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国公夫人刚带着谢明珠进到偏殿不久,腹中便一阵剧痛。
其实早在谢明珠被皇上叫上前接旨时,襄国公夫人腹中便隐隐阵痛,只是当时并不明显,又因为景帝突如其来的赐婚太过高兴,便忽略了。
此时来到凤仪宫偏殿,那股疼痛就明显起来。
襄国公夫人知道其中必有古怪,却不得不暂时离开更衣。
高皇后身边的秦嬷嬷,亲自领着两人过来偏殿,让人准备好干净的衣裳后,便回御花园伺候高皇后了。
所幸谢明珠身边还有桃红及宁姑姑。
离去前,襄国公夫人特地吩咐两人,无论发生何事,都得寸步不离的守着谢明珠。
宁姑姑与桃红齐声道:“老夫人放心,奴婢会好好守着姑娘的。”
襄国公夫人还是不放心,去到恭房时,她强忍着腹中疼痛,吩咐伺候自己的江嬷嬷,立刻去通知太子殿下。
江嬷嬷迟疑了下:“这里是皇后娘娘的凤仪宫,到处都是侍卫,姑娘应当不会出什么事的,老奴若留您一人在这儿,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
襄国公夫人厉声喝道:“现在马上就去,事不宜迟!我已经失去过一次晚晚,要是连娇娇都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
江嬷嬷吓了一跳,再不敢犹豫,立刻往御花园奔去。
凤仪宫偏殿内。
谢明珠虽然觉得身子有些古怪,但那股躁动也不是不能忍耐,襄国公夫人离开后,她便带着桃红绕到屏风后。
“姑娘,咱们换好衣裳便赶紧离开吧。”桃红低声说道。
谢明珠刚认祖归宗不久,为了不在赏花宴被挑出错处,谢老夫人忙着训练她规矩礼仪,竟忘了跟她提醒宫里这些阴私手段。
所幸桃红从小就跟在襄国公夫人身伺候,还是知道一些腌臜事。
宫里各种大小宴席,每年都有贵女出事,不是莫名其妙成了皇帝的妃子,就是无缘无故成了皇子的侍妾,又或是被迫下嫁哪家公子。
“好。”谢明珠身子愈来愈不舒服了,她也想尽快离开凤仪宫去与祖母会合。
桃红刚刚帮谢明珠解开衣带,就听到一道关门声,主仆两人在屏风后,看不到外头的情况,只以为是宁姑姑把门带上。
就连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也以为是宁姑姑要进来帮忙。
桃红知道主子容易害羞,肯定不想让外人瞧见她的身子,当下便开口阻止:“宁姑姑,姑娘这儿有奴婢伺候就行,便不劳烦您了。”
脚步声果然停了下来。
谢明珠难受得厉害,不止脑子晕晕忽忽,就连视线都开始模糊。
桃红刚帮谢明珠褪下衣裙,就发现主子双颊浮现诱人的薄红,就连眼尾也妩媚得快要滴出水来。
桃红大惊失色,一边拿起干净的中衣帮谢明珠穿上,一边压低声音道:“姑娘醒醒,您可千万不能晕过去。”
桃红话音刚落,谢明珠便再也支撑不住,手脚发软地靠在她怀中。
“桃红,我身子好热……好难受……”谢明珠声音绵软软的,嘴里说着再平凡无其的话,声音却娇媚得似能掐出水来,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事已至此,桃红哪会不知发生何事,她猛地意识到屏风外的人,很可能不是宁姑姑,正想回头,后颈便刺痛一瞬。
桃红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连带靠在她怀中的谢明珠也跟着摔下。
谢明珠却没有摔到地上,而是落入一道冰冷的怀抱之中。
她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身子又热得难受,触碰到来人冷冰冰的衣袍,下意识靠了过去。
谢明珠真的生得很美,一张脸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一般,五官精致,肌肤雪白,就连睫毛也又翘又卷。
此时双眸潋滟迷蒙,脸颊浮现如桃花瓣般的淡粉,饱满湿润的唇瓣微张,不停地吐着热气的模样,更是诱人。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拒绝得了这样的绝色尤物。
陆知礼光是将她搂在怀中,便忍不住想亲吻她,让她完全属于自己。
“姐姐……”陆知礼低下头,“你终于是我的了。”
这一声“姐姐”犹如警钟般,骤然敲醒浑浑噩噩的谢明珠。
男人的嘴唇落下来前,谢明珠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地将人推开。
