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太子他偏要宠我(重生) > 第47章 放肆【二合一】……
    谢明珠偏过头,对上陆骁昳丽冷峻的眉眼,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气得捧起一把水泼向陆骁:“殿下差点吓死我了!”


    水珠顺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庞往下淌,浸湿了黑色夜行劲装上,衬得他本就俊美的五官愈发靡丽。


    陆骁轻笑了声,亲了亲她光滑细腻的后颈:“娇娇可气消了?”


    话落,还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


    黑色的夜行劲装,一寸寸滑过凝脂般的肌肤,挡住谢明珠曼妙的身段,与白瓷一样细腻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衬得愈发欺霜赛雪。


    谢明珠拉开他的手不是,不拉开也不是,最后像被逼急了的小奶猫般,狠狠地咬了下他两片冰凉的薄唇。


    陆骁就爱看她被自己逼急的模样,笑声低沉而又愉悦:“孤不怕疼,娇娇尽管咬。”


    浸了水的手臂缓缓往下,桎梏住她纤细的腰肢,略显粗砺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水面上漂浮着花瓣,花瓣随着水波浮动,谢明珠的呼吸有些不稳。


    她按住他线条优美的手臂,水润润的美人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国公府外头那么侍卫把守,殿下是如何进来的?”


    谢明珠锁骨处的肌肤,被热水浸出了漂亮的浅粉色,陆骁由后抱着她,低下头,轻轻啄了一口。


    此时已是秋末冬初,夜里的寒气冰凉刺骨,国公府守备森严,陆骁花了一番功夫才终于进来,寒气早已萦绕全身,连带薄唇都冰冰凉凉。


    谢明珠暖洋洋的身子不由`颤`栗`了下。


    殿下嘴唇未免太冰,会不会回去便病倒?


    谢明珠还在胡思乱想,耳根处就又被陆骁轻吮了下:“孤身手了得,即便是守卫森严的皇城也来去自如。”


    若是谢明珠没有前世的记忆,她只会以为陆骁是在说笑,但她记得自己落难时,陆骁是如何仅凭一把剑,屠尽那些意图欺她的侍卫们。


    前世殿下就是为了救她,腿才会被景帝打断……


    陆骁见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对,指尖挠了挠她腰间的软肉,淡淡的道:“孤可是冒着被师父及襄国公打断腿的危险来看你的,娇娇难道真的一点也不高兴?”


    谢明珠最怕痒了,陆骁的手指又因为常年习武带着薄茧,特别地磨人,一下便化成一汪春水。


    又听见陆骁说是冒着腿被打断的危险来见自己,再不矜持,扑腾着求饶:“高兴、高兴……殿下快放开我,好痒……”


    桃红柳绿就守在外头,她担心引起注意,拼命忍着笑,水汪汪的眸子噙着晶莹的泪水,讲话断断续续。


    谢明珠乖巧地侧过头,亲了亲陆骁被水打湿的下巴:“殿下来见我,我很开心,但是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少女不止脸颊脖颈,就连白皙圆润的肩头都一片通红,看上去有些可怜又有些可爱,直把陆骁的心都给看化了。


    陆骁终于松开手,放过谢明珠,然而他的夜行衣也已经被水泼得惨不忍睹。


    襄国公夫妇大概是想给孙子孙女最好的,不止小院整理得漂漂亮亮,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连浴桶都是手脚可以完全舒展开来的双人浴桶。


    重获自由的谢明珠赶紧逃到浴桶另一侧。


    按理说,陆骁夜行衣是黑色的,就算被水泼湿也不明显,只可惜这身夜行衣实在太过贴身,湿透的布料紧贴在男人的身上,勾勒出强健而富有爆发力的肌肉。


    谢明珠看了眼他修长完美的身体线条,眼神飘忽一瞬,小声道:“殿下这般胡闹,衣裳都湿了,外头天寒地冻的,你待会儿怎么回去?”


