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娅点醒了她。


    被问到新欢,姜卓斐除了不悦,剩下的就是空白。


    令人心悸的空白。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刚刚临时标记过的omega其实并不熟悉,连名字都不知道。


    可笑的是,在今天她才忽然醒悟。


    姜卓斐知道自己的性格,倨傲,自负,唯我独尊,她向来对情人的身份目的不放心上。


    情人于她而言,只是一种消遣品,或者圈养起来的金丝雀,闲得无事逗乐的小宠物,除了取悦她之外,不需要让她知道太多东西。


    她根本不在意。


    然而,在酒吧里她却格外在意起这一点,以至于什么兴致都不剩,偏偏酒精麻痹了神经,等她回来见到小茉莉后才恍然大悟。


    喔,她要得知对方是谁。


    女人长相极美,桃花眼潋滟,眸底却是一片幽深晦暗,似一望无底的深渊,要把眼前人无情吞噬。


    她每天都会化着精致张扬的妆容,看起来凛冽高贵,如绽放于皑皑白雪间的红玫瑰,冷艳漠然,高高在上。


    这样的姜卓斐,如油画里扶栏睥睨万物的女王,无形皇冠加冕,只漫不经心的一瞥便是令人脊背发凉的畏惧。


    阮倾澄脸色有些苍白,不只是刚才热吻中被对方咬破的嘴唇,还有来自骨子里的下意识臣服不安。


    强大的alpha惯会巧妙运用自己的优势,不论调情,还是审讯,信息素都是最佳刑具。


    玫瑰花香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软刺挺立,寒气逼人,馥郁迷人的同时也饱含危险。


    姜卓斐并没有做什么,但残留在阮倾澄腺体里的alpha信息素好似觉察到主人的心情,瞬间变为最恶劣的审讯者,无声无息威胁着娇弱的omega,逼迫她说出实话,毫无保留。


    女孩整个人轻轻颤了几下,眼中迅速浮现出一层浅浅的水色,为这双圆钝可爱的眼睛增加几分柔弱。


    她的腰柔软韧性,让人握住的时候弯成轻微弧度,腰窝被温热掌心覆盖,怯怯地抖了抖。


    姜卓斐指腹摩挲过那一小片,隔着单薄衣料,不着痕迹丈量小情人的柳腰。


    够纤弱,够轻软,够曼妙。


    她从未抚摸过如此合心意的细腰,像是天生为她准备的一样。


    阮倾澄感觉那股压在心脏的沉重威严似乎减弱了一点,让她有狭窄余地喘|息。


    女孩垂下眼睫,羞怯着主动去亲姜卓斐的红唇。


    “是姐姐的茉莉,留下来只为姐姐绽放。”


    嗓音又哑又乖,散发着清新好闻的茉莉甜香,恰到好处的软。


    姜卓斐顿了顿,想起了刚把人捡回来,她似乎说了这样的话,倒没想到对方居然钻文字漏洞把这句话堵回来了。


    她本该感到受挑衅的微愠,但没有,只是兴趣盎然,掌下力度加重。


    女孩发出轻声惊呼。


    腰部被人用力碾过的感觉委实不好,尤其阮倾澄的这片肌肤格外敏|感,轻轻磨蹭都觉得难|耐,更别说被人这样无情对待。


    一瞬间,再讲礼貌守规矩的淑女都要在心里狠狠骂一句臭流|氓。


    姜卓斐眉梢愉悦挑起:“你应该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她问的是名字,是背景,是目的。


    阮倾澄不蠢,当然知道,但不能确保真说出来会被怎样对待。


    按照这几天对方的态度,她很清楚眼前这位阴晴不定的活阎王对“未婚妻”多么厌恶,恨不得把人一脚踹进太平洋的那种不喜。


    但不老老实实交代,对方又不会放过她,而且既然起疑,百分百会找人查她底细。


    与其被对方亲自扒了底细,还不如主动坦白,试图减弱带来的欺骗感。


    小脸苍白的女孩不知想到什么,闭了闭眼睛,破了皮的下唇有种损伤的脆弱美。


    羞答答的甜蜜香草茉莉慢慢如雾气弥漫起来,充斥着姜卓斐的周围,试探地贴了贴她的脸颊。


    “是澄澄呀。”女孩柔柔弱弱地说。


    姜卓斐眯了眯眼。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一开始听到对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自己会有那种不喜欢的感觉了。


    长这么大,那个如影相随甩都甩不开的名字里,可不就有这么一个字。


    澄澄。


    阮倾澄。


    她的未婚妻。


    巨大的受骗感和愠怒涌上心头,如咆哮着的海浪,充斥着姜卓斐的胸腔,顺着滚烫血液,将这份差到极致的坏心情送至大脑。


    姜卓斐勾唇,缓缓笑了。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许从一开始的偶遇就是对方步步为营的结果,偏偏她自大妄为,一脚陷进了对方精心构思的陷阱,还愚蠢地奉上了自己的温柔和耐心。


    简直愚蠢。


    头一次被人这样戏耍,姜卓斐气到眼尾都洇出一点浅红,笑意却是不减:“啊,原来是我最亲爱的未婚妻呀。”


    与她温柔缠绵的嗓音不同,阮倾澄很快感觉到腰部传来阵阵痛感。


    这个疯子!野蛮人!狗东西!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覆盖住客厅所有角落,把小兽般惊慌失措的香草茉莉完完全全包裹住。


    凶狠恶劣的吻落下来,如野兽进食似的,很快阮倾澄就感觉下唇被重重碾过,估计待会儿又是一处破损。


    但阮倾澄没有丝毫退缩,勇敢承受了面前人狂风骤雨般的进攻,甚至还在停缓的片刻热烈纠缠上去。


    好像真的如姜卓斐所言,变为对方的茉莉,只为她而绽放。


    信息素相融合,变为更加甜蜜的气味,只轻轻嗅一下都觉得要醉倒。


    很快,阮倾澄便被逼出了眼泪,连回应的动作也变得绵软无力。


    姜卓斐哼笑:“小骗子,你怎么敢的?”


    怎么敢这么欺骗她,怎么敢把她当成蠢货戏耍,怎么敢回国来找她。


    按照姜卓斐以前的想法,她巴不得未婚妻在国外赶紧找人嫁了,别回来霍霍她,那个该死的婚约也取缔,变为一句废话。


    但现在,握住阮倾澄的腰窝,刚才的愤怒似乎变为了更为浓烈的欲|意。


    本来她没打算这么早拆开礼物,总想着把小茉莉养一养,等对方表现出更多令人愉悦的样子后再拆吃入腹。


    不过,她改变主意了。


    “既然占了名分,未婚妻有义务为我解决任何问题吧,”姜卓斐不轻不重摩挲着对方的后腰,“比如,生理需求。”


    如她所想,对方实在合她胃口,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没理由不收下。


    更何况,她们可是有婚约的,她不是柳下惠,被人这么勾|引还能坐怀不乱。


    敢骗她辱她,她就要在别的地方报复回来。


    赌上alpha的尊严,不把人做得昏死过去,让这个惩罚深入骨髓,她就再也不碰任何omega。


    打定主意,姜卓斐干脆把人抱起,慢悠悠往沙发走去。


    阮倾澄瞳孔微缩,愈发觉得这人不是个东西。


    求生欲令她大脑飞速运转,终于艰难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灵感。


    在对方的手即将撕开她的衣裙前,她按住姜卓斐的手,眼眶红着,泫然欲泣。


    “因为我爱你啊。”


    女孩笃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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