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久信知道柯南会答应的,于是转头指挥琴酒:“你可以离开了。”


    琴酒就知道他会这么做,提醒他:“这里有窃听器和监控。”


    “我知道。”黑泽久信点头,“不用你担心。你就不应该跟过来,你再留在这里我会觉得你是想偷听的。”


    我偷听?琴酒丢给他一个眼刀,转身站远了一点,正好站在能阻挡客厅视线的地方。


    黑泽久信拿出了手机。虽然说这里没有办法打出电话,但是手机的记事本还是可以充分利用的。


    {你应该也猜到了这次的事和组织有点关系?有没有什么想法?}黑泽久信在手机上飞速地打下这些文字,但是不等柯南回答,就飞快地进行下一句,{你想不想库拉索恢复记忆?}


    所以你问我有什么想法的意义何在?柯南无语,回答了他:{如果说有什么想法的话,大概是希望什么都不要发生吧,不要出事。你有办法让库拉索恢复记忆?}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够查到更多关于组织的线索。柯南在心里默默地想。


    {我没有办法,但是我知道怎么阻止她恢复记忆。}黑泽久信告诉柯南,{山庄的主人,以前是组织的人,他会想让库拉索恢复记忆。}


    果然。柯南并不觉得意外,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惊讶和不解:{组织的人?那这一次的事?}他打出这行字就立刻删去了,换了一个问题:{以前是组织的人?叛逃了?琴酒想要杀他?}


    {差不多。}黑泽久信回答,{但这位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们没有办法找出当年的纵火犯是谁,他估计会将你们全部杀死。}


    柯南思索片刻后还是不明白:{山庄的人害怕琴酒,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会想让库拉索恢复记忆?}如果是组织想要杀死的叛逃成员,那库拉索恢复记忆不是对他更加不利吗?


    {因为琴酒和库拉索的关系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黑泽久信懒得仔细给他解释,只是说:{这其实并不是你要不考虑的问题,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不想让库拉索恢复记忆就好。}


    柯南沉默一会儿后,问他:“那你呢?”其实他也不想让库拉索恢复记忆,虽然库拉索本性不性似乎不错,但是万一恢复记忆后她选择站在组织那边了,他们就有麻烦了。


    但是他总觉得黑泽久信问出来这个问题别有用意,难不成库拉索恢复记忆后会对他们现在有什么好处吗?


    “我?”黑泽久信摊了摊手:{但是如果非要选择的话,我觉得她还是失忆着挺好的。}


    {库拉索恢复记忆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我还以为你会站在琴酒那边。}柯南试探地问,瞥了琴酒一眼。


    黑泽久信失笑,神秘地回答他:{好处大概是可以快速地解决这次事件,解决这个山庄的主人。不过,谁告诉你琴酒想要她保持失忆了。}


    解决……柯南抽了抽嘴角,看黑泽久信的表情就知道这不会是什么正常的解决。但是这段话也柯南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了。既然琴酒也想让库拉索恢复记忆,那么库拉索就不能恢复记忆,至少现在不能。


    黑泽久信看柯南的表情也知道柯南的想法,在手机上打:{这么说你也想好了?}


    柯南点头:{这次事件,我可以解决的,不需要用特殊手段。}


    在手机上的谈话到这里就告一段落,黑泽久信走过去和站在那里好一会儿的琴酒说话,柯南则跑过去告诉客厅的众人刚才自己的发现。


    “你们说了什么?”琴酒问。


    “我还以为你不会好奇。”黑泽久信回答,“讨论了一下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会对你做的任何事保持好奇。”琴酒淡淡地说。不然一不留神这小子就给他惹大事。


    黑泽久信很少听琴酒说这种话,愣了愣,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刚想说点什么回应琴酒,柯南就带着客厅里的人冲着这边走了过来,推开刚才那个房间给他们看,解释。