    陆骁双手撑在浴桶边缘,微微俯身凑近谢明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渐渐暗沉。


    谢明珠紧抿着饱满湿润的唇瓣,露在水面上的香肩泛着漂亮的浅粉色,双手抱着自己,被纤细手臂遮挡住的浑圆白腻起伏不休。


    陆骁喉结滑动了下,强压下于血液里翻腾喧嚣的那股子躁动,用最温柔的声音道:“那得看娇娇舍不舍得让孤染上风寒了。”


    他本就生了张倾倒众生的面容,此时头发衣裳都被水打湿,更是平添了风流不羁。


    美色当前,谢明珠无可控制红了脸:“殿下赶紧把衣裳脱下来丢到熏笼上烤一烤。”


    这便是舍不得了。


    “好,都依娇娇。”


    陆骁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依言将夜行衣尽数扔到熏笼上烘烤,只余一条长裤来到她面前。


    谢明珠知道自己应该挪开眼,眼珠子却不受控地往陆骁身上飘去,扫过他宽阔的胸膛,紧`致`的腹肌,劲`瘦`的腰肢。


    刚开始伺候陆骁宽衣时,她并不敢多看,直到秋猎,陆骁趁着两人一块沐浴时,亲自捉着她的手,细细描摹过后,才终于变得大胆许多。


    谢明珠耳根微红:“殿下这样会着凉的。”


    陆骁点点头:“是会着凉。”


    谢明珠偏过头,不敢看他,耳边却倏地响起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不等她抬眸看去,男人已经跨进浴桶,将她揽入怀中,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这样孤便不会着凉了。”


    陆骁像是在沙漠中徒步许久,穿过连绵沙丘,终于找到绿洲,疯狂地感受着所有美好的旅人,抱着她,心满意足地叹谓:“娇娇真温暖。”


    谢明珠坐在他腿上,两人脸颊离得极近,陆骁俊美的面容与优美的喉结近在咫尺。


    直觉告诉她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触及陆骁冷冰冰的肌肤时,又忍不住心疼,像只八爪章鱼一样将人抱住。


    温香暖玉投怀送抱,陆骁狭长凤眸愉悦地眯了眯,彻底溺进温水之中。


    谢明珠猝不及防被托了起来。


    往日经验告诉她的预感果然成真,陆骁与自己独处时,永远是两副模样,平时表面有多君子,此时便有多恶劣。


    谢明珠背脊微僵,低头看着他飘浮在水面上的长发,精致漂亮的小脸被热水熏染得惊人娇艳。


    她没有前世记忆,只梦到一些零星片段,所以无法明白为何陆骁会这么喜欢自己,喜欢到像是要将她嵌入骨头里似的,一刻也舍不得与她分离。


    明明才离宫不到一天,两人见面的时间却一点也没有减少,这样的占有欲,浓烈偏执得叫人害怕,谢明珠却只一点也不讨厌。


    应该说,因为对方是陆骁,所以她不讨厌,若是换成了沈言之或是陆知礼,她肯定无法接受。


    她也是喜欢陆骁的。


    既然殿下都承诺,会迎她为太子妃,那么她也不该再动摇,也该像祖父祖母还有爹爹他们一样,为嫁进东宫做准备才对。


    对,从明天开始,她得跟教习嬷嬷及祖母,好好请教一番才行。


    谢明珠小脸像染上胭脂一般地艳红,不止心跳得飞快,就连脑子都晕晕忽忽,小巧可爱的趾尖儿,因为待在水中太久微微蜷缩。


    屋里烧着地龙,净室又备着滚烫的热水,桃红柳绿并不担心谢明珠着凉,只是浴沐的时间实在有些长,两人担心姑娘出什么意外,不得不敲门询问:“姑娘,您还好吗?需要奴婢进来伺候您吗?”


    谢明珠泡在水中太久,通身细白的肌肤已经从浅淡的粉,转为艳丽的红,听到桃红的声音,也顾不得难为情,哑声道:“不必进来。”


    谢明珠的嗓音天生就带着少女的娇糯,如今更是沾了蜜糖似的,听得桃红柳绿耳根一片酥麻。


    柳绿红着脸道:“那姑娘别泡太久,着凉了便不好。”


    两人知道谢明珠浴沐时间本来就长,并没有起疑心,殊不知,谢明珠早就想起来。


    只是每次喊陆骁,他仿佛都没听见一样,后来,甚至非要帮她洗那头乌黑茂密的长发。


    被捞出浴桶时,谢明珠整个人红得像只煮熟的虾,温玉一般的肌肤带着剔透的水珠。


    她湿哒哒的长发散在纤细的肩头,眸中泛着水光:“殿下不可再胡闹了……”


