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光从手臂下面隐隐约约看到谢翊解开所有衬衣纽扣，露出漂亮的腹肌，血顿时涌到脸上:“你脱衣服干什么？”
“让你看清楚，自己前一晚做了什么。”谢翊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
宋斐挡着脸的手臂被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捏住，刚好是不伤到人又让他不能轻易挣脱的力道。
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就在他面前，是那种白而不显得病态的肤色，这个距离好像能让他听到藏在胸腔里的心脏有力的搏动声。
手臂被谢翊慢慢移开，眼前的景象也更加清晰，宋斐本能地低下头，不肯看他。
谢翊问:“你低着头能看到什么？”
宋斐脸憋得通红:“我愿意！”
“哦，”谢翊慢条斯理地问，“那下面好看吗？”
宋斐忽然发现，谢翊是跪在床上的。
所以他这么低着头，看到的应该是……
还、还挺明显的。
宋斐大脑一片空白，愣了几秒，才一脚踹开他，自己鸵鸟一样，脑袋钻到被子底下。
谢翊在后面发出克制的笑声。
宋斐捂着耳朵，屁股对着他:“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宋斐感到一具温热的躯体覆盖上他的后背，一双手沿着手臂的线条钻到被子里，贴上他的脸，一个声音说悄悄话一般在他耳边说，“你为什么不肯睁眼接受现实？”
温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源源不断地传来，宋斐几乎能感觉出对方肌肉的走向。
对方本来贴着他的脸的手忽然从被子里抽出，握住他的手腕，趁着他没反应过来把他的手腕并在一起，用领带系好。
“你干什么？”宋斐踢他。
但背对着踢人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谢翊轻轻松松压住他的小腿，把他翻了个个。
宋斐躺在柔软的被子上，手腕束在头顶，被谢翊用一只手按住。
谢翊衣襟敞开，膝盖顶住他的膝盖，俯视着他。
屋内没拉窗帘，光线并不明朗，宋斐从这个角度，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但他才想谢翊这个时候一定正露出恶趣味的笑容。
“你要说什么？”宋斐忽然失去挣扎的欲丨望，冷淡地说。
闹了这么久，他也有点烦了。
反正他也打不过谢翊，再挣扎也只是给对方提供乐趣，说不定人就喜欢看这种“你不喜欢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戏码。
他也不信谢翊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要说他们真睡了，他肯定不信。谢翊可不像睡了之后还要把皱巴巴的衣服重新穿上的人。
谢翊微微动容，放松了对宋斐的禁锢。
他转过身，脱掉上衣，露出背上的抓痕和肩膀上那个牙印。
暗红色的伤口和光洁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触目惊心。
宋斐微愣，惊讶地问:“这怎么搞的？”
他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这不摆明了是他抓的。
可是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而且这些痕迹怎么看都有点像那个之后留下的。
宋斐眼睛不知道往哪放，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害羞。
看起来谢翊前一晚被折腾得很惨，怪不得早上火气这么大。
难道他做梦终于把对谢翊的不满发泄出来了，梦游把谢翊抓了一顿？
他这么狠啊？
“前一晚，你在排练厅睡着，商言尘送你回来。我看他挺吃力的，时候也不早了，就帮他把你送了回来。”谢翊不咸不淡地开口，“你睡得很熟，好像还做了噩梦。我把你安顿好之后，你忽然开始挣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你。我试图唤醒你，但你一直在梦中，我只能暂时控制住你的行动。但你似乎不太领情，先是抓我，后来开始咬我。我把你哄到三点才睡着。”
他脸上透露出淡淡的疲惫。
梦中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里，光是回想，宋斐就有种脖子被掐住的感觉。
他马上坐起来，端端正正地坐好:“对不起。”
手腕上的领带绑得很松，轻轻一扯就掉了，好像绑得人本来就没准备束缚住他。
谢翊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嗯。”
“我确实做了些噩梦。”宋斐揉揉腰，“我是不是还撞到腰了？”
“不是，你摔下去了，”谢翊指指地板，“砸得很响，估计楼下都被吵醒了。”
宋斐倒吸一口凉气，嘟囔:“怪不得这么疼。”
谢翊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你知道你摔倒之后说了什么吗？”
一股不详从宋斐心底涌起。
他挥舞起手臂:“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
谢翊置若罔闻:“你说，别走，别离开我，还有……”
宋斐捂住耳朵:“别说了。”
谢翊眼里的笑意越来越重:“你还说……”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还有裴雨青的声音:“起床啦，我给你带了早餐，再不起床太阳公公要晒屁股了。”
宋斐马上抄起谢翊的衬衣，把他裹住:“快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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