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间用来关押需要审问的“犯人”, 虞荷身为[罪孽]深重的洋娃娃,理应关进条件最差劲的牢房。

    教皇花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一间相对来说比较干净的房间, 用来暂时安置。

    哪怕是他也不能随意带走洋娃娃, 必须要经过严格审批。

    而现在, 这间黑小且闷热的房间里,充满破碎的哭腔。

    有些长的头发散在床面的外套上, 小手将布料揪出大小不一的褶皱, 虞荷的脑门和膝盖都伏在上头,整个人抖若筛糠。

    明显宽大的外套罩在他的身上,大部分却捆在腰间, 一双腿又直又白, 因为跪久了腿麻,正在摇摇晃晃。

    虞荷小声掉着眼泪,低低的哭腔混合着压不住的细声, 好似小猫哼叫。

    被搂过胸口捞进怀里, 教皇一只手固定在他的锁骨,一只手将他的脸转了过来, 缓慢而又轻柔地, 吻掉所有热泪。

    “怎么又哭了?”教皇碰了碰他的鼻尖,“爱哭的小猫。”

    细软发丝粘在通红的腮边,被欺负过后的他更加楚楚, 也更加勾人心弦。

    被嘲笑的虞荷别过头不肯看人,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哪里都透着粉。

    没什么力气地推了推教皇的肩膀, 推不动, 脊椎倏然一僵, 继而浑身软了下来。

    他被紧紧抱在怀里,齿关被撬开,上颚被舔着,完全没有摆脱的能力。

    直至被松开,虞荷才边努力呼吸新鲜空气,边委委屈屈擦着眼泪。

    “是你太过分了,”虞荷边擦眼泪边埋怨,幽怨的小眼神垂眸飘去,又故意瞪了瞪,“坏男人!”

    然而受苦头的还是他,变本加厉的变动让虞荷的眉毛马上凝起,一脸难受极了的可怜样。

    教皇亲昵地用鼻尖蹭蹭虞荷的鼻尖,划过脸颊,吻着眉眼,带着许些餍足的轻笑:“坏男人在干什么?”

    泪水模糊了虞荷的肌肤,透粉软肤拥有一种朦胧质感,红扑扑的脸蛋乖巧又纯情。

    教皇欣赏片刻,又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怎么不说话?”

    “你,呜……”

    他被含住嘴巴,根本说不出成型的话。

    每当虞荷想要说话,便会将嘴唇张得更开,整个人也稍微松懈下来,而教皇也趁机送得很深,卷着他的舌头,吞下所有呜咽。

    昏暗的光线下,角落的狭小空间里,虞荷被逐渐逼到角落,声音愈发颤抖凄惨。

    直至教皇将他从汗水中捞出,虞荷应激般颤了颤肩膀,求饶般开口:“不要亲了……”

    “酸?”

    “嗯……”

    虞荷有些呼吸不上来,断断续续说:“都好酸,先停下来好不好?”

    教皇没有说话,只是扶着他的细腰,可虞荷已经对这个位置产生阴影,当教皇的手指刚放上来,一些可怕的记忆就涌了上来。

    他怕得双腿都在抖,事实上他也确实站不稳,努力缩着双腿的他,只能用可怜又无辜的眼神,哀哀地瞧人。

    粉肤盈润着一层薄汗,肩胛骨微微颤着,漂亮的肩头有汗珠滑落。

    教皇毫不犹豫低头将其吻去,又顺着锁骨线条一路啄吻。

    这样温柔且缓慢的吻,与教皇凶猛野蛮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胸口因受惊稍微仰起,形成优美的弧线,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没有眼泪落出,好似连泪水都被尽数掠夺。

    虞荷不明白教皇是哪来的精力,也不明白他为何能永不停歇。

    也许这就是[觉醒者]的超好身体素质,但虞荷不擅长运动。

    体力差,皮肤嫩,还娇气。想哭又哭不出来,又被教皇刻意延长,当真是难受极了。

    “再等等我,好不好?”教皇顺着虞荷别过头的姿势亲了过去。

    虞荷的面颊被捏住,嘴唇微微鼓出,微微变形的脸蛋满是红痕,分不清是自己揉的,还是被用力亲的。

    “不要在这里……”他小脑袋一晃一晃,表达自己的抗议。又过了数秒,他才迟钝地说,“说好带我去大房子的,骗子。”

    不仅没有大房子,还在这间破屋子里被欺负。

    他的膝盖又酸又疼,虽有衣服垫着,但不知道有没有破皮。

    不管怎么服软、怎么低头,他的诉求都没有被满足,反而换来变本加厉对待。

    想着想着,更委屈了。

    “坏男人!”

