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何敏文看着秦清茹说道:“妾室通房我向来是听婆母和夫君的,你作为出嫁了的妹妹,管娘家的事情,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一点?”


    这话倒是说的不假,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如果是姐姐关心许久没有生育的弟弟,那倒是也罢了,可如今人家新婚,秦清茹还是妹妹,这话说的就惹人笑话了。


    见何敏文完全没有一点在意,秦清茹也明白了,何敏文是土生土长的古代淑女,对于丈夫的要求就是相敬如宾,只要不越了正室,一个妾又有何妨?不过是个玩意儿。


    剩下的人也不理她,她自讨无趣,直接请辞告退,季氏瞥了她一眼,直接让她下去。


    秦清茹直接去了如意院,白姨娘现在倒是没有在禁足了,但是日子也就过的一般,不像是之前好了。之前秦墨正还怜惜她小产之后再难生育,但是自己的女儿做出了这样不堪的事情,秦墨正觉得丢不起这个人,也就不去如意院了。再加上季氏本来就看不上白姨娘,家里的下人也多多少少的知道秦清茹做出来的事情,对她也没有好气。如意院中现在更是已经没什么人在伺候了。


    秦清茹和白姨娘两个人在如意院坐着,很久,白姨娘旁边的女使才送了杯茶过来。秦清茹看着白姨娘说道:“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花姨娘居然怀孕了,花姨娘就是那个庶长子的亲生母亲,玉州说是为了孩子,给她从通房抬了姨娘,那贱人花样百出的勾着玉州去披香阁,前日是孩子风寒、昨日是自己头疼、今日又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竟然没多久就怀上了,如今也有快一个月了,还是我派去的小女使来通风报信,说花姨娘的葵水没来我才知道的。借着她前几天天天说头疼的名头,我请了个郎中,要不然那贱蹄子还想像从前一样的瞒着,到了月份大了,胎坐稳了,不好藏了再说出来,那是可就不好办了。”


    “这样的小妖精你干嘛还留着,我教你的那些,你是全忘了不成?不过是一个爬床的女使,打发了不就是?”白姨娘想着,毕竟是买来的丫头,身契也都在府里,打压这样一个人还不容易?寻个错处卖出去不久得了,然后将那孩子接过来贴身的养着,给口饭吃,孩子小,能记得什么?居然还抬了姨娘,真是养虎为患。


    “我何尝不想,玉州亲自过来跟我说,想要念着花娘有功,生了一个儿子,给她抬了姨娘,我还能新婚不久就自找苦吃,让夫君不喜吗?我倒是问了她身契,夫君居然两年前就给她找人脱了籍,她现在可是良民,还是生了儿子的姨娘,族谱上都有名字的,我拿什么打压她?”


    “早都跟你说了,做人,心不狠,胆子不大,如何能成功,人人艳羡?这样你就没有办法了?收买身边人,偷偷下药将孩子打了,再灌一壶红花,叫她这辈子再不能生育,你再把孩子接过来养着,她这辈子还能翻起什么风浪?孕期找不到机会,生产也行啊,找个信得过的稳婆,产妇大出血,一尸两命也是常有的事,妇人生产那是过鬼门关,旁人也说不了你什么。”


    白姨娘见秦清茹犹豫,也是恨铁不成钢。这么点子事,还用的着想?想当初她在秦府也是有过好日子的,当时季氏还专门为着打压她,给丈夫纳了门长得极好的妾室,勾的秦墨正都不往她房里来了。都怀上孕了,还不是被自己一副药下去,孩子没生下来不说,身体也伤了,没多久就病死了。而且季氏那贱人还没找到证据,想罚自己都不成。


    “实在不行,一连串的补品送过去,她能有多大个肚子?再让她静养着,难产也不是没有。你是主母,拿着府里人的身契,这还不简单吗?又或者刚刚的手段你一个都不敢,就找个和她长的像做派一致的,却又比她好看的抬进来做通房,也住进披香阁,你看主君到时候去谁的屋子?你再一挑拨,说花姨娘没了,就抬她做姨娘,还怕她不为你做事吗?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早时不算计,过后一场空。这道理难道还要我现在再给你讲一遍吗?”


    想着当年就是自己心志坚定,知道给人家做奴婢没有好日子,只有爬了床,才有好日子过,当年她也是做小伏低了好一段日子,才换的季氏容得下她,让她生了女儿,之后更是生了儿子才被抬为了姨娘,将后院中的几个女人全都比了下去。只可惜季氏到底管的严,没能让她了结了她们,几服药,也算是便宜她们了。


    听到白姨娘的话,再想着花娘千方百计的将柳玉洲从她房间内叫走,让自己独守空房的日子,秦清茹就觉得难受,是啊,人如果不心狠,不算计,这日子要怎么才能熬下去呢?她就不相信了,她还能比不过一个青春不再还生过孩子的贱人。


    和安苑这边,季氏等到女使来报,前边云鹤堂的午饭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几个人一起从和安苑往前走。途中秦清澜拉着她二姐姐问道:“瞒得了母亲你可瞒不过我,是不是你婆母又让你伺候她了?”


    今天的秦清瑜虽然看起来气色红润面部也有光泽,但是秦清澜在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宿舍的人一起研究美妆,她们宿舍还出了一位美妆博主,怎么能看不出来秦清瑜今天状态不好,只不过是化了妆掩盖,腮红打的位置都不太对,也就是季氏不喜欢这些,看不出来,刚刚在屋子里的时候秦清澜就看出来了,现在出来了近看,更是明显。皮肤可以化妆,但是眼睛近看很是憔悴,红血丝遍布,显然是非常疲累。


    秦清瑜没想到自己早起化了这么久的妆还会被妹妹认出来,一时之间有点感动又有点心酸。平阳侯府旁的人都好说话,不是那种不好相处的,就一个人不好相处,那就是她婆母,可也唯独就是这个婆母,日日磋磨,搞得她不成人样。多少好药不间断的送过去,病情一点起色都没有,反而要她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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