陆知礼下的药量很重,他完全没想到谢明珠还有力气反抗,猝不及防下被推得一个踉跄,撞上厚实的屏风,痛得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原本被他抱在怀里的谢明珠,也跟着摔倒在地。
“姐姐就这么……咳咳咳……这么讨厌我吗?”陆知礼漂亮的桃花眸染上疯狂的赤红,一瞬不瞬地看着少女。
谢明珠浑身似有蚂蚁在啃咬一般,又像是有火在烧,感觉非常不妙。
她身姿狼狈地手瘫倒于地,困难地`喘`着气,落地时的疼痛却使她感到一瞬的清醒。
一瞬间,谢明珠脑海中划过什么,一不做、二不休,拔下发髻上珠钗,狠狠往自己手臂划去。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谢明珠握着珠钗的腕子猛然被人牢牢握住,陆知礼剧烈的咳嗽声也不知在何时停下,偌大的偏殿落针可闻。
她心脏狠狠一缩,反手将珠钗剌进来人手臂。
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对方居然没有躲开。
强撑着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谢明珠再也没有力气,小猫儿似的瘫倒下去,就连原本紧握着珠钗的手都软绵绵的松开来。
她太热了,好难受,好想殿下……
“殿下……”
谢明珠的气息紊乱得不成样子,嘴唇咬得快要滴出血来,如上等绸缎般丝滑`细`腻的肌肤,像是被人染上一层胭脂般,泛起桃花般的淡红。
迷迷糊糊间,谢明珠感觉到自己被人揽入怀中,对方的衣袍依旧带着冰冷的气息。
谢明珠刚要挣扎,安静的偏殿骤然响起一声巨响,她不知发生何事,只听到一道陌生冰冷的女声同时从头顶落了下来。
“失礼了姑娘,暂且由杜若为您更衣。”
谢明珠觉得杜若这个名字有点熟悉,糊成一团的脑子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从鼻端萦绕的血腥味判断,这个杜若似乎就是方才制止她划伤自己的人。
她是殿下的人吗?
谢明珠勉力睁眼,想看清楚对方的模样,视线却依旧模糊一片。
杜若身上冰冷的气息令她感到非常舒服,忍不住想要亲近。
屏风外。
宁姑姑被迫撞开偏殿大门之后,在空中飞了许久,直到狠狠撞上梁柱,呕出一大口鲜血,才终于狼狈地滚落于地。
宁姑姑完全没想到清冷自持的太子殿下,居然连一句话都不给她解释,就直接将她踹飞。
“殿下……”
陆骁身上的气息太可怕,宁姑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太子殿下,见他朝自己走来,不自觉求饶。
殊不知陆骁根本懒得理她。
陆骁冷酷地绕过宁姑姑,漆黑的瞳仁里溢出一丝焦灼,绕进屏风时,杜若已经帮谢明珠穿戴整齐,只是小姑娘烧得迷迷糊糊,不停地往杜若怀里钻。
哪怕杜若是个女子,还是陆骁亲自指派在谢明珠身边的女暗卫,谢明珠主动亲近她的动作,依旧令陆骁无法忍受。
他近乎粗鲁地接过杜若怀中不停呜咽的少女,双眸冰寒彻骨。
迷迷糊糊间,谢明珠感觉到有什么柔软微凉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紧接而来的是令她熟悉的温柔嗓音:“娇娇乖,没事了。”
谢明珠听到陆骁的声音,脸上的表情更委屈了,双眼迷蒙地望着他,泪眼涟涟。
“殿下……”谢明珠轻轻哼着,软糯的嗓音带着微``喘。
眼尾鼻尖通红的柔媚小模样,实在可怜又可爱,惹得人心尖一阵`酥`麻。
陆骁却没有任何心情欣赏谢明珠这诱人的模样,只是将她紧紧按入怀中,他的力道极大,仿佛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嘘……”陆骁低头咬了咬她红欲滴血的唇瓣,“别出声。”
谢明珠没办法忍耐,她实在太难受了,控制不住自己地在陆骁怀中扭动。
她纤细的手臂甚至大胆地攀抱住陆骁的脖颈,湿润的唇瓣,毫无章法地触碰着他的喉结、下巴、嘴唇。
“殿下,难受……您亲亲娇娇好不好?”谢明珠泪流满面,娇糯的嗓音带着隐隐的哀求,甚至开始动手撕扯男人的衣襟。
她浑身烫得似要将人融化,隐隐散发着独属于芬芳的女儿香,甜美得犹如蜜糖,让人疯狂。
谢明珠如同一朵待放的花朵,媚眼如丝地瞅着他,娇声呢喃:“殿下,救救我……救救我……”
陆骁按住她足以让任何男人失去理智的柔荑,无奈地低下头,给了她一个深吻。
谢明珠犹如在沙漠中迷路的旅人,疯狂而又渴望地探索着他口中的芬芳与香甜,丝毫不见平日里的矜持与胆小。
甚至放肆地拉过陆骁的手,带向线条优美的白腻。
杜若垂着头,目不斜视,对于偏殿里的啧啧声响亦充耳不闻,脸上毫无任何情绪。
好不容易安抚好谢明珠,再抬头,陆骁脸色阴沉得可怕。
娇娇到底被下了多重要的药?
