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太子他偏要宠我(重生) > 第49章 女儿香【二合一】……
    “殿下?”谢明珠困惑地皱了皱眉。


    陆骁回过神,目光掠过她潋滟的眸色,娇嫩欲滴的红唇,微微偏过头:“好了?”


    谢明珠觉得陆骁有点奇怪,不止比平时还要疏离冷漠,还不正眼看她。


    “殿下可是身子不适?”


    陆骁语气冷淡:“没有,好了便出发。”


    话音落下,他背着手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明珠错愕地看着男人的背影。


    桃红柳绿面面相觑。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襄国公夫人忍笑道:“没事,娇娇赶紧出门,迟了便不好,祖母的马车就跟在你们后头。”


    高皇后发的赏花宴请帖,也邀请了谢晚,襄国公夫妇最后却还是决定不让谢晚出席。


    谢晚以前是那么地优秀,哪怕她现在成了痴儿,看不懂旁人或是怜惜或是恶意的眼光,襄国公夫妇也不愿意她被人看轻,甚至成为众人的谈资。


    谢明珠看着陆骁冷漠的背影,迟疑道:“殿下今日心情好像不太好,要不孙女还是跟你们搭一辆马车?”


    此言一出,即将跨出大厅的男人跟着停下脚步,快步回到谢明珠面前。


    陆骁抓起她的手,微眯起眼睛:“孤奉母后之命前来接你入宫,娇娇还想搭谁的马车?”


    谢明珠看了眼襄国公夫人。


    襄国公夫人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微微颔首,示意她跟太子走没关系。


    陆骁握着谢明珠腕子的手劲很重,步伐却不疾不徐,她的脚步不至于跄踉。


    谢明珠抬头,想问陆骁究竟怎么了,男人微微泛红的耳根随之落入眼底。


    她装做天真无邪地问他:“是不是臣女今日打扮得太过漂亮,所以殿下刚才害羞了?”


    少女天生绵软的语调仿佛带着尾勾,每一声都挠在人的心尖上,酥麻中透着丝丝甜意。


    陆骁不说话,握在她腕子上的大手却慢慢滑到她掌心,十指相扣。


    谢明珠看着男人白玉般的侧脸也染上一抹淡淡的红,心里仿佛打翻了蜜罐一样,甜滋滋的,抿唇偷偷笑了起来。


    马车早已备好,陆骁握住谢明珠纤细的手臂,准备搀扶她上马车时,眼巴巴等了许久的云老太太突然从旁冲了出来。


    别说这是太子座驾,周围跟了许多侍卫,就说襄国公府门口,也有自家的侍卫。


    云老太太还来不及靠近谢明珠就被侍卫们制伏于地。


    云老太太一边挣扎,一边吼道:“六丫头,如今你飞黄腾达,便忘了祖母这十几年来是如何疼你的吗!这些年要不是有我护着你们母子三人,你们早就被沈氏弄死了!看在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的情份上,救救我吧!”


    谢明珠像是没听到般,笑容矜持地看着陆骁,轻声道:“殿下,该上马车了。”


    云老太太没想到谢明珠居然那么沉得住气,完全无视自己,气急败坏道:“六丫头既然如此无情,就别怪我无义!我待会儿就上街告诉所有人,统领夫人曾经给人当过外室,襄国公府的小公爷以前是我们云家的庶子!”


    接着又低声哀求:“六丫头,我知道你最是善良,帮帮祖母吧,祖母要的不多,只要你帮我寻个清净庄子,让我能好好颐养天年就行。”


    云老太太怕是这几日被沈氏折腾得昏了头,居然还将谢明珠当成那个唯唯诺诺的云六姑娘,以为只要像以前一样,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便能将人治得服服帖帖。


    谢明珠眸色沉冷,欲要转身,肩膀却猛地被陆骁按住。


    “娇娇再不上车,便真要迟到了。”


    谢明珠闭了闭眼,想起襄国公夫人的教导,不再去理会云老太太。


    陆骁淡淡地瞥了魏行一眼,轻咳两声,这才扶着谢明珠进到马车厢内。


    魏行点点头,待两位主子都上了马车,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才笑眯眯地来到云老太太面前。


    魏行语气冰冷:“此人意图行剌太子殿下,殿下仁慈,怜其年迈,特地网开一面饶她一命,毒哑嗓子后便将人放了吧。”


    东宫侍卫首领连声应是,云老太太瞪大眼,正要张口求饶,就被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魏行的声音不大,马车内的谢明珠还是听到了。


    陆骁俯身拉过坐在对面的少女,一把抱到腿上,捏起她的下巴,与之对视。


    “娇娇可会觉得孤心狠手辣?”


