!?这个月给我的钱呢?你想饿死我是不是啊谢潭你他妈想我死是不是?!啊??”中年男人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起来,“谢潭,给老子钱!”
谢潭张开嘴,断断续续地吸了口气,他控制着自己快要崩盘的情绪,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再正常一些:“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你有个狗屁的生日!你这个没人要的贱种就该死在外面!我他妈白养了你十几年!谢潭我问你钱——”谢潭挂断了电话,他呜咽了一声,蜷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泪水很快就打湿了床单。
谢潭不知道是走丢了还是被人遗弃了,被求子心切的养母带了回家,吵翻了天后还是把谢潭留下了,派出所那里也没用谢潭的失踪报案信息,后来就走流程领养了。
他记忆里是有一段快乐的时光的,养母对他不错,或者是出于期待他能带来孩子的好,养父也在相处中渐渐喜欢上了他,后来养母真的怀孕后,谢潭的生活虽然骤变,养母开始忽略他,养父也不管他了,他不甘心,磕磕绊绊适应了好久,但是也能过下去。
直到后来他刚上高中时候发生变故,养母车祸死了,养父虽然救了回来,不过也截肢了,他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嗜酒如命,连赔的钱都被他挥霍一空,甚至有时候会发疯打谢潭。
谢潭只能一边读书一边打工,瘦得脸颊上连点肉都没有,后来养父连高中都不让他读了,让他去打工给自己钱,他要买酒,他要吃喝,他挥霍的时候从来不会想到谢潭。
但他始终还会记着点自己的亲生儿子,用谢潭拼命打工挣来的钱,给他买蛋糕,给他钱。
一个蛋糕几百块,够谢潭一个月的吃喝了,谢潭看见那个蛋糕的时候恨得眼睛都红了,又嫉妒得要发疯。
瘦骨嶙峋的身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那个人,把蛋糕砸在了地上,然后被养父一拐杖打在后脑勺摔在了地上,他骂骂咧咧地一下又一下砸着谢潭的瘦骨,打得他洗得发白的衣服上沁出血迹,打得他眼眶通红伤痕累累,目光却死死盯着碎了一地的蛋糕和那个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人。
他恨死了这一切。
谢潭被迫退学后打了好几份工,有些地方不接受他这个未成年,有些人看他年纪小要压价,有些地方不发现金只发银行卡,谢潭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他没有手机没有银行卡,发的工资大多数都进了养父的账户里,只有看他可怜的好心人,会给他留一些钱。
谢潭攒了几年的钱,慢慢的长大了,他给自己办了身份证,办了银行卡也买了手机,他藏的钱一点一点多起来,他在二十岁的时候终于觉得攒够了钱,他离开了这个城市。
在外面的大城市其实也不好过,这里更需要学历,还要每个月的房租,但是他的日子,还是一点点的稍微好起来了。
谢潭每个月会给养父打钱,不多,但也足够负担他的正常生活了,只是他从来都不会满足。谢潭永远,只能接到他要钱的电话,谢潭有时候回想起小时候的日子会松动,一松动他自己的日子就只能过得一紧再紧了。
他很想摆脱这一切,但是好像很难,很难很难。
他甚至为了能多赚点钱,在休息时间去女装假扮女孩儿直播了,穿超短裙,跳跳舞扭扭腰,用变声器喊哥哥,总能收到或多或少的打赏,这份额外的收入让他的生活变得好了一些。
就这么一直养着养父直到那个人成年从高中毕业了,谢潭突然想回去看上一眼,站在门口才发现那把钥匙早就不匹配了,他呆了几分钟,回头发现那个人推着养父的轮椅,有说有笑的回来了。
他们看见谢潭,却都变了脸色。
谢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离的,此后就换了手机号断了和那个家的所有联系,不过没过多久,就在某个凌晨突然心梗去世了。
他在剧情中唯一的价值,似乎就是给了一个男主一个相对不那么狼狈疲于奔命的生活,起码他父亲的开支,在他成年之前都是由谢潭负责的。
而男主在事业有成后在某次采访中提到:“我需要感谢一个人,在我贫苦的少年时期负担了极大的开支。”
记者问他是他的父亲吗。
男人摇头,似是陷入了回忆里,却不肯再多说一句。
谢潭困苦悲哀的一生,最后留下的也只有这寥寥数语。
而他现在,正要补全这一块。
谢潭睁开发红的眼睛,他身体的情绪已经缓和许多,也没有难受得想吐的感觉了,他去卫生巾洗了把脸,然后打开手里重新打开了直播软件。
后台的消息提示已经破了99+,他仔细看了一下这次直播的收入和打赏,却一下子张大了眼睛。
扣除平台需要收取的65%的分成,他这次直播差不多能收入三四百,如果按一个月算,将近就有一万了……当然,前提是能稳定收入。
谢潭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超短裙和廉价丝袜,终于下定决心了,他需要钱。
谢潭慢慢把黑色半透的丝袜脱下来,去浴室洗了澡,把本就稀疏的毛发刮了刮,他不想露馅。
他提前给自己煮好了晚饭,狭小的厨房通风不怎么好,有点呛,他匆匆吃好了饭,然后骑公共自行车去便利店打工了。
今天他上夜班,下午5点到第二天6点的班。
开便利店的是六十多岁已经退休的老夫妻俩,他们是好人,看谢潭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外面漂泊,无意中透露出的信息又苦得很,给谢潭涨过工资,还给他一些生活用品和超市里的零食面包,谢潭不会多拿,他只会要临近效期的东西。
他已经在这家小超市干了一年多了,老头子一开始觉得这个年轻人学历低又不太会说话不靠谱,怎么看得好便利店没准儿就跑路了,他们给的工资又不高,而且也不给缴社保,不过后来也就逐渐扭转了偏见,偶尔还会叫他一起吃个晚饭。
谢潭喜欢这里。
“小谢来了啊。”穿着背心衬衫的老头子手里还拿着大蒲扇,嫌天热,“走,先一起吃个晚饭。”
谢潭摇摇头:“叔,我吃过了。”
“你这臭小子,”老头子眼睛一瞪,“回回都得求着你才肯去,亏得老婆子今天不在,不然她就该念你了。”
谢潭轻轻笑了一下,细致精巧的眉眼乍一看都像个女孩儿,漂亮得有点儿扎眼,平日里他很快就会低眉顺目的垂下眼睛去,今天却也不知怎么了,虽然看着还是有点儿弱气,那种怯懦和深深的自卑感却消失了大半,让他整个人都有了精气神。
老头子瞅他一眼:“挺好。年轻人,有活力才好,别整天丧眉搭眼的,日子还长着呢。”然后摇摇蒲扇回去休息去了。
谢潭垂了下纤长的睫毛,还没有来得及咂摸出一点情绪,就被一阵喧闹声打断了。
“胡寅时你瞎说呢吧?这小破店里还有能比明星好看的人?”
“就是就是,他要是这么好看呆这里干嘛?早赚大钱去了。”
“你就别瞎说大话了。”
“我骗你们干什么!”被质疑的那个学生气势汹汹地挥开透明塑料帘,大步走进来,刚好就对上了谢潭的一双秀丽眉目。
哦,好像什么来着,他刚背会的一首诗,子规声里雨如烟,他的眼睛可真好看。
“谢潭!”胡寅时显然跟谢潭是挺熟的,也不叫他哥,这也算是一种亲近吧,他走到小柜台前面撑着手,“你把口罩摘下来给我朋友看看行不,他们都不相信我!”
几个正是人嫌狗厌年纪的青春期初中生团团把这个小柜台围住了,七嘴八舌地还在讨论着谢潭。
“他是挺好看的!”
“口罩还没有摘呢你就知道了。”
“我觉得他肯定也好看!”
还有个稍微矜持点的,穿着小马甲白衬衫,虽然一天下来也皱巴巴,不过一看就和疯玩儿大的毛孩子不一样,也好奇地盯着谢潭看。
最后发表了意见:“我哥哥才帅呢!”
然后话题就陡然歪了,有亲哥哥有表哥哥的纷纷表示自己的哥哥才帅呢!会这会那的超牛逼——
胡寅时急了,他还没忘让谢潭摘下口罩呢:“谢潭!你快摘口罩呀!我不信赢不过他们!”
谢潭脑瓜子嗡嗡的,把口罩摘了。
几个小朋友就盯着谢潭看——
谢潭有点儿受不了他们纯真又热切的目光,睫毛轻轻抖了一下,视线转向了另一边。
“哇——!”
“哇哇哇!!!”
“你真的好帅!!!”
“他不是帅!是漂亮!所以还是我哥哥最帅了!”
“谢…谢什么!你还有妹妹吗?能不能告诉她一下,让她做我女朋友呀!”
谢潭忍不住笑了一声,纤长又浓密的睫毛倏而抬起,好像水面波光一样,闪烁了一下它的美丽,然后又含蓄的,收敛了起来。
顿时又听取哇声一片
那个仍然觉得哥哥最帅的小朋友掏出手机偷偷拍了照片,然后发在了Q/Q空间。
无敌破坏神:今天遇到了一个漂亮哥哥,不过还是我哥哥最帅了!