    他凶凶骂着,一次无法表达自己的愤怒,又接连骂了好几次。

    骂完后虞荷稍微舒坦了些,却感到口渴,刚舔舔嘴巴,瞳孔倏然放大。

    正常人被骂应该生气,可他被骂,怎么、怎么……

    怎么还更加兴奋了?

    小脸又是不解又是呆愣,又被捏住下巴亲了亲,耳边是男人愉悦的声音:“小猫好乖。”

    虞荷气坏了,抱着眼前的脖子,又啃了一口。

    教皇任由他咬,甚至很配合地侧过一点头,好让他咬得更加方便。

    同时,手托住虞荷的臀部,将他面对面抱起,卷到腰腹的外套自然滑落,挡住所有风景。

    教皇步伐稳健,单手托着一人,目不斜视地从房间走出。

    外头的人已经被打点好,故而一路上风平浪静,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人影。

    可虞荷不知晓,害怕被人看到的他将头埋得很实,直到闷得呼吸不畅,才敢微微侧一点头呼吸,再将脑袋藏回去。

    他抱得很紧,又害怕外套会掉,害怕别人发现他们目前的情形,又怕别人看到现在的自己。

    好丢人……

    教皇衣冠整洁地抱着虞荷行走在昏暗走廊,窗绯外偶有细碎风声,吹拂起虞荷脚踝边上的银白布料。

    雪白透粉的足尖露出那么一点,悬挂在两侧,随着他的前进,小幅度颤动。

    因为害怕以及其它因素,抱着教皇的手不住收紧,虞荷的眼睫不住细抖。

    抿紧嘴巴的行为根本起不到作用,反而压得声线愈发缠绵软糯,且引人遐想。

    “怎么回事?”教皇调笑道,“这就累了,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呢。”

    迷迷糊糊的虞荷抬起眼转过头,小脸瞬间惨白。

    教皇的住所很高,有将近百步阶梯,在踏上第一步台阶时,虞荷便忍不住低声叫唤。

    怕高又怕掉下来的他,只能将手臂搂得更紧,二人抱在一起,最后一丝空气都被挤出,严丝合缝地拥在一起。

    微风吹起的银白布料下的小腿有些怪异的红,胆小的虞荷因为怕高,害怕得脚趾蜷缩,浑身发抖。

    黑发凌乱披在身后,过分大的外套斜挂在肩头,露出粉红斑驳的精致肩头。

    他被一掌扣腰,一手托臀,被抱着慢慢走上了阶梯。

    尽管有宽大外衣遮挡,却完全可以想象松松垮垮下的光景。

    一路奔波闷出的热汗将银白色的外衣浸成深灰,阶梯上有滴滴答答的流水声响,在静夜中震耳欲聋。

    “肚子痛……”

    “嗯?”

    虞荷气喘吁吁,小脸痛苦且难受:“肚子好痛……”

    “怎么会肚子痛?”教皇问。

    扇子似的睫毛扑闪扑闪,却说不出话来,是难为情的。

    按教皇这架势,谁都会痛的……

    外套并未完全系上,仅用一条带子款式收着腰,然而这条带子也十分危险,随时会散开的样子。

    单手抱着他的教皇伸出空闲的一只手,捉走一只环绕在脖颈处的手腕,带着一起探入其中,检查肚子疼的情况。

    没有力气的手被迫摊开,又贴在肚皮上,缓慢揉捏缓解疼痛。

    一边揉肚子,一边抵。

    但教皇脚下的步子还在继续。

    虞荷的那乖巧水灵的眼睛变得有些失真,原本只是肚子疼,现在手好像也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疼。