    陆骁看着是个谦谦君子,光风霁月,无欲无求,遇到有关系谢明珠的事却睚眦必报。


    他没办法在谢明珠面前伪装一辈子。


    谢明珠今天一身浅粉色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齐腰襦裙,与陆骁的鸦青色绣金锦袍相互映衬下,愈发衬得她本就细腻如瓷的肌肤,如玉一般晶莹剔透。


    齐腰襦裙的好处就是,不论陆骁用什么姿势抱她,都不用担心裙子会被撑坏。


    但是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还是、还是……


    “殿下可不能胡来!”谢明珠双手按在陆骁宽厚结实的肩头,有些气急败坏地嗔道:“放我下去。”


    陆骁眉梢微挑,松开捏在她下巴的手,改而桎梏住她不足一握的纤腰。


    经过这几日的礼仪训练,谢明珠的腰肢似乎比以前还要纤细柔软,陆骁禁锢着她的双臂不自觉收紧。


    两人离得太近,严丝合缝,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


    陆骁温热的气息落在谢明珠脸颊上,她水波潋滟的美人眸浮现一抹惊慌,略施粉黛的小脸艳丽得叫人眩目。


    谢明珠担心唇脂会被陆骁吃光,也不挣扎了,反手抱住他的脖颈,耳朵擦过他的耳朵,只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陆骁愣了下。


    她的身子实在太软,身上也实在太香了。


    如今陆骁是亲不到谢明珠的嘴唇了,但是她纤白细`腻`的玉颈与形状优美的锁骨近在咫尺。


    再加上谢明珠这几日天天涂抹凝香玉露膏,就连耳根趾尖儿都不放过,不止将一身肌肤养得更加柔腻雪白,浑身上下也透着浅淡却也叫人闻了心尖`酥`麻的女儿香。


    方才牵着谢明珠的手时,陆骁就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如今她宛如缠着树枝的藤蔓,紧搂住自己,更是萦绕整个鼻腔。


    陆骁呼吸略重,喉结不受控地轻滚。


    谢明珠浑然不觉,还巴巴地抱着他,绯色的侧脸紧贴着男人玉白的侧颜,小声说道:“若是殿下这般便叫心狠手辣,那臣女便该是心肠歹毒了。”


    云家人欺人太甚,谢明珠恨不得他们全为谢晚陪葬。


    谢明珠一听到云老太太开口闭口就是外室,就是庶子,当下就恨不得毒哑她。


    她心里甚至阴暗的想着,最好再将老太太的手筋挑断,叫她连握笔都难,让她再也无法欺负他们母子三人!


    陆骁做了她心中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她高兴都来不及了,哪可能怪他或怕他。


    陆骁绝得含蓄,他依旧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


    他的娇娇果然与他心有灵犀。


    陆骁狭长的眸愉悦地眯了眯,温热软柔的薄唇覆下来,一寸寸碾过她的后颈,温柔、缓慢而又细致。


    男人声音低哑:“娇娇……在我面前,别自称臣女。”


    大手扣着她的细腰,指腹摩挲。


    后颈的肌肤既脆弱又敏`感,谢明珠身子不受制轻`颤`了下,立刻化成一汪水软在他怀里。


    陆骁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谢明珠气息紊乱得不成样子,脸颊贴着他的肩头告饶。


    “殿下,今日是赏花宴,祖母说,皇上与太后很可能都会出席,娇娇不可在他们面前出丑,您饶了娇娇吧。”


    她的睫毛特别长又特别翘,眨眼时,不停地挠过陆骁颈侧;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一下下落在他的肌肤上;声音也又娇又软。


    简直就是在点火。


    陆骁掐在她腰肢上的大手倏地用力,呼吸粗重。


    “殿下……”谢明珠又是一个娇`颤,一颗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幸好陆骁足够克制,自制力更是惊于常人,直接将她从腿上抱了下去。