正在翻看弟弟说说每日一乐的某哥哥点开照片:什么玩意儿?糊成这样。
他退出了Q/Q,又进了某个刚关注不久主播空间,有一眼没一眼地看起其他直播回放来。
不过么,那些都没什么意思啊。
他重新点开了最新直播回放,被那雾蒙蒙的一眼又激得心跳微重。
真漂亮啊。
154 拜金主义2
六点多, 谢潭等老爷子出来后,啃了个快到保质期的面包,就回了出租房补觉, 他还有不到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十点要去咖啡店做服务员,说是咖啡店,其实主营的也还是中餐晚餐,因为靠近医院和商圈,来这里订包厢开会聚餐的人也很多。
谢潭定了闹钟, 坐地铁赶过去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同事到了,正在换衣间换工作服。
他换上衣服,喷了点啫喱水, 把头发往脑后捋了捋,露出了细致秀美得像是工笔画一样的五官, 谢潭在镜子里瞥到有同事在正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他,就微微垂了垂眼帘。
睫毛黑压压地附在眼睑上,因为困顿揉搓了一下眼睛, 谢潭的眼尾还有些发红,有种柔弱可欺的清浅媚态。
男更衣室突然被人打开了,伴随着大大咧咧的打招呼声:“谢潭,郁齐, 你们都到了啊。”来人嘴里还嚼着不知道什么, 说着就从兜里掏了一个小面包出来,直接塞给了谢潭。
站在谢潭不远处的郁齐被他挤开, 他看了一下已经凑到谢潭边上的黄盛文, 出去了。
黄盛文余光瞥见郁齐出去了, 才说:“谢潭, 他是不是又盯着你看啊。”
谢潭点头,他想把小面包重新还给黄盛文,却被他直接撕开了包装袋,一把塞在了谢潭的嘴上:“吃!”
“……谢谢。”谢潭抬起眼睛稍稍看他一眼,把面包吃了,就跟着黄盛文一起去收拾准备了。
因为谢潭的容貌,店里总是会吸引来年轻人过来看帅哥,胆子外放点的就指名道姓要谢潭来上菜,还有要求跟他合影加微信的,谢潭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办,不过遇到的次数多了,也就知道了应对的办法,黄盛文知道他不喜欢,也给他支了支招。
“不好意思,工作时间我们不允许拍照的。”谢潭用托盘挡了挡下半张脸,露出的眉眼带了一点点的歉意,虽然梳着背头,不过在他这样的人身上也有种兔子警官的柔软感。
起码大多数被他的样貌吸引住视线后,不会却步不前,反而会引得人还想进一步,好像再过分一点,比如趁他惊慌吻住他的唇,含住他薄薄的耳垂,说点肮脏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的这副样貌和气质,总给人一种可趁之感。
“很快的,拍个照片吗,不会耽误你时间的。”客人如是说。
“不好意思,但是被看到了会被老板扣工资的…”这是黄盛文教他的,往老板头上扣锅,反正老板都见不到人的。
“啊……”这时候的客人基本上都会退缩了,谢潭已经要转身走了,不过这次的客人还是很执着,叫住他又好说歹说了几句,谢潭最后还是答应了。
遇上太有主见或着或许执着的客人,最好还是顺着他。不然很容易把事情闹大。
应付完一波午餐高峰期后谢潭他们也能轮换着歇一歇了,在后厨吃了饭后谢潭去休息室坐了会儿,他其实有点困,就在椅子上眯了会儿。
郁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谢潭,然后放慢脚步走近了谢潭,他盯着谢潭上半张脸看了好一会儿,久到半梦半醒的谢潭都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睁开眼睛,休息室却已经空无一人了。
上完班回去已经十点多了,谢潭其实挺累的,不过还是去洗了把脸,然后戴了假发和口罩,换上了短裙和紧巴巴的上衣,他带了很厚的那种内衣,所以看起来身材确实很好。
谢潭打开了直播软件,因为没有预告突然开的直播,所以弹幕也挺少的。
他其实有点儿紧张,而且他这账号的几万粉丝很多都是因为他之前那个瞎几/把吐槽视频关注的他,一半都是黑粉,索性直播刚开始看的人不多,谢潭还稍微好受一点。
“嗯…嗯……大家好,我是西早。”谢潭用了变声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甜腻,不过配合他略微紧张的动作语气倒是也不怪异。
【上播了??】
【西早老婆你来了!!】
【今天跳舞吗?】
【用户deepfhb送了跑车x1】
【时间刚刚好】
【???这不是个人妖号!?】
【我错过了什么?兄弟们讲讲】
【老婆——我来了!!】
“其实我不太会跳……就是随便扭了两下。”谢潭有点儿拘谨地坐在椅子上,他看了一眼屏幕,稍稍往后坐了坐,虽然只露出了上半张脸,而且有滤镜和美颜,但是对于会暴露现实身份这个可能,他还是有点儿谨慎的。
只不过这么一远了点还露出了大半个上半身,似乎又有点儿暧/昧不清了。
谢潭的喉结不突出,不过他还是找了一根黑色系带挡了挡,长发披散垂落胸前,遮掩了些肩宽,方形的领口露出两湾卧雪似的锁骨,还有被厚内衣撑起的弧度,因为丁点不漏,且性别原因他其实没什么感觉,不过弹幕的老哥们有点儿激动。
【我特么每次看到西早那个喷人的视频,现在再看看她的直播,就跟精分了一样】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啊!还瞎喷!西早老婆就算你漂亮我也要骂你!】
【省省吧你看个直播这么多屁事】
【别管他们别管他们,西早老婆叫我一声老公好不好?嘿嘿嘿】
【用户deepfhb送了跑车x1】
【嘿嘿嘿】
【我也想听嘿嘿嘿】
【嘿嘿】
【用户你瞅啥送了自行车x2】
【快叫我老公我就原谅你!】
【用户早晚得死送了滑板x1】
【老婆快点啊!】
【用户deepfhb送了跑车x9】
谢潭看着直播间人越来越多,跟风要他叫老公的也越来越多,就有点慌:“老,老公?”
他说完有点儿头皮发麻,羞耻得不行,露在外面的耳朵都红了彻底,然后直接转移了话题:“我们就来聊天好不好,或者我一边打游戏,一边跟你们聊天?”
【耳朵红了!!!】
【用户deepfhb送了跑车x99】
【艹,意外的清纯?】
【午夜直播场你聊天打游戏?真有你的西早】
【操!!哪儿来的土豪!跑车99?!】
【你前后隔壁都是duangduang和嗯嗯的,明白我意思吗?】
【土豪带带我!!】
【转了一圈回来了,明白前面老哥的意思了】
【就这?不如看西早瞎几把玩儿游戏,顺便我是想骂她才关注的啊 我在干什么?】
【西早你玩儿吃□□,很喜欢看你骂人的样子】
【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玩儿吃鸡?滑稽】
“那我玩儿吃鸡了。”谢潭看了一眼时间,决定最多打两局,再迟点他熬不住。
【用户deepfhb送了跑车x99】
【卧槽西早你不感谢感谢?】
【土豪存在感好弱,笑拉了】
【西早你是不是不懂,这个时候要把土豪们的名字读出来感谢啊啊】
【养、养成系?】
【嘶~突然带感了起来】
【养成我的美女超级主播西早老婆】
【你们这群牲口,话题分分钟就歪了】
【土豪还在吗土豪!】
【用户deepfhb:在】
【用户deepfhb送了跑车x99:再叫一声老公】
谢潭已经打开了游戏,他随便淘来的破电脑有点卡,刚好看到弹幕留言,因为遮挡了下半张脸,显得他露出的眉目愈发的动人精致了,就看到他的轻羽一样的睫毛顿时就垂了下,已经消退下去的红晕一下更深了,整个耳垂都红透了。
“谢谢deepfhb的跑车99,”谢潭往上翻了翻,“你瞅啥送的自行车x2,早晚得死送的滑板x1,deepfhb的跑车99+99+9+1+1,谢谢谢谢,不用再送了。”
【用户deepfhb:那你叫一声老公,哥哥也叫一声】
【66666666】
【66666土豪好啊土豪妙】
【白嫖美滋滋】
【用户deepfhb:叫“行风老公”】
【…?才刚夸你呢土豪】
【没必要没必要啊土豪哥】
“行…行风老公,”谢潭没敢看镜头,“行风哥哥。”
【用户行风:嗯】
【操!这就改ID了】
【好家伙,西早第二次直播,就有破千的榜一了】
【666666】
【我看看这美丽的小脸蛋能骂出什么词语来】
谢潭点了双排,跳下飞机的时候小破电脑延迟得吓人,都要卡成ppt了。
然后就听到队友卡得一顿一顿的“喂—喂喂”声音。
似乎是因为受不了谢潭的速度,他直接国骂了。
“操……你你你……不动……我……操/操……我……自己……卡卡卡……逼……”好家伙卡得自带屏蔽音。
弹幕乐坏了。
【别说了兄弟,我都同情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家伙,自带消音】
【虽然但是,只要我不是西早的队友,我就很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手也很开心】
谢潭开始面不改色,谢潭逐渐蹙起眉,谢潭不高兴了。
他直接在公屏上打字。
[队友]西早:你骂什么?没见过网卡的么,不说你十几二十几几十岁的人了,这场面还没见过?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队友]西早:你知道我耳朵里听到的是什么吗?是你被卡成消音的优美中国字,你说:“我/操/我自己”,今晚请一定直播,我来捧场。
[队友]一刀一个:???????我****
然后谢潭就被一个炸弹炸死了,他点开回放,嗯,是队友炸的。
谢潭:“…………”