    柯南说完话后,黑泽久信帮他补充:“这里有很多房间,我们可能要分两边去查看,我和我哥准备去……”


    他看了眼琴酒,琴酒回答:“地下室。”


    “对,地下室。你们其他人或许也可以分一下要去哪里。到时候把线索结合一下,应该就能找出谁是当年的纵火犯了。”黑泽久信说。


    “喂喂,破案可没有那么简单好吗?你说的倒是轻巧,结果选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这么小的地方,一下就能查完。”西岸大介第一个表示不同意。


    他似乎脾气不是很好,性格多疑,从刚开始就和山川裕子闹了不痛快,这个时候又对黑泽久信表示不满。


    琴酒冷冷地看着他,还从来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的弟弟这么说话,这家伙怕不是觉得自己活——


    他忽然觉得脚尖一疼,不用看他都知道是黑泽久信踩了他一脚。


    黑泽久信踩了他一脚,若无其事地说:“这位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对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有一定了解,如果这个山庄是复刻过去那一座的话,这里的地下室会很大。我还觉得我们两人可能没法查完,那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或者有别的人有意向去查地下室吗?”


    西岸大介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是一对上琴酒的目光就哑巴了,虚张声势地冷哼一声,说:“我对黑漆漆的地方没有兴趣。”


    黑泽久信撇撇嘴:“那你们自己讨论一下?这个估计藏着很多机关,我建议我们分两边走是最好的。”


    其他人对视一眼,没有反对。


    很快,他们就分好了,柯南拉着库拉索走到黑泽久信面前:“我和这个姐姐跟你们一起。”


    黑泽久信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库拉索没有发现,她有些不安:“我不是侦探,跟着你们去真的没问题吗?我要不还是像孩子们一样留在客厅?”


    少年侦探团被留在客厅了,柯南再次强调了让他们不要到处乱走。大概是刚才折腾累了,他们三个老老实实答应了。


    但是柯南知道他们还是会忍不住乱跑的,只能想着等下隔一段时间出来看他们一下。


    黑泽久信轻松地回答她:“没事,我们也不是侦探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其他人都选择了在上面的房间调查,黑泽久信觉得其中大部分的原因肯定都是自己哥哥过于杀气腾腾。


    当然,本来他们也不打算真的让其他人和他们一起去地下室。


    黑樱桃酒过去在组织的时候就不大正常,死里逃生后更是精神不对劲,他在这里复刻了那个被烧毁的山庄,在这里把过去发生的事情所呈现。


    他是带着组织的资料叛逃的。


    “所以你觉得那些和组织有关的事情会被他藏在地下室?”黑泽久信问琴酒。


    琴酒告诉他这些的时候并没有用文字,看起来并不怕被窃听,于是他也就直接开口问了。


    他们此时已经来到了地下室,他和琴酒走在前面,库拉索和柯南在后面跟着。本来琴酒是不愿意让库拉索走在他后面的,但是被黑泽久信强硬地拽着走在前面打头阵,他也就没话说,只能黑着脸,然后回答黑泽久信的问题:“不是觉得,我对他有了解。你很快就会知道。”


    “又是卖关子。”黑泽久信叹气,“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你。”


    “不是卖关子。”琴酒否认,“等走到下面,你就会明白了。”


    他们说着说着,沿着楼梯一直向下,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碰到地下室的一扇门。


    黑泽久信刚才对西岸大介说的话倒不是假的,这里的地下室确实很大,他们走到了底部,打开门后,面前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是一扇扇的门。


    走廊拿来照明的是头顶上的灯,但是灯光昏暗,他们也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我们直接推进去看看吧。”黑泽久信说着,一边推开了旁边最近的一扇门,推开门之前,他注意到门上标着一个编号,0047。


    门被推开了,里面是一片漆黑。在场的人除了柯南以外,都有着不错的视力,黑泽久信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是类似监狱一样的装饰,铁栏杆,生锈的金属铁门,上面滴着水的天花板,破旧的墙体。


    “令人恶心的地方。”


    柯南没想到这会是琴酒的评价,他看不清楚,急忙拿出了手电筒。


    跟着这三个人走在一起,他都要忘记自己是个需要手电筒才能看清的人了。


    “这里是?”柯南疑惑,“监狱?”