    谢明珠再次坐回他的对面,微红的眼尾透着淡淡的娇意,妩媚得都快滴出水来。


    陆骁飞快地别开眼,眸色暗得吓人。


    谢明珠同样不敢看陆骁,低着头假装整理衣襟裙摆。


    陆骁薄唇紧抿,双眼紧闭,胸膛起伏不休,就连微微上挑的眼尾也染上一抹妖异的红,衬得他俊美的脸庞,如妖孽一般倾倒众生。


    襄国公府离皇宫近,陆骁不敢再逗她,始终闭着眼,不发一语。


    马车抵达皇宫时,陆骁才缓缓睁开眼。


    他面色冷淡,整个人看起来正经又严肃,宽厚的大掌捏揉着谢明珠的小手时,眸色清冷克制。


    “孤只能送你到宫门口,不能带你回东宫,待会儿襄国公的马车来了,你便下车随你祖母一同进到赏花宴。”


    谢明珠心里是害羞的,但经过襄国公夫人的教导,她已经学会如何控制表情,精致的小脸微微泛红,却看不出明显的情绪。


    陆骁微微蹙了下眉,似乎不太满意她不同往日的反应。


    谢明珠不止浑然不觉,还火上加油:“殿下的马车停在宫门口,还是太引人注目了,娇娇现在就下去等祖母。”


    谢明珠刚动了下,陆骁已然起身,双手撑在她脸颊两侧,将她困在马车壁与自己中间。


    她吓了一跳,双手抵住他坚硬的胸膛,柔软的背脊也跟着抵上马车壁:“殿下?”


    “等襄国公夫人来。”


    男人利落的下颚线条紧绷,说话时喉结与颈侧的小痣跟着滚动,性感又漂亮。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谢明珠脸颊微烫,垂眸道:“娇娇都听殿下的。”


    襄国公夫人的马车就跟在后头,两人等没一会儿便等到了。


    谢明珠下马车前,陆骁终究是没忍住,将人拉回怀中,低头轻轻亲了下她的唇瓣。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并不影响妆容,却叫谢明珠心若擂鼓。


    襄国公夫人原本还担心太子殿下与孙女处独,两人又会情难自禁,看到谢明珠从太子马车下来时,除了眼底带着几分羞涩以外,其余一切正常,这才安心下来。


    谢明珠看着径直往东宫奔去的太子座驾,再回首,眼底的羞涩也被她完美的隐藏起来。


    襄国公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执起小孙女的手轻拍了拍:“今日要是没有出什么太大的岔子,娇娇的婚约很快就能定下。”


    宫里到处都是耳目,襄国公夫人不能说得太明白。


    谢明珠双颊微红。


    赏花宴就办在御花园,御花园的秋菊开得正好,各色秋菊绽绚烂地绽放着,花香袭人,芬芳淡雅。


    谢明珠祖孙二人到的时候,帝后与太后娘娘都还没到。


    大部份的赏花宴请帖,早在秋猎前就都发下,贵女们也都知晓皇后娘娘赏花宴的用意,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等着在赏花宴入得太子或其他皇子们的青眼。


    何知岁身为静安太后的侄孙女自然也获邀了,至于从小就一心想嫁太子的江华县主,就更不用说了。


    江华县主不止精心打扮,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怀中甚至还抱了一把琴,似乎已经准备在赏花宴上抚琴助兴。


    谢明珠对江华县主并没有好感,并不想上前与之攀谈,只可惜襄国公夫人多年未出席这等宴席,注定一现身就成为众人焦点。


    年轻贵女们或许不认得襄国公夫人,但随着女儿们一块进宫的贵夫人们,却都知道她是谁。


    谢晚十五年没露过面了,贵夫人们虽然觉得谢明珠看起来有些眼熟,却不知她是谁,只有与襄国公夫人私交甚笃的几个人家,知道其中实情。


    众人见谢明珠举手投足间透着难言的优雅,襄国公夫人也对她照顾有加,心中皆掠过一抹猜测,纷纷带着女儿上前问好及打探。


    何知岁深得静安太后欢心,早在谢明珠出宫那日,就被太后召进宫告知此事,此时看到从小宫女摇身一变,成为谢家嫡女的谢明珠,并不觉得意外。


    江华县主可就震惊了。


    谢明珠今天打扮得并不张扬,除了那身浅粉色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齐腰襦裙,一看就是用上好的织锦缎裁制而成之外,身上并没有配戴过多的首饰,就连头饰与妆容也是过分低调。