他偷瞄了一眼弹幕:“嗯,今天结束得挺快。”
【神他妈很快艹!】
【兄弟肯定气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很好奇****的内容是什么】
【笑拉了,我赌他今天一定睡不好觉】
【我赌那位一刀兄弟反手举报西早坑队友】
【时间还早,西早要不在给兄弟们跳个舞?】
【说实话我想看看腿】
【俺也一样】
【rwkk】
【rwkk】x55
谢潭下意识瞥了眼自己就套了个短裙的下/半/身,他这次嫌麻烦没穿丝袜,黑色短裙下是光溜溜的双腿。
【用户行风送了跑车x99】
【用户乱码君送了跑车x1】
【用户???送了滑板x2】
……
【用户行风:坐后面那熊上面,侧坐】
【行风土豪66666】
【老司机了】
谢潭读了一遍送礼物的用户,然后回头看了眼床上大熊,那是商场抽奖送的,他那天运气好,抽到了。
谢潭的房间很小,只容得下个书桌衣柜,其余的空间就基本只容得下两个成年人那么大了,不过他有个独立的卫生巾,还有个隔了几块板的厨房,说是厨房,也就是听着好听点而已,其实就是个空地儿,装了插电板和隔板,可以放电磁锅烧菜烧饭。
他把便利店里不要的白布拿开贴贴遮遮,就能把会透露隐私的地方遮个彻底。
因为房间甚至说得上是逼兀,所以他退到哪儿都离镜头挺近的。
那个差不多有人高的大熊被他靠放在墙边上,正好对着镜头,谢潭看了一眼越来越多的弹幕,还是走到了床边,脱了鞋子爬上去。
他的床单是深色的,被膝盖和脚踩的微微凹陷下去,裹住他雪白的皮/肉,有种缠/绵的色/气。短裙有点短,谢潭用手往前抻着膝行,动作就有点小心翼翼,想快点结束又有点急,锋利的裙角就随着他的动作飘啊飘,露出更深一点的白和贴着皮肤的打底边边。
将露未露的隐欲。
【操!!!我爆炸!!!!】
【西早——我的老婆!!!】
【真白】
【斯哈斯哈——】
……
谢潭坐下来的时候又犯了难,他有点儿紧张地捏着裙边,瞥了一眼镜头,有种即将要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惊慌,他只能小心坐下,然后把腿稍微合了合,想了想又抓了棕色毛绒大熊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挡挡。
谢潭把手机拿过来,然后就被满屏黄色刷屏了。
土豪风行的的超级火箭礼物特效直接在屏幕炸开。
谢潭微微长大了眼睛。
一个火箭是多少?3000,扣除平台分成不算税,他能拿到1500。
1500啊。谢潭看着屏幕,有点恍惚的微微笑了一下,眼睛亮亮的,只是他脸上耳垂上还有红晕,有点儿娇俏的迷离。
“谢谢风行的超级火箭~”谢潭靠在棕色毛绒熊上,双腿被深色的玩偶和床单衬得发光似的白。
他结束直播的时候点开了私信想清理一下,就看到了“风行”的几条私信。
风行:你是新人吧
风行:下播后加个微信
风行:XF189163,我微信
谢潭复制了微信号,粘贴到搜索栏,又一字一字删除了,他不太想加。
虽然在应有的剧情中,他是该有捧场的金主的,发发图片和一些擦/边的声音,不过倒也没有这么快。
谢潭又看看这逼兀的、能听见隔壁楼上动静都房间,微微垂了下眼睛,算了,再缓缓。
……
发了私信后就翘着二郎腿坐等“西早”加他的青年还悠哉悠哉的,开了罐可乐。
微信的提示音响起,青年自信一笑,打开手机点进去,自信笑容僵在脸上。
王然杰:林行封你看,这是啥?
林行封:看你妈!
王然杰:??????
林行封重新点进直播app,看了下后台,很好,已读不回未加。
当他冤大头?
作者有话说:
来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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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拜金主义3
谢潭是不知道他这位榜一的想法的, 照常去咖啡店上班,隔三差五再去便利店守夜班,中间有空余的时候就直播。
就是有些累。
谢潭中午忍不住在休息室的床上靠着眯了一会儿, 结果直接睡死过去了。
连有人开门进来都不知道。
郁齐在桌子上摆弄着茶杯, 发出了一些动响,他没见谢潭的表情有什么变化,就走近了。
盯着他眼睑下有些黑青的眼睛看,然后目光算得上有些冒犯轻淫的,从他的眉眼来到了唇瓣, 他之前刚喝过水,小巧精致的唇珠上还留着亮晶晶的水色。
一个男人,连嘴巴都生得那么漂亮精致。
郁齐几乎有点儿下意识地, 俯了俯身,他逼近了靠在高高叠起的被子上的谢潭。
“哎, 待会儿要不要一起打个游戏啊?”
“你技术行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
休息室外的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
……
黄盛文大大咧咧“嘭”一下打开了门,余光瞥到了睡在床上的谢潭,顿时就把声音降了个八度:“小点声小点声, 谢潭睡觉呢。”
“哎,他最近是不是又打了好几份工?怎么看着有点累啊。”有人跟黄盛文打听。
“我也不知道啊。”黄盛文挠了挠头,倒是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谢潭刚来那会儿,瘦得骨头都突出来了, 一下班就立刻跑, 刚开始黄盛文他们还以为他是赶着想下班回家躺尸,后来才知道他打了好几份工, 晚上送外卖、或者去夜店兼职服务员都有, 一天才睡了几个小时。
后来他有次半夜送外卖的时候精神恍惚摔到了, 住了几天医院花了大几千, 钱包直接缩水一大半,才听了他们的劝,没那么拼了。
他们也多少知道谢潭的艰难,就经常带点零食面包过来,时不时塞一个给谢潭,嗯…尤其是年纪大点的几个阿姨,瞧谢潭这个漂亮可怜模样心疼得不得了。
“谢潭是不是还在往家里打钱啊。”有人压低声音问。
“不然他能过得这么惨?啧,我就是养条狗也比谢潭那个爸对他来得好。”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黄盛文见郁齐坐在一旁,瞥了他一眼。
忙完了后半日下班后黄盛文拉住谢潭问了问。
“你是不是半夜又跑去送外卖了?”
“没有啊。”谢潭闭着一只眼睛,他眼里飞进了一只小虫子,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整个眼睛就有点发烫发红,眼泪都出来了。
他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黄盛文,睫毛上还被水珠粘成了一小揪一小揪的,看起来更加的纤长了,红了一圈的眼眶有点儿可怜的诱态,像是被雨打湿的柔软花朵,总觉得不该受风雨侵蚀,可又觉得其姿态甚美。
黄盛文在心里念叨了一句老子是直男,老子女朋友还在家等着呢,然后挪开了目光:“那你怎么这两天看着这么累。”
谢潭偏了偏头,说谎的时候表情都不变的,只垂了下睫毛,才显露了一点点心虚:“最近睡得不太好,挺迟才睡。”
“别又病倒了。”黄盛文也没再多说点什么,跟谢潭两个各自回家了。
谢潭回去后换了衣服。
直播间的兄弟们也不知道怎么的,在他评论区整了个投票,非要看兔女郎、猫耳娘、还有皮裙辣妹装,直接还整了个投票,好家伙兔女郎当选第一。
为了“逼迫”谢潭就范,他们前两天晚上在直播间不停的刷礼物,虽然金额少,但架不住人多啊,一时之间直播间热度都冲上去了,吸引了一批新人。
【土豪哥不在,西早老婆就是我们的了,一人一眼不准多看!】直播间水友如是发到。
逼得谢潭也不好不表示,下播后立刻百度“男扮女装胸怎么办”,然后连夜在某宝下单了硅/胶义/乳假/胸,哦对还有兔女郎的裙子。
他挑挑拣拣的已经尽可能选了保守点的,但还是……
谢潭磨磨蹭蹭的,不想开直播,在美颜效果下看不出是假胸,不过这一身真的有点过分羞/耻了。
距离定好的直播时间已经过去两分钟了一下,谢潭看了一眼后台刷刷刷增加的私信,有点儿不情不愿的开了直播。
【草!老婆你怎么这么慢!!】
【兔女郎我的兔女郎!】
【斯哈斯哈】
【来了来了来了!】
【西早——!老婆——!】
【卧槽!】
【好色啊】
【操!!!!】
【如果有脸就更好了】
谢潭红着耳朵,慢吞吞的打招呼:“大家好……”
【西早不转一圈?】
【让我康康!】
【有没有尾巴啊?那个兔子尾巴】
【耳朵都带了,尾巴会没有?】
【康康康康康康——】
谢潭之所以坐得这么近,就是因为这个。
黑色的兔女郎装,谢潭没有买那种只包到胯上的,他又连体的小短裙,衣边上还有白色的绒毛,脖颈上有一圈黑色的蝴蝶领结,看起来就参杂了一点小可爱,没有那么露骨,只不过买这衣服的时候他当时没看背后的图片。
后背整一个就是网状的镂空结构,而且那个蝴蝶领结的后方居然还挂着一条细长的链子,直垂到腰间,几乎都要没入若隐若现的凹陷下了。
裙子也真是短得可怜,谢潭真是怕稍微走动下,就露出他穿着的平角内/裤了。
谢潭还试图敷衍过去,然后一次次重新被直播间水友拉回了话题。
“……知道了。”谢潭也没办法了,他有点急又有点儿羞耻,眼睛都变得湿漉漉的,好像被欺负了似的,他轻轻瞥了一眼镜头,有点可怜兮兮的自暴自弃。
谢潭只能慢慢站起来,然后直直的往后退了两步。
“就是这样子啊……没什么好看的……”谢潭穿了渔网袜的腿也终于出现在了镜头前。
【这腿真白真长啊】
【这还不好看啊?西早你还要给我看啥,咱两单独聊聊】
【绝!!】
【尾巴呢!!快转身给我看尾巴!!】