    陆骁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害怕会被桃红柳绿发现。


    “好。”


    陆骁将谢明珠抱到竹榻上坐好,取过迭在一旁的白色绒布,密密实实地裹住她的身子,又拿过一块软布,细心地帮她擦起长发。


    与东宫时的相处模式,完全颠倒过来。


    襄国公不比东宫,不是陆骁能肆意胡来的地方,要是真做了什么,谢明珠身边的两个丫鬟肯定会发现。


    陆骁面色淡淡,昳丽的眉眼间布满隐忍的桃花意,漂亮狭长的眸红得吓人。


    今晚的快乐只属于谢明珠。


    谢明珠看了眼陆骁,低头悄悄去打量,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轻声道:“殿下真的不用……”


    她的声音软软的,样子茫然又无辜,根本不知道她说这些话,做这些事,会引来什么后果。


    陆骁结喉连滚了几下,一把捉起她的手,惩罚似的啃咬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


    男人喑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再招惹我,小心我真不管不顾把你给幸了。”


    谢明珠泡得泛红的指尖微微疼痛,娇气地哼道:“明明是殿下先来招惹我的。”


    她知道陆骁放肆归放肆,但在大事上却是十分克制的,刚才两人在水里那样,他都没要了她,现下就更不可能。


    谢明珠不知道为何陆骁每次到最后关头都硬生生忍了下来,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陆骁的温柔体贴,的确让她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甜蜜与珍惜。


    谢明珠看着眉眼温柔的男人,心里又软又甜,却突然想起来陆骁会梦魇的事。


    就算陆骁每晚都得喝安神汤,有时依旧压制不住梦魔,上次他外宿在襄国公府时虽然没有发作,可不代表以后都不会有事。


    谢明珠还记得陆骁梦魇时有多可怕,握住陆骁的手,担忧道:“如今宫门已经下钥,殿下晚上在何处落脚?可有安神汤能喝?”


    这样的关心让陆骁十分受用,他不欲谢明珠想起陆知礼,轻描淡写道:“安神汤自然是有的,只是再多的安神汤都比不上娇娇。”


    “那……”谢明珠抬头看他,“那殿下早上再走吧,待会儿你先躲起来,等桃红柳绿他们退下,殿下再抱着我睡。”


    陆骁呼吸微重,差点就被这个单纯又娇媚的小妖精给迷惑,点头答应了。


    他只是克制力比平常人好一点,但他不是圣人,今晚做了那么多事,他没办法保证待会儿上了榻,能管住自己。


    陆骁取过小衣帮她穿上,意味不明地道:“腿不疼了?”


    谢明珠原本正拿着干布帮陆骁擦着,听见他的话,小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道:“那殿下把头发干擦之后便走吧。”


    果然还是胆小得很。


    陆骁看了眼那些被他整出来的痕迹,突然转身绕到屏风外,再回来时,不止已经穿戴整齐,就连手上都多了一罐紫玉散瘀膏。


    谢明珠肌肤实在太过娇嫩,哪怕陆骁放轻了手劲,也总是轻易就会落下痕迹,要是睡前不用紫玉散瘀膏抹一抹,明日丫鬟们帮她更衣,怕是会被吓晕过去。


    “待会儿孤走了记得擦。”


    陆骁帮少女穿好寝衣,抱着人上到软榻,才又回头擦起自己未干的长发。


    谢明珠看着手中的紫玉散瘀膏,不敢相信陆骁居然连这种东西都准备了。


    殿下果然是有预谋的!


    谢明珠又恼又羞,刚跳下榻走没几步,就又被陆骁扛起来,抱回榻上。


    “以后不许光着脚下地了,”陆骁俯身,捉起她小巧的玉足,柔软的嘴唇在少女白得近乎透明的足背轻轻印下一吻,“知道了吗?”


