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明桦还真把池稚宁“好好”养了起来。


    趁真人秀停录,池稚宁多在伊北别墅住了几天,白天有管家厨娘照料,晚上有凌明桦抱,恨不得床都不下。


    王谦听说他“在家养”,千叮咛万嘱咐,别长肉。


    池稚宁乖乖答应。


    然而,节食是不可能节食的,慈爱的管家厨娘也不会答应他少吃。


    在“腿伤”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跳舞消耗。


    于是白天心安理得地吃着,到了晚上,他就想方设法地勾引凌明桦。


    出师有名遂不遗余力。


    凌明桦将他卖力的示好照单全收,却始终没给上正餐。


    池稚宁几近抑郁,眼看就干涸成小白菜。


    这不对劲,凌明桦禁欲深沉的外表跟内里强悍的某方面能力成反比,没道理放着肉不吃,视频哪有那么好使!?


    池稚宁转换思路,开始四处翻视频。


    凌明桦的书房有三台电脑,其中两台连接着乐凌传媒的内部网络;另外那台是私人用,里面存着不少凌明桦感兴趣的纪录片和学习资料,不需保密,池稚宁可以随便用。


    他琢磨着小视频也不可能传到乐凌内网里,然而把能动的电脑平板翻个遍,一无所获。


    晚上逮到机会,池稚宁搂着凌明桦的脖子死命撒娇。


    凌明桦刚沐浴过出来,他的睡袍带没系牢,前襟半敞不敞,露出令人血脉偾张的肌肉线条,一双眼沾染了湿意,平添几分柔和味道,不同于平素的凌厉冷然。


    他比池稚宁高出半头,就这么垂首瞧他,要笑不笑的。


    池稚宁被他盯得心口怦怦直跳,耐不住在他胸肌上咬了一口。


    “好吧,告诉你。”凌明桦沉声开口,波澜不惊地往西首的壁柜处示意,“那边,上头。”


    “……”池稚宁猛地退开半步,嗔怪地看他,小眼神娇俏灵动,怪可爱的。


    凌总就是有那个不为所动的本事,淡淡睨着他。


    池稚宁气鼓鼓地跑到壁柜前,跳着脚努力地往上摸。


    柜子做那么高干嘛,欺负矮个子嘛!


    其实池稚宁有一米八,一点不矮,但那层壁柜是作装饰用,恨不能直接挂天花板上,摆明了是凌明桦捉弄他。


    他越气恼越努力,踮脚扭胯,未察间将睡袍系带挣散。


    腰后倏地重了些,仿佛坠上什么东西。


    池稚宁被搂紧一个烫热的怀抱里。


    “傻。”男人低沉的音色里透着宠溺,腰后又重了重,被拽两下,“没有视频,但有它。”


    “……什么啊。”池稚宁不忍离开他的怀抱,艰难地转头去瞧,然后整个人呆住。


    是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在伊北别墅的后两天,池稚宁真的没下床。


    不再干涸的小白菜被狠狠捉弄了一遭,又羞又恼地没好气,凌明桦乐得宠他,能腾出空就陪着,伺候吃伺候睡。


    好几种东西轮着用,包括且不限于尾巴。


    “我要死了,要死了……”池稚宁脸埋在被子里嘟哝半晌,羞愤问,“前些天干嘛去了哥?做了今天没明天吗?”


    凌明桦把他连人带被子搂着,深邃的眼眸里笑意明显,“那不是,东西没到货吗。”


    “……”


    池稚宁,年二十一,卒于脑充血。


    —


    池稚宁开工前一天,凌明桦叫私人医生上门。


    石膏被折腾得乱七八糟,池稚宁也疑心过凌明桦是不是瞎,怎么还看不出猫腻。


    大概是□□使人盲目。


    当然,医生看出来了。


    但两位的神色太过坦然镇定,彼此之间的奸情涌动不息,看他的眼神又充斥着殊途同归的心照不宣。


    医生觉得,他不该在这里,他应该在车底。


    最后他把石膏一拆,开了几种药了事。


    医生走出别墅,恰恰跟杜琰打了个照面,彼此问好。


    “老板生病了吗?”


    医生摇头,“不是,凌总叫我来看池少的腿伤。”


    杜琰目光一亮,“池少根本没受伤,你揭穿他了吗!”