【西早——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我好了】
【兄弟隔壁去看看医生?】
【操操操!】
直播间又刷了一波礼物,谢潭注意到显示器上各种礼物的特效,他按着裙角,迟疑地转了个圈圈。
银白色的细链轻轻拍打在他后背雪白的皮肤上,背后镂空的黑色布料堪堪连着那小短裙,因为他身体的曲线显得空空荡荡,像是随手就能伸下去……
银链因为他的转身荡起来又回落下去,尾端不知怎么直接没入了,打得小白兔一个激灵,下意识想伸手取出来,却摸到了自己毛茸茸的尾巴。
谢潭轻轻“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得快地瞥了眼镜头,欲盖弥彰似的把另一只手也背在了身后,他耳朵都要红得滴血了。
【我好了】x99
【在线等挺急的,怎么养一只西早小白兔?】
【他好会!他真的好会啊!!】
【操你们看到那根链子去哪儿了吗!他/妈的……】
【我日。】
【西早老婆,再给我看看后背好不好?】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快!给老子怼到镜头前面!!】
【不怕直播间被封了?】
【不至于不至于,出门看看午夜场的尺度,啧啧】
【西早老婆又纯又欲,和外面的野草根本不一样】
【老婆——老婆给我再看看后背好不好?】
谢潭开始坐立难安:“不了吧……有点迟了呢。”
【那不正好?今晚做梦素材有了】
【你看了还能睡得着?】
【前面的不行啊】
【看看看看看看看看——】
谢潭慢吞吞转过身去,右手却已经抓住了那根乱晃悠的银链,却不知道他这个动作引得直播间又开始疯狂刷屏了。
【草草草!这个链子就是应该握在我手里啊】
【之前这跟链子是不是已经掉进去了一截?】
【特么那还应该还是热的吧?】
【你们小心被封】
【好家伙我已经开始期待猫耳娘了】
【西早西早西早!衣服让我们来投票挑!】
【附议】
【附议】x66
谢潭看到这里装不下去了,急急道:“不行!万一你们选的太……”
【用户行风送了火箭x99】
【用户风行:我来挑,不会让你太为难】
【操!这时候土豪你就出现了?】
【尼玛壕无人性是不是?!】
【草草草!恨我没有钱给西早来一套】
谢潭确实也好几天没有看到这个id了:“但是……”他话还没说完,风行又刷了一个超级火箭,谢潭就有点儿纠结,他看了看镜头,眼神里就带了点儿可怜巴巴的为难。
风行又送了个超级火箭。
谢潭败退了。
“不要太露,”谢潭看着刷得起飞的弹幕,解释道,“我这件是因为没看后背图……就是别这样的,正常一点。”
“可以吗,风行。”
“这样可以吗,林行封?”待着猫耳的漂亮少女睁着一双雾一样的眼睛瞧着他,脖颈上的铃铛“叮铃”作响,她长长的猫尾巴卷着自己露出的大腿,然后伸出手捏住了裙边,轻轻往上掀了掀……
“操!”林行封猛地睁开眼睛,然后掀开被子去了浴室。
被当冤大头宰了后林行封着实憋了两天没去看谢潭的直播,不过在看见评论区的投票后林行封那天还是没忍住,窥屏去了。
结果一看就没停下来,最后还给谢潭刷了万把块钱,特么“冤大头”实锤了。
林行封后来成功获得了选衣服的权利,他也想开了,老子有钱,花钱买点乐趣怎么了?况且这日子还长着呢,西早他能不要钱?不然干这个干什么?
林行封洗完澡出来,打开某宝软件搜索,猫耳女仆装,然后滞了会儿,默默把某件露/骨的透/视装加入了购物车。
……加了再说。
正在餐厅端盘子的谢潭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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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拜金主义4
电脑屏幕上的弹幕刷得飞快, 戴着黑色口罩的主播青涩又漂亮,露出的眉眼楚楚怯怯,她又是惊慌、却又不得不做, 于是慢慢吞吞的, 又在弹幕的催促下转过身去,轻轻撩起了长发顺在胸前,露出一整个雪白的后背来。
“卧槽卧槽卧槽!”刚放假回家的高三生兴奋得不行,眼睛亮亮地盯着屏幕看,恨不得立马就化身女同钻进屏幕把西早干趴下。
她还在继续, 修长雪白的手指顺着脖颈摸到了微凉的链子,柔软的指尖轻轻攥紧了后颈上银色的细链,然后慢慢地往下滑/动。
形状漂亮的蝴蝶骨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舒展变换着, 网状的镂空布料松松垮垮,他摸着银链的动作又轻又柔, 指尖纤细柔软,刚与柔、缠绕与被缠绕,莫名的透出一种隐而不发的色/欲。
温溪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觉得自己快要撅过去了,她看小黄/片都没觉得这么带劲儿!!西早这个女人真的……干点什么都能让人想入非非!
西早已经摸到了底,攥着链子的手却还在用力,于是头就顺着力道轻轻后仰了一下, 后背紧绷了一瞬间, 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完成了要求,于是急急松开了手, 侧头看过来。
“可以了吗?”
他眼尾红了一些, 睫毛黑压压地附着在眼睑下, 竟有种从纯情中透骨而出的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温溪揪着手指在心里无声尖叫, 恨不得立刻穿越回去给谢潭扔礼物,她咧着嘴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打字。
用户早晚得死:西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老婆让我康康让我再康康!今晚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好不好!我来主……
“叮叮。”玻璃杯被敲响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温溪一个激灵汗毛都吓死了,她一边狂点鼠标试图叉掉页面,一边惊恐回头,干干巴巴道:“哥……嘿,你、你怎么来了……你……”
温衍推了下金边的眼睛,嘴角还噙着笑:“我从她转身开始看的。”
温溪一张脸全垮了:“哥呜呜呜!我我我就是双休轻松一下嘛……”
温衍把牛奶放在了她桌子上,不置可否,本来想摸一摸自家妹妹的狗头,然后目光在她油叽叽的刘海上一顿:“别睡太迟。”温衍出去的时候还帮她把门带上了,似乎很是贴心。
温溪打开了Q群,汪汪汪地在亲友小群里哭诉起自己的社死现场来。
呜呜呜呜呜!哥哥他就是故意的!他这个千年王八气腹黑!!难怪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
温衍出去后回到了房间,然后自然地点进应用商城,下载了某直播软件,注册搜索关注,一气呵成。
他思忖了一下,又充了一些钱,同意了“西早”直播的提醒短信通知。
她长得,很符合温衍的审美。
好像林间薄雾、溪流与鹿,又好像是掩在绿意中的娇嫩花朵,颤颤凝着露水。
就是声音差了点。
……
谢潭复制了“风行”发在评论区的链接,这评论直接被直播间水友顶成了热门,回复里一水儿的满意,谢潭就有点儿忐忑。
他打开某宝仔细看了看详情页的图片,然后松了一口气,还在他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谢潭把手机收回口袋,给刚进来的客人拿了烟,然后正要和往常一样收钱,却听客人说:“避/孕/套有没有?”
“什么…哦,有,”谢潭反应过来,“你低头看看,柜台下面就有。”
那人的弯了弯腰,手在架子上拨来拨去,眼睛却紧盯着谢潭看:“哪种好用啊,你给我推荐推荐呗。”
“……”谢潭皱了下眉,精致又细致的眉眼就添了一点自带的怯,“我不知道,你自己选。”
“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人没皮没脸地笑起来,“是你戴/套操/女的,又不是别人操/你……”他突然站起身靠近了谢潭,“哎,我说错了,操/你,你也是有感觉的啊。”他咧着嘴笑。
谢潭表情都变了,手伸进了口袋里想报警,就见不大的便利店里又进了几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一个堵在门口,其余两个都走进来围住了谢潭,上下打量着他看。
“毛头你没毛病吧?他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长得好看一样搞啊,而且就这小子,长得比女的还好看。”
“是吗?”
“我好像不认识你们。”谢潭藏进兜里的手连按了五下通知了他设置的紧急联系人,才按要最后一下他就被冲进来的人扭起胳膊按在了柜台上。
谢潭痛得倒抽一楼冷气。
先进来的那个平头男人在同伴的调戏声中走过来,把他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摔在了地上,又扯开他的口罩,捏着他的下巴让其他人看:“看看,是长得不错吧。”
“操,他不会是个女的吧?”那人嘻嘻笑着随便一说,就着要扯开谢潭的衣服,堵在门口的那个胖子却伸头说了一句:“有人来了。”
“让他走。”平头男人已经拉开了谢潭的皮带,胖子不知道嘀咕了一路什么,很快就大喊了一声:“操!来了一帮人,这特么大半夜不睡觉来便利店???”
