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太子他偏要宠我(重生) > 第44章 简直能将人逼疯【三合一……
    云霏霏突然觉得很可笑:“只要老太太答应我一件事。”


    云老太太追问:“何事?”


    “即刻将阿娘、我及阿兄三人的名字,从云家族谱上除名,我便答应你的要求。”


    云老太太摇头:“不行,你们既然入了我们云家的族谱,那便一辈子都是云家的人。”


    就算云霏霏和云裴是谢肆的骨肉那又如何?如今是荣贵妃及承恩伯府的人还来不及出手,只要他们出手,再将这两个孩子捏在他们云家手中,谢肆和襄国公夫妇便不敢轻举妄想,他们云家很快就能东山再起。


    更何况,没了儿子,她还有嫡孙子,忠勇侯的长子云景时也是个清风朗月、芝兰玉树的优秀儿郎,深受皇上疼爱的三公主很喜欢他,要不是尚公主会影响仕途,两人早就成亲。


    云老太太心中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她骄傲了一辈子,根本不相信云家会就此一蹶不振。


    云霏霏本来就不抱期望,当真正听见老太太的话时,心底依旧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老太太好大的口气,”云霏霏强忍着怒意道:“你放任云彦辰强占我阿娘,事到如今还想将谢家骨肉捏在你手中。”


    云霏霏偏过头,看了眼云二姑娘及沈氏,一字一顿缓缓道:“你们看到了吗?这整个云家,最懂得伪善的云老太太,才是目光最浅短且最凉薄的人。


    “明明只要她将我们母子三人的名字从云家族谱划去,云家便不会走上穷图末路,她心里却只想到她自己,只看到眼前的一切。”


    沈氏昨日挨了云老太太一记耳光,又被当众罚跪,早就对她怀恨在心,此时听到云霏霏的话,微微愣了下,眼神飘移一瞬。


    “难道老太太真以为不划掉我们的名字,我爹和我外祖父襄国公就真的拿云家没办法?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这么天真。”


    云霏霏看回云老太太,一把甩开她的手:“老太太且记住,今日不是我与阿兄薄情,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亲手推掉这个机会的,好自为之。”


    云老太太倒在嬷嬷怀里,无法置信地看着面色冷漠到近乎冷酷的云霏霏。


    老太太完全没想到,向来最胆小怕事的六丫头,居然敢对她说这样的狠话。


    云霏霏不再理她,来到谢肆身旁,轻声唤道:“爹爹。”


    今日之前,云霏霏很少喊谢肆爹,一来是不习惯,二来是两人才刚相认不久,方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那声“爹”,云霏霏才知道,自己心中有多渴望与谢肆相认。


    谢肆微微一怔,冷峻的眉眼温和下来:“怎么了?”


    有些事一旦起了头,一切便变得顺其自然,云霏霏也不再扭捏,自然而自道:“女儿想请你帮忙寻找一个嬷嬷。”


    谢肆挑眉:“云家的嬷嬷?”


    云霏霏道:“是,她叫何嬷嬷,自女儿懂事开始,她便一直待在我们身边,她是个好的,是侯府中唯一真心心疼我们母子三人的嬷嬷,阿娘也说她要被卖给人牙子时,何嬷嬷不停为她求情,还请爹爹想办法找到她。”


    谢肆微微颔首,立刻招来手下,命其寻找何嬷嬷。


    抄家不是件小事,需花费不少时间,贺烺将昏迷中的忠勇侯带走后,陆骁也带着云霏霏兄妹二人离开。


    马车上,云霏霏不安地问:“阿兄,如今忠勇侯被贬为庶民,你恐怕也不能在东宫当差了,今后该如何是好?”


    别说云裴不能当差,云霏霏恐怕都会被逐出东宫。


    云裴不以为意地说:“不能当差也没关系,我好手好脚,不愁养不活你跟阿娘。”


    见妹妹愁眉不展,云裴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娇娇别担心,你要是被赶出宫,那正好,以后你就留在家里陪阿娘,赚钱的事交给阿兄就行。”


    云霏霏抬手捏了回去,嘟囔道:“阿兄不要瞧不起我,我绣工可好了,卖去绣品店可都抢着要,我还可以专门做大户人家的生意,将绣品卖给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才用不着阿兄养!”