    这下谢明珠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陆骁真的走了,才捂着脸在锦被里打滚。


    陆骁穿着夜行衣,蒙着脸,趁着外头的人不注意,利落地翻上屋顶,正准备按原路回去,就见屋顶上站了两个人。


    谢肆单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不咸不淡地说:“太子殿下金贵之躯,要来探望小女让下人通报便行,何必飞檐走壁?仗着一身功夫夜闯女子闺阁,可不是君子所为。”


    尤其这身功夫还是谢肆手把手教给他的。


    本该早就入睡的襄国公也是一身劲装:“老夫与放儿早就知道殿下与娇娇两情相悦,殿下何必学那些偷鸡摸狗之辈?要是被侍卫们误认为采花贼伤了,该如何是好?”


    老国公大概是没想到,这位得满朝文武齐声称赞,克己自持的太子殿下,居然会厚着脸皮做出这种混账事,“偷鸡摸狗之辈”与“采花贼”这几个字,咬得尤其重。


    陆骁无惧于两人冰霜覆盖的眉宇,镇定自若地拱了拱手:“孤只是来看娇娇一眼,并不想惊动太多人。”


    他面上看不出半点心虚,甚至没有任何一丝情绪,好像他不是被抓到夜闯女子深闺,而是在路上恰巧遇上两人。


    “一眼?”谢肆冷笑了声,“殿下这一眼就是一个时辰,当真好生厉害。”


    陆骁:“……”


    谢肆与襄国公虽然没掀开屋瓦看两人都在做什么,但从陆骁半干的头发及眼角眉梢未退的欲`念,也猜得出两人这个一个时辰里都做了什么。


    要不是陆骁刚摸进国公府,就被谢肆发现,两人恐怕还真被他坦荡荡的模样给骗了过去。


    “殿下金尊玉贵,要是染上风寒便是微臣的罪过,还是随我父子二人进屋喝杯茶,好好谈上一谈。”


    襄国公话音刚落,便联同谢肆架起陆骁,带着人飞下屋顶。


    陆骁贵为太子,从来没人敢对他如此失礼,他双臂虽然被谢家父子牢牢架住,面上却没有任何不悦,只是淡淡的道:“娇娇累了,莫要惊动她。”


    “……”谢肆听得额角青筋直跳,没忍住,抬手拐了他一记肘子。


    三人骤然从天而降,虽然已经离开谢明珠的小院一段距离,但谢明珠的小院就在襄国公老夫人附近,还是引起了守卫们的注意。


    谢肆不欲惊动女儿,摆手道:“无事,都退下。”


    落地后,襄国公就将人放开,背着手不发一语地往前走。


    走没几步,老夫人小院里便绷绷跳跳跑出一个人影。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阿兄跟爹爹从屋顶上飞下来了!”


    谢肆看到谢晚长发没绑,随意披了件衣裳便跑了出来,也顾不得陆骁,上前将人一把抱起。


    “你们是怎么照顾夫人的?”谢肆扫了一眼跟着谢晚身后的丫鬟婆子,脸色阴沉的骇人。


    谢肆身为御林军统领,身上气势威压不同于常人,丫鬟婆子们他的气势这么一逼,当下双腿一软,跪地道:“是老夫人同意夫人出来的。”


    谢晚失踪之后,谢肆身边再没有过旁人。


    不论是皇上有意将公主嫁给他,或是其他世家优秀的年轻嫡女,不介意年龄差距,频频派人上门提亲,谢肆都一一拒绝。


    这十几年来,谢肆就活得跟苦行僧一样,肃穆又无趣。


    谢肆对女儿的痴情,谢老夫人全看在眼底,心里自然也是希望女儿能重新和他在一块,才会一听到谢晚吵着要出门找阿兄便放人。


    反正有谢肆在,谢晚是不可能着凉的,就算得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扒下来,谢肆也不会让谢晚受风寒。


    被打横抱在怀中的谢晚似乎一点也不怕谢肆,见他冷着脸训斥奴仆,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喉结,道:“阿兄好厉害呀,能不能也带我上屋顶飞下来!”