平头男的动作停了停,看了一眼被他扔在地上的手机,然后弯下腰看着睫毛颤抖的谢潭,拍了拍他的脸:“哎,下次别多管闲事了,听见没。”
谢潭微微睁开眼睛,里头还有水光,被他拼命止住的眼泪凝在眼角,倏地滑落下去。
“啧啧。”平头男装模作样的感慨了一下,然后让同伴松开了谢潭,拍拍他的肩膀,瞥了眼已经跑到了便利店外的一大帮年轻人,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
黄盛文收到谢潭的紧急求助短信的时候刚好在跟一帮游戏里的哥们儿聚餐,离谢潭这里不远,然后就解释了几句火急火燎地带着一帮人跑了过来。
那几个穿着花衬衫的流里流气的男人出来的时候他差点就冲上去了,还是游戏的副帮拉了一下他。
“你先进去看看你朋友。”
黄盛文冷静下来,是了,他得一个人先进去看看:“谢谢谢谢,那我先进去……”
“谢潭?”黄盛文在外头大声叫了一句,“你…我进来了?”他见里头没应声,就掀开塑料门帘进去了。
谢潭正垂着头靠在柜台的角落里,抖着手拉着裤子,他的衣服皱皱巴巴的,有一截被掀了上去,露出了红了一大块的一截腰肢。
他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状况,只手指僵硬的一味的拉着卡了拉链的裤子。
黄盛文的喉咙都梗了一下。
他慢慢走过去蹲下,轻轻叫了一声“谢潭”。
谢潭就抬起脑袋来,才反应过来似的,对上了黄盛文的目光:“……嗯。”他小猫似的应了一声,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别怕啊,没事了、没事了。”
……
黄盛文安抚好谢潭,出去借了件外套,好半晌也也没出来。
一大帮游戏里的哥们儿就站在便利店外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无关的话题。
直到有人来了句:“……这还没出来?”
“黄盛文有女朋友的吧?”
“嘶……这紧急联系人怎么设置成他啊。”
“算了算了,人隐私,别说了。”
“出来了。”
黄盛文把衣服系在了谢潭腰上挡了挡,他那裤子拉链都坏了,然后带着谢潭走了出去。
谢潭低垂着脑袋,跟着黄盛文走,余光里瞥见好多人,他攥着的手指就捏得更紧了。
黄盛文走上前跟人似乎是说了什么,他要先走,送谢潭回去,然后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说话声,谢潭能感受到那些时不时打量他的目光。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初中。
那些恶劣的手段和看热闹的视线。
直到黄盛文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来,听黄盛文说:“回家吧?我带你回我家好不好,已经和小文说了。”
小文是黄盛文的女朋友,她很喜欢谢潭。
谢潭就没有那么恍惚冰冷了,他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便利店。”
“嗯我知道,我会关的,知道锁和钥匙在哪儿吗?”
“在柜台下面。”黄盛文就去找,谢潭站在原地也不动,等他回来。
他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抖动着,好像雨中的蝴蝶,颤颤巍巍的、柔弱的美丽。
黄盛文终于搞定一切把谢潭带走了。
他带来的一大帮男人就往到店走回去,不知怎么有点儿沉默,然后在不知道谁的一声“我去”后,终于打开了话茬子。
“黄盛文那朋友是个男的?”
“是男的。”
“他长得…有点漂亮啊。”
“是啊是啊,就是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操!难怪会被混混缠上……”
“他应该没被怎么样吧?”
“应该没,看起来就是未遂……”
“黄盛文这个逼,女朋友这么漂亮不说,怎么连朋友都长得这么好看。”
“日,你别说了,扎心啊。”
“改天问黄盛文要个联系方式……”
“操!你个基佬离我远点?!”
“你妈的说谁是基佬呢!”
“你就是你!不是你问什么联系方式?”
“我#*%,我就是纯粹看人家长得帅。”
“还说不是基佬!!”
走在前面的副帮听着这帮人吵吵闹闹的声音,脑子里却还回想着谢潭的样子。
……
黄盛文帮谢潭请了一天假,第二天回来后就好好跟他谈了谈,让他辞了便利店那份工作,谢潭一开始不肯松口,逼急了就说那是意外。
然后就又被黄盛文叭叭叭了几句,就同意了,黄盛文还怕谢潭临时返回,直接跟他一起去了便利店,他也没让谢潭说,自己跟老爷子说了,透露了一点昨晚的事情。
老爷子摇着蒲扇的手一顿,他望了一眼在店门口的谢潭:“嗯知道了,你去告诉他,有空来看看老太婆,她啊,挺喜欢谢潭的。”
“哎好。”黄盛文拉着谢潭进来了,谢潭对上了老爷子的目光,不知怎么就有些心酸。
“行了,离开我这小破地头,以后会更好的。”老爷子站起身来,用蒲扇拍了拍谢潭的脑袋,“去去霉气。”
谢潭扑一下笑了出来:“您当您是神仙吗。”
“臭小子!”老爷子一瞪眼睛,“滚滚滚!哎等等,那里头还有几箱方便面,你带走。”
“不……”
“废什么话,小黄,给叔搬走。”
小黄…不是,黄盛文抽下嘴角,还是乖乖照做了。
“以后如果有日结的合适的工作,我跟你说,别大半夜又去送外卖去了。”黄盛文都不知道强调第几遍了。
谢潭应着,却在想直播的事情,抛去那个不稳定的“风行”,直播间的收入其实也够他周旋了,谢潭心里盘算着,没有了便利店这份工作后是不是会更加难过,不过好在,他现在又有了一份虽然不那么稳定,但有时候一下就容易发了的兼职。
发了,特指“风行”的砸钱行为。
谢潭想,他的生活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在变好的。
【兄弟们,今天我遇到了一个美人!!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美人特么是个男的!】
【怕什么?勇敢上啊!】
【男上加男】
【勉为其男】
【迎男而上】
【强人锁男】
【6666666这成语属于让你们学会了】
他笑起来,直播间的弹幕有时候也挺有趣的,嗯,除了让他做奇奇怪怪的动作外。
手机铃声响起,谢潭看了眼是个备注医院的座机号码,他有些奇怪的接了,眼底的笑意却骤然间凝固了。
“喂你好,这里是S市人民医院,请问是谢永家属吗?谢永在今晚十一点晕倒在外送往了医院,经检查发现他已经胃癌晚期了,请家属……”
“嘭”手机一下摔落在了地上,谢潭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抖着声音看向镜头,连眼神里都透露出一种惊慌来:“对…对不起……我有点事情,对不起。”
谢潭退出了直播间就往外冲,打开门才想起自己穿了女装,他换上了衣服带了身份证,打的到了高铁站。
繁忙的高铁站人声鼎沸,谢潭呼吸着浑浊的空气攥着车票,表情却一点点碎裂了。
为什么啊,他明明才、刚要好过一点。
作者有话说:
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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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拜金主义5
谢潭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他问了谢永的病房,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到了地方,然后就在走廊看到了那个人。
谢彦, 他名义上的弟弟。
靠在凳子上半梦半醒的谢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睁开了眼睛。
在长久沉默和凝滞后,谢彦张了张嘴:“对不起……”
“为什么要打给我!!”谢潭近乎尖利地喊出了声,熬得通红的眼睛像是要落泪,“我不是他儿子!你才是!!”
