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寒发完自己今晚不回家的消息后,谢司行很久都没再回复。
十分钟后,谢司行才简短地回复了一句话:【好,少喝酒】
御寒:“……”
他回复:【哦】
谢司行还真是时刻不忘提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上心。
御寒也没发觉谢司行的态度有哪里不对,给谢司行报备完自己的行程,就收起手机,抬头对乔蓝道:“走吧。”
乔蓝刚才站的近,且御寒也没背着他发消息,所以乔蓝还是看到了一点他们的聊天内容。
他大感震惊:“寒哥你……和谢总的感情可真好啊。”
乔蓝认为自己的大哥大嫂已经算是恩爱夫妻的典范了,但现在和御寒还有谢司行比起来,那简直都不够看的。
又是送大师级别的赛车,又是互相报备行程,还叮嘱自己的另一半少喝点酒,这不比热恋期还热恋期?
“有吗?”御寒皱了下眉,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形容自己和谢司行。
有点新奇,但并不排斥。
乔蓝对他挤眉弄眼:“当然啦,在咱们这个圈子里,真的非常难得了!”
像他们这种豪门世家,婚姻向来都不是自由恋爱的产物,大多都是商业联姻,双方根本没有感情但还维系着表面面子的也大有人在。
乔蓝的大哥和大嫂虽然也是商业联姻,但却意外的脾气相合,直到现在的感情都非常好,乔蓝以为这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但看到御寒和谢司行后,他又再度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听完乔蓝的话,御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确实难得。
毕竟像谢司行这种合格的盟友,御寒还是打心眼里认可的。
不过原来他和谢司行这样深情厚谊的兄弟关系,也能被叫做“感情好”啊。
御寒顿了顿,感觉自己开启了新大陆。
“但是寒哥,你晚上不回去真的没关系吗?”
他们的arty要持续一整晚,乔蓝才刚见识到御寒和谢司行的情深似海,有点不忍拆散。
主要还是对于谢司行的敬畏,才让他有此一问。
“有什么关系?”御寒轻松地挑了下眉:“还不走吗?”
乔蓝顿时心领神会。
懂了,他们寒哥哪怕是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的。
“走走走,这就走!”
御寒都这么说了,乔蓝哪还能有什么异议,他都已经迫不及待想把御寒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们了。
离开俱乐部,他们就坐上了乔家司机的车。
乔蓝很早之前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在某个富人区里置办了一整套房产,平时就只有他和照顾他日常起居的保姆阿姨住在那里。
乔蓝又是个爱热闹的性格,所以每隔不久就要邀请一堆好友来在家里办arty,已经算得上是轻车熟路。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邀请御寒来参加自己的arty,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向大家隆重介绍了御寒。
从御寒勇敢脱离林家开始,再到他头一次玩赛车就展现了无与伦比的天赋,还有前不久盛景对舆论的漂亮反击,乔蓝几乎用上了自己平生知道的所有的溢美之词,把御寒夸的天上仅有,地上绝无。
乔蓝的这一段演讲长达十几分钟,中途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把他的朋友们全听愣了,连游戏都忘了进行下去。
方纪明有点无奈,小声和御寒吐槽:“乔蓝一直这样,寒哥你别介意。”
如果是别人听到乔蓝这么夸张的一长串夸赞,大概会感到局促和紧张,但御寒怎么可能是此等凡夫俗子。
他不仅丝毫没有这种感觉,还面带欣赏地看着乔蓝。
“是么。”御寒淡淡一笑:“我觉得说的还挺中肯的。”
只是几个夸赞的词而已,如何能形容出他万分之一的狂傲?
但既然乔蓝有此觉悟,他也不能拂了面子,所以始终微笑,将所有夸奖和仰慕照单全收。
方纪明:“……”
方纪明也听愣了,但反应过来之后,竟然也觉得好像只有这样才像是御寒。
谁让御寒就是有这种目空一切的底气。
乔蓝认识的好友几乎都是和他一样的富二代,大多数都听闻过御寒的名字,但还是头一次见到本人。
听完乔蓝的长篇大论,他们都忍不住朝御寒所在的方向看去。
青年闲适地坐在沙发上,被头顶灯光笼罩的神情带着点漫不经心,不像是来做客,反倒像是来到了自己的主场。
他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就已经成为视线的中心。
而他本人却还是风轻云淡,似乎早已习惯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也从不为这些目光所困扰。
乔蓝坐到御寒身边,笑嘻嘻地问:“寒哥,要不要一起玩游戏?”
“行啊。”御寒从善如流地点头:“玩什么?”
乔蓝想了想,道:“骰子,寒哥你会吧?”
他们聚会通常都会玩很多游戏,他担心御寒初次参加他们的arty不了解,所以选了个基本人人都会的。
御寒颔首:“嗯,会一点。”
方纪明忍不住看了御寒一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一点?!
当初他就是信了御寒的话,才被骗的连裤衩都不剩,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这件事给他的打击太大,导致他到现在都忘不了,也没敢和任何人说过这段丢脸的经历,就连乔蓝都不知道。
乔蓝听到御寒的话却很高兴:“那太好了,方纪明玩骰子很厉害的,让他教你!”
御寒嘴角含笑:“好啊。”
方纪明满脸写着生无可恋,苦笑道:“寒哥你就别拿我玩笑了,我怎么教的了你。”
“不会吧。”乔蓝诧异地看着他道:“你不是号称赌神吗?”
见瞒不下去了,而且本人都在这里,也没什么可避讳的,方纪明只能将那段丢人的经历如实招来。
乔蓝直接拍手称快:“活该啊,叫你小看咱们寒哥!寒哥干的漂亮!”