    “还痛吗?”教皇温柔询问。

    虞荷说“痛”不是,说“不痛”也不对,比起疼痛,更多的是酸麻。

    过久行走让他提不起力气,他的体力本来就不好,又不喜欢运动,酸麻也是很正常的反应。

    得不到回答,教皇又亲了亲虞荷的面颊,迈过一个阶梯时,虞荷的肩膀稍微向上晃了晃,又因自身重力回归怀抱。

    “唔……”虞荷被惊地呜咽一声。

    教皇失笑,真可爱。

    跟小猫一样。

    虞荷的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也是跌宕起伏,脑袋茫茫一片,晕乎乎。

    而抱着他前进的教皇,脚步倏然停止。

    周遭气氛变得怪异而又冰冷,空气染上彻骨寒意,虞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解抬眼:“怎么了?”

    为什么停下来?

    说好的去大房子呢?

    教皇安抚地按了他一眼,又亲了亲他的嘴角,虞荷很乖顺地抬起小脸,任由男人的亲吻。

    “把他还给我。”

    背后的嗓音低沉熟悉,透有压抑过后的怒火以及强装镇定的平静。

    刻意营造的平静比直接动怒更要可怕,也更加令人胆寒。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虞荷惊讶地转过湿红脸蛋,对上唐那双冰然一片的冷眸。

    他吓得抓紧教皇肩头的衣料。

    在虞荷看过来时,唐的目光骤变,柔和而又温情,恢复过往的温柔神情。

    纵使他看见虞荷同别人的亲近。

    被这样的眼神瞧着,虞荷莫名心虚,匆匆别过头,将脑袋扎回教皇脖颈。

    心脏狂跳,呼吸加快,而他还和教皇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

    教皇的存在感是如此强烈,包括他动怒时的变本加厉,以及被窥探后的愈发亢奋。

    “你的?”

    慢条斯理地重复二字,教皇声线天生冷淡空灵,仿若对一切漠不关心,这是少有的,语气带有明显的情绪色彩。

    他倏然笑了,“他什么时候是你的过?”

    墨蓝夜幕黑云层层滚来,压过皎洁月光带来的明亮,铺天盖地的寒意随着黑暗席卷而来。

    数以万计的冰雹自天上空降,带有雷霆万钧之势。

    教廷之所以不敢动[格兰利亚],是因为唐。

    在多年前,唐单人围剿南部顽固家族,并将其收为自己所用,靠的是强硬手段。

    那一夜,南部横尸遍野,血流成冰。因为低温,竟许久没被人发现,一个家族的没落。

    [雪夜杀人]一事,让唐彻底闻名,也让众人看清楚他的实力。

    唐的异能在一定程度上是克制教皇的,故而二者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先前西格尔同阿黛尔联手对付他,本不足为惧。

    可教廷插手了。

    唐确实因此元气大伤,险些丧生,但这么多年来自腥风血雨中养成的能力并非空谈,他还是逃走了,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能量。

    沉重的冰雹砸在建筑上,发出可怕的闷响,不绝沉声似催命铃不断回荡,无形警告前方台阶上的银眸男人。

    而教皇似是不受影响,用异能在头顶筑成悬毯一般的防护,隔绝所有外来伤害。

    不紧不慢地踏上最后一步阶梯,抽空将虞荷的衣领拢好,又亲昵蹭蹭他的脸颊。

    体温正常。

    幸好没有冻到。

    旁若无人的亲昵姿态让唐彻底褪去优雅的伪装,骨子里的恶劣与冷血如阴暗角落滋生的细菌那般疯狂增长。

    数枚锋利的冰刃朝教皇射去,轨迹明显,切好避开虞荷所在区域。

    却被一堵绿墙轻而易举挡住。

    “不要太自以为是。你虽然克我,但我并非不敌。”

    教皇的态度礼貌端正,却无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瞧人时候目光冷淡,更似添了柴火。

    将虞荷安置在角落,又摸摸小脑袋进行安抚。教皇轻声道:“乖乖待在这里,等我一会就好。”

    “我会马上解决这个杂碎。”

    虞荷的额角又被温柔地亲了亲,鬓边碎发被缓慢拨开。

    教皇的眉眼是如此专注,动作更是轻缓,自他口中说出的话语,却是残忍至极。

    虞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脑袋如灌铅无法运转。

    虽然他每次否认自己并不是笨,但他确实不是很聪明,每当遇到问题,都想得很慢,也很难想到两全之策。

    他问:“你会杀了唐吗?”