“对不起…我那时候睡着了,后来是宿管叫的我……”
“你别说话了, 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谢潭浑身都在叫嚣着排斥两个字,他对谢彦的厌恶毫无遮掩,甚至在面对他的时候, 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呼吸着医院里冰冷的空气, 鼻尖也仿佛受到了感染,变得又酸涩起来。
谢潭转过身去,不想让谢彦发现自己快要崩盘的情绪。
“我最近赚得比以前多了一点, 我以为,我以为我很快就要过得好一点了,”他喃喃着,声音抖得都要克制不住泣声, “我真的很累了, 很累很累了。”
“对不起。”
“他是不是还会给你买几百块一个的蛋糕啊?是不是还会给你买品牌鞋啊,”谢潭转头去看他, 眼眶里蓄着泪, 却忍得不让它掉下丁点来, “他可真是个好爸爸啊。”谢潭咬着牙笑了一声, 他想着谢永给谢彦钱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呢,其实不用想的,不是在打工、就是在生病,也许最轻松的,就是在睡觉吧。
真是好,这个男的得了癌症真是好啊。
他要是死了,自己得多轻松啊。
谢潭这样想着,地板上却不知不觉多了几滴掉落的眼泪。
谢潭后来没再跟谢彦多说一句话,他靠墙坐在了走廊上,没有去病房见那个男人,就这么僵硬的,坐了一个晚上,后来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
醒来后身上还盖了一件学生外套,谢潭把他扯开扔在了地上,他走到了病房门口,却迟迟的没有进去。
直到医生过来查房了,主任带着一帮实习生走到了门口让谢潭让一让,他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进去了。
谢永的病床就在靠门的第一个,他醒着,看见了谢潭,浑浊无力的眼睛都亮了一瞬间,嘴唇蠕动着。
好像在说,钱,给他钱。拿钱治病。
谢潭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突然转身离开了病房,谢彦几乎是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我不会再管他了,你自己想办法,生活费我会继续出,到你高考结束。”谢潭没有管跟着他的谢彦,自顾自说着,他不需要谢彦的回应,“以后别来找我,别再打电话给我。”
“我和你们,没有关系了。”他转过头去,最后看了一眼青涩还在上高三的谢彦,“祝你以后前程似锦,鹏程万里。”谢潭微微笑起来。
这是谢彦第一次,看到他毫无芥蒂笑起来的模样,美丽、柔软,好像画一样,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或许是因为印象深刻,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此后常常,他都能梦见这个笑容。
……
谢潭重新坐高铁回了N市,手机因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他回到自己逼兀狭小的“家”里,倒在了床上,疲惫和无力感深深地纠缠住他。
一份化疗药,少则几百,多则几千,更别提化疗和住院的钱了。
谢潭被这些数字压得都要透不过气来,他蜷缩起身体,闭紧了酸涩的眼睛。
谢潭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有点儿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开门后就被急得不行的黄盛文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手机怎么也关机了?我特么都想报警了知不知道。”黄盛文说了他半天,仔细一看谢潭的脸色,语气又缓和下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谢潭勉强提了下嘴角:“没有,我手机没电了。”
黄盛文看他不想说,也没有勉强,心里想八成又是那个糟老头的事情,真是日了狗了。可偏偏谢潭就是放不下,为这事儿黄盛文也劝过他几次,谢潭嘴上应着,该打钱还是打钱。
“我帮你请了两天假,在家里好好休息,别勉强啊。”黄盛文昨晚其实已经来过一趟了,不过谢潭那会儿也没在,他这次过来还买了点儿水果面包,给谢潭放在了桌子上,“行了我走了,你一个人别胡思乱想。”
谢潭看着黄盛文离开了,又浑浑噩噩躺了一整天,直到充了电,看到手机上的租金催缴的通知,谢潭垂下了睫毛,轻轻地,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
谢潭重新直播是在三天后,他之前下单猫耳女仆装也已经到了,完全是比对着“风行”在评论区发的图片来的。
不过也不知道店家什么心理,还给塞了一个粉色的口//球,谢潭打开包装的时候手都抖了一下。
谢潭没来得及洗,只能忍着套上了还有点异味的女仆装,不过还出了一点小问题,后背蝴蝶绑带的设计…他一个人根本绑不上,所以女仆装有点松松垮垮的,好在他黑色的假发还算垂顺,把他后背挡了挡,最后把猫耳的发箍也带上了头上。
脖颈上是黑色的choker,银色的铃铛“叮叮”作响。
【老婆——】
【老婆好久不见!!】
【想你了老婆——】
【草猫耳猫耳!】
【女仆!!!快叫一声主人听听啊老婆】
【老婆没事吧?之前下得好突然】
谢潭被突然爆发的弹幕吓了一跳,他摆了摆手:“没事……答应大家的女仆装。”
黑白两色的女仆装很少女,裙摆袖口还有蕾丝,胸口前是一个大蝴蝶结,只堪堪露出了两湾漂亮的锁骨,看起来比之前的兔女郎要保守多了。
不过黑色的choker上有一个大大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叮”作响,好像一只跑来跑去的小猫咪,只能凭借着铃铛声把它抓住,抱在怀里猛亲一顿。
西早的动作看起来似乎有些拘谨,笔直得坐在座位上。
恰好在直播开始时点进去的男人抿了一口咖啡,回味了一下其细腻的口感,然后将陶瓷杯轻轻搁置在了一旁,敲字道:
【用户水皿:西早,站起来转个圈】
与此同时附上了火箭x99
屏幕中的西早显然是想拒绝的,不过看到满屏炸开的特效后神情就变得犹豫起来,“她”实在是直白得有点可爱了。
“能不能不站起来?我这个衣服,它有点问题。”“她”试图打个商量,甜腻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黏糊了,自以为说出了实情他们就能放过自己,迎来的却是刷得更勤快的弹幕。
【让我看看!!!】×66
【有什么是我这个vip不能看的???】
【老婆求你了!】
【给我给我给我!】
然后是一波乱七八糟特效的礼物。
温衍想,她应该不会拒绝。
果然,“西早”的表情变得迟疑起来。
谢潭这次认认真真的把所有送礼物的id都感谢了一边,他忍不住背过手去,抓了抓后方松垮的系带。
女仆装的正面很正经不错了,不过背后全靠两根系带合拢,谢潭之前还不小心崩断了一根,本来就系得艰难,这下好了,直接都系不上了。
黑色的系带是交叉的,好像礼物盒子一样,最后需要打一个蝴蝶结,料想这件衣服被脱下的时候,也是得慢条斯理的,如同拆礼物那样,一点点剥落下来,露出迷人的、雪白的、颤颤巍巍的一只小猫咪。
“叮铃叮铃”,还挂着方便抓住他的铃铛呢。
瑟瑟的肩胛,长发被撩起,小猫咪有点儿羞赧地转头瞥了一眼,耳朵尖尖红了彻底。
礼物丝带乱做一团的话,或许粗暴一点也无伤大雅。
温衍摩挲着质感温润光滑的杯壁,喉结微微动了。
回想起他之前补的几次直播,还有最近一次突然的下播事件,温衍又分批刷了几次礼物给“西早”。
“谢谢水皿的火箭x99,不用再送啦,谢谢你。”西早的手指捏着脖颈上的choker,皮肤泛着一点粉,他指尖用力,似乎是想把它解得松一点,不过也不知道是质量不好还是怎么的,反而把他另一侧的皮肤都嘞得发红了。
“叮叮叮”,铃铛脆响,努力了半天的小猫咪放弃了,雪白的皮肤上还留着一片粉色的痕迹。
【用户水皿:可以“喵”一声吗?】
【用户水皿送了火箭x99】
谢潭的动作一顿,眼睛都微微张大了。
这个新来的土豪,明明每次说话都很有礼貌的感觉,但是提得要求总是让他非常的羞耻,上次是什么来着,让他站起来转个圈?好像就跟他知道自己背后的窘迫状态似的。
【草!!】
【我操!!!】
【我申请西早猫咪晚上来我这里,我家大】
【我申请西早猫咪晚上来我这里,我床大】
【我申请西早猫咪晚上来我这里,我鸟大】
【???前面滚!】
【滚啊你们这些变态,西早脸都红了啊啊所以晚上来我这里吗?(叼玫瑰】
【我撸猫手法好得一匹,西早猫咪相信我】
【喵喵喵~快喵喵喵~】
谢潭坐立难安,谢潭左顾而言他,谢潭屈服了。
“喵~”
【几几爆童话里做英雄】
【几几爆童话里做英雄】x66
【用户水皿:真乖,小猫咪。】
【用户水皿送了火箭x99】
谢潭看似镇定地下了播,殊不知耳朵都已经红了彻底,他点开私信的小红点,想清空消息。
就看到“水皿”给他发了两条私信。
水皿:需要帮助的话,可以联系我,小猫咪。
水皿:WENY
谢潭看了看已经余额不多的存款,抿了下唇。
作者有话说:
有点忙有点忙_(:з」∠)_
推荐基友的文文!《宿敌的信息素是猫薄荷》一颗苹果糖
信息素是猫薄荷攻×会变身猫猫的受
呜呜呜全文存稿良心太太,值得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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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拜金主义6
谢潭将提出的打赏转了大部分给一个银行卡号, 然后把房租和水电交了。
他脱下还有异味的劣质女仆装,靠在了那个占了一大半床尾的玩具熊上,毛绒绒的玩偶熊, 还有晒过的, 暖融融的味道和洗衣粉的香味。
谢潭把它翻过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出租房的隔音不好,他甚至可以听到对面做了隔断的另一间的吵闹声,楼上情侣总是三更半夜的嬉笑。
开着窗通风的窗户飞进来了蛾子, 谢潭于是把灯关了,又小又破的窗户没安纱窗,甚至下暴雨的时候还会漏水, 他忍着忍着,也就这么过来了, 后来他去买了东西,把窗户边的漏风堵上了,也就没事了。
他学会了好多东西, 人总是会被逼出来的,总得活下去的,也总会好的吧?