    陆骁听着兄妹俩人拌嘴,心底觉得好笑。


    “二位。”陆骁忍着笑,伸手将云霏霏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你们是不是忘了,今后自己便是谢家人了?”


    云霏霏与云裴齐齐一愣。


    还真的忘了。


    陆骁低头看着云霏霏。


    少女身姿纤弱,细腰不足一握,看着自己的眼神单纯得要命,一双美目却波光潋滟,像带了无数把小钩子,天生就惹人爱怜。


    陆骁视线停留在她看起来就很软的粉色唇瓣上,半晌不动声色地移开。


    “待会儿孤会送小师弟回襄国公府,至于你……暂且先随孤回宫。”


    云裴虽然还未开窍,却也看得出太子待妹妹不同常人。


    下马车前,云裴犹豫了下,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殿下若珍惜娇娇,那便不该让她不明不白地跟着您。”


    云霏霏没想到兄长居然会对太子说这种话,巴掌大的小脸瞬间羞红如火。


    她狠狠剜了兄长一眼,含羞带怯地嗔道:“阿兄胡说八道什么!”


    陆骁面上看不出喜怒,狭长深邃的眸子淡淡扫了眼云裴。


    就算云霏霏早就明白陆骁对自己的心意,可他到底是太子殿下,向来容不得别人置喙。


    云霏霏紧张道:“殿下,是阿兄他不懂分寸,您莫要跟他计较。”


    少女眸子水汪汪的,眼神如同小猫一般,又软又委屈,看上去极为无辜,叫人难以拒绝她的请求。


    陆骁结滚动了两下,眸色越发深沉。


    云霏霏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


    陆骁淡淡的道:“你阿兄说得对。”


    陆骁转头看向云裴,眉眼冷峻,神情淡漠,语气却极为郑重:“孤会给娇娇名份的。”


    云裴也知道自己逾矩了,恭敬地拱了拱手,头也不回地跳下马车。


    昨晚云霏霏陪着谢晚,陆骁是一个人睡的,此时马车内终于剩下他们,他自然不会再忍耐,轻而易举就将身旁的云霏霏抱到腿上。


    又是面对面,严丝合缝地挨在一块的那种抱法。


    压迫感从`裙`底传来,云霏霏脸颊染上一抹红,漂亮的小脸楚楚可怜,看着单纯又乖巧,惹人怜爱。


    殿下怎么就、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个姿势?


    “孤要是猜得没错,襄国公夫妇很快就会接你出宫。”陆骁温热的大掌握着她的细腰,缓缓往上,轻轻滑过襄国公老夫人为她准备的衣裳。


    衣裳款式虽然有些旧了,料子却是极好的缎面,轻薄且滑顺。


    陆骁的手指修长漂亮,强而有力,细细描摹衣裳上繁复却又不失低调素净的花纹,来到她的耳畔,在她细腻的脖颈上流连。


    他俯身,轻啄她的耳根,慢条斯理地吮着肌肤的嘴唇软柔又滚烫。


    云霏霏皮肤格外娇`嫩,不过咬了几下便起了红印子。


    这个男人,强势起来叫人害怕,温柔时又百般地折磨人。


    云霏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的脸色逐渐绯红,就连白皙的脖颈与锁骨,亦缓缓染上鲜艳夺目的红。心跳特别快。


    云霏霏按住他温柔却不失强势的大手,看着男人染上一抹绯色的眼尾,朱唇微启,气若幽兰。


    陆骁虽然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她很快就会出宫,云霏霏却莫名就感受到他话里的不舍与浓重的占有欲。


    要是放在一个月前,知道自己能离宫与阿娘阿兄团聚,云霏霏心中绝对不会有任何舍不得。


    “……殿下。”云霏霏饱满的唇瓣略微有些湿润,颜色漂亮诱人。


    她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绵软的小手却顺着陆骁曲线漂亮,健硕有力的手臂慢慢地往上挪,抱住他的脖颈。