    他在意这件事吗?

    教皇的脸色微微一僵,又有些难堪、窘迫,以及明显可查的受伤。

    “我害怕……”

    虞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垂下眼帘不去看人,可眼睫依旧抖得厉害。

    停顿片刻,他诚实、又有些颤抖着说,“我很害怕这些。”

    虞荷的胆子一直不大,或许能说很小,他害怕暴力,恐惧血腥,若是街头有人大声吵架,他都不敢靠近。

    他好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吓得不行。

    有时候就连虞荷自己都觉得自己胆子太小,甚至有些过分夸张,哪有人因为别人说话声音稍微大一些就害怕,就想掉眼泪的?

    可虞荷就是控制不住委屈,控制不住酸涩的心情。

    他不想被凶,也不想看到这些可怕的事情。

    更奇怪的是,他接触到的男人都很坏,应当恰好是他讨厌的类型,可他却并不抗拒,反而很喜欢他们的靠近。

    哪怕做一些很亲密的事,他也很喜欢,包括被无底线哄着,被低声细语夸着,说他漂亮,喊他宝宝……

    可不该这样的。

    在他面前时会戴上温柔的面具来欺负他,面对别人时,他们毫不掩饰暴露自己的极端占有欲与好胜心,那些恶劣、凶狠、无情的基因浮于水面,彻底暴露在空气下。

    虞荷害怕的任何要素,都在他们身上体现。

    他们是坏蛋,胆小的他应该远离,应该害怕。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相信他们不会伤害自己。

    可他分明是个胆小鬼。

    是个迟钝,性格娇气,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现在的虞荷分明很害怕,双腿瑟瑟发抖,空荡荡的外套下有汗水顺着腿部流淌而下,最后滴落。

    他怯生生地说:“我真的很怕。”

    教皇无声看去。

    像他这样纯粹的利己生物,不关心利益以外的任何事,然而一旦有人侵犯他的领地,试图抢占属于他的利益,他会立马做出回击。

    冷血,无情,凶残。

    像冷血动物。

    他从来没这么迫切想到得到一个人,不仅是身体,更荒唐地想要占据他的所有心灵,想要残忍地铲除所有不怀好意的臭鱼烂虾。

    可这个人除了脸蛋异常稠丽,其余都普普通通,脆弱的要命,还很娇气。

    他是被这张脸吸引的吗?

    可如果仅是因为一张脸蛋就能让他沉迷至此,也能变相说明他相当专情。

    他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世人并无两样,深陷污泥,丑态毕露。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好人,更不屑于成为好人。

    这样没有道德观与同理心的他,唯独想单纯对眼前的人。

    教皇牵过在颤抖的手,这双手细嫩精致,前不久被他吻出许多印记,至今没有消散。

    “知道了,不会让你怕的。”教皇低头在手背上落下一吻,很单纯的触碰。

    他还说,“不会见血,我尽量和他和平解决。”留唐个全尸,已经足够了吧?

    虞荷微微睁大眼,有些愕然,他没料到教皇真的会听进去,更会愿意为了他改变自己。

    他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不安的眼眸无辜极了。

    “给我取个名字吧。”

    临走前,教皇突然说,“可以吗?”

    名字?

    虽然虞荷同教皇做了很亲密的事,但他好像真的不知道教皇的名字,只知道这是个很强大、也很冷淡的人。

    外头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攻势依旧在继续,汹涌的暴风雪、冰雹似疾风骤雨而来。

    不少建筑轰然倒塌,而教皇为他搭建的绿色城堡依旧屹立不倒。

    “给我取个名字好吗?我想要你给我取名字。”教皇捧起他的脸,低头,他们额贴着额。

    过近的距离让他们的呼吸交缠,好似共享生命那般亲近。

    教皇轻声说,“给我取个名字吧。”