要是他没有事先安排好杜若进宫,跟在谢明珠身边保护她,如今她这副模样,就会全被陆知礼看去。
陆、知、礼!!
“人呢?”
陆骁面容冷峻,眉眼阴鸷,浑身充斥着暴虐嗜血的气息,素来清冷漠眸的凤眸翻涌着森然杀意。
杜若起身,将不久前被她劈晕过去的陆知礼,拎小鸡似的拖到陆骁面前。
陆知礼自幼病弱,不会武功,完全不是杜若的对手,若不是他是皇子,杜若早就解决他。
谢明珠的状况太糟,陆骁没时间追究为何杜若没在陆知礼进到偏殿时便劈晕他,只问:“他碰了她哪里?”
杜若摇头,言简意赅地说了下经过。
陆知礼虽然不会武功,但他身边同样有高皇后派来保护他的暗卫,杜若刚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劈晕陆知礼,便被他的暗卫阻扰。
两人在外缠斗片刻,杜若才终于将人制伏,及时赶了回来。
陆骁听见杜若回来时,谢明珠身上只剩一件小衣与长裤,为了保住清白,正准备自残,近乎暴怒地踹了地上的陆知礼一脚。
他自幼习武,力气非寻常人能比,陆知礼又一身病骨,哪怕此时迷昏不醒,依旧痛得呕出一口鲜血。
陆骁漆黑的瞳仁仿佛两个黑洞,表情又冷又狠,宛若一头凶残嗜血,准备撕扯猎物的野兽。
他根本不管陆知礼很可能会没命,毫不犹豫地抬起腿,又是重重一踹。
这一脚没能踹下去,杜若实时阻止了他。
“主子三思,这里是凤仪宫偏殿,您进来时的动静太大,已经引起守卫的注意,若在这儿要了他的命,您与谢姑娘都难逃其咎,谢姑娘还可能落得红颜祸水,引得兄弟手足相残的罪名。”
陆骁向来是从容淡定的,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是所有人之中最冷静的那一个,却每一次扯上谢明珠的事,平时被他完美隐藏起来的真实面貌,便会彻底暴露。
陆骁并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有事,但他不能让谢明珠刚被赐婚就出事。
他从来没有想过跟陆知礼争什么,就连谢明珠,也是前世陆知礼亲手送到他手中的。
陆骁对陆知礼的感情很复杂。
他羡慕陆知礼,又嫉妒陆知礼,可前世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这个弟弟。
就算被背叛,就算明知指使旁人将龙袍放到东宫,陷害自己的人就是陆知礼,他也没过要这个弟弟的命。
他本来就对皇位没有兴趣,陆知礼想要,他给他便是,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陆骁一出生就被册封为太子,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想不想要这个位置,只会跟他说,他是大魏的储君,他身上背负了什么使命,得怎么做、得做什么才行。
他心中所渴望的,始终都是亲情与母爱,只可惜这两样东西,在皇城里是最不值钱的。
无论他做得再好、再优秀,表现得再完美,母后看到的永远是病弱的弟弟。
父皇虽然十分认可及欣赏他的才华,最疼爱的依旧是他的三弟。
而静安太后,她想要的只是他背后的权利,只是他这个乖巧听话且完美的傀儡。
可他终究不是真正的傀儡。
前世陆骁被幽禁碧霄宫时,起初是没想活着出去的,直到陆知礼将云霏霏,也就是如今的谢明珠扔了进来。
少女很胆小,见他夜里发病的模样,明明怕得要命,吓得鼻尖眼儿通红,依旧边哭成泪人儿,边抱住自己,结结巴巴地哄他:“殿下,您不是一个人,奴婢陪着您。”
当时的陆骁,早就忘了自己曾救过谢明珠的生母,对她来说无以回报的救命之恩,之于他,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以为谢明珠对自己别有意图,差点当场掐死她。
胆小的谢明珠,被他高高举起,怕得眼泪直流,嘴里却还是断断续续地说着“别怕”,逐渐无力的双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滚烫的泪珠一颗一颗砸在他脸上。
他突然就清醒过来,将人松开,狼狈地伏在地上,不停地`喘`气。
他厌恶一陷入黑暗,就失去理智,像头野兽的自己。
谢明珠缓过气来之后,并没有吓得逃跑,而是又朝他靠了过来。