    陆骁低眸,看着云霏霏白里透红,含羞带嗔得十分漂亮的小脸,呼吸微滞,正要俯身噙住她的唇瓣,少女却先行一步凑了上来。


    云霏霏的唇瓣又软又嫩。


    陆骁挺直的脊背蓦然僵硬,马车窗帘上的光晕勾勒出他喉结滑动的轮廓,衬得颈侧跟着滚动的小痣愈发靡丽动人。


    他的唇瓣被胆小的少女细细撕咬着,章法虽然不熟练,但特别缠人,酥酥麻麻地刺痛感在嘴唇蔓延开来,简直能将人逼疯。


    “就算出宫,娇娇也不会忘记殿下的。”少女轻声道,娇糯的嗓音似沾了蜜糖般,柔媚入骨,听得人骨头缝都酥了。


    云霏霏只是舍不得陆骁,只是察觉到他的心底的烦躁,想在离宫前让陆骁知道,她也是心悦于他的。


    却不知道,自己讨好撒娇的举动,像是在刻意勾引,甜蜜温柔却又充满折磨。


    陆骁心脏得很快,血液在脉络里翻滚。


    毫无预兆地,云霏霏一阵天旋地转,顷刻间就被按倒在一旁的软榻上。


    一个漫长,疯狂到让人窒息的吻落了下来。


    云霏霏错愕地睁开眼,被迫承受着这个充满掠夺性的吻同时,对上陆骁那双被汹涌的`情`意沾染,充满侵略性却又隐忍到极致的黑眸。


    他灼灼的目光似能把人烫伤,云霏霏脸颊瞬间红透,娇弱的身子不受制地颤`栗起来。


    “殿下,马车很快就会进宫唔──”


    云霏霏的声音实在太软,一开口便叫人血脉贲张,陆骁不得不俯身堵住她的唇,把那足以将人逼疯的嗓音尽数吞入腹中。


    一寸一寸地将她吞噬。


    云霏霏脑袋发懵,呼吸渐渐急促。


    襄国公府离皇城并不远,陆骁什么都来不及做,马车就停了下来。


    魏行细尖的嗓音跟着响起:“殿下,东宫到了!”


    陆骁动作一顿,结实有力的臂膀撑在云霏霏脸颊两侧,将她困在胸膛与软榻之间。


    他伏在她耳边`喘`气,吻着她耳廓哑声问道:“娇娇是故意的?”


    云霏霏也没想到不过是单纯的一个吻,陆骁便会失控成这样,俊美的脸庞全都染上的惑人的桃花意。


    她别过头去,不敢直视他动`情的姿态。


    云霏霏小脑袋瓜轻摇了摇,浮着一层薄薄水雾的眸子无辜又单纯:“不是,我只是不想您难受。”


    勾人而不自知,说得便是她。


    短短几瞬,陆骁的确将那些不舍都抛诸脑后,心里不难受了,其他地方却更加地不痛快。


    “……”陆骁不说话,低头,报复性地咬了她一口。


    为了克制自己想要去多做什么的冲动,陆骁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滚烫的气息却一下下落在云霏霏的耳畔,脖颈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


    马车停在东宫门口许久,马车里的人却丝毫没有要下来的迹象。


    魏行胆颤心惊地看着静止不动的马车,就担心下一刻它就摇起来。


    殿下,祖宗呀,您可千万冷静。


    要知道,东宫虽然守卫森严,早已被打造得犹如铁桶一般,但东宫门口的耳目众多,太子要是在马车上干了荒唐事,很快就会传到帝后耳中。


    “魏公公这是怎么了?您怎么待在东宫门口不进去?”


    魏行担心的事很快就发生。


    “雪雁姑姑。”魏行转过身,面不改色地笑道:“殿下大概是在马车上睡着了,咱家不敢惊扰殿下,正等着呢。”


    陆骁刚回京就带着身边的小宫女出宫,彻夜不归,这件事一早就传到静安太后耳中,静安太后震怒不已,立刻派雪雁过来察看。


    “是吗?”雪雁飞快环顾了下周,脸上依旧笑着,眸色却越来越阴沉。


    那娇媚的小宫女肯定就在马车上。


    太子殿下清风朗月般的一个君子,居然光天化日就在马车上……


    雪雁看着轻轻晃动了一下的马车,双拳紧握着,指甲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来。


    “魏公公,马车动了,殿下应该醒了,你上去扶他下来吧。”


    魏行听到马车动了,魂儿差点被吓飞,转过头盯着马车,发现它只是动了一下,这才松了口气。


    “殿下就算醒了,咱家也不敢随意惊扰他,雪雁姑姑且先候着吧,太后那边太子自会安抚。”


