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椿将无惨的所有特性渐渐叙述给甚尔,包括他吃人肉,怕阳光,身体可以无限恢复等。


    椿告诉甚尔,从平安京时代起,无惨就是极恶的存在,听后甚尔平淡地点点头。


    甚尔的战斗智商极高,自从离开禅院家后,与他势均力敌的人都鲜少能碰到,实力能碾压他的人更是没见过。所以,无惨到底有多强,他听椿描述后,心里有了一个大体的判断。


    如果不是椿的极力阻止,他早就用自己的方式去杀无惨了。


    椿坚持要用药物,于是他们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制定了一套完整的计划。


    悔月之夜,是月亮能量最弱,太阳能量最强的夜晚,也是每个月内无惨最虚弱的夜晚,他们准备在悔月那天动手。


    这个月距离那天的到来,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趁这段时间开始着手准备制药。


    制作药物的基本设备价格昂贵,还要买很多天然的生物材料,好在她资金充裕,那次她在黑拳馆赌赢赚的2500万円,这笔奖金完全可以ver买制药仪器和原材料的费用。


    医用设备和材料被快递公司运到甚尔家后,甚尔专门为她腾出一个房间,椿则开始白天都会待在甚尔的公寓里做制药研究,晚上再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应付无惨。


    这段时间,甚尔比以往要努力很多,从孔时雨那边接了很多订单,不论是杀咒灵、杀诅咒师还是杀术士,只要钱给到位,他来者不拒。


    他一向花钱大手大脚的,却产生多攒些钱的想法,工作和生活都奇迹般变得积极了起来。


    甚尔每天都会迅速解决掉目标,赶回家,只为观赏椿制作药物的样子。


    每天白天,她都会把头发利索地扎成一个丸子头,戴上手套,拿着放入原材料的烧杯,目光专注地做化学反应和分离纯化。


    在她的药物研发有了新进展的的时候,每每都会扬起唇,动情地讲给一旁的甚尔听。


    甚尔望着这样灵动的椿,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他开始无法想象没有椿的生活,椿已经在他不知不觉中,极具存在感地闯进他的生活,并成为了他生命里的一束最耀眼夺目的光。


    距离悔月之夜还有一个星期。


    因为没有解决掉无惨,他们最近其实都很克制。


    那天,甚尔回到家,椿从屋内一路小跑到他面前,跳起来,双手勾住他的脖颈。


    甚尔立即抱住她,薄唇微挑,“做出来了?”


    椿点点头,从身后拿出三根盖着盖子的试管给他看,里面摇曳着深色的药液,“可能还需要调整,不过大体没问题了。”


    她开心的样子感染到了甚尔。


    甚尔看着她的樱唇一张一合,喉结滚动了下,“那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椿澄清的眼睛看向他,“啊?”


    甚尔偏头霸道地吻上她的唇,吮吸,索取,逐渐津液相融,椿的身体逐渐被甚尔撩拨的燥热,把试管在身后的桌子上放好,舌头也开始尝试着弱弱地回应他。


    得到椿的回应,甚尔一把将她抱起,把她放在玄关放杂物的桌子上。


    椿的背部抵靠着冰冷的墙壁,与面前甚尔炙热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


    甚尔以绝对掌控者的姿态俯视着她,欣赏着她脸上每一寸的表情。


    在看到椿白皙的肩膀时,甚尔俯下身,薄唇风流地摩擦着上面细软的肉。


    他好像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想让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他,声音嘶哑,“可以吗?”


    暂时搁浅理智,椿紧闭着眼,点了下头。


    甚尔再无顾忌地吻上她的肩膀,留下他专属的印记……


    傍晚,夜色朦胧。


    无惨悄然来到椿的公寓门口。


    楼道里空荡荡的,光线昏暗。


    他站在其中,视线偏移,望到隔壁公寓挨着墙面放着一个装垃圾的透明塑料袋。


    这是一袋还没来得及扔的垃圾袋,从外面看,隐隐能看出里面装着一些水果的残皮。


    无惨有五颗大脑,记忆力超群,凡事都是过目不忘的。


    这些果皮的表面看着很熟悉,很像前几天,椿买回家的那几颗静冈蜜瓜的纹路。


    椿买的蜜瓜,瓜皮却出现在邻居的垃圾袋里。


    无惨直觉这件事有些奇怪,敲起椿所在公寓的门。


    椿打开门,精神饱满地迎接他。


    上次与她谈完后,这一段时间,椿异常的听话。


    她像个贤淑完美的妻子,温柔地接过他递来的西服外套,温软地询问他今天的工作情况。


    无惨微笑地回答她后,进入房间。


    他坐在客厅,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你和隔壁的关系很好吗?”


    椿一惊,看向他,“为什么这样问?”


    “随便问问。”无惨道。


    椿没出声,乖巧地跪坐在无惨身旁。


    无惨继续道,“所以,关系怎么样呢?”


    距离悔月之夜还有一个星期,不能冲动。


    椿低垂着眸,决绝地说,“没关系。”


    无惨眯起眼,视线猛然投向她,“没关系怎么会把水果送给隔壁?”