这次她学乖了,不敢轻易碰他,只是跪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说:“殿下对奴婢有恩,奴婢绝对不会害您的。”
一双湿漉漉的眼楮,像小动物般地看着他,单纯又无害。
谢明珠不知道,她被泪水浸湿的双眸,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宛如装满了满天的星星。
“殿下……”怀里少女难受的低`吟`声,将陆骁的思绪拉了回来。
陆骁冷酷的脸庞陡然温柔下来,他低头轻啄了啄她饱满红润的嘴唇,才冷声道:“喂他吃药,吊住他的命。”
“扒光他和外头那个宫女的衣服,一块扔到榻上。”
“四弟既然想做,孤便成全他。”
陆骁看了眼为了保护谢明珠,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桃红:“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杜若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陆骁抱着谢明珠踏出偏殿时,凤仪宫的侍卫早已将偏殿团团围住。
侍卫长见到从里头出来的人是太子,愣了下,语带迟疑地说:“太子殿下可有看到刺客?方才属下听到一声巨响……”
陆骁不欲让人瞧见谢明珠失态的模样,出来前已经用斗篷将她包得密不透风,连一根头发都看不到,却挡不住她哼哼唧唧的撒娇声。
陆骁抬手拍了拍少女不安分的`腰`臀,脸色难看得要命:“没有刺客。”
侍卫长看不清楚陆骁所抱何人,却是知道襄国公嫡孙女就在东偏殿更衣,四皇子则在西偏殿休息。
听到谢明珠意味不明的哭声,侍卫长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怀里的人可是谢姑娘?”
陆骁淡淡瞥了他一眼。
太子的瞳仁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却冰冷得令人神颤骨寒。
一股森冷的寒意从脚底缓缓爬上头皮,侍卫长蓦地打了个寒颤。
陆骁不咸不淡的说:“谢姑娘吃醉了酒,孤要送她出宫。”
侍卫长硬着头皮道:“按规矩,属下得带人进到偏殿搜寻,确定里头没有任何刺客或伤亡,您与谢姑娘才能离开凤仪宫。”
陆骁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让凤仪宫的总管太监陈公公,另外帮他准备房间。
进屋前,陆骁偏头吩咐陈公公:“劳烦陈公公去通知魏行一声,让他准备一顶轿子过来。”
太子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陈公公却感受得到太子周身凛冽的寒意,连声应道:“不敢不敢,小的立刻让人去通知魏公公。”
谢明珠本来就热得要命,陆骁用斗篷将她包得密不透风,更是让她难受。
刚被陆骁放到榻上,她便胡乱地将斗篷扯开。
谢明珠双颊通红,精致白皙的小脸泪痕交错,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宛如破水而出极欲盛开的芙蓉,妖治又艳丽,美得令人目眩。
“娇娇。”
陆骁制住她扯开衣带的动作,将人抱进怀中:“再等等,等待会儿孤带你回出宫再……”
他的话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
陆骁身上冷冰冰的,还带着谢明珠熟悉的淡淡药香,让她既安心又眷恋。
谢明珠像是找到主人的小奶猫,一下就将他按倒于榻。
她的动作十分强硬,力气也大得吓人,甚至学他以前摆布自己的样子,手掌间十指相扣。
陆骁被逼着做出双手投降的姿态。
谢明珠不想听他说话,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只能像小猫般,胡乱地`舔`吻`着他的嘴唇。
陆骁呼吸蓦地`粗`重,脖颈间暴起一根一根的青筋。
谢明珠一松开他的唇,他立刻哄道:“娇娇,你冷……”
陆骁倏地噤声。
谢明珠唇瓣在他漂亮的喉结上流连忘返,甚至无意识地咬着他颈侧的小痣,嘴里小声嘟囔着:“殿下为什么不理我!”