    “不,不是。”回答他的是一直很少说话的库拉索。柯南惊讶地看过去,正好看见库拉索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又松开。


    “组织的地方。”琴酒言简意赅地说,走进去转了一圈,“没有东西。”


    黑泽久信大概明白了什么,没有多问,率先带头走向下一个房间。


    下一个房间也是漆黑一片,这一次还是类似监狱的地方,但是好像变得宽敞了起来,地面上却出现了浓厚的凝固了的黑色血液。


    “这是真的血!”柯南凑近观察,得出的结论让他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按照那家伙的性格,应该是人的血。”琴酒冷漠地说,“前几个房间没有东西,这是他小时候的场景。”


    “你们——”柯南听说是人的血,愤怒的眼神不加掩饰地落在琴酒身上。


    “别激动,变态哪里都有。”黑泽久信按住他,轻轻地推他离开这里,“不如想想,怎样才能最快地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柯南站在走廊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语气还是不是很好,但是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刚才琴酒说到的场景,是什么意思?”


    说完这句话,他摇了摇头:“算了,再多走几个房间就明白了。”


    黑泽久信赞同:“其实他也没有告诉我,我们继续吧。”


    他们继续一间间房间地往下走,又走过了两件监狱一样的房间,房间终于发生了变化,他们推开门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不是漆黑一片,而是如同手术室一样的惨白光亮。


    从昏暗到光亮,所有人都有些受不了,琴酒面无表情地从口袋拿出两副墨镜,丢给了黑泽久信一副。


    “你怎么什么都有。”黑泽久信嘀咕了一句,但还是很高兴地戴了上去。


    库拉索走在最后,在看到亮得刺目的房间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用手捂住了头。


    柯南就站在她旁边,紧张地问:“怎么了?”


    库拉索闭着眼,眼睛被光亮刺激地流出了泪水,她半响才缓过来,摆摆手:“我没事。”


    嘴上说着没有事,但是库拉索的表现却不像是没有事,眼睛的疼痛缓过来了,大脑的剧痛却没有办法缓解。


    眼前惨白的手术室好像触发了她的什么记忆,大脑里有记忆像是在疯狂冲击着封印,呼之欲出,却又被阻挡,什么也想不起来。


    剧烈的疼痛折磨着她,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琴酒对她的反应并不关心,冷漠地看了两秒,视线移开,开始在房间里面搜查。


    他带着墨镜,减少了强光带来的不适,忽然他好像在墙上看到了熟悉的标记,他谨慎地走过去,没有直接用手碰,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伯莱塔,轻轻地敲了敲。


    也就是这两下敲击后一瞬,墙体发出一声声响,从内部旋转打开,露出了里面另一条通道。


    “你要进去吗?”黑泽久信凑上前观察。


    “嗯。”琴酒没有急着进去,他皱着眉头问,“你准备留在这?”


    “走不动了。”黑泽久信认真地说。


    “……”琴酒无语,“这个理由太假了。”


    两人相似的绿眼睛对视,琴酒用眼神警告他: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给我小心。


    你没阻止我,就是同意了。黑泽久信只解读出前半句,他才不管,反而伸手推了琴酒一把:“你先去吧。”


    以黑泽久信的力气是没法推动琴酒的,但是琴酒自己跨出去了一步,也就在他进入那扇门的之后,门“砰”地一下关上了。


    正在查看库拉索情况的柯南听声音警惕地抬起头,下一秒却是房间里的照射灯猛地熄灭,只剩下中间一束惨白的大灯落在房间中心的手术床上,紧接着五道不同颜色的光束射出,交错在房间正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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