    偏偏她生了一双勾魂夺魂的美人眸,随意一个抬眸,便能将人骨头都看酥;本就雪白细腻肌肤,经过这几日的细心调养,更是寸寸生香,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滴出水来一样。


    无论姿态还是样貌,在一众花枝招展的贵女之中都是拔尖儿的,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她怎么也来了?”江华县主杏眼圆睁,想也不想就要上前质问谢明珠,却才刚走了几步就被何知岁拦下。


    江华县主一直都知道太后娘娘属意何知岁当太子妃,以前也曾使计整治过她,只可惜何知岁看起来不争不抢,一副很好相处的模样,却也不是单纯无知的主。


    江华吃过几次亏之后,便决定不跟何知岁争,反正当不了太子正妃,她还有侧妃能当,等她进了东宫,成了太子的人,到时再跟何知岁慢慢斗便是。


    这几年来,两人才会相安无事,甚至成了言无不尽的知己好友。


    何知岁道:“谁也来了?”


    江华县主指了指站在襄国公夫人身边的少女:“她啊!她不就是太子身边那个叫云霏霏的小宫女?那狐媚子居然连赏花宴这种地方都敢来,那身衣裳肯定是太子给她弄的。”


    何知岁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道:“江华,那位是襄国公府的嫡女,不是太子身边的宫女。”


    江华县主脸色铁青:“怎么可能?云霏霏那张漂亮到人神共愤的脸,我如何也不可能认错。”


    说完,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居然称赞了对方,连忙“呸”了两声,改口:“那娇媚勾人的小宫女化成灰我也认得。”


    这场赏花宴,不止邀请了京城世家中的贵妇及贵女,就连众皇子都会出席。


    皇子们的席位虽然在另一头,却也能将整个御花园尽收眼底,谢明珠随着襄国公夫人进到御花园时,自然也引起了皇子们的注意。


    三皇子因为忠勇侯的事,不久前才被景帝狠狠训斥一顿,今日显得特别乖,看到何知岁来了,也没有立刻黏上去,始终懒洋洋地坐在自己席间晒太阳。


    “三哥可知何姑娘与江华县主比划的那位少女,是哪家贵女?”


    陆知礼还没来,五皇子毫不避讳的坐在他的席位上,好奇地问着三皇子。


    三皇子淡淡瞥了他一眼,见五皇子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兴趣,犹如猎人般盯着猎物,暗藏着誓在必得的侵略性,不由嗤笑了声。


    蠢蛋。


    三皇子怜悯地看了五皇子一眼。


    一道斯斯文文,如和风细雨的温柔嗓音,陡然从三皇子身后响起:“五弟的问题,本王也很好奇。”


    然而仔细一听,却不难察觉其中蕴含的森冷杀意。


    三皇子挑了下眉,回头一看,果然看到样貌俊美,锦袍玉冠,身子骨却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能被吹走的陆知礼。


    一个快死的人,本来就没什么好忌惮的,再加上陆知礼出宫封王之后,与太子之间似乎生疏许多,其他几位皇子早就不将他放在眼底。


    三皇子虽然是众皇子里,行事最为嚣张跋扈的,看到满脸病容的陆知礼,脸上却没什么情绪;反倒是五皇子眼中流露轻蔑,就连四皇子来了也没马上起身让座。


    五皇子笑笑:“听闻前些日子四哥病重,皇后娘娘还为此出宫探望你数次,怎么没在府中好好歇息,反而拖着一身病骨进宫来?”