时隔这么久,方纪明又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伤害,捂着心脏一脸受伤。
“其实你玩的挺不错的。”御寒突然出声,慢悠悠道:“就是心理素质差,容易被一些表象和话术欺骗。”
方纪明瞬间被御寒一针见血的话给点醒,虚心求教道:“那寒哥你觉得,我得怎么做才能变成你这样?”
方纪明现在正在逐渐接手自家的家业,他毫不怀疑御寒的能力,也觉得要是能学到御寒的一星半点,那对他来说也完全够用了。
御寒直接道:“有点难。“
方纪明:“……寒哥真是直言不讳。”
御寒笑了笑,道:“做好你自己就行了,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直不出错,也不可能事事都做到完美。”
他微微往后一靠,又微笑道:“谁在称无敌,哪个敢言不败!你会输,只是刚好遇上我了而已。”
他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散漫,说出口的话却不容置疑。
御寒的身上好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浑身上下都对外展示着极致的霸气,令在场几乎没人敢质疑他的话,反而还对此深信不移。
方纪明也是一脸受教地问:“那寒哥也有做不到完美的事吗?”
“怎么可能。”御寒兴味十足地挑眉:“我本身,就是完美的代名词。”
乔蓝第一个出声应援:“没错!!”
方纪明也点点头,真觉得从御寒的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比如自信。
有了这个不一般的开头,后面的游戏过程大家也就顺理成章和御寒攀谈起来,且都分外热情。
御寒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纯玩乐的聚会,但有乔蓝带领,再加上他自身的优势,走到哪里都不会有冷场的时候。
譬如他和方纪明组队玩骰子,几乎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十几局下来连酒杯都没碰过一下。
乔蓝接连输了好几把,都输怕了,赶紧叫嚣着换一个游戏。
他提议大家一起唱会歌,刚好他家前不久才装修了一个超级大的歌房,还购置了一整套非常高端的k歌设备,不仅音质可以和录影棚比拟,360度无死角环绕,还可以给歌唱者精准打分。
这个提议刚出来,就得到了大家的强烈响应。
从大厅转移到全新的歌房时,乔蓝边走,还边悄悄凑到御寒旁边,问道:“寒哥,你刚才这么不留情,是不是因为谢总让你少喝点酒啊?”
一直赢,就可以不用喝了。
乔蓝自以为发现了真相,正在沾沾自喜地想,这互宠的劲儿可真是腻死人啦!
御寒委婉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真的挺菜的?”
乔蓝:“?呜呜qwq。”
不过乔蓝提起了谢司行,御寒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收到谢司行的消息了。
他分出心神想了一下,也不知道谢司行现在在做什么。
酒会,应该也和他这里的arty差不多吧?
御寒正在想事情,结果刚一进到歌房,乔蓝就把第一个拿麦克风的机会交给了他。
“寒哥,我这个歌房第一次使用,就麻烦你起个好头吧。”乔蓝一脸郑重地把麦克风放到了御寒手里,还对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见乔蓝如此殷切地希望自己先来,御寒弯唇笑了一下,没有拒绝,道:“没问题。”
乔蓝高兴地走到点歌机旁边:“那寒哥,你要唱什么歌?”
御寒:“给我点一首《精忠报国》。”
乔蓝:“……啊?”
和御寒这里吵闹的景象完全不同,谢司行正在参加一场上流社会的酒会。
金色的大厅内,一旁的乐手正在演奏,小提琴与钢琴合奏的优美乐声在其间悠扬回荡,整个酒会充斥着高贵典雅的氛围。
谢司行作为酒会的重要嘉宾受邀前来,一出场就成了所有人关注的对象,围绕着他、想和他交流的人从开始就一直没有停下来。
但谢司行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心思好像全程都没有放在这场应酬上,更没有一个笑容。
十点整,这场酒会准时结束,婉拒了一个公司董事继续相聚的邀请后,谢司行便乘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时针已经走到了十一点,管家和佣人早已休息,整个别墅寂静无声,安静得仿佛是无人之境。
谢司行回到家才卸下所有对外的表象,神色终于透出几分疲惫和倦怠。
他没有开灯,随手胡乱地扯了下领带,凭借着记忆往前走。
他上了楼,在经过某个房间门口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目光便不自觉地往门上移。
直到此刻,谢司行才感觉到心里的某一处空落落的。
奇怪的是他以前并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往常这个时候御寒应该还没睡,不是在健身房加训刷步数,就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闭门不出,即使不和谢司行交流也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干,也会发出些许的动静,让人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但现在谢司行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并不在这里。
就好像他已经习惯了和一个人共处一个屋檐之下,但此刻那个人不在,就让他有了一种失去什么的虚无感。
谢司行轻轻地蹙了下眉,尽力让自己忽略这个异样的感觉。
只是一晚上不回来而已,根本不需要这么在意。
说不定某个穿书者这个时候正玩的非常开心呢。
正当谢司行垂眸不再盯着那扇门看,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慢慢地从楼梯的转角挪了上来。
谢司行步伐一顿,停下来凝视着那个身影。
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谢司行的手指准确地摸到了走道灯的开关,然后轻轻摁了下去。
走道的灯瞬间亮了起来,照亮了两个面对面站着的人。
谢司行唇角微勾,看着御寒,眼底闪过一瞬的笑意,语气是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愉悦:“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
御寒也没想到偷摸着上楼会被谢司行刚好撞见,面色微僵。
他努力恢复平静,然后用微微沙哑的嗓音道:“想起有点事没做。”
“声音怎么了?”谢司行敏锐地发觉了不对。
御寒:“没什么,唱歌唱的。”
谢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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