    谢晚的世界很单纯,谁对她好,她便对谁好;谁要是欺负她,她便当场咬回去。


    自从她被带回来襄国公府之后,不管是和蔼可亲的谢老夫人;或是长得凶神恶煞的老国公;或是自称是她阿兄,实际上却对她宠溺纵容的谢肆;甚至是国公府的下人们,都待她极好、极好。


    比起忠勇侯府里的每一个人,襄国公府里的人就像神仙一样,单纯的谢晚自然一下就喜欢上他们,并且依赖他们。


    尤其是谢肆,不管她说什么,或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危险的事或东西,都会想办法给她弄来。


    谢晚当然不怕他。


    谢肆喉结滚动了下,狭长的眸比夜色还要漆黑。他有些无奈地捉下谢晚的手,沉声道:“下次。”


    谢晚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伸出另一只手摸他下巴:“下次是什么时候?”


    谢肆抱着谢晚往谢老夫人的小院走去,嗓音沙哑:“明日我回府时。”


    “真的吗?阿兄可不许骗我!”


    “真的。”


    陆骁负手而立,静静站在一旁,看着渐行渐远的师父与师娘,微微笑了下。


    每天都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谢晚,便是娇娇前世所求,只要谢晚有人照顾了,娇娇自然不会吵着要陪在她阿娘身边。


    谢肆忘了陆骁,襄国公可没忘,他看了眼谢肆与女儿,来到陆骁面前,沉声道:“夜深露重,太子殿下还是赶紧随老夫回书房,喝杯热茶暖一暖身子才好。”


    这件事陆骁也不想含糊过去,随着老国公进到书房,慢悠悠地喝了杯热茶,开门见山道:“孤一时情难自禁,夜闯娇娇香闺确实唐突,老国公要如何惩罚孤,孤都不会有怨言。”


    襄国公剑眉横竖,神情冷酷严肃:“老夫的惩罚殿下恐怕受不起,叫你前来,也不是要责备你,只是想问殿下是否真有把握说服皇上及太后娘娘。”


    高皇后今天特地派太子前来送礼,态度已经很明确,襄国公不用问也知道太子已经搞定高皇后。


    太子是静安太后亲手扶养大的,就怕太子顾忌太后,最后还是委屈了他的宝贝孙女。


    “父皇应该再过几日就会召老国公进宫,就看老国公愿不愿意为了娇娇,出山带领谢家取代当初的云家。”


    谢家人向来低调,哪怕为官也都不争不抢,所以官位都不高,又因为太过古板清廉得罪不少人,就算景帝有心想要扶持,那也得襄国公站出来说服其他谢家人才行。


    谢家这等底蕴深厚的百年世家,绝非云家靠着姻亲才站稳的新贵可以比拟,若是谢家扶得起来,对景帝来说再好不过,到时陆骁开口,说要迎娶谢家嫡女为妃,景帝也不会说什么。


    襄国公沉默不语。


    “至于皇祖母……”陆骁话锋一转:“孤是父皇母后的孩子,只要他们点头同意,皇祖母也管不着孤迎何人为太子妃。”


    襄国公微微诧异地打量了他一眼:“殿下难道不怕太后娘娘对你失望心寒?”


    “天下事岂能尽如人意,孤不可能为了孝顺,便拿自己的婚姻大事来讨好她老人家。”


    襄国公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接连问了太子几个问题,两人交谈至深夜,直到命人送太子离府,都不见谢肆身影。


    老国公心里觉得奇怪,却没有多问,直至回到自己房里,看到襄国公夫人笑吟吟地坐在榻上,才问:“你怎么没陪阿晚?”


    襄国公夫人笑:“放儿哄着呢。”


    襄国公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阿晚什么都不懂,心里只把他当哥哥,你何必给他无谓的希望。”


    老夫人不以为然道:“这几年放儿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全看在眼里,希望总比绝望好,且走且看吧。”


    老国公沉默了下,终于提起谢晚回来后,两人就一直避而不谈的事。


    “那可要帮阿晚寻大夫,看能不能让她记起以前的事?”


    老夫人不说话了,上榻翻身睡觉。


    翌日一早,谢老夫人用完早膳,将谢明珠叫到跟前。


    谢晚昨夜闹了很晚才睡,此时还在内间呼呼大睡,老国公一早就带着谢谨行出门,谢肆也进了宫,屋里就只有她们祖孙二人。


    “有件事,祖母想问一问你。”


    谢明珠正襟危坐。


    “你也知道你阿娘的情况,倘若祖母说,你祖父要找人来给你阿娘治病,你觉得如何?”