    也不怕死在半路。


    五皇子撇嘴,似乎觉得晦气,这才从四皇子的席位起身。


    陆知礼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好,看到五皇子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蔑神色,嘴角依旧带着温和自若的笑。


    陆知礼拢紧披在身上的雪白大麾,笑容温柔地说:“母后说了,今日要为本王物色王妃,如此盛重之事,本王岂可缺席。”


    五皇子不感兴趣的哦了一声,心说,也不知哪个倒霉的贵女会被陆知礼看上。


    陆知礼抬头望向被一群贵女团团围住的少女,眸色晦暗不明:“本王觉得,襄国公夫人身边的那位姑娘便很适合。”


    三皇子与五皇子闻言,纷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发现陆知礼看的人是谢明珠后,神情不一,却同样精彩。


    “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四哥也不怕消受不起。”


    五皇子第一眼就看中了谢明珠,哪可能让陆知礼这个一步三喘的病秧子抢走。


    要不是谢明珠跟在襄国公夫人身边,身边还围绕着许多人,五皇上早就上前攀谈了。


    但是五皇子也知道高皇后对陆知礼极为宠溺,要是陆知礼真开口请求高皇后赐婚,这门亲事十之八`九能成。


    五皇子脸色难看,正寻思着该如何把人弄到手,太子清冷又不失威仪的声音就从他身后响起。


    “这样的绝色尤物,四弟消受不起,那么五弟觉得孤能不能消受得起?”


    陆骁与陆知礼虽然都是高皇后所出,但他与陆知礼在众皇子心中,却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五皇子心头一紧,立刻赔笑:“二哥贵为储君,这天下女子自是任你挑选,怎么可能消受不起。”


    “是吗?”陆骁语气冷漠,“那五弟可得好好记着,襄国公的孙女,不止是四弟消受不起,你更配不上。”


    五皇子脸色煞白。


    三皇子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看了眼不远处的何知岁,又看回陆骁:“二哥这话的意思,该不会也是看上了襄国公的孙女吧?”


    五皇子道:“怎么可能,二哥只是在替四哥出气罢了,”五皇子转身向陆知礼赔罪:“方才是我出言不逊,还望四哥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不,五弟说错了。”


    陆骁一袭鸦青色锦袍,玉带紧束劲腰,襟袖嵌金丝,满头墨发用白玉冠束起,最后以一根流云白玉簪固定,仪态万千,贵气逼人,仅是随意地站在那儿,便将几位皇子都比了下去。


    “孤不止是在为四弟出气,孤也是在告诉你们,”陆骁深邃冷峻的目光缓缓瞥过陆知礼,最后落在人群中的谢明珠身上,“此女是孤属意的太子妃人选,不要随便打她的主意。”


    这话不止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更透着浓烈到极致的独占欲,与太子素日清冷克己,不近女色的形象相差甚远。


    此言一出,在场其余三位皇子脸上都不太好看,其中以三皇子为最。


    “二哥明知皇祖母有意将岁岁指给你当太子妃,何家也因此迟迟不给岁岁相看人家,为的就是等一道赐婚圣旨,二哥说这话不会太不负责任了吗?”


    陆骁冷漠道:“孤记得,孤从来没过要迎何家幼嫡女为太子妃。”


    三皇子心中那股火再也压不住,猛地站起身来:“二哥没说,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太后娘娘选定的太子妃人选,都以为她会嫁入东宫,二哥要是真的对她无意,就不该放任这些流言至此!”


    陆知礼似笑非笑地看了三皇子一眼。


    他还记得前世何知岁成为他的王妃时,三皇子是如何的恨他入骨,得知何知岁有孕时,甚至提着刀闯进宁王府,欲将他碎尸万断。


    怎么换到了太子身上,他就不恨了?


    陆知礼看不懂三皇子与何知岁,也不想懂,只是随着陆骁的目光,望向谢明珠。


    何知岁虽然劝过江华县主,也试想阻止她,最后依旧没拦住人。


    江华县主来到谢明珠及襄国公夫人面前时,围绕着两人寒暄的贵妇们已经散去不少,就只剩几个与谢家交好的夫人,还在与襄国公夫人说话。


    这些贵妇都是襄国公夫人的晚辈,不是母亲就是婆母与襄国公夫人交好,得知谢家寻回了谢晚还多了一对孙儿,并没有多说什么,言词间全是祝福。


    看到江华县主横眉竖目朝谢明珠走来时,纷纷困惑地看着她。


    襄国公夫人并不知江华县主与小孙女有什么恩怨,却看得出她来者不善,想叫谢明珠先退到一旁,已经来不及。


    “你明明就是太子身边的宫女云霏霏,什么时候变成了谢家嫡女了?”