谢潭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了一下,是一条微信的通知。
房东:不好意思, 房子这个月到期后不再租了, 赔你一个月的房费,月底尽快搬走。
谢潭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将脸埋在了玩具熊里。
在漆黑的房间里撞来撞去的飞蛾终于循着点光落在了手机旁边, 灰蒙蒙的残缺翅膀轻轻翕合。
……
“眼睛怎么肿了?”黄盛文凑过去看, 压低了声音, “出什么事了。”
谢潭昨晚红着眼睛一直没睡着,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还被两只狼追着跑,边哭边跑最后还是被一爪子按在了地上,眼见着涎水都要滴在他脸上了,狼吻逼近,他才猛地一个激灵醒过来,脸上全是眼泪。
“做了个噩梦。”谢潭说,黄盛文的表情明显是不信,不过他也没勉强谢潭告诉他,“最近,有便宜的房子出租吗……”
“想换地方租了?”黄盛文倒是一喜,谢潭住的那小破地方他早就想说了,虽然便宜但真的又破又小,还吵得很,连窗户都屁大点一个聊胜于无,“我给你留意留意,干脆搬到我们租的那个小区,互相有个照应呗。”
“房东不租了。”谢潭也没隐瞒,“这个月底就要搬走,他说会赔我一个月的房租。”
“那还行,”黄盛文还想打开app帮谢潭看看,领班就已经进来了开早会了,他就收了手机。
忙了一天后黄盛文就带谢潭出去看房子去了,他已经约好了人,有几个是有中介的,有几个是房东直租。
谢潭不想跟别人合租,毕竟他现在几乎每天都要直播,但是这样一来房租就又会高一些。
稍微大点的,有独立卫生间的就要一千上下,谢潭其实很喜欢那个朝南的,带阳台的房间,他冬天的时候,都可以晒太阳呢,但是太贵了,一千五,最低都要一千五。
谢潭到家后喝了一大杯水,靠在玩偶熊上,然后终于抿着唇加了那个微信号码。
加微信有验证,迟迟没有通过,谢潭原本紧张得都有点出汗的状况也稍微缓了缓,他就有点后悔了,只是又撤回不了。
就抱住了玩具熊的一只毛绒绒的手,吹着风扇透过那个点大的小窗,看看天空上的星星。
……
温衍洗完澡边系着浴袍出来,黑色的头发还在滴水,他就拿了一块毛巾,去了窗边的沙发上。
旁边的茶几上搁这金边的眼镜和翻了一半的书,还有一杯冷了的咖啡,温衍听到手机“叮”的一声,微信号发来一条微信的通知。
他点进去,一个头像都没有更换的小号。
温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摘下眼镜的温衍比起平时里那副斯文优雅的模样,就多了几分漫不经意的轻慢,像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让你不自觉陷入到他的节奏中,挑弄着所谓“猎物”的敏感又可怜的神经。
将头发擦得半干后,温衍才放下了毛巾,他重新架上了眼镜,点了同意。
默认头像的微信小号什么内容都没发,如他所料,还是一张白纸,连直播都很生涩,甚至欲盖弥彰地还带了个口罩。
温衍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WENY:小猫咪?】
谢潭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心跳都快了点,他拿起手机,在键盘上打字又删除,来来回回不知道纠结了几次,然后回复了一句。
【西早:是水皿吗】
【WENY:是,很开心你能加我】
【WENY:[红包]】
【WENY:给我的小猫咪买点猫薄荷】
谢潭被他突然一个红包弄得愣了一下,下意识想拒绝,却又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为了什么才加的“水皿”,于是再迟疑过后,他给“水皿”发了一句谢谢,然后再点开了红包。
888的红包,谢潭的呼吸都放轻了。
他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但是又不太知道规矩应该怎么做,于是小猫咪试探地伸出了爪子,主动踩进了猎人的陷阱里。
【西早:我需要做什么吗】
还在一边看书的温衍看到他的消息,难得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纸张,抬手回道。
【WENY:已经很晚了,小猫咪早点睡吧】
然后温衍熄屏,把手机搁置在了茶几上。
今晚应该会有个不错的睡眠。
但是谢潭被温衍三言两句弄得没睡好,第二天晚上直播的时候都还有点儿怏怏。
林行封前两天有点儿事直接错过了谢潭的猫耳娘直播,后来看了回放心痒得很,今天一看谢潭的直播消息推送就点了进去。
他人还在包厢里坐着呢,鬼哭狼嚎的一片,林行封就把耳机戴上了,表情十足地不耐烦,他这副模样倒是劝退了一波想要跟林行封套近乎的人。
林行封就差没在脸上写“别来烦老子”这几个大字了,都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儿,谁能想到这人是在看午夜直播呢。
屏幕里的西早这次没有穿哪些奇奇怪怪的衣服了,就普普通通的短袖,黑色的长发垂落在胸前,他还戴了一副黑框的眼镜,有点大的镜框压着鼻梁,衬得他的脸更小了点,湿漉漉的眼睛瞧过来的时候真是有点儿想让人欺负哭的可怜样。
林行封“草”了一声,往沙发后靠了靠。
他正要给谢潭打赏呢,就见不知道哪儿来的一个叫“水皿”的ID,先一步给西早送了99的火箭。
弹幕里全是刷“土豪水哥”的。
林行封一皱眉,这人哪儿蹦出来的。
……
谢潭惯例感谢了刷礼物的用户,读到“水皿”的时候他有点儿不自然地顿了顿,他拉了拉长到腰际的假发:“今天你们想看什么,我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
【什么??还能我自己选???】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嘿嘿嘿嘿嘿嘿】
【西早今天穿了什么?】
“嗯?短袖呀。”谢潭还低头看了一眼。
【老婆你真可爱,感觉好好骗啊!】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乖乖老婆吗!斯哈斯哈】
【老婆我说的是下面!!】
【下面?什么下面?】
【你下/面/给老婆吃?】
【操!!!你们特么要不要脸啊!老婆看我!!我大!!!】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我一个健步就扛着老婆跑路】
谢潭努力地忽略了那些黄腔,一本正经:“我穿了短裙。”
【老婆能不能把腿抬上来,脚踩在桌子上啊】
【????前面的你想干什么?】
【我操好刺激啊!】
【?????别理前面那个傻逼】
【你特么想看这种外面多的是,还想祸害我清纯老婆???】
【?午夜场不就看点这东西,你们脑子有病吧?】
【草你知道个屁!】
【你麻痹的滚!老子还需要你指点江山?看西早不就是因为她青涩纯情得一批,跟外面的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特么的半漏不漏看老婆脸红不知所措的才刺激啊?你懂个锤子啊!】
【艹!前面老哥说出了我的心声!!】
【我悟了!老哥我悟了!!原来我是因为这个才喜欢看老婆的直播】
【草!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欲拒还迎?色而不淫?清纯撩?纯欲?】
【前面的老懂人了】
谢潭也没想到这突然还吵起来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弹幕又歪楼到西早穿女仆装诱人还是猫耳装诱人这个问题上去了。
谢潭张开的嘴又闭上了:“………”想劝架都不知从何劝起。
虽然他穿了打底裤,不过踩桌上这个动作还是不太能接受的,而且风险也有点大,谢潭琢磨了一下:“要不,我给你们穿个袜子?”
他说完耳朵就红了点,穿个袜子好像也没什么,不过好像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这样一个时间点,无论做什么都显现出一种隐隐的暧/昧和情/色来。
【用户风行送了火箭x99】
【土豪哥回来了??】
【好久不见了土豪哥!】
【用户水皿送了火箭x99】
【用户风行送了火箭x99】
【用户风行送了火箭x99】
【草!!!】
【我怎么感觉这风行老哥有点激动??】
【用户风行送了火箭x99】
【用户风行送了火箭x99】
【用户风行:穿/脱都来一遍,脱袜子的时候别用手,就用脚】
【草!懂还是风行老哥懂!!】
【风行土豪带带我!】
【风行土豪带带我!】
【风行土豪带带我!】×66
林行封哼笑了一声,把手机离得更近了点。
谢潭随手拿了一双黑色的丝袜,这不是那种连袜裤,是到大腿的那种过膝长袜。
谢潭已经把镜头调试好了,他就坐在床上,靠着那个巨大的棕色玩具熊,开始一点点穿黑色丝袜。
他的腿本来就长得好,直且白,在镜头里被滤镜一打,白得跟雪一样,黑色的半透肉的丝袜一点点从脚背缠上去,从小腿,到膝盖,谢潭的动作微微顿住,他把百褶裙往下压了压,然后才抬了一点腿,套上了大腿。
黑色的丝袜有点儿紧,最后绷紧的圈口勒得他腿上的肉都凹陷了一点,显出一种丰/满又白/腻的肉/欲感来,西早白生生的手指扯了扯边缘,似乎想把它拉得松一点,却不知道屏幕外的老色批们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来以身代之。
“好了吧?然后是……用脚脱袜子?”谢潭突然迷茫了,伸出的手又无措地收回去,按住了床单。
然后,并拢了双腿,试图膝盖蹭了蹭袜子。
【操!!!!!!!】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会努力有序更新哒!真的!!
另外,我已经在想怎么让温衍这个斯文败类摘下眼镜发疯了(爽完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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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拜金主义7
“西早”大概是没有想到, 脱袜子居然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从膝盖和大腿蹭了半天,除了把自己急得脸红耳朵红外,一点儿额外的建设都没有, 林行封看她逐渐从认真到气急败坏最后自暴自弃, 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我脱不下来。”屏幕前的西早凑到了镜头面前,微微抬着眼睛看向镜头,黑色的瞳仁亮晶晶的,他蹙了蹙眉头,看起来无辜又清纯, “可不可以用手呀。”
林行封翘了翘二郎腿,又打赏了一波,他也不管什么冤大头不冤大头了, 纯粹花个高兴。
包厢里有人看他的脸色现在还算不错,就凑过来, 瞄了一眼林行封手机:“嗯?”他乍一看这直播界面有点眼熟啊,还没琢磨出来,就被林行封扫了一眼, “有事儿?”
那人跟林行封关系也还不错,平时里也经常搭伙儿一起玩儿得,倒是也不怎么怵林行封:“林哥,你用的什么app, 我看这个界面有点眼熟啊……”
“没注意。”林行封心不在焉地回着他, 还在看着西早的直播,不过这会儿他的表情就克制多了。
黄毛想了会儿:“哥!我想起来了, 这我爸一个公司下的啊, 哥你对这主播感兴趣?要不要我帮你联系联系……”
林行封送礼物的手顿了顿, 想到了他那个发出去至今还没有收到好友验证的微信号, 顿时脸色就臭了一分,而且人还带着口罩呢,下半张脸指不定长什么样,他没必要巴巴地找上门去吧。
“不用,随便看看。”林行封说完就退出了直播,显得他多在意似的?
