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颍话刚说完,覃芯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你……哼,喧宾夺主,那我便不戴了。“说着就要转身回去。
“哎......”萧颍被他突然间的变脸搞得一头雾水,见他又要回内殿里去,情急之下便一把钳住他的手臂,将人拉了回来。
覃芯全无准备,萧颍一时又用力过猛,这么一拉一转之下,几乎被她抱了个满怀。
软玉温香入怀,覃芯头上的珠子在她眼前疯狂颤动,而心跳则似擂鼓一般竟比这珠子颤动地更快,萧颍的脸刷得就红了。覃芯被她拉得撞过来的时候,她的另一只手还下意识地在他腰间护了一下,此刻反应过来,两手便瞬间松开,人也条件反射似地后退了两步,谁知覃芯并没有站稳,她这一退,覃芯便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她怀中,竟比方才抱得更实在。
“我……对不住。”将覃芯扶好,确认他站稳了,萧颍又退后了两三步,瞅瞅了覃芯,见他头埋得很低,眼中闪烁着水光,似是要哭的模样,更是手足无措,急忙道歉:“得罪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冒犯你。”
覃芯被她抱了两回,少女的胸膛虽还有些单薄,但却十分温暖,只是这份温暖一触即逝,还来不及回味,又被迫分开。
他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害羞,见她今日如此主动如此大胆,竟然在宫人面前就搂搂抱抱,一想到此便双颊滚烫,红得似要滴血,更不敢抬起头与她对视,只好低垂着一双美目。方才摔倒在她怀中之时,鼻尖正巧撞在她的肩上,疼得盈出了泪光,看上去像是泪凝于睫,但并不是想哭,谁知萧颍却误会了。
“唉,你别哭啊,我真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会了。”萧颍心中十分后悔,只觉得今日确实太过莽撞,果然心急便容易坏事,这不,好容易盼着覃芯出来了,结果一时行为失当,又惹了大麻烦。
“真的,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如此唐突了。”
此话一出,覃芯心中的羞涩便一扫而光,只觉得她人怎么如此傻气,又傻又有点可爱,见她真要举手发誓,连忙制止:“你胡说些什么呢?快别说了。”说完又瞪了她一眼,心道,难道成亲之后还不能搂搂抱抱了么,这个呆子,怎么能发这种誓呢。
“哦......那你不生气了吧?”萧颍瞅瞅他的脸色,见他似乎并无怒气,也收了泪光,才放心了些,也不再胡言乱语地道歉了。
覃芯却没有回她的话,他自然没有生气,只是却也不能开口承认他没有生气,唉,这人问得都是些什么话啊。
“那你不回去了吧?我们这便去园子里好吗?”
覃芯点点头:“不回去了,这便走吧。”
这次是从西门入得园,萧颍从未由这一侧进来过,一路上便碰到了两位后宫侍君和一位帝卿,好在有覃芯在,她始终目不斜视,偶尔拱个手便算行礼了。
只是覃芯似乎兴致很高,尤其是在碰到那位柔安帝卿时,叽叽喳喳地说了好久,主题不外乎是:萧颍听说他喜欢天鹅,今日便放下课业,专程陪他来园子里看天鹅。
萧颍站在一旁,百无聊赖,便想着他这话说得也算是实情,只不过她还另有目的罢了。
柔安帝卿也是来看天鹅的,不过他已经见到了,看了一会儿,觉得也没什么稀奇,此刻正打道回宫,准备回去午憩了。
覃芯听闻他已经见过了,便问道:“兄长方才是在哪一处见到的?”
柔安想了想,才说:“我过来已经有一刻了,方才见着的时候,天鹅正在往东游呢,不知此时却又在何处了。”
覃芯听了也不以为意,还是道了声谢,便随同萧颍又往里走了。
柔安回头看了看她们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心道,如今得意太早了吧,未婚妻主位高权重又如何?以后嫁过去,有你哭得,临川王世女可不是一般的驸马,她要纳侍娶小的,你还能拦得住不成?日后有你受得,我看你到时怎么哭。一甩袖子,也自回宫去了。
俩人沿着最近的小道去了湖边,果然在此处没有见到天鹅,听了柔安的说法,便打算沿着湖边,先往南再往东,一路寻过去。
萧颍此时倒也不心急了,她早有觉悟,即便运气好,刚来就碰上天鹅,今日这半天时间,也是要交代在这里的,既然如此,又何必着急呢,慢慢去寻便是了。
俩人走走停停,谁知还没见到天鹅,却意外碰到了皇帝与骊贵君。
皇帝看上去心情十分好,骊贵君见着了她们也满脸欣喜,只是苦了萧颍,碰见谁都能敷衍着行礼,见了皇帝却不得不行大礼了。
“参见陛下。”
“起来吧。”
“母皇,父君,你们也是来瞧天鹅的吗?”
“是啊,陛下早前见过了,却说这天鹅不同寻常,还有红色的头冠,怕不是什么鹅中之皇,特意带我也来瞧瞧。”骊贵君笑眯眯地看着她俩,又道:“今日天气甚好,我刚还跟陛下说呢,正该把你们也叫来瞧瞧,没想到啊,你们倒自己来了。既然来了,便一处走走吧。”
萧颍自然不能拒绝,只好和覃芯并肩跟在身后。
没走几步,皇帝却开口发问了:“听琛儿说,你昨日去考了太学,回来得甚早,想必是考得不错了?”
呃,萧颍胡乱答题的时候可没想到还会有今天,一时也猜不中皇帝究竟何意,到底看过没有,只好含含糊糊地说:“臣不敢托大,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皇帝点点头,又道:“朕时常听欧阳明提起你,说你博闻强记,对经史之论往往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随流盲从,倒是十分难得。朕便打算让太常把你的试卷呈上来,让朕瞧瞧有何独到之处。”
不要啊……
这几日是倒了什么霉,怎么喝着凉水也能塞了牙缝。
萧颍心道:这大概便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唉。她自己倒没什么,只是百密一疏,竟然忘记会连累太傅声名被害了。实在对不起她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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