    雪雁脸色阴沉,眸光晦暗。


    马车内。


    陆骁不可能真的对云霏霏做什么,只是有些情绪需要时间去化解。


    他苦苦克制忍耐了许久,终于松开怀中的人,翻身坐起。


    陆骁虽然没有要了云霏霏,却也狠狠惩罚了她。


    狠狠地让她哭了一次,尝到何谓煎熬,何谓求而不得。


    未到云霄便跌落,最是痛苦难耐。


    殿下真的太坏了……


    云霏霏失神地躺在榻上,全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双颊红得像是被酒熏过。


    马车外站满了人,她不敢哭出声,唇瓣都被咬破,双手捂在脸上,娇艳欲滴的红衬着她雪白的柔荑,格外诱人。


    陆骁将人抱了起来,修长如玉又能将人逼疯的指尖,动作优雅地落在她的衣襟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她的衣衫与略乱的发髻。


    云霏霏坐在他腿上,陆骁身上穿戴整齐,劲瘦的腰肢裹在鸦青色的衣衫下,勾勒出清晰流畅的线条,很是赏心悦目。


    昳丽的眉眼半隐在阴影当中,看上去漠然又冷峻,一副禁欲君子的模样。


    云霏霏看得心头酥酥麻麻的,有些气自己的不争气,又有些气陆骁的大胆放肆。


    陆骁伸手,摸了摸她被咬得通红的唇瓣,指尖还泛着甜美入骨的气息。


    云霏霏脸颊顿时像有火在烧,想张嘴狠狠咬他一口,又觉得难为情得要命,只好气呼呼地拉下他的手,从怀中摸出帕子,胡乱地擦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陆骁像是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坏心眼地咬了下她的耳根,微微上扬的眼尾弧度慵懒迷人:“孤也不是故意的,孤只是希望,娇娇离宫后不要那么快就忘了孤。”


    陆骁不说还好,越说,云霏霏的脸就越红,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


    骗子骗子骗子,殿下就是个大骗子!


    什么清冷自持,什么无情无欲,都是骗人的。


    云霏霏光是想到,两人在马车上待了那么久,魏行与一众护卫候在外头,心里不知怎么想他们的,心尖便无法抑制地颤栗起来。


    陆骁舍不得将人欺负得太狠,抱着捂着脸不说话的小姑娘,轻声细语地哄着,直到马车外再次响起魏行不解风情的请示声:“殿下,您可醒来了?寿康宫里来了人,说是太后娘娘想见一见您及……云姑娘。”


    云霏霏火热的心跳瞬间冷却下来。


    陆骁俊美的脸庞迅速染上一层冰霜。


    “知道了。”陆骁淡声道。


    他又从头到尾将云霏霏检查一遍,确定少女看上去与平时无异,才终于带着人下了马车。


    陆骁自制力惊人,清冷的眸色,冷峻的脸庞,丝毫看不出异样。


    云霏霏也因为听到太后的关系,面色淡淡,可惜她刚刚才哭过,眼圈儿还是红红的,唇角也破了一个口子。


    一看就是被人欺负过的模样。


    魏行只当作自己瞎了,眼观鼻、鼻观心,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雪雁看到云霏霏顶着一张单纯绝色的脸蛋,做着世上最狐媚的事,心里几乎要气炸。


    云霏霏不止抢了她的差事,还勾得恪守礼教的太子殿下跌落神坛,跟着她一起荒唐,将太后娘娘最忌讳、最厌恶的事,全都做了。


    太后娘娘绝对不会让这样一个,连野心都懒得掩饰宫女待在太子身边。


    雪雁似笑非笑地看了云霏霏一眼。


    除了跟陆骁独处时,云霏霏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走路也是目不斜视,完全没注意到雪雁得意而又阴暗的目光。


    陆骁倒是注意到了:“雪雁姑姑走路东张西望,丢了自己的脸面不要紧,丢了皇祖母的脸面,就算再得宠也是死路一条。”


    太子一开口,行进到一半的辇车立刻停了下来。


    陆骁的声音格外冷酷,就连平时跟着他的魏行与云霏霏听了都心头一紧,更别提雪雁。


    雪雁脸色煞白,连声赔罪:“雪雁知错。”


    陆骁眉眼冷峻地敲了敲辇车扶手,众人这才继续前行。


    辇车很快来到寿康宫。


    雪雁还没来没踏进寿康宫就听到太后的笑声,脚步不由顿了下。


    静安太后听到太子彻夜未归时,分明勃然大怒,甚至将宁姑姑叫到跟前训了一顿,怎么一下心情就变好了?