    一遍遍的重复足够说明教皇的态度,可虞荷想不出好听且有意义的名字。

    许多画面如幻灯片在眼前播放,大脑短暂宕机,又迅速接通线路,传输数据。

    这一次虞荷看向教皇时并没那么胆怯,也褪去了害怕,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姿态认真而又依赖。

    他轻声唤着:“K。”

    “你的名字是K。”

    教皇离开了这里,虞荷一个人待在里头,依旧有些无法回神,一些奇奇怪怪的记忆涌了进来,让他的太阳穴生疼。

    好奇怪……

    刚刚的他好像被控制住了,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动作,皆不经过思索。

    视野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翠绿,独处的虞荷乖乖坐在角落发呆。

    不一会儿,他听到外头有人敲“门”。

    虞荷倏然紧张起来,圆润脚趾紧绷,如临大敌地望向声音来源。

    “你能不能小声点?吓到他怎么办?”

    “闭嘴。”

    是西格尔和阿黛尔。

    西格尔在外焦头烂额,看着眼前的“绿色空间”束手无策,扭头看向沉思的阿黛尔:“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阿黛尔目光沉静,“也许除了教皇,谁都打不开。”

    西格尔冒出一声怒骂。

    前方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竟是一座雕塑沉重倒塌。

    教皇同唐的异能过于强大,二人交战波及无数,周边精美建筑几乎化为废墟,许多[觉醒者]在旁徘徊数次,都不敢上前。

    高手交战,弱小的他们形同蝼蚁,贸然上前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得帮一个。”

    唐与教皇的实力不相上下,这么僵持着不是办法。

    西格尔思忖片刻,做出决定,“先把我父亲杀了吧,届时教皇一定精疲力尽,我们再乘虚而入……”

    “这里是教廷。”阿黛尔冷冷打断,“想要占便宜,也要看看地方。若你父亲战败,教廷的人会马上支援教皇,你以为还有我们捡漏的份?”

    他们对视一眼,马上作出决定。

    杀教皇。

    屋内的虞荷只能将外头动静听个大概,过了须臾,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虽然墙壁有换气孔,但这种沉闷来自心理。

    他小心翼翼打开一个窗户,这是教皇害怕意外特地给他留的,只能从内部打开。

    Jack的娃娃脸近在咫尺,吓得虞荷险些跌倒。Jack趁窗户没关闭,动用异能将虞荷捉了出来。

    一阵头晕目眩,虞荷脚刚落地,前方又响起打斗的声音。

    高兴太早的Jack被角落伺机等候的豹子骤然扑倒,因为没有设防,他的手臂骨折,强忍剧痛对战眼前凶猛的野兽。

    虞荷一转头,便看到了一身白大褂的Q。Q正欲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强势卡入二人之中。

    “我等了你很久,等你给我答复。”

    虞荷抬眼,英俊的少年面孔有些低落,又浸染浓烈的委屈。

    安牵过他的手,有些受伤地说,“可是我找不到你了。”

    “我找了你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你。我很担心你,也很害怕你出现闪失。”

    虞荷:“我没事,我只是……”他也不知该如何讲述自己这段时间一波三折的经历。

    “那都是过去的事。”

    过分甜腻的气息混合令人作呕的味道,安五指收紧,又很快松开。

    他伸手抚摸虞荷的面颊,声线温和,“我们一家人马上就可以团聚了。”

    直觉告诉虞荷,现在安的状态不对,选择乖乖听话的他跟在安的一侧。

    他的手被握得很紧,指缝被侵入十指相扣。尝试动动手指,却完全无法做到,更别提挣脱。

    夜晚的空气微凉,虞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过后,空气中混着一股怪异的花香。

    这股香气愈来愈浓烈,甚至有些呛鼻,虞荷同安同时停下脚步,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待虞荷揉揉鼻子过后,安却将他的手松开。

    安倒在地上,面色涨红呼吸困难,肩膀正在剧烈颤动。

    “你怎么了?”

    “我……我有哮喘。”

    这股花香是百合花香,方才浓郁的百合花香引发了安的哮喘发作。

    虞荷没有相关经验,急忙想去喊人。

    在他转身的刹那,一个男人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

    在惊恐防备的视线中,男人慢慢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那张苍白华丽的脸。

    虞荷微微睁大眼。

    是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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