    “阿娘回来那日,孙女就已经拜托太子殿下为阿娘寻找神医,后来我跟阿兄提了这件事,阿兄却说,阿娘这样就很好。”


    谢明珠一开始确实是希望谢晚能想起以前的事。


    如今阿娘回到了家人的身边,不管是祖父祖母,还是爹爹,都等了她十几年,如果能想起来,那是最好的。


    直到后来跟哥哥提起这件事,谢明珠才发现自己一开始想得太单纯了。


    “孙女想了想,觉得阿兄说得没错,阿娘现在就很好了。要是阿娘真的想起一切,那她也会记得侯府那十几年的事,阿娘肯定无法再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


    襄国公夫人沉默不语,许久,才吐出一口浊气,沉重道:“娇娇与壮壮说得没错,只是,你爹等了她十几年,我看着晚晚只把他当成哥哥,心里实在觉得不忍。”


    谢明珠也知道谢肆对谢晚也多痴情,然而这件事,确实难以两全。


    昨日高皇后赏赐了许多东西,襄国公夫人还要进宫谢恩,知道兄妹俩的意思后,便换了身衣裳进宫。


    谢明珠回到屋里,屏退桃红柳绿后,悄稍拿出紫玉散瘀膏。


    陆骁是个细心的人,知道现在谢明珠身边有丫鬟伺候,不敢在那片白腻以外的地方留痕迹,大多痕迹都被藏在小衣下,即便更衣也很难发现。


    谢明珠解下小衣,抹了些紫玉散瘀膏,往淤青未消的地方都擦了擦。


    只是大腿的皮有些磨破了,不能光擦紫玉散瘀膏。


    谢明珠原以为睡醒就不会疼了,没想到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她拍了拍微红的脸颊,穿好衣裳,跳下榻四处翻找。外面的柳绿听到声响,问:“姑娘在找什么?可要奴婢们进来帮您找?”


    谢明珠不能明说,便道:“进来吧,刚刚不小心擦破了手,想找药膏抹一抹。”


    柳绿一听到姑娘受伤,立刻推门而入,桃红则是去找府医拿药。


    柳绿急着要看谢明珠伤得如何,谢明珠却将双手藏在背后,如何也不给她看,就连后来桃红取来药膏,也不肯让她们两人伺候。


    再度被赶出门的桃红柳绿,均是一脸苦恼地看着对方。


    柳绿小心翼翼地问:“姑娘是不是不喜欢我们?”


    桃红想起谢明珠让她们退下时,红着脸的模样,摇头道:“姑娘没有不喜欢我们,姑娘只是太害羞了。”


    柳绿困惑:“不就是擦破了手,有什么好害羞的?”


    桃红敲了敲柳绿脑袋,正色道:“不可妄议主子。姑娘怎么说,我们便怎么做,姑娘容易害羞,不许我们伺候,我们听话便是。”


    国公府的下人们,只知道谢晚战乱时走失的事,并不知道他们母子三人这十几年来都在哪,或是过什么生活。


    桃红只以为谢明珠以前的生活肯定也不会太差,才会养出一身细皮嫩肉,根本不知道那是天生丽质。


    襄国公夫人进宫谢恩,再出宫,手里多了一个请帖。


    回到府中,听桃红柳绿提起谢明珠太害羞,就连上药都不敢让她们伺候的事,想到高皇后对自己说的话,立刻打起精神,将小孙女叫了过来。


    “教习嬷嬷临时出了点事,明日才会过来,今日便先由祖母教你。”


    谢明珠懵懵懂懂的点头。


    此时她还不知道,谢老夫人的严格就与老国公如出一辙,甚至比明日才来的教习嬷嬷,还要严厉上百倍。


    ……


    襄国公带着谢谨行过来监牢探望云彦辰,也就是被废的忠勇侯,原本是想试探孙子对于这个养父,还有没有余情,完全没想到会在监牢里看到太子与贺烺。


    云家犯了大错,就连承恩伯府都惹得一身腥,别说帮云家求情,此时自身都难保,自然没人顾得上监牢里的云彦辰。


    贺烺早就打点好一切,襄国公与谢谨行过来时,魏行正忙着清理血迹,一名太医则蹲在昏迷不醒的云彦辰面前,帮他包扎伤口。


    “太子殿下,贺指挥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畜生快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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