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氛怎么变得暧昧起来了？常安也是没有料到这一点，她咳嗽一声，“在外头你还是别收花，这附近都是监控器，被拍到就不好了。”
“嗯嗯，我都知道的。”余燃一连点了好几下头。
但总觉得他误会了什么，这次轮到常安欲言又止了，但还没等她说出口，老板娘就已经在门口喊她过去吃饭。
于是这件事就只能暂时放一放了。
每天的午餐都很简单，有时候就是西红柿鸡蛋面对付一顿，反正常安对吃的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她不介意不代表公子哥余燃不介意，他一边看一边哀怨地碎碎念，说他迟早要从自己的账户转出一大笔钱给常安。
“这怎么能算是午餐呢！？”他越想越心疼常安，然后气鼓鼓地瞪了老板娘沈悦一眼，“小气鬼。”
正在喝面汤的常安眼皮子都没抬，只是朝着余燃在的方向轻飘飘地说：“差不多得了，这里可没你这种公子哥吃惯了的山珍海味，更何况我也不需要你这点同情。”
她夹起一筷子面，清亮的面汤倒映出她的脸，“你没必要这么做。”
沈悦听了就笑笑，打趣道：“哟，这还是个有钱的鬼啊？”
“差不多，人家家里可有的是钱。”常安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看不惯这种清汤寡水也是正常的，毕竟不是一路人。”
说完常安就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火了，她的动作停下来，难得小心翼翼地去看余燃，后者抿起双唇，眼眸低垂，也不出声。
她真的说得太重了，尤其是对还是少年的余燃来说，她把筷子放下，用纸巾擦擦嘴，“我吃饱了。”
常安走出几步路以后发现余燃没有跟上来，她回过头去，结果就发现他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余燃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是很重要的话。”她叹了口气，主动示弱。
直到她走上楼梯尽头她才听见后头传来的窸窸窣窣动静，看来是他跟上来了，她松了半口气。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他很努力地板起个严肃脸，但是润亮的眼睛却出卖他的内心。
“你先坐。”常安指了下床沿，示意他先坐下。
余燃生气归生气，但还是乖乖地坐在床尾，之后就看着常安背对着自己折纸，她用的是花店包装纸的边角料。
不一时，一张方方正正的白纸就变成了一只千纸鹤，但还没有完成，还差最后一道步骤。
常安从抽屉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当着他的面把千纸鹤从头烧到尾。
“你干什么啊？”余燃有点不明白。
常安用手一把将灰烬捋到垃圾桶里，“你没听说过烧纸钱吗？”
“现在墓地可都不兴烧纸钱了啊。”余燃有时候真是个糊涂蛋。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假糊涂还是真明白揣着装不懂。”
常安的话音落下那只千纸鹤就以半透明的状态扑闪着翅膀绕着余燃飞了一圈，最终停在他的肩头。
“这，这居然活了？”余燃惊讶得睁圆眼睛，手指忍不住戳了戳那只千纸鹤的翅膀。
千纸鹤也非常有灵性地蹭蹭他的指尖，余燃更加惊讶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简单来说这就是我烧给你的祭品。”千纸鹤的一侧还特意写了余燃的名字。
在惊喜褪去后余燃显得有点迷茫，“原来收祭品是这种感觉啊？”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都没能接受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如果他死了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他和常安就再也没有未来了，哪怕真的有投胎这一说，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下一辈子还能遇见常安。
“你怎么了？”常安听见了他吸鼻子的声音，停在他肩头的千纸鹤也感受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扑棱着翅膀去蹭他的脸颊。
“我只是……只是觉得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我要死掉啊，我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余燃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最后近乎碎碎念，“我明明都已经在想和你的未来了啊。”
“你是在哭吗？”
余燃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下眼睛，欲盖弥彰地说：“没有！”
“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常安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给余燃听，“有的人在遭受例如车祸的冲击以后，灵魂会脱离□□，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灵魂出窍’，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猜测。我几乎都没在你的身上找到致命伤，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身上都是完好无损的。”
听常安这么说，余燃立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除了柔软蓬松的头发，他还真的没有摸到什么伤口，头骨都是完好的，身体的其他地方也是这样。
“那你是说我其实还没死？”
“也不能这么肯定吧，反正我至少得要见到你的尸体才能确定。”常安没把话说得太满，但是已经足够让余燃破涕而笑。
有时候看他在一瞬间从哭脸变成笑脸还蛮有喜剧感的，她看着都唇角忍不住上扬。
不过难得温馨的时刻被一通电话打断，常安看到来电人的备注时就知道曹晴是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喂？”
“是常安吗？麻烦你来公寓一趟吧，曹晴她说是又遇到水鬼了，现在精神状况很不稳定。”李可月的语气很焦急，几乎是催着常安去曹晴居住的公寓。
常安虽说是很讨厌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感觉，但毕竟已经答应了对方这件事，就不能爽约了。
“你又要出去了吗？”余燃问。
老是把余燃留在自己的房间也不是个解决方法，她想了下，就问他：“那你要和我一起出去吗？”
余燃欣喜之余没忘又问：“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就想着逗我玩是不是？”
“我看起来像是这样的人吗？”常安拿起机车要是就要走，余燃见状连忙跟上，“哎，那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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