    医生神色迟疑,“可是,凌总示意我不要说。”


    杜琰顿时垂头丧气,仿佛失去了一笔巨额奖金。


    —


    次日,池稚宁离开伊北别墅,去往临省的大型游乐场。


    即将录制的《火力在线》是一档户外竞技真人秀,形式不算新奇,主要宣传点在于常驻mc,如嫁入豪门神隐许久的影后,这是她的综艺首秀,另有央视名嘴、高人气综艺咖和实力运动员加盟。


    有这样的强劲阵容,在节目组的设想中,池姚两个流量对家的互撕只是添头,没在怕的。


    谁想到刚开始录制就摊上大事。这些天,节目组官博包括几个工作人员微博被持续炮轰,热度是有了,制片人瑟瑟发抖,听闻为求复工顺利,还特意上山请了道符。


    第一期录制地点改到游乐场,也是为了博一个虽迟但到的彩头。


    池稚宁在电话里跟杨纯说:“我这次把节目组坑得不轻,你跟大哥提一下,让他拨点赞助。”


    杨纯提醒道:“大少爷刚说给你的aj记账,还有上季度澳洲的开销……”她报了个数。


    池稚宁一听就炸了,“做个人肉代购转手就是一百万,他怎么不去抢?”


    杨纯化身莫得感情的转述机器,说:“他说这种计费方式呢,是特别的爱,给断腿的你。”


    池稚宁气得不行,“这还有没有人管了!?”


    没人管。


    他哥十年前就继承了家业,且是同代里心最黑的,钞票面前六亲不认。


    想他出道,鞠躬尽瘁那个呕心沥血,全是被大哥拿账单逼的,简直一盆辛酸泪。


    “大少爷知道你受伤的事。”


    “受个假伤也不行吗?”


    “大少爷叫你安生赚正经钱,别总走歪门邪道。”


    “炒作的事,怎么叫歪门邪道?”池稚宁烦道,“管这么宽,让他来喂我吃饭吧。”


    杨纯一言难尽道:“你确定?”她要是这么说了,大少爷真敢来。


    池稚宁冷静下来,说:“记就记了,让他掏钱,把这两期的花销报了。”


    “以什么名义呢?”外界可不知小少爷的背景。


    池稚宁霸总发言,“这种事也要问我吗!那要他干什么!”


    杨纯当晚抵达,走近酒店套房时双手平举,护送古董一般捧着鞋盒。


    池稚宁听见动静从卧室出来,一脸的“你有事吗”。


    杨纯把房门一踢,似乎是把什么人拦在了外面,无语道:“你的宝贝一路上都这个待遇,大少爷派了六个人接棒,说他的爱弟之心必须这么捧着。”


    池稚宁:“……”


    这就是他不跟他哥联系的原因了。


    他哥有病。


    新款aj是黄白配色,亮眼夺目,池稚宁踩着跳了几下,拍下照片兴冲冲发给凌明桦。


    池稚宁:【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


    老公:【……[菜刀]】


    池稚宁看着复古的黄豆表情,一乐,找出一张“霸道总裁静静看你”的表情包发过去:【你应该发这个。】


    霸道总裁沉默半分钟后,弹了视频过来。


    池稚宁眉飞色舞地接起来,“老……老晚了你不忙啊!”临阵改口、很突然的东北腔逐渐弱下去。


    凌明桦那边又有时差,穿着周正的浅灰色西装,半框眼镜更添沉稳矜贵,镜头里他眉峰微拧,以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与他对视。


    “哈,哈哈,哥,工作累吗。”


    不是,上次视频的时候,凌明桦说累然后……


    黄色废料顿生,池稚宁干笑声未落,反手轻抽自己一嘴巴,抽完整个人都傻了。


    凌明桦眉心稍缓,不禁勾了勾唇,道,“你干什么?”


    他,踩着老婆欢脱过头,差点脱口叫凌明桦老公,且在半分钟内智障三连击。


    凌明桦仍在笑,醇厚的男低音声声溢出,撩得人耳根颤痒。


    ……很久没有见到他这么明显的、外放的情绪了。


    池稚宁终于从窘迫中解脱,目光痴痴地看着凌明桦,又有些呆。


    “行了,”凌明桦笑够了,语气并眼神陡然幽深,\"你老婆不错。\"


    “是吧!”池稚宁调整镜头,让老婆入镜,满意地晃晃脚。


    “嗯。”凌明桦淡淡颔首,“还是限量款。”


    池稚宁动作一顿,立即想起自己的贫困人设,声音倏地低了几分,软声说:“对啊,就是太贵了。我是觉得奢侈了点,但公司要我穿着讲究……哥,你也觉得不太合适是吗?”


    镜头回转,屏幕里池稚宁眼眸明澈有神,些微忐忑,又带着直白的信任。


    凌明桦静默看他,眸中透出几许古怪,片刻后说:“喜欢这个牌子?”


    “没有啊,是公司挑的。”池稚宁怕他又去尽金主义务,急忙转移话题,“等我打听一下这边的土特产,带给你呀哥。”


    他说着露出讨巧的笑容来,明快而爽朗。


    “嗯。”凌明桦低低地说,“再给我看看你老婆。”


    池稚宁后知后觉,凌明桦居然会在意对鞋的称呼。


    大意了!


    见他慌乱,凌明桦反而有些满意,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坐姿,道:“人在外地,可以不乖了,嗯?”


    他又说:“给你五分钟。好、好、解、释。”


    低音愈发低沉,蕴着十足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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