    “哀家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进宫了,几次派太医过去探望你,都说你日益消瘦,用了最好的药也不见起色,你都不知道哀家有多担心。”


    太后心情的确很好,苍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话里的喜悦完全掩不住。


    寿康宫里显然有着贵客,很快又响起另一道苍老却又不失温婉的女声:“老身病得太久了,容貌憔悴不堪,这才迟迟不敢进宫探望娘娘,还望娘娘见谅。”


    陆骁眸色微闪,面不改色地踏进寿康宫,云霏霏及魏行紧跟在后。


    雪雁骄傲地抬起下巴,来到静安太后面前,姿态优雅地行了个万福礼:“太后娘娘,雪雁按您的吩咐,将太子殿下带来了。”


    静安太后闻言,笑容微敛。


    太后虽然已过耳顺之年,却依旧明艳端庄,贵气逼人,淡淡一个眼神扫过来,便让云霏霏打了个寒颤。


    感受到太后带着审视的目光,云霏霏不由将头埋得更低,目光紧盯着足尖,从头到尾都不敢直视太后真颜。


    陆骁刚上前给静安太后行完礼,静安太后充满笑意的嗓音再次响起:“太子来得正好,你赶紧瞧瞧位置上坐的是何人?”


    陆骁尚未踏进寿康宫就听到了襄国公夫人的声音,当然知道位上何谁。


    陆骁朝襄国公夫人微微颔首:“平阳郡主一如既往地雍容华贵,还是谢统领的义母,孙儿自是记得。”


    云霏霏闻言一愣,这才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


    看到穿着一身诰命服的襄国公夫人,眼圈还有些微红的美人眸微微瞪大。


    襄国公夫人笑容温柔地说:“想当年太子殿下跟着放儿习武时,还只是个小豆丁,没想到一转眼已是玉树临风的翩翩美少年。”


    哪怕这话不是恭维,太子确实配得上襄国公夫人的形容,太后听了依然很是受用。


    静安太后给太子赐座之后,雪雁才上前附在静安太后耳畔,轻声说了几句话。


    太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


    雪雁退到一旁,幸灾乐祸地看了眼云霏霏。


    静安太后捧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这才看向陆骁:“太子可是越来越不象话了,从秋猎回来后,也没来寿康宫给哀家请安,就又带着人出宫,彻夜不归,之前你答应哀家的那些话,莫不是在唬弄哀家?”


    陆骁起身拱了拱手:“皇祖母误会孙儿了,昨日孙儿寻到师娘的下落,这才急着出宫。”


    皇上大动肝火抄了忠勇侯府,这动静这么大,静安太后想不知道也难。


    静安太后一听说襄国公夫妇进宫面圣,立刻就派人去御书房外候着,这才好不容见到了多年未见的闺中密友。


    “平阳,哀家怎么没听你提起此事?”静安太后惊喜地看向襄国公夫人。


    襄国公夫人起身,朝太后行了个万福礼:“老身还来不及说,太子殿下便来了。”


    静安太后虽然从宫人们口中得知忠勇侯的恶行,却不知谢晚究竟是如何找着,一听说是太子寻到的人,立刻追问太子。


    陆骁看了襄国公夫人一眼。


    襄国公夫人笑了笑,慢慢走向云霏霏。


    静安太后瞬间被他们二人勾起了好奇心,笑问:“平阳这是怎么了?你跟太子之间,莫非还有什么哀家不知道的秘密?”


    静安太后原以为襄国公夫人,是朝坐陆骁走去,直到看到她牵起云霏霏的手,才发现自己会错了意。


    “你……”静安太后眉头微蹙。


    襄国公夫人带着云霏霏来到太后面前,意示云霏霏向太后行礼请安后,才缓缓开口:“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老身也是昨日才知道,晚晚居然在十五年前就为放儿诞下一双儿女,这些年来,他们一直被云家人藏在侯府里,要不是太子殿下细心,老身都不知道我谢家的骨肉还在外头受苦受难。”


    静安太后难以置信地看着襄国公夫人,目光在她与云霏霏之间来回扫视。


    襄国公夫妇自从失去谢晚之后,行事便越发低调,京城里的那些世家大族,几乎都忘了还有他们这一号的人物存在。


    雪雁虽然就大云霏霏三、四岁,但她从小就伺候静安太后,一直都知道京城中有襄国公夫妇这号人物。


    她不止一次听太后惋惜谢晚,更曾奉命出宫到襄国公府,代替太后探望两位老人家。


    襄国公府对于皇上及太后而言,是怎么样的存在,雪雁可说再清楚不过。


    早在襄国公夫人牵上云霏霏的手时,雪雁的双眼便不受控地瞪大,听到云霏霏是谢家的骨肉、谢肆的亲生女儿之后,更是眼前一黑。


    “你说她是沈放的亲生女儿?”