    “……”


    “椿,回答我。”无惨沉声道。


    椿撇了撇嘴,只得换一种说法,平淡道,“关系还好,水果吃不完,就会送给隔壁了。”


    “刚刚说关系不好,是怕你多想。”椿道。


    无惨望着她,“我最近在寻摸新房子,这里还是太老旧了,等谈妥后我们就搬走。”


    反正悔月夜之后,一切就结束了。


    椿垂下眼,温顺道,“好。”


    无惨看到乖巧跪坐在眼前的椿,来了兴致,凑到她耳边,轻轻耳语道,“时间还早,我们很久没有一起洗澡了,你去放水吧。”


    椿迟疑了下,看向他。


    无惨轻描淡写地说,“有什么问题吗?”


    往常,椿完全不用在无惨面前裸露肌肤,但如果今天与他共同沐浴的话,她肩膀上的吻痕就暴露出来了。


    “今天不太方便。”她道。


    无惨目光阴晴不定地看着她。


    椿偏头避开无惨的视线,“我先去为您放水吧。”


    卫生间有一个浴缸,她却很少用。


    她来到浴缸前,开始放水。


    水刚放一半的时候,无惨出现在她身后,从后面揽抱住她,一个吻落在她头顶的发旋上。


    椿顿时瑟缩了下,“水还没放好。”


    “没关系,我就想抱抱你。”无惨道。


    椿眼睫低垂道,“您今天怎么了?”


    “最近脑海里总会闪现一些不好的画面。”无惨在她耳边轻道。


    “什么画面?”她问。


    无惨迟疑了片刻,淡道,“关于死亡的。”


    “您可能最近太劳累了。”椿说道。


    无惨抱着她待了一会儿,吸闻着她发丝的味道,“抱着你会有安心的感觉。”


    “椿,你真是我的良药。”他道。


    听到无惨的话,椿心一紧,看到浴缸的水溢满,转移话题道,“先洗澡吧。”


    “嗯。”


    椿帮无惨解开衬衫的扣子,将他脱下来的衣服叠整好,拿出卫生间。


    无惨进入浴缸,椿放好他的衣服后,再次回到卫生间,坐在浴池旁边,拿起浴球把他擦着后背。


    椿在卫生间浴缸前的映照下,那双小鹿眼被水光染得潋滟柔和,皮肤细腻白嫩,微透着桃色。


    无惨不禁伸手触碰了下椿的脸颊。


    椿不动声色地低下头,问道,“水温还可以吗?”


    “有点凉。”无惨道。


    “凉?”


    椿了解无惨身体的状况,每每洗澡水都会放得偏烫的,现在整个浴缸还冒着腾腾热气,怎么会凉呢。


    她伸手去试水温。


    手伸出,刚触碰到水面。


    无惨一下握住椿的手腕,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半个身子被无惨拉进浴缸里。


    浴缸周围水花四溅,椿不断反抗着,无惨有些不爽,眼眸一沉,将椿整个人一下扯进了浴缸。


    她身上的睡衣瞬间被浸透,头发也被溅湿,感觉到他此时心情不好,于是在无惨的怀里不敢再动。


    无惨沉声问,“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洗?”


    “因为今天洗过了。”她道。


    无惨微微眯眼,“衣服不脱吗?”


    椿的手移到睡衣的扣子前,停顿了片刻,开始解起扣子。


    但她的动作似乎很慢,解了半天才解开一个扣子。


    无惨目光阴沉地看着她的动作,“你在隐瞒什么?”


    椿装傻,“什么?”


    无惨的耐心耗尽,一把扯开椿上身的睡衣。


    布料被撕开,紧接着是肩膀处一片触目惊心的吻痕。


    这画面对无惨来讲实在太震撼了。


    无惨看清椿肩膀上的紫粉色痕迹,彻底愣住了。


    椿伸手将睡衣残留的布料向上拉挡了下肩膀,而后转过身,目光柔和又坚定地看向无惨的双眸。


    无惨回过神后,身体内部开始不受控制地暴|乱,皮肤下鬼纹忽明忽暗,他强压下鬼化的势头后,一巴掌扇在了椿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过后,是一阵嗡嗡的耳鸣。


    椿手捂着那半张火烧般疼痛的脸,唇边浮起笑意,淡定地看着无惨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


    他瞪着眼,怒极了,说话竟然迟滞了。


    “你……”


    “是。”


    椿望着他,笑盈盈道,“我遇到了一个比你好很多的男人哦。”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忽然想起那天,她神情不对劲的那天,弯腰捡樱桃,双腿发软向前倒去的画面。


    数百年,椿的一颦一笑在无惨的脑海里闪过,那个只属于他的人,竟然背叛他了!


    他的情绪从没这样动|荡过。


    无惨双手捂住头,崩溃暴怒,大脑剧烈疼痛了起来,身上再次浮出鬼纹。


    椿静静地看着浴缸里气到快要鬼化的无惨,没理会他,慢条斯理地走出浴缸,而后向客厅走去。


    过了一会儿。


    无惨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浴袍,来到椿的面前。


    他维持着人类的样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平静的表面下似乎藏着惊涛骇浪。


    椿也没有丝毫恐慌地回望他。


    两人沉默对望,气氛一片死寂。


    紧接着,一只巨型鬼手朝她甩来,猛地掐住椿的脖子。


    “去死。”他压低嗓音道。


    话音刚落,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客厅左面的墙壁整块碎裂。


    无惨额间青筋骤起,侧过头,眯眼望着从石碎浮尘中走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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