她脸上的红`晕漂亮而又诱`人,仿佛一颗熟透的蜜`桃,娇艳欲滴。
甜软的声音委屈巴巴的,仿佛陆骁没有像以前那样将她抱入怀中疼爱安抚,是件罪大恶极的事。
她额间的汗珠滴落在陆骁脸上,让人发狂的柔荑毫无章法地扯着他的玉带,香甜而又滚`烫`的气息喷薄在他颈间脆弱的肌肤上。
陆骁咬肌鼓起,下颚线条绷紧,气息紊乱得厉害。
他不想伤害谢明珠,皇后的凤仪宫也不是最好的地方。
陆知礼意图侵-犯谢明珠一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连高皇后也不能,否则无论错在不在谢明珠,她都会成为兄弟相残或是害得兄弟相夺的罪人。
一旦这件事传到景帝耳中,谢明珠不止太子妃之位不保,还会身败名裂。
没有一个皇帝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还未成亲,便引得兄弟阋墙的祸水。
陆知礼那个浑蛋,满脑子只想着自己,却从来没想过,他得到谢明珠之后,世人会如何的看不起她,又会如何地骂她。
陆骁闭了闭眼,猛地翻身,将谢明珠牢牢压制住。
他低下头,无奈地轻啄她的耳根,温言软语地轻声低哄:“再忍耐一下,魏行很快就会过来。”
陆骁身强体壮,肌肉坚硬结实,不论是宽厚的胸膛,或是强健的臂膀,充满爆发力的腰腹与修长的双腿,全都充满不容拒绝的力量。
谢明珠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动弹不得。
“殿下……”谢明珠的声音越来越委屈。
“娇娇乖,放开你,你会伤害自己的。”陆骁眼尾染上一抹猩红,紊乱的气息,一下下落在谢明珠颈侧脆弱的肌肤上。
“娇娇不会伤害自己,娇娇最乖了,您放开娇娇好不好?”谢明珠咬破了自己的唇瓣,望着他双眸委屈得不成样,红红的鼻尖布满薄汗,可怜又可爱。
陆骁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低头,缓慢地吻去她唇瓣上的鲜血,从怀中取出干净的帕子,不由分说地堵住谢明珠的嘴。
谢明珠嘴里咬着帕子,无法出声,眼泪不停地往下淌,看着他的眼神愈发委屈。
然而她很快就看不到陆骁的脸。
陆骁从后将人圈在怀中,薄唇抵在她耳畔,嗓音喑哑:“娇娇乖,不哭……”
谢明珠看不到他的脸,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心底似有一把火在烧,烧得她理智全无,难受至极。
她难耐地揪住陆骁的袖子,想让他靠得更近,却又凭借最后一丝理智本能抗拒着。
这一刻,她的脆弱狼狈、倔强坚韧全都呈现在陆骁眼前。陆骁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抱着她,一遍一遍在她耳边安抚着:“娇娇最乖了……”
就在陆骁快要支撑不住时,魏行的声音终于从外面响起:“殿下。”
陆骁重重地呼了口气,停下手边的动作,飞快地捡起被谢明珠扔在一旁的披风,再一次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谢明珠失神地望着陆骁,被啃噬的理智稍稍回笼一些,刚刚才狠狠哭过一次的双眸,便再一次浮现水雾。
“殿下……”谢明珠意识虽然还不太清醒,却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
陆骁将人打横抱起,低声道:“乖,凤仪宫不能留久,孤先带你回出宫,等出了宫,就不难受了。”
谢明珠摇头:“可是赏花宴……”
“别担心,”陆骁低头亲了亲她,“这会儿母后及皇上没空关心我们。”
谢明珠听不懂他的话,也不知道自己神智不清时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陆骁抱着她离开凤仪宫时,似乎听到了高皇后的怒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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