    得知勾得太子无法自拔的小宫女,居然就是好友的孙女,静安太后虽然不至于失态,语气里的惊讶却是如何也掩不住。


    “是。”


    襄国公夫人与静安太后是几十年的旧交,两人七、八岁时便相识,哪怕后来一个进了东宫,成了侧妃,一个嫁入谢家,成为将军夫人,也未曾断过联系,就连谢晚失踪,襄国公夫人病重,静安太后也未曾与她疏远。


    “昨日太子殿下之所以带着她出宫,就是为了救晚晚,您不知云家究竟有多可恶……”襄国公夫人久病缠身,只是站着说了一会儿话,脸色便苍白得厉害。


    静安太后看得心惊胆跳,立刻让人扶她回座。


    云霏霏的手一直被襄国公夫人紧紧握在手中,只能跟着她回座,乖乖站在外祖母身边。


    静安太后听完来龙去脉,才知道自己当初从探子口中,听到有关于云霏霏的一切,到底有多荒谬。


    “可是方才雪雁说……”静安太后目光复杂地看着云霏霏,脸色逐渐铁青起来。


    陆骁问:“雪雁姑姑说了什么?”


    那些话不太好听,静安太后自然不会说出来,惹得襄国公夫人难过。


    陆骁声音冷酷:“皇祖母欲言又止,想必不是什么好话。”


    “是不是说孤身边的小宫女从马车下来后,眼睛都哭红了,嘴唇破了,肯定与孤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陆骁说得云淡风轻,云霏霏却是听得心头一紧。


    殿下怎能实话实说?!


    这下不止静安太后脸色铁青,就连襄国公夫人脸色都难看起来。


    “若她说的是这些话,孙儿可以肯定地告诉您,这不过都是恶意揣测。”陆骁目光冷沉,不怒而威的气势令在场所有人都心中一紧,就连静安太后也不例外。


    “孤刚带着她从忠勇侯府回来,忠勇侯一家人哪怕被父皇下令抄了家,仍然当着她及师父的面,对师娘口出污言秽语,甚至对她动手动脚,回宫后她才会如此狼狈。”


    陆骁冷笑:“当时前去宣旨的安公公也在场,皇祖母若是不信,现在就可将安公公唤来,让他为孤作证!”


    陆骁是静安太后亲手带大的,静安太后十分清楚太子的脾性,陆骁素来克己自持,从小就谨言慎行,挑不出半点错误,静安太后知道他从不口出狂言。


    几乎是太子一说安公公也在,静安太后便信了他的话。


    静安太后看着面容冷肃的孙儿,心中满是欣慰,至于误会云霏霏一事,这个错误,自然有别人来担。


    襄国公夫人淡淡的道:“老身记得,按照宫规,宫女妄议主子是要被掌嘴的。”


    陆骁道:“确实如此。”


    雪雁听着他们一搭一唱,当下就慌了,立刻跪到太后面前求饶。


    云霏霏已经被陆骁睁眼说瞎话的功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襄国公夫人难得进宫一趟,静安太后并不想扫兴,做做样子地罚了下雪雁,便叫她退下。


    静安太后看了眼太子,才又看向云霏霏,不咸不淡地说:“既然你是平阳的孙女,当初又是因为被陷害才会进宫为奴为婢,哀家今日便为你做主,放你出宫。”


    其实早些时候,襄国公就已经从景帝那求得恩准了,不止云霏霏兄妹二人都能认祖归宗,就连云霏霏都能即刻出宫。


    襄国公夫人之所以还未离宫,就是要接云霏霏回去,如今听到太后的话,依旧欣喜不已,立刻带着云霏霏来到她面前行礼谢恩。


    陆骁不发一语地抿着唇,看着云霏霏娇小的身影,突然很想将她藏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就像前世一样,两人眼中都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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