……
谢潭结束直播后把袜子脱了,因为有点儿紧,他大腿那一圈儿已经被勒出了淡淡的红印,还有点痒,谢潭伸手抓了抓,就又留下了几道抓痕。
微信消息音提示了一下,他打开手机,是“水皿”发来的消息。
【WENY:[红包]】
【WENY:早点睡。】
谢潭觉得有些忐忑,水皿每次都只给他发红包,从来又不提要求,每次他看到消息总觉得有点儿提心吊胆的,嗓子眼都有点堵。
光是今天他就已经发了五个红包了,每个都是888,他隐隐觉得,自己迟早得还,无论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
于是谢潭缩了缩脚,又给“水皿”发了一条消息。
【西早:需要我做什么吗?】
水皿的消息迟迟没有发过来,谢潭总疑心他会提什么让自己无法接受的要求,他抿了抿唇,直到微信消息响了一声,谢潭看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WENY:如果你想的话,发一张自拍,不要有滤镜】
但是他随即又想到,自己还从来没有露过脸,就怕被熟人认出来,谢潭在输入框删删打打了一会儿,还想组织一下措辞,“水皿”后续的消息却又让他无法拒绝起来。
【WENY:我不想看到跟直播间一样的口罩,记得带上次的铃铛项圈,西早】
【WENY:这点小要求,西早不会拒绝我吧?】
谢潭找出了那个“叮铃”作响的项圈,用原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后,一股脑地全发给了“水皿”。
坐在窗前的温衍点开原图,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意外来。
少了直播间把人磨到看不出一点皮肤细节的滤镜,西早显然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的…诱人。确实,可以用诱人这个词来形容她。
温衍能看清她微微汗湿的额头,有点儿凌乱的粘在皮肤上的乌黑发丝,她带着大大的黑框眼镜,却也遮掩不住精致又秀丽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甚至在她眼睑下都落了阴影。
她的唇还微抿着,看起来好像是紧张、又好像不太情愿,可是这点外露的情绪,都让人觉得其可欺可怜,想更过分点儿,让她哭出来,咬着唇泪水涟涟无力挣扎的样子,一定更加漂亮吧。
温衍目光渐渐落在她的脖颈上,从乌黑的长发中露出的那一片皮肤上,她不知是羞赧还是什么,将手也搭在了脖颈上,指尖触着黑色的项圈,真配得上指若葱削四个字。
温衍将谢潭发过来的图片保存了,而后摘下了眼镜。
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指腹摩挲着细腻的屏幕,仿佛在忖度着什么,最后垂下了视线,抿了一口咖啡。
……
另一头,难得早早离场的林行封坐进了车里,他也不知道再想什么,干坐了几分钟,最后又满脸不爽地打开了直播app点进了西早的直播,不过也迟了,没多久西早就下播了。
林行封皱着眉,点进了私聊,看着那对话明晃晃显示的“已读”二字,他手指曲了曲,“操”了一声把手机摔在了车厢里。
林行封脑子里还印着他用膝盖蹭丝袜的样子,还有那双可怜兮兮的、雾蒙蒙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犯贱啊,林行封把手机捡了起来,又给西早发了条私信。
【风行:加好友】
操。老子真是犯贱。
谢潭第二天晚上坐地铁回去时才看到这条私信,只是他这次似乎不能再无视了,不说他现在真的需要钱,而且也算是顺应了剧情。
于是他搜索了风行给他的微信号,发了好友添加申请。
“风行”同意得很快,似乎刚好在线上,第一句话就是。
【封。:西早?你朋友圈什么都没发?还是把我屏蔽了?】
跟“水皿”截然不同的聊天语气,谢潭下意识觉得他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西早:我没发过朋友圈…】
【封。:那你都私聊单发?昨晚拍照了吗】
【西早:我只有自拍】
【封。:发】
谢潭点开相册正要发图,想了想又编辑了图片把脸涂了,照片很快发送了过去,不过“风行”诡异的沉默了会儿。
一分钟后。
【封。:…就这?】
谢潭表情一下就有点绷不住,他明白风行的意思,只是说到底还是有点儿迈不出那一步。
【封。:你还把脸涂了,我看个什么?】
【西早:对不起,那我发你原图】
林行封本来就因为自己巴巴凑上去觉得有点儿挂不住面,语气就难免比平时还冲了点,他本来也没指望什么,不过看到西早给他发的照片都给气笑了,逗呢?
林行封说完就有点意兴索然,真要把手机放下,余光却瞥到了西早给他发的图片,他的动作一下就顿住了。
操。比他想象中的……漂亮太多了。
林行封点开原图放大,发现他居然还戴了那个铃铛项圈,他一下就想到了被自己扔到衣柜角落的那套猫耳透/视/装,他看过,特么店家还送了毛绒绒的“逗猫棒”和口/球。
【微信转账8888】
【封。:西早,叫声老公听听】
谢潭一下红了耳朵,他做贼似的把手机往身前压了压,地铁车厢里都是人,他深怕被人看到了点什么。
【西早:等…我先回去】
【封。:你在外面?】
【封。:把耳机带上,我打语音,我现在就要听】
谢潭:!!!!!!!
救命!
作者有话说:
哎嘿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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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拜金主义8
“风行”没有给谢潭拒绝犹豫的机会, 说完才没过几秒,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谢潭的声音是开着的,微信语音电话的铃声实在是太响了, 在他旁边的好几个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谢潭又心虚又紧张,下意识就把电话挂了。
【封。:?】
【封。:叫声老公也不行?路上没人认识你】
【西早:现在真的不行,可不可以等我到家?】
谢潭又有点怕他咄咄逼人不放,又接了一条。
【西早:回去后你想看什么我都发给你行不行】
那边的林行封都要回个“等你到家”了,一看到谢潭后面那句话顿时删了字, 回了个“好”。
【西早撤回了一条消息】
林行封一下笑了出声。
【封。:撤回什么,我看到了,就这么办】
【封。:别反悔, 到家了发我微信】
【西早:知道了】
【封。:穿上次那件兔女郎】风行回的得快,深怕他借口没看到似的。
谢潭…谢潭突然有点气。
他到家后磨蹭了一会儿, 换上了衣服带好假发后看看时间,才不情不愿地给“风行”发了个已到家的消息。
风行立马发了个微信视频,谢潭吓了一跳, 又给他挂断了。
怎么一下就跨越到视频通话了???
【西早:?你干嘛】
【封。:怕什么,你要是觉得慌,把口罩戴上也行】
【封。:接】
他说完又是一个视频通话请求。
谢潭抿着唇接通了,他用的电脑登陆, 顺便把变声器也开了, 至于口罩,风行都已经看过自己的照片了, 就算戴上了也是欲盖弥彰。
林行封没露脸, 微信界面上漆黑一片, 谢潭就有些紧张, 他这次没有带假/胸,就是穿了那种厚/厚的内衣,让胸前有些弧度,他还试着涂了个口红,随便用指腹抹了抹唇瓣,深怕露馅了。
“……”视频通话有些过分的安静了,只能听见“风行”的呼吸声,谢潭愈发紧张起来,心跳如鼓。
“你看起来真紧张,”风行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和他聊天时的文字给人的感觉差不多,有点儿张扬的,我行我素的意味,“别慌啊,我又不会飞过来把你吃了。”
林行封说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说完却突然有点不自在起来,他又想起了被自己扔在衣柜里的那套透/视/装。
要是西早真能穿上…
林行封问:“你在哪里?”
“什么?”她看起来有点懵懵的,没了直播间的美颜磨皮滤镜,让她看起来真实了不少,那些神态中的怯怯楚楚却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了。
“我说,你在哪个城市?”林行封又重复了一遍,在镜头另一端瞧着“西早”的林行封看她从一开始的迷茫,到慌乱,再到警惕,生气了都那么好看。
“我、我不干这个的。”西早甚至还磕巴了一下,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没什么底气资格说这句话,于是又憋出一句,“仅限网络。”
林行封抬起的腿又放下了,简直心痒得不行,又忍不住想逗她:“干哪个啊?我就问一句城市呗,你想我干哪个?”
然后他就看着西早的脸一点点红了起来,连耳垂哪儿都晕染过去了,她还强装镇定:“没什么,我也没说什么…”
操!又清纯又色到爆!!
林行封都有些躁动了,他也不是没遇上过这挂的女孩儿,不过林行封不喜欢,但是怎么一碰到了“西早”,他审美都给变了啊。
“西早,给我看看后背,我就看看,不干别的。”林行封说完一愣,他怎么说得跟个骗小姑娘的傻逼愣头青似的。
果然,西早的表情都变得有点奇怪起来。
但是林行封真的挺想看的,上次直播间虽说谢潭也穿了这身兔女郎的衣服,不过单给他看和在直播间看能一样吗?
谢潭这次怕露馅,把平角的短/裤都换了,换成了一条纯白低腰的,深怕自己一个疏忽露了什么不该露的。
他慢吞吞转过身去,从黑色的长发中隐约露出了雪白的脊背。
“把头发拿开。”林行封的声音有些发紧,他甚至下意识把手机靠近了些,随着西早转身把长发拨到一边,林行封的呼吸也开始重了。
他早知道“西早”的后背是什么样的,雪白的,蝴蝶骨伶仃又漂亮,那少得可怜的黑色布料贴着皮肤,网出一格又一格的皮/肉。
银色的细长的链条垂落在他的背后,林行封的目光就顺着那根晃悠的细链,落在他的腰臀上。
黑色的兔女郎装是廉价的,做工粗糙的,然而又因为这种做工差,那位于尾椎处的兔尾巴沉沉的,拉扯着堪堪遮住后腰的布料往下坠。
而西早一无所觉地坐在床上,不知道他背后的弧度起伏都被人看在了眼里,直到冰凉的细链随着他的挪动撞进了衣服里。
他猛地一惊,伸手抓住了那根跃进了后腰下的链子,修长的脖颈泛上了红晕:“可以了吗…”
林行封已经有点冒汗了,鼻息滚烫,声音哑的都险些让谢潭都听出了不对劲:“西早…你有腰窝。”那两个在腰下凹/陷下去的窝,简直像是在引/诱能见者,按着它们好好把/玩。
谢潭一下重新转过身去,动作很急又有点儿生气慌乱的,看向了镜头。
“我给你寄一条腰链,下次带上,给我看看?”
作者有话说:
另外一章十一点过后没发就不发了,现在还没有写完呜呜 到时候明天早上发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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