    江华县主原以为她说破谢明珠的身份之后,她会难堪得无地自容,主动退出赏花宴,谁知谢明珠闻言,竟是面不改色地笑了笑。


    谢明珠不咸不淡道:“江华县主怕是认错人了,家母身子不好,这些年来都在江南养病,臣女与兄长上个月才随着她归京,与太子殿下也只有两面之缘。”


    谢晚归家一事,谢肆与襄国公夫妇早就想好说辞,虽然听起来有些牵强,但这京城里的世家大族谁没有一两件秘密?就算知道另有其由,稍为有眼色的人都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只要襄国公府口径一致,旁人再如何猜想都没有证据。


    偏偏江华县主不止不懂得瞧人眼色,还亲眼看过谢明珠的容貌。


    秋猎时太子对云霏霏的特别,江华县主全都看在眼里,只是那时云霏霏只是个小宫女,就算日后真的成了太子的宠妾,对她也谈不上什么威胁,她并没有放在眼底。


    然而要是她成了襄国公府的嫡女,那又不一样了。


    江华县主虽然也是何家的人,但她母家的家势远比不上何知岁,更别提襄国公府,要是谢明珠真是太子疼爱的小宫女,那她的侧妃之位怕是不保。


    不管谢明珠到底是不是云霏霏,就凭她那张脸,江华县主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你若是相貌平平,本县主还有可能认错,偏偏你长了这么一张绝色脸蛋,想叫本县主记住都难,你分明就是云家的庶女,怎么忠勇侯刚被抄官罢爵,便成了谢家嫡女?”


    襄国公夫人最听不得庶女二字,看着江华的双眸瞬间布满冷意。


    聪明一点的,早就从江华县主的话品出了什么,偏偏江华县主满脑子都是东宫侧妃,压根儿没想到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谢明珠微微皱眉,精致的脸庞终于露出一些不悦:“县主既然一口咬定臣女曾当过宫女,不如就请太子殿下过来当面对质。”


    谢明珠长得那么美,就算她真的不是云霏霏,江华县主也不想让太子看到她。


    江华县主冷笑:“太子哥哥天潢贵胄,岂是你一个普通贵女说见就能见的?只要把东宫的掌事姑姑叫过来对质即可。”


    何知岁皱眉道:“江华,别闹了。”


    江华县主却不依不挠,立刻让身边的丫鬟过去请宁姑姑。


    丫鬟很快就带着人回来,然而请回来的人并不是宁姑姑,而是江华如何也不肯让谢明珠见的太子殿下。


    太子似乎早就习惯江华县主的无理取闹,一来便淡淡的道:“难得的赏花宴,又在闹什么?”


    江华县主狠狠地瞪了丫鬟一眼:“让你去请宁姑姑,你把太子哥哥带过来做什么!”


    谢明珠优雅地向陆骁行了个万福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她脸上看不出情绪,听到江华县主一口一个“太子哥哥”,藏在袖里的手指却慢慢蜷缩。


    秋猎时她还只是个小宫女,并没有资格光明正大的喊陆骁太子哥哥,当时她听到江华的话,并不以为意,现下心脏却像是被扔进醋罐子里,酸得要命。


    谢明珠垂下长睫,不看陆骁。


    太子都来了,江华也不能将人赶走,只好指着谢明珠道:“殿下,你看,她长得像不像你身边那个叫云霏霏的小宫女?”


    何知岁摇了摇头,悄然退到一旁。


    陆骁这才淡淡看了谢明珠一眼:“谢姑娘,恕孤冒犯了。”


    什么?


    谢明珠还没反应过来,陆骁已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谢明珠平静的心湖骤然被乱,长睫乱颤不休,心跳如擂。


    太子最是恪守礼节,甚至不轻易让女子近身,江华县主一看到他碰谢明珠,整张脸都绿了,刚要出手扯下太子的手,陆骁已经将手收了回去。


    陆骁负手而立:“县主恐怕认错人了,谢姑娘与你说的那位宫女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谢明珠慌乱地垂下眼睫,挡住眼中的羞涩与脸上的层层绯红。


    殿下刚刚是故意的吗?他怎么能这么乱来,要是被别人瞧出什么该如何是好?


    谢明珠紧咬唇瓣,一颗心紧张得七上八下,终于在江华县主又一次喊陆骁“太子哥哥”时